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酒鬼的真心
問天走後，酒鬼拍了拍11的肩膀問道：“怎麽樣？要不要出去走走？”
11淡淡的道：“不用，這裏很安靜。”
酒鬼也不堅持，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說道：“剛才問天是忍著沒說你，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你兩句。你說你吧，沒事搞那麽多玩意兒幹什麽？行，我知道你是借用這件事來試探龍魂有沒有對你別有用心是吧？你下這麽重的手，同時也是在警告我們，如果龍魂真的要對不起你，你也不會等著束手待斃。對不對？你不用否認，這裏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有什麽事我就坦開來跟你說。”
11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酒鬼搖搖頭歎了口氣，坦誠的說道：“其實你不用搞那麽多事的。是，你是跟組織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可是組織裏麵會幫你的人也有很多。想想你們那次逃到衛天峰，在這麽多高手的圍捕下最後還能逃走，一個都沒被捉住，你都沒想過原因嗎？是我們都沒有真心要捉你啊。問天的八門金鎖困天陣從來就沒有人能破掉，他那天布了這個陣最後卻被人破了，否則那一次你們一個都逃不掉。知不知道是誰破了他的陣？是他自己。雖然他都沒說，可我們都清楚能破了他的陣的，也隻有他自己，隻是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還有老烈火，你別看老烈火平時對你凶巴巴的，你真的有事的話，他也肯定會站在你這一邊。那天在衛天峰上，老烈火帶的隊遲遲沒有趕來，沒能及時形成有效的圍捕和攔截才能讓你們逃掉。為什麽？你都沒有想過嗎？還有你那個老師神劍，你出了事後，他受你的牽連被禁止外出了，可他還一心在幫你，甚至央求……呃，央求龍家出麵偷偷的把你送到劍宗，讓你能有個藏身之所的同時還能學藝。小子，大家都很關心你相信你，為了你的事都是煞費苦心。你別不識好歹，拿人心當驢肺。如果讓神劍知道你這次做出這種事來試探龍魂，他肯定會氣的吐血。”
11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的進去。
酒鬼無奈的道：“算了，不說你了。總之你記住，隻要你別做出過份或者越軌的行為，我用我這條老命跟你保證龍魂不會對你怎麽樣。我今天權當你受了旦刀的騙才做這種錯事，你以後也別跟旦刀走的太近，那老家夥在這個時候跑回來肯定不安好心。”
酒鬼敲了敲桌上的照片說道：“你那不近人情的性子最好也改改，明天到了那邊照顧好水柔。這個丫頭自從百變走了以後就變的很消沉，這件案子本來問天是打算親自接手調查的，老烈火對問天也很放心，才同意讓水柔跟他一起過去，順便也讓這個小丫頭出去散散心。問天今天晚上是臨時決定把案子交給你去處理，老烈火那邊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可得記住別讓這丫頭出什麽事，不然老烈火會第一個跟你拚命。你別看老烈火對水柔很嚴格，其實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孫女了。”
說著，酒鬼忽然朝11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道：“喂，這回可便宜你了，水柔最近的心情不好，你正好過去哄哄她，說不定還真能讓你成事。我跟你說，武學組的好幾個傻大愣都盯著咱們家的柔柔呢。小妖靈好像對她也有那個意思，你可得抓緊了。”
11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還是那一臉木訥的表情。
酒鬼拍了拍大腿說道：“哦還有，剛才放走的你那三個女朋友，雖然問天親口說過放她們走，龍魂也不會再追究，可你也得提醒她們自己的言行要注意。明天過後那兩百多個人的記憶都會被更改，隻有你那三個女朋友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發生過的事，讓她們別說錯話出什麽紕漏啊。
