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與大圈的血拚(二)

見過水瓶嗎?那是用來盛水的容器,當然也可以裝其它任意一種**。

其實水瓶可以拿來比喻人心,小的時候每個人的心就像裝著透明的水的水瓶,透明、晶亮,一眼就可以看出心裏麵藏著什麽。隨著年齡的長大,隨著環境的改變,每個人的“水”都在漸漸變質、變味。水不再是純粹的水,它慢慢有了五彩繽紛的色彩,也有了各種各樣的味道。戀愛時它裝的是蜂蜜,吃味時它裝的是醋,苦澀時它裝的是淚,瘋狂時它裝的是酒精。“水瓶”透過這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來映射出人性中的點點滴滴。

可是同樣的一瓶水,為什麽有人卻甘願裝著毒藥?在傷害著別人的同時,也在慢慢腐蝕著自己的心。直到那顆心變得傷痕累累,脆弱不堪之後,仍不願意去承認自己深受其害。

楊思雨表情呆滯的坐在飛機上,任由著張振小心翼翼的牽著自己手卻沒有半點反應。她的心早在11朝她開槍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死去,剩下的隻是一具行屍走肉般毫無知覺的軀殼。

飛機離開了機場地麵漸漸升高,窗外一片蔚藍無際的風景她卻無心欣賞。她的世界早已死寂如灰,再也沒有任何色彩的世界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將自己深深的困在裏麵,再也逃不出去。

或者,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逃。逃出去又怎麽樣?逃出一個牢籠,不過是進了另一個更大的牢籠。被自己最深愛的人傷害過後,不管逃去哪裏,都不會再擁有明亮晴朗的天空。

親手為自己打造了一個牢籠,將自己的靈魂永遠的禁固,對已經心如死灰的她來說,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從某些方麵而言,楊思雨未嚐不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從小到大生存的環境所給予的無形壓迫快壓得她透不過氣來,直到馮旦全的出現終於給她帶來一絲的曙光,就是那個讓奶奶愛了一生也痛了一生的男人,堅挺的用他寬厚的肩膀,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為她撐起了這片灰暗的天空,並親手將她從穀底拉上懸崖,讓她見到了渴望已久的曙光。對馮旦全,楊思雨除了尊敬,更多的是感激。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她或許這一輩子都隻能做個被牽線的木偶,連個微笑都要受人擺布。

楊思雨或許是不幸的,她很不幸的出生在楊家。可同時她也是幸運的,因為她有個“爺爺”叫馮旦全,那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雖然被馮旦全拚了命救她逃出了這個苦海,但是老天爺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她,仿佛她的人生受了詛咒一樣,永遠都隻有惡運相隨。才剛剛逃出楊家這個差點毀了她一生的牢籠,還沒來得及讚美老天爺的仁慈,老天爺就跟她開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玩笑。才僅僅一天的時間裏,她的父母就慘死在她的眼前。那一刻,楊思雨的世界徹底崩潰,對整個世界都徹底感到絕望。孤獨、無助、絕望,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在緊緊的包圍著她,壓的她幾快瘋狂,壓得她無法呼吸。

就在楊思雨的心一片一片出現裂痕的時候,11這個隻存在於童話世界中的王子卻適時走進了她的世界。深情的王子用他的愛吻醒了沉睡中的公主,將她破碎的心一片一片拚接回去。在他無微不致的照顧下,公主終於漸漸拋開往日的陰霾與王子相愛了。

相信了你所編織的美麗童話,自己就成了童話中那朵幽蘭的花。

可是再美麗的童話也永遠都隻會是虛構的童話,而現實卻依舊是殘忍的現實。

當公主打算全心全意愛著王子,滿心歡喜的以為這就是全部結局的時候,王子卻突然毫無預兆的變了心。他竟會為了別的女人忍心背叛了她,無情的將她棄之如敝屐。當11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後,在孤單的無助與絕望淚水中,楊思雨終於蛻變、升華。

往日那隻裝載著如同純淨水般透明的水瓶,在接下來的日子中漸漸被名為怨恨與不甘的毒藥染成了黑色,直到漆黑如墨,再也找不到往昔的純潔。

公主有著公主的驕傲,盡管童話的美夢已經被11親手打碎,但楊思雨仍舊認為自己還是那個驕傲的公主。王子的變心隻不過暫時受了巫婆的蒙蔽,她堅信隻要讓王子看清楚這一切的假象,他一定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楊思雨錯了,錯的無可救藥。她已經忘了,這世界並不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舞台,地球也不會因為缺少了誰而停止轉動。她錯誤的太過以自我為中心,錯誤的高估了自己在11心目中的份量,直到11打出的那顆子彈射進她身體裏,打碎了她最後一絲幻想的時候,她終於醒悟過來:她隻不過是他生命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一個11所接下的任務而已。

