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恨
“哐鎖!”梳妝台上的金銀首飾、珍珠項鏈、高襠化妝用品等一堆張振辛辛苦苦為楊思雨挑選來的東西都被憤怒的楊思雨狠狠的砸到地上。
看著氣極敗壞的楊思雨,張振眼中不經意閃過一抹惱怒,他堂堂的張家大少爺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著哄著,除了他的爺爺張狐狸外沒人敢喝斥他半句,所有的女人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唯唯諾諾不敢有半分頂撞。唯獨楊思雨,竟敢當著他的麵大發脾氣,就算他愛極了她,但是出於大男子主義思想,也得要振振夫綱。隻是看到楊思雨眼白中那絲絲因為睡眠不足而布滿的血絲時。張振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心火也在霎時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麵對楊思雨,他終是硬不起那份心腸。
這是楊思雨的房間,房間內已是一片狼籍,比被小偷光顧過更加淩亂不堪。發了一通脾氣後楊思雨也漸漸冷靜下來,紅著臉喘著粗氣,眼神中透著絲絲的怒意,一付咬牙切齒的模樣。
張振就站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她發泄,房間裏麵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過了好一會兒,楊思雨劇烈起伏的胸口才漸漸平複下來,吐出最後一口怒氣,再深吸一口氣後,她的神色已然完全平靜。都說女人是容易情緒化的生物這好像是真的,楊思雨剛剛還像是一隻發狂發瘋的母獅子。這會兒就已變的像高高在上的女神一樣高貴、冷靜,從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半點的怒集。隻有眼神中那一點令人心碎的委屈。
楊思雨在房中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然後看了看張振,輕聲說道:“對不起。”她這一聲對不起的語氣表現的很委屈,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等著大人的責罰一樣。
張振搖了搖頭菩笑了一下,如果說他剛剛還為楊思雨大發脾氣而有惱怒的話,聽到這一聲對不起之後立刻什麽怒氣都沒了,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憐惜。
張振並不傻,也沒有被盲目的愛情衝昏頭腦,身為一個龐大家族的第一順個繼承人如果沒點頭腦,張狐狸是不可能把這位子傳給他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更清楚楊思雨現在對自己也許談不上什麽愛情。兩人之間的關係最多隻是一種交易的形式,可他仍是義無反顧,僅僅隻是因為他真的愛上了楊思雨。
就像馮旦全和阮清語曾經跟。說的。喜歡是自私的占有,愛是無私的付出,當你為了一個人可以全心全意付出而不求回報的時候,你已經很可憐的愛上她了。
張振愛上了楊思雨。徹徹底底的愛上了她,盡管他知道自己幫楊思雨做的這些事一旦被捅出來後果會跟天塌了一樣嚴重,可他仍是義無反顧。
愛情這東西,真的很容易令人瘋狂。
也正是因為太愛她,所以對楊思雨的脾氣張振選擇了容忍和遺忘。若是換作別的女人敢在他麵前撒潑,早就被他一巴掌扇過去了。
況且楊思雨也真的很懂得如何去做戲,更懂得如何去把握男人的心。那一聲含著委屈的“對不起”沒有男人會不接受,除非他真不是
人。
網楊思雨真的是氣壞了,所有積聚的怒氣因為這個壞消息而爆發,才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大發脾氣。
派去捉阮蔣語的人失敗了,阮清語被一群稱為“命運傭兵”的人給救走並且已經時刻保護起來。她忍了,因為她知道阮清語背後還有個徐謙的大人物,連張振都不敢輕易得罪,所以這件事不能鬧大,也隻有這一次機會,失敗了就不能再繼續。
派去捉張欣欣的人也失敗了,在張振的兩個手下就要礙手時,半路竟殺出一個叫“比”的人物救了她。比是誰?楊思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隻是聽棕毛說起過,似乎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殺手。好吧。這事也忍了。因為棕毛暗示過,比這個人喜怒無常,如果真惹惱了他。他要殺張少爺和楊思雨是易如反掌。楊思雨還不想死,至少報完仇之前還不能死,所以暫時不願意得罪這個叫比的厲害人物。最重要的是。業當時說出了“回去告訴張振”這句話。說明他清楚背後的主謀會是誰。這樣的人物,誰還敢惹?
