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震動的京城(上)

什麽是愛情?

有人說愛情是一首動人的詩,讓人癡醉,讓人著迷。

有人說愛情是一個美麗的童話,隻有深愛的人才能懂得童話的真諦。

也有人說,愛情是一個虛無的夢,雖然美麗但卻是虛幻。夢醒了,愛就碎了,留下的隻有一身疲憊的傷痛,和一世的回憶。

可是很多人,明知道這隻是一場夢,卻就是不願意醒來,寧願永遠讓自己辛苦的活在夢中,然後不停的折磨著自己。直到最後傷痕累累,疲憊不堪,才會發現,原來這隻不過是一場抓不住的“夢”!

今夜,張家的別墅依舊是燈火通明。自從楊思雨入住以來,隻要一到了天黑,這幢別墅的燈光就沒有熄滅過。

因為楊思雨怕黑,孤獨與黑暗的結合,會將她脆弱的神經逼到崩潰。隻有那熾亮的光線,才能讓她空寂的心感覺到一點點可憐的安全感。

隻是這種感覺,遠遠沒有在11身邊來的強烈。

別墅二樓的臥室內,楊思雨赤luo著身體站在鏡子前,不可否認,她的身體很美,如同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讓人心醉,讓人著迷。

隻是腰腹間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產生了一絲的裂痕讓人感到惋惜。

可是此刻,楊思雨卻輕輕的撫摸著那道猙獰的疤痕,動作是那麽輕,那麽溫柔,連帶著眼神也是如此的溫柔,充滿了思念。

因為這道疤痕,是11親手為她一針一線所縫的。

很懷念那段日子,每當夜深人靜時,楊思雨都喜歡不著寸縷的站在鏡子前,摸著那道疤,回憶著與11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雖然平淡,但那時的生活卻是甜的。

那段日子是她一生之中,唯一美好的回憶。

11很霸道,明知道她怕黑,可就是不準她在晚上開燈。所以隻要每天天色一黑,楊思雨就會立刻躲進他的懷裏,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隻要在他的懷中,楊思雨總能忘卻了黑暗的可怕。仿佛他的胸膛就是這世上最堅定的堡壘,隻要躲在裏麵,就沒有人能再傷害得了她。

隻是幸福永遠都是短暫的,如同花的美麗也隻是霎那的芳華,想留也留不住。

11最終還是走了,走的那麽堅決,那麽的無情,連帶著狠狠的撕碎了她的心。哪怕她再怎麽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他仍舊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在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所有的自尊和感情廉價的甚至不如一塊麵包,被他踩在腳底狠狠的踐踏。

從此以後,楊思雨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那種感覺……

所有黑暗和孤獨,隻剩下她獨自一人來承受。

正當楊思雨深陷在與11的回憶中時,開著空調的房間裏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一陣微風,寒冷刺骨的微風刺激的她全身的汗毛都根根豎立起來。

一種莫名的恐懼突然油然而升,楊思雨的身體亦是莫名的輕顫了一下,布滿血絲的雙眼朝著鏡中自己的身後瞄了幾眼。仿佛在那裏,有著幾雙看不見的眼睛正盯著她。

可是鏡子裏,什麽也沒有。隻有那一具美麗的銅體,還有深藏在這具軀殼中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深吸了一口氣,楊思雨強迫自己的視線從身後移開再回到自己的身上,隻在再看向自己的臉時,那雙眼神卻已經變了。

沒有了剛才的溫柔與思念,剩下的隻有深入骨髓的濃烈恨意。

是的,她恨11,恨他的無情與拋棄。更恨阮清語,恨她從自己的身邊搶走了這個男人。正是因為她,11才拋棄了自己,哪怕她不顧自尊的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他仍舊走的義無反顧。而這一切,隻因為阮清語。

不,不僅僅是阮清語,還有張欣欣,還有歐陽月兒……凡是所有跟11有關係有女人,她都恨,恨不得她們立刻去死。

但她不會讓她們死的這麽痛快,她要慢慢的折磨她們,要讓她們也體會自己所受過的痛。那種猶如刀子在心上一刀一刀劃著般,撕心裂肺的痛!

