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後援,絕路

善行不應該是一場華麗的表演,它應該有正確的發心,惡行就算隱藏再深,也瞞不過因果和自己的內心。

今天種下的一切,必然全生出各樣的結果,不要謀取虛名的偽善,也不要追逐私利的作惡,誠心實意地慈悲一切眾生,福德的積累就在每一個真實的當下。

我要積累自己的福德,改變自己的命運。而由美子也一樣,隻不過她既是替自己積累,也要替她的那個兒子。

我沒有想到由美子會找上門來,原來我無論走到哪兒,她都如一道影子一般緊緊地跟隨著我。她說她有義務保證我的安全,就象我進鬼鎮時也一樣,隻是在鬼鎮她力有不逮,無論她是本體還是離魂,都不是鬼鎮裏的那些惡鬼的對手。

“今晚我有行動,心裏正沒底裏,你來了就好了。”我請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她看了看言歡,言歡說道:“今晚我和二子一道,到時候你在暗處接應,如果我們有什麽閃失,你若是救不了,別逞強,這兒有個號碼,你照著上麵的電話通知就是了。”

我楞了一下,我不是和這丫頭說好的嗎?今晚的行動她就不去了,讓她留在酒店,怎麽由美子一出現她就改變了主意?還有,她留下的那個電話號碼到底是什麽電話,那紙條已經落在了由美子的手中,我也不好再問她要過來看了。

由美子說道:“既然覺得有危險,為什麽一定要去?”

我笑了,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麽為什麽,因為我們沒得選擇。就如當初潘爺和沈瘋子一樣,他們為了我在那小村子裏一呆就是十幾二十年。潘爺曾經說過,人生行事,但求問心無愧,凡事別問能不能,須知該不該。遇到事情,總是去考慮這事情能不能做,那麽就會被很多繁冗給束縛,畏手畏腳,而且那也是一種計較,得失的計較,你會在心裏盤算,這麽做會不會給你再來好處或者造成什麽惡果。

所以潘爺告訴我,做事隻有一條標準,那就是這件事情該不該做,該不該的判定標準隻有一個,那就是天地良心。以前對於他這話兒我還不以為然,後來慢慢一起確實是這樣。因為我發現很多該做的事情或許是不能去做的,當然,這個不能指的是很可能會讓你自己得不償失,可是當你放手沒去做那件事情,之後你的良心會倍受譴責,甚至讓你糾結一輩子。而有些事情是能做,卻又不該去做的,例如損人利己,出賣與背叛,這些都是最直接地能夠為自己再來利益的事情,但它卻被你的良心與道德標準給拷問。

“我必須去,為了潘爺。”我的回答很簡單,可由美子卻懂了,她肯定能懂,就如她為了她的兒子做的一切。

由美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估計半個小時以後阿正就會來接我們,我對由美子說道:“你確定你能跟得上我們嗎?”她微微笑了笑:“放心吧,我能跟上。”

她先告辭離開了,她不能多呆,我也不想她讓阿正給撞上,她是奇兵,她的本事很厲害,應該可以幫上我們。

“你答應我的事情怎麽就變卦了?”我沉下臉問言歡,她嘿嘿一笑:“這不看到由美子來了嗎?原本你讓我留下不就是因為沒有人通風報信嗎?這下好了。再說了,我們一道好歹也有個照應,就算真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一起應對。二子,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才好,我問她那張紙條上留的是什麽號碼,她說是沈瘋子的,我有些不太相信,她告訴我真是沈瘋子的。我原本我還以為她留下的一定是那個高人的電話,她聽我說到那個高人忙把話題岔開了:“二子,你說如果阿正有問題,那麽龍婆和她的兒子是不是也有問題。我就不明白了,沈叔怎麽會認識他們。”

我說這不關沈叔的事,在我看來估計龍婆都不太清楚自己的兒子他們在城裏都在做些什麽。龍婆之所以收阿正為徒,也是因為阿正曾經救過她兒子畢得安一命的緣故。其實看得出龍婆對阿正的態度也是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

