第四卷 基因危機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八十七章 讓他們走

固局長在年輕時最高隻做到了組長的位置,由於他一拍上司馬屁,不喜歡阿諛奉承,做事規規矩矩一板一眼,沒有人情可言,所以一向都不受上司喜愛。直到十年前發生了一起強奸案,那一次是一個京城大官的兒子在外地犯了強奸案,當地警方受理此案,最後的結果竟是不了了之沒有了下文,而那個大官的兒子依舊在外麵逍遙法外。受害人親屬苦求無門,從地方告到了省級,又從省級告到了京城,最後案件落到當時還隻是警隊組長的頑固局長手裏,他二話不說馬上捉了這個大官的兒子,連夜收集了足夠證據後親手送那個大官的兒子去了監獄,而這個大官竟還是當時頑固局長的頂頭上司。事後大官想把頑固局長給撤職查辦,偏偏這位局長從不貪汙受賄,做事也規規矩矩沒有半點借口可尋。最後大官幹脆給他安上了個假證據,以莫須有的罪名來起訴他。其實就是大官自己貪汙受賄來的錢分出一些秘密打進頑固局長的銀行帳號上,然後向反貪局告發頑固局長貪汙受賄。結果不知道是他運氣不好還是頑固局長有神庇佑,就在頑固局長被反貪局請去調查的時候,龍國中央廳頒布了反貪嚴打的政令。反貪局不敢馬虎行事,一點點的抽絲撥繭小心求證,最終查出來是大官誣告,於是這位大官反倒把自己給送進監獄去了。

這一次的事件比較轟動,更是驚動了龍國領導階層,領導階層在暗中考察了頑固一段時間後看中了他的正直不阿,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從一個小小的組長飛快的提升到副局的位置,最後更坐上了局長的位子。頑固局長並沒有因此驕傲自大,反而更加狠抓高官子弟地犯罪事件,不管你的官有多大,也不管你家裏什麽人在做什麽官,隻要落在這位局長地手裏,不死也要脫層皮。而這位局長又從來不受威脅和利誘,所以也得到了頑固局長的稱號。

雖然在一部份人眼裏都把頑固局長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但是葉簫等一幫下屬對頑固局長卻是發自內心地尊敬。

頑固局長朝葉簫點了點頭,說道:“通知所有的警員馬上撤離,這次的案件交由國家指派的特別行動小組負責。”

“特別行動小組?”葉簫詫異的看了看跟局長一起進來的人,又抬頭看了看還端坐在二樓的11,聯想到11說要等人,而那個老人也說了一句“你贏了”地奇怪的話。

葉簫馬上就猜想到,11要等的肯定就是這批人,而這些人就是過來幫他料理後事的。

可是,他們是誰?

同時,葉簫還注意到有三個人成品字型站在最前麵,站在最前麵的那個四十多歲的模樣,長的文文弱弱地。他左邊的人年紀也差不多,不過身材要魁梧許多。右邊的就相對要老一些,大概五六十歲左右。值得注意的是,這個老頭子的鼻子有點紅紅的,很明顯是老酒蟲的後遺症。頑固局長就站在這三個人的側麵稍後的位置,倒成了陪站的,看樣子這三個人地官階明顯比局長還要高出很多。剩下的十七個人站成一排守在門口。這些人都是很隨意地站著,有的雙手環抱胸前,更有幾個還在東看西看,根本不像紀律嚴明地部隊或警察。可是很奇怪的是,葉簫很明顯地感覺到從這些人身上透過來一種莫名的壓力,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仿佛站在這些人麵前,就隱隱感覺到前麵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向他壓過來。

“幹什麽還站在這裏?還不快去?”頑固局長一聲喝止令葉簫頓時清醒許多,回過神應了一聲後,急急忙忙往前方的警隊組長他們走去。

這時,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中年人忽然叫道:“等一下。”

葉簫停下腳步,回過身愣愣的看著他。

中年人看了看四周,問道:“有沒有人離開過?”