“亂說什麽話？”星王大酒店內，楊思雨三女都滿臉奇怪的看著馮旦全。
馮旦全捧著茶杯，翹起二郎腿，悠哉的靠在沙發上說道：“龍魂不是那麽簡單的組織，既然他們肯出麵，就肯定是要保住楚源那小子。可是那小子當這麽多人的麵殺了人，龍魂就算再一隻遮天也不可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所以，唯一的可能就隻有，龍魂把酒吧裏的那些人全都帶走，給他們做深度催眠，讓他們忘記今天晚上發生過的事。否則明天消息一公布出來，龍魂就算想保那小子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阮清語問道：“那就是說，我同學們都會忘記今天晚上的事了？”
“也不能說完全忘記，畢竟其中漏洞太大，沒可能兩百多人突然同時失憶，到那時候就算公眾是傻子也肯定會猜到發生了什麽事了。我想，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龍魂會給他們製造一段幻覺假象，讓這些人誤以為自己看到的幻覺才是真實的經過。”
聞薇問道：“什麽樣的幻覺？”
馮旦全砸了砸嘴說道：“我不知道，想知道的話你明天回學校問問你們同學就一清二楚了。記得明天到了學校別亂說話，龍魂肯定會派人暗中監視著這幫人的，如果讓他們注意到你們，你們三個也要被捉進去做催眠了。”
楊思雨憤憤不平的說道：“龍魂也太霸道了，怎麽可以這樣隻手遮天？我們難道就沒有自由可言。”
馮旦全苦笑道：“也不能全怪龍魂，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要怪就怪楚源那小子吧，如果不是他想試探龍魂的話，就不會搞出這麽多事來。”
頓了一下，馮旦全歎道：“我本以為這小子最多會打斷幾個小流氓的手腳給他們點警告，沒想到他竟這麽狠，一口氣全部殺光了。”
馮旦全話中雖是責怪11的意思，可在他眼中卻滿是讚許和欣賞的神色。
“楚源要試探龍魂？”阮清語不理解的問道：“他不是在為龍魂工做嗎？為什麽還要試探他們？”
馮旦全搖搖頭說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你們是不懂的，總之呢那小子脾氣倔不服管，龍魂如果覺得約束不住他了，可能會對他有所動作，楚源呢就想借這件事來試探龍魂的決心。如果今天晚上龍魂不出現的話，就說明龍魂已經對他有戒心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今天晚上就會連夜離開龍國，以後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楊思雨說道：“現在龍魂已經來了，他就不用走了？”
“是，龍魂現在自己也是多事之秋，他們能在這個時候馬上趕過來幫他處理麻煩，說明龍魂對他還是有心的。或者說，他對龍魂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所以龍魂不得不保住他。所以今天晚上這場賭博，他賭贏了。”
聞薇搖搖頭道：“但是代價太大了。如果龍魂不來的話，他就要被警察帶走了。”
“不會。”馮旦全搖頭道：“如果龍魂不出麵，他今天晚上就必須走，所以是不是多背負幾條殺人罪，會不會被龍國通緝，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而且要是他想走，憑那些警察根本攔不住他，除非是龍魂出麵，或者出動軍隊才能把他留在龍國。但是這樣一來，京城恐怕會變成第二個小板城，這中間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也是吃準了龍國政府不敢在京城跟他動手，所以在離開京城之前他肯定是安全的。”
在馮旦全說到第二個小板城時，楊思雨忽然一驚，似領悟到什麽，側著頭一臉古怪的看著馮旦全。
阮清語輕蹙著眉頭問道：“馮爺爺，楚源跟龍魂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過節？為什麽他們彼此都互相不信任呢？這樣下去他是不是會有危險？”