還有11,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發誓要狠狠的報複他,要讓他活在無比的痛苦之中。

漸漸的,楊思雨笑了,望著鏡中的自己,癡癡的,冷冷的發笑。

“踏,踏,踏……”外麵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正筆直的朝她的房間走來。

楊思雨輕蹙起眉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的不悅。她不喜歡張振,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他,甚至對他還有那麽些討厭。隻是現在她不得不依靠他來施展自己的報複計劃,所以在張振麵前她隻能整天戴著麵具去演戲,盡管這場戲讓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腳步聲走到門口便停了下來,輕輕的敲了敲門,門外果然傳來張振的聲音,喚道:“思雨。”

楊思雨輕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厭惡感,問道:“什麽事?”

“偉哥回來了。”

楊思雨驀地輕顫了一下,眼中露出既是期待又有點彷徨的神情。她很想知道那個結果,但又很害怕知道。閉了會兒眼睛,楊思雨才回應道:“我換件衣服就來。”

“那我在樓下等你。”張振應了一聲便下樓去了。

楊思雨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眼中卻露出了痛苦與迷惘。

心疼了。是的,她還在愛著11,盡管他拋棄了自己,可他卻是她這輩子唯一愛上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馮旦全的影子,一樣都是不可一世的英雄,一樣都視幾大家族如無物。可惜他不是馮旦全,他沒有馮旦全的深情與癡情,在他的身上隻能看到冰冷與無情。而她也不是自己的奶奶李秀珠,李秀珠的不幸是嫁進了楊家,而她最大的幸福卻是因為有著馮旦全這個肯為她守護一生的男人。而楊思雨呢?什麽也沒有,沒有深愛自己的男人,也沒有一個肯為她遮風擋雨的懷抱。

有時候連楊思雨自己都說不清楚她對11的感情是怎麽樣的,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一方麵既恨他恨的要死,可一旦知道他遇險的消息,心裏又開始忐忑不安了。

就像現在,她很怕,害怕下樓後從偉哥嘴裏突然吐出來11已死的消息。如果真是這樣,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活下去。那個男人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若是知道他已經死了,她還有什麽理由繼續活下去?

很悲哀,沒有了11,她連個活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狠狠的咬了咬牙,楊思雨盯著鏡中紅著眼睛的自己喃喃道:“他不會死的,一定不會……一定……”

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滋味?楊思雨不知道,既是害怕、緊張又忐忑……楊思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穿好衣服,又是怎麽出來的,仿佛一切都是渾渾噩噩的。當她下樓時,看到張振坐在沙發上,偉哥、棕毛等保鏢都站立在他身後,這才漸漸清醒過來。

張振看見她下樓,便從沙發上站起來,苦笑道:“思雨。”

看到他那尷尬的表情,楊思雨心裏忽地一突,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激活了一樣,心髒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帶著幾分期待和不安,緊張的問道:“怎麽樣了?”

張振苦笑了一下,朝偉哥瞟去一眼。

偉哥輕咳一聲道:“楊小姐,我們……不知道。”

楊思雨怔了一下,幾乎是脫口而出叫道:“怎麽會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思雨,你別生氣。”張振趕忙解釋道:“偉哥盡力了,可是龍國的軍方封鎖了消息,我們真的打聽不到任何結果。”

楊思雨磨了磨牙,盯著張振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的道:“我隻想知道他到底是死還是活著?”

“不好說。”張振眉毛輕跳了跳,雖然心裏有種不太舒服的預感,可還是據實說道:“據消息說他們隻有四、五個人,可麵對的是王家和楊家聯手的兩百多人,一般情況下是死定了。”

可能是光線問題,也可能是楊思雨最近的臉色一向這麽白,張振沒有注意到她的麵色忽地白了一下,眼神中也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張振歎了口氣,苦笑道:“可他畢竟不是一般人,我這段時間特地查過他以前的事跡,才知道他曾經就有獨力對抗蟲國一支小股軍隊還能全身而退的功績。所以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我們不好確定。總之我一定會全力幫你去查的……”

張振後麵說了些什麽話,楊思雨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嘴唇不斷的輕輕張合著,隻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不停的喃喃念著:“他不死的,一定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思雨?”張振發現了楊思雨的異樣,擔憂的搭著她的肩膀輕輕搖了搖她喚道。

楊思雨抬起頭瞥了他一眼,這時張振才注意到她的眼中已是通紅。楊思雨蒼白著臉色,緊咬著牙冷冷的道:“他隻能死在我手裏。”

張振皺了皺眉頭,正想再說些話來安慰她,就在這時,偉哥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偉哥接起電話,隻聽了幾句便麵色一怔,放下電話後才滿臉的難看和難以置信的神色朝張振和楊思雨看來,然後說出了一句讓全屋子所有人都震驚的話:“楚源……他剛回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