“呃,除了徐子洋受驚過度被送往醫院之外,其餘兩百四十七個現場目擊證人都沒有離開。”

“徐子洋?”中年人皺了皺眉頭道:“徐謙的孫子?”

“對。”葉簫點了點頭道。

“好了,沒你的事了,去通知警員撤離吧。”

“是!”葉簫敬了個禮後匆匆走到警隊組長身邊,小聲的交待了幾句,然後走到酒吧中間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大聲叫道:“所有的同事馬上撤離現場,這次的案件將交由國家指派的特別行動小組負責接手。”

沒有太多的異議,那些屍體早就被警方運走,剩下的警員隻是簡單的收拾一下後就開始井然有序的離開了酒吧。

葉簫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警察,在走出酒吧之前,他抬頭看了二樓的11一眼,滿懷著心事默然離開。

在葉簫出去後,帶頭的中年人轉頭朝還站在一邊的頑固局長說道:“仇局長,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了。”

仇局長點了點頭道:“放心,我知道怎麽做。”說完後,局長就轉身出去了,酒吧裏隻剩下兩百多個目擊者,坐在二樓的一桌五人,以及所謂的特別行動組的二十個人。

酒吧再一次變的靜悄悄的,所有的人視線都集中在了這些特別小組的人身上。

帶頭的中年人走上前幾步,沉穩平和的聲音緩緩的說道:“各位,我們是國安局特別行動組,這次的惡性鬥毆致人死亡案件將由我們國安局接手。”

說著,中年人抬頭看向二樓,正好與一直注視著這邊的11的目光對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中年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應該很累了,而且很想早點回家休息。放心,不會耽誤大家太多的時間。現在隻要你們所有人跟我們一起回到總局去做一份口供筆錄,簽了名之後就可以回家了。外麵已經有五輛大巴在等你們,而且警方已經拉開警界線,將記者和圍觀群眾都拉開一段距離,你們可以放心出去,不會有人拍下你們的。”中年人的聲音並不大,可是整個酒吧

人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他的話,仿佛他本人就站在你一樣。

二樓,馮旦全麵露詫異的說道:“看問天走路的樣子,他明顯不會武功,又怎麽會有這麽深厚地功力?奇怪,他是怎麽練上來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問天這個人你要小心了,我看不透這個人。我總感覺……”說到這,馮旦全就停住不說了,搖搖頭,也不知道他後半句是什麽。

在馮旦全說話地同時,樓下的中年人抬頭往他望來。馮旦全眼中透過一絲冷芒,朝他冷地笑了一聲。而中年人的表現卻與他相反,中年人朝他微微笑了笑,隨後才轉過頭朝站在身後的一個人說道:“注意點。”

那個人點了點頭,上前拍拍手叫道:“好了,大家現在分排站好,按照順序出去。出門後就直接上大巴,我們的人會陪同你們一起回總部給每人做一份筆錄,做完筆錄再簽了名的人就可以直接回家或者回學校了。”

站在後麵的十幾個人馬上分出一部份上前維持秩序,另一部份人則站到門口守著,他們的任務是確保親眼目光每一個人走進大巴不漏下半個。

樓下井然有序地開始組織離開酒吧,而二樓這一桌仍舊沒有半點動靜。

馮旦全砸巴了幾下嘴巴說道:“你瞧,這就是借勢的好處,就算你捅破了天,也會有人出來給你擦屁股。”

11淡淡的說道:“他們已經介入,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馮旦全冷笑道:“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我動手的,除非他們都是想不開的傻瓜。”

“偏偏這個世上最多的就是傻瓜。”

馮旦全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至少問天不是。”

說話間,樓下三個領頭的人聯袂走上二樓,一路筆直地朝11他們走來。走到桌邊時三人同時立定,三道目光落在11和馮旦全的臉上。

這三個人中有兩個都是11所認識的,最前麵的中年人就是問天。1一直都不知道問天在龍魂裏到底是處在什麽樣的地位,好像職位很高,可是偏偏武學組組長千海就不拿他當回事。如果說他職位不高的話,為什麽每次龍魂出動時他都是領導級的?