“不會，既然龍魂今天肯出來幫他，就說明他不會有危險。而他也會繼續留在龍魂，至少在下一次雙方出現裂縫之前，他還會用心去幫龍魂做事。所以與其說今天晚上是楚源賭贏了，倒不如說是個互利的結果。楚源能得到龍魂暫時的承諾，龍魂也能得到他暫時的盡心。”
看到阮清語依舊是眉頭不展，馮旦全安慰道：“別想那麽多了，這些政治上的事你們是不會明白的。政治講的是利益，有利則合，無利則散。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楚源和龍魂都找到了他們之間的共同利益，所以目前來說相處還會很融洽，不需要為他擔心。與其費這個心思去擔心他，不如先擔心一下你們自己吧。龍魂雖然答應了放你們走，但我不保證他們會不會反悔，所以今天晚上你們要直接回家，哪兒也不能去。明天到了學校，也不可以亂說話，記住，當作自己什麽也不知道就好。如果真有覺得什麽不對勁的，就馬上打電話給我。”
馮旦全再跟三女叮囑一陣後，聞薇的手機響起，聞薇接起電話應了兩句，掛上後說道：“是我爸爸的電話，他說派過來的人已經到樓下大廳了。”
“也好，你們都早點回家去。”馮旦全起身說道：“走吧，我送送你們。”
四人出門坐電梯下了一樓大廳，剛從電梯裏出來，就有兩名中年男子走過來朝聞薇招呼道：“小姐。”
聞薇點了點頭後朝身後的二女說道：“清語，思雨，我送你們回去吧？”
馮旦全拍了拍楊思雨的後腦勺說道：“不用，一會兒我親自送她們兩個到家，你也早點回家，路上別逗留。”
聞薇也不堅持，朝三人告辭後帶著兩名保鏢先一步離開了酒店。就在聞薇前腳剛出去，原本坐在大廳裏或是看報紙，或是抽煙，或是閑聊，共有十數個人也馬上相繼離開了。
“走吧。”馮旦全朝阮清語和楊思雨說道：“我送你們兩個回去。”
“不用了。”楊思雨婉拒道：“我們自己回去好了，馮爺爺你就早點休息吧。”
“不行！”馮旦全故意板起臉說道：“就你們兩個小娃娃這麽走出去，我更不放心了。”
楊思雨和阮清語推辭一陣，由於馮旦全堅持，她們也隻好由著他了。三人坐進楊思雨的車裏，先送阮清語回到她家樓下，然後馮旦全又陪著楊思雨去楊家大宅。
在回楊家的路上，車裏麵隻剩下楊思雨和馮旦全兩人，楊思雨忍不住問道：“馮爺爺。”
“嗯？”
楊思雨輕輕咬了咬嘴唇問道：“楚源，他是不是就是11？”
馮旦全笑了笑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不知道，直覺吧。而且你剛才說，如果他真的跟龍國作對，京城很可能會變成第二個小板對嗎？”
馮旦全舒服的靠在副駕座椅背上，閉上眼睛問道：“你對楚源這個人，有什麽感覺？”
“不知道。”楊思雨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好像，挺怕他的。”
馮旦全睜開眼睛笑道：“為什麽？他又不會吃了你。”
“我也不知道，就是麵對他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怕怕的。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我也不太喜歡他。”
馮旦全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車廂內安靜了一會兒，楊思雨又一次問道：“馮爺爺，楚源是不是就是11啊？”
馮旦全不答反問道：“你希望他是不是呢？”
楊思雨輕輕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沉默了片刻，馮旦全岔開話題問道：“楊家沒人知道我回來的事吧？”
“沒有。”楊思雨趕忙搖頭道：“我誰都不敢說。”
“你爸爸也不知道吧？”
楊思雨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吩咐過的，連我爸爸都不能說，所以我也沒敢告訴他。”
馮旦全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快到楊家了，前麵讓我上車，我可不想碰見楊家的人。”
車子拐過彎，在路邊緩緩停下來。馮旦全叮囑幾句，跟楊思雨互道了再見後就下了車，目送著楊思雨的車子駛遠。在車尾即將消失在眼簾中時，馮旦全忽然整個人如同射出去的炮彈，比車子行駛更快的速度追上去，然後遠遠的吊在後麵。直到看見楊思雨的車安全的開進楊家的住宅區，他才抽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