原來,她,隻是個任務。

公主的美夢與幻想都因為那顆絕情的子彈而徹底破滅,剩下的隻有心若死灰,還有一具毫無知覺隻維持著呼吸的冰冷軀殼。

楊思雨的身邊,臉上長滿胡須渣,一臉憔悴的張振心疼的看著眼神呆滯的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不是傻瓜,更是早就從種種蛛絲馬跡中猜出來楊思雨的心裏隻有那個叫楚源的男人。可就是這樣,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愛著她,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與整個世界宣戰。

如果這個世界背叛了你,我就為你去背叛整個世界!這是張振對楊思雨的愛情宣言,事實上他真是如此做,而且也確實的做到了。隻是楊思雨看不到,她的眼裏心裏隻有11。

可是張振卻不後悔,哪怕從頭讓他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這麽一個人沒有理由,愛上了就愛她的全部。愛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無悔的付出。隻要她滿足,那他就會快樂。哪怕最後傷痕累累一無所獲,他都無怨無悔。愛,就是這麽簡單。

情願一生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傷。縱使天妒又何妨!

……

飛機終於抵達了清萊機場,停機後,張振緊緊牽著楊思雨的手,在武大郎為首的六個大圈傭兵的包圍下出了機場。

剛走出機場,張振忽然敏銳的察覺到有十來個陌生人從四麵八方朝他們這夥人圍攏過來。張振心中一突,趕忙將楊思雨拉到自己身邊,緊張不安的表情在他的臉上顯露無餘。

這時,武大郎靠到張振身邊,用他那獨特的就像金屬摩擦的尖銳聲音小聲說道:“不用怕,是自己人。”武大郎的身高隻有一米六出頭,夾在一群平均身高約在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人中間很是顯眼。而他的聲音也不是天生這樣子的,在以前一次戰鬥中,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喉嚨,雖然搶救及時被救回一條命,但從此聲帶受損,說話就變得幹巴巴的,聽起來就像金屬摩擦一樣刺耳,光聽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聽到這句話,張振才鬆了口氣,朝武大郎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武大郎朝張振咧嘴笑了笑,雖然他的笑容看上去有點猙獰的感覺,但落在張振眼中卻讓他生出一種莫名信任的安全感。武大郎與另外五個傭兵繼續成圓形保護圈包圍著張振和楊思雨,並朝那些圍攏的人主動靠近。

“小武!”圍攏過來的那些人中,有一個一米八個頭,跟武大郎一樣經常風吹日曬曬出來的黝黑皮膚,一張國字臉,樣貌普通臉部棱角分明的壯年男子當先一步朝他們走來。

“強哥。”武大郎朝那人咧嘴笑道:“怎麽是你來接我們啊?”

許武強瞥了張振和楊雨思一眼,才朝武大郎說道:“這次是大頭哥帶的隊。”

“大頭哥?”武大郎猛吸了一口冷氣,連忙左看右看,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身影,他才小聲問道:“大頭哥呢?”

許武強笑道:“在外麵車裏等著呢。”

武大郎聞言才鬆了口氣,苦著臉說道:“大頭哥沒說什麽吧?我這次差點把事情搞砸了。”

許武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這不關你的事。我們事先也沒想到黑暗十字那幫人會這麽發瘋,竟不惜去破壞整個機場網絡。”

聽到黑暗十字這個四個字的時候,張振明顯感覺到楊思雨的身體輕輕顫動了一下,連忙扭頭朝她望去,竟發現在她那雙呆滯麻木的眼眸中出現了少許緊張、不安的眼神。張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寬心。不知道是張振的暗示起了作用,還是楊思雨隻是被黑暗十字這個名字少許的刺激了一下,她眼中的不安神色隻是一閃便逝,很快又再次沉寂下來。

這時許武強朝著張振伸出一隻手,臉帶著微笑說道:“張少爺你好,我叫許武強。”

張振左手牽著楊思雨的手,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苦笑著說道:“這次要謝謝你們了。”

許武強收回手笑道:“不客氣,隻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過你們這次玩的太大了,竟會惹上了歐陽博。歐陽博已經通過外交部通知過太國這邊的政府,嚴明要求他們不準讓你出境。所以能讓你在太國國內線路搭機我們還是能做得到,但是要出境的話就會很麻煩。所以隻好委屈你們在我們那邊暫時呆幾天,等我們打通了中間的關節,你們就隨時可以回河蘭。另外你爺爺派來的人會在今天下午趕到,到時候他們會直接去我們基地跟你匯合的。”

張振點了點頭,卻沒有留意到許武強眼中閃過的那一絲不快。張狐狸另外再派人過來,雖說是出於對孫子的安全考慮,但是在許武強看來卻是張狐狸在質疑他們大圈的實力,所以有點不高興是正常的。隻是許武強把這絲不快隱藏的很深,至少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如果換作是武大郎那個粗神經的家夥,早就嚷嚷起來了。

昨天沒能及時趕回來更新,今天更兩章。

晚上還有一章,不過現在要馬上出去吃年夜飯,吃完回來繼續趕完就立刻發出來。時間大概會在九點或十點以後吧。

在此,小智祝所有朋友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