問天右手邊的就是龍魂異能組的副組長酒鬼,這個邋遢的老頭從來沒有見他幹淨過,大概這一次要借用國安局地身份,不能丟了國安局的臉,所以難得穿地似模似樣一回。唯獨那個紅紅的酒糟鼻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而站在問天左手邊的那個人,11曾在被龍魂追捕時跟他照過麵,雖然還不知道這個人地代號和在龍魂裏的職位,隻知道他是屬於武學組的人,但是此刻他能跟問天和酒鬼站在一起,明顯在武學組裏麵的地位也不會低。

此刻,這一桌的氣氛極度詭異,酒鬼在不停的偷偷向11擠眉弄眼,那模樣說不出的**。偏偏11就是那付冷冰冰的樣子,完全不拿他當回事,而酒鬼還在樂此不疲。武學組的那位高手則一直在以挑畔的目光瞪著馮旦全,兩隻拳頭握著緊緊的,好像隨時都要跟人打架。問天依舊保持著他那和藹近人的微笑,而馮旦全是一付愛理不理的模樣。阮清語、聞薇和楊思雨三個女孩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山雨欲來的壓抑氛圍,尤其是阮清語頗有些緊張,她最擔心的是這些人會怎麽處理11。

“嗯啊……”馮旦全忽然伸了個懶腰,問天和武學組高手同一時間將目光鎖定到他身上。尤其是這位尚不知名的高手,他更是在馮旦全伸腰的同時馬上下意識的擺開防禦姿態,拳頭捏的“哢哢哢”的作響,好像隻要馮旦全一有什麽動作,他就會馬上不顧一切撲上去拚命一樣。酒鬼倒是很悠閑輕鬆的瞥了馮旦全一眼,然後繼續攻克向11擠眉弄眼的大計。

馮旦全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後緩緩站起來,說道:“好了,戲看完了,也沒我什麽事了。思雨,一起走吧。還有聞丫頭,清語,你們也跟我一起走吧。”

聞薇和阮清語都往11望來,11輕輕的點了點頭。聞薇還有些猶豫不決,而阮清語已經慢慢站起來。

馮旦全朝阮清語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拉著楊思雨的手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從問天等人的身邊走過。

問天似乎並沒有出手攔阻的意思,任由馮旦全從他身旁擦肩走過。在馮旦全走到武學組高手身邊時,這位高手忽然伸出手攔在馮旦全前麵,喝道:“她們三個不能走!”

馮旦全的目光驟然變冷,冷聲道:“我要帶她們走,你能攔的住我?”

高手冷笑一聲,踏前一步擋在眾人前麵,昂首道:“你可以試試。”

馮旦全忽然仰天狂笑,笑意中隱隱透發著森森的殺意。就在這一瞬間,從馮旦全身上散發出一股俾睨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勢,別說是聞薇和阮清語,就連楊思雨也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武學組高手立刻往後退開了一步,擺開防禦姿態全神戒備。

旦刀,三十年前的傳奇,就算千海在這裏,也沒有絕對把握去正麵接旦刀全力發出的一刀。

樓下正在安排人員撤離的龍魂高手們也都停了下來,一個個開始暗中戒備。隻要旦刀和那位高手一開戰,他們就會一湧而上來參戰。

就在這時,11終於緩緩的站起來,背對著眾人,冷冷的說道:“讓他們走。”

武學組高手冷笑一聲道:“冰,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憑你還不夠資格命令我們怎麽做。”

11依舊沒有回頭,比剛才更加冰冷的聲音再一次說道:“讓,他們,走!”

阮清語心底莫名的一顫,憶起在多年以前,也是這個人,也是同樣這麽冰冷的聲音,那一夜,那個浴血的身影,還有那個冷冷的聲音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