但是最不能讓楊思雨容忍的是,捉歐陽月兒的那隊人竟也失敗了,不僅人沒捉到,而且所有派去的人全都死了。隻有榨毛一個人逃了回來。這件事本來也沒什麽,楊思雨本意也不過是想把水再攪渾一點罷了。可當她聽逃回來的榨毛說,是。親自出手救出歐陽月兒時,她所有的怒火都在傾刻間徹底爆發了。
“歐陽月兒!”楊思雨眼中掠過一抹冰冷的寒意,似要將這個千人捧萬人愛的名字深深刻進骨髓裏
看著楊思雨的模樣,張振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捉歐陽月兒這件事失敗的後果會有多嚴重,歐陽博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幸好現在沒人知道那隊黃金蠍子是他派去的人,否則他現在就要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馬上跑人回河蘭了。
也難怪思雨會這麽憤怒,三次捉人三次都失敗告終,好像顯的他張振的手下很無能一樣。其實張振並不知道楊思雨真正憤怒的原因是。親自出手跑去救歐陽月兒,這意味著歐陽月兒在。心目中的份量很高。甚至高過其他兩個女人。要是張振知道楊思雨此刻心中所想,不知道他會不會立刻跑去跟。拚命。
屋內安靜了好一陣子後,張振出聲安慰道:“算了思雨,這事是我們安排不周,大不了以後再想其它法子好了。”
楊思雨輕輕的搖了搖頭,隨著眼珠子的轉動,眼中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很有靈氣。想了會兒後,她說道:“今天的事會讓我們開始陷進被動。”
“被動?”張振想了想,沒有再說話。
“嗯。”楊思雨回過身看著他。說道:“你的那群手平都死在那裏。他們
“他們沒有問題張振說道:“他們的身份沒人會查得出來跟我們有關的。”
張家有一支私人秘密武裝隊伍,都是暗中從傭兵裏麵招來的,這些人一加入張家後身份從此隱匿起來。而且張家對這件事上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所以張振很有自信,沒人能查出來黃金蠍子跟張家有關係,更不會聯想到他身上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思雨搖著頭說道:“他們的身份已經曝露了,楚源肯定能猜的出來要對付那三個女人的不會是楊家的人做的。這樣一來,他就不一定會再對楊家出手了
張振點了點頭,確實,黃金蠍子都是西方人,隻要有點腦子的人看到這些黃金蠍子戰士的屍體後就會猜的到,這件事與楊家無關。既然不是楊家,那麽到底是誰要對付。身邊的三個女人?這樣一來牽扯出的事情可就多了。也許還會有人聯想到前些日子楊家被殺的是不是也是同一批人所為。
想到這些,連張振也不禁苦惱起來。所有的計共都是完美無缺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會想的到當中一波三折,到現在竟沒有一個。計戈能成功的。連他都開始懷疑,老天爺是不是在偏袒那個叫楚源的男人。
“思雨,”
楊思雨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張振先不要打斷自己的思路。眼中光芒一閃一閃的,又在醞釀著某個陰謀。
許久後,楊思雨終於開口說道:“楊家那邊的事也緩一緩吧,這兩天先不要再動手了。”
“嗯。”張振點了點頭,他剛剛也正想跟楊思雨商討這件事,說的多錯的多,同樣的道理,做的多留下的線索也就多,要是被人查出來這些事都是他張振所為,恐怕就算逃回河蘭,楊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可惜了,如果這次歐陽月兒的事能礙手的話,那個叫楚源的男人肯定會和楊家正麵火拚起來,而歐陽博也肯定會參上一腳,到時候京城這個水潭子才會真正混亂。
張振又問道:“那我們現在罷手?”
“罷手?”楊思雨冷笑一聲道:“怎麽能罷手?不讓他們真正打起來。我不甘心!”
張振皺了皺眉頭道:“可是楚源現在已經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到處追捕,”“還不夠!”楊思雨眼中露出寒光。咬著銀牙恨恨的道:“我要他痛苦,我要折磨他一輩子!還有楊家那些人,我要他們全部都給我死!”
張振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都依你。
”看著楊思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張振不覺又心疼起來。可是他知道自己再怎麽勸都沒用,楊思雨不敢在晚上合眼,甚至隻要一到了天黑,她一定要裏裏外外把所有的燈都點亮,似乎隻有光亮才能給她一點點的心安。心理醫生也跟張振說過,如果楊思雨再這樣下去,心理壓力會受不了,甚至精神會崩潰。可是他能怎麽辦?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幫楊思雨報複,也許隻有這樣她才會真正從心底深處的陰影裏走
來
夜已深,可是這幢張振的豪華別墅卻是燈火通明。光線一定要照到每一個角落,所有的地方都不容許有一絲黑暗的存在。
楊思雨站在鏡子前麵,望著映照在鏡中自己的模樣。此刻的她很美。可是那雙眼中的恨竟卻是如此的濃烈。
輕輕的開啟嘴唇,冷冷的從牙縫中崩出一字一句道:“歐陽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