再說了,阿正雖然說是她的弟子,其實根本就是畢得安的人,她早已經不再過問生意上的事情了,畢氏龍婆早就收山,隻留下了江湖上的一些傳說。

今晚的行動讓我有些不安,這種不安我說不清楚。

大概十點多鍾阿正才來,他一臉的歉意:“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塞車!”我說沒關係,我問他那些人是不是有什麽動靜了,他說那些人還在漁村,今天一天都沒有動過,他問我們是現在就去看看還是等他們挪動了我們再去。

我說現在就去,等他們走了再去還有什麽意思。

上了阿正開來的車,他開著車就領我們到漁村去。從我們住的酒店到漁村大概開車要走四十多分鍾,也就是說我們到那兒差不多就十二點了。這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由美子是不是能夠跟得上我們。

若是離魂,那速度自然是沒得說的,可是離魂與真身之間是有距離限製的,所以她若是想要不跟丟我們,她是不能用離魂這手段的,隻能老老實實地跟蹤。我知道這對她來說有難度,不過就算跟丟了也沒關係,她與我之間有那另外的半條命作媒介,她一樣能夠找到我們的,隻是早一點晚一點的區別。

想到這兒我才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怪不得她那麽的胸有成竹,我怎麽就把這一茬給忘記了呢。

“這兒叫陽港漁村,灣仔這樣的漁村很多,不過陽港漁村卻與其他的漁村不一樣,這兒又叫蛇港,知道為什麽嗎?”阿正笑著問我們,我搖了搖頭,阿正說道:“因為這兒每天都有偷渡客離開香江往日本、台島,警方來掃過好幾次,可是你也知道,一來是有著勾結,二來麽,這兒已經形成了一條地下的產業鏈,想要搗毀是不可能的。”

四十分鍾後我們來到了這個蛇港漁村,漁村就在海邊,此刻已經十分的安靜,就連燈火也少了,我想很多人都枕著大海的濤聲進入了夢鄉了吧。

阿正叫我們下車,他也下來領著我們向村南山崖的方向走去他指著崖畔一排亮著燈的村屋說道:“就是那兒,小心些,別鬧出動靜了。”

到了山崖下,是一條不足一米的水泥路通往上,一麵是山壁,一邊是懸崖,大概走了十幾分鍾,我們終於來到了崖畔,我估摸著這兒離山下大約有五、六十米的垂直高度。我的心裏打起了小鼓,如果這兒有埋伏,隻要人家把退路一賭,我和言歡就插翅難飛了。跳崖?那是扯淡,不死那也必然得殘,死了倒也好了,別整個不死不活那就我這後半輩子可就是活受罪。

“你不該來的!”我湊近言歡輕聲說,言歡象是在笑:“好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糾結這事兒。”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我輕輕歎了口氣,她倒是灑脫,莫非她就看不出我們現在的處境很是不妙嗎?

“諾,他們供奉的那玩意就在那個屋。”阿正指著一間映著紅光的屋子說。我們向著那屋子靠過去,來到了那屋子的門口,貼著牆,我從窗戶往裏貓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個小神龕,裏麵供奉的那玩意就如阿正說的那樣,屋裏的紅光是燭光,那神龕前整齊地點了兩排白燭,可是房間裏卻沒有人。

言歡也湊過頭來看了看,她問我:“那就是所謂的‘鉤鐮死神’?”我說應該就是了,其實我也沒見過鉤鐮刀死神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突然我扭過頭去,原本站我右手邊上的阿正不見了,應該是剛才我和言歡說話的瞬間他消失了。

我一把握住了言歡的手,她下意識地瞪了我一眼,我也顧不了那麽多,輕聲說道:“阿正不見了,歡兒,這兒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得趕緊閃。”阿正突然消失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自己悄悄的溜了,我可不相信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的把他從我的身旁擄走,無論是人還是鬼。

可惜來不及了,原本隻映著一點燈光的崖畔上的這個小壩子一下子亮了,我沒想到這排破村屋的牆壁上竟然安裝了好幾枚射燈,這下燈光映照在我和言歡的身上,我們仿佛就是鎂光燈下正在表演著的演員,隻不過我感覺我們上演的是一場悲劇。

接著我就聽到了有人鼓掌的聲音,黑暗中我聽到一個男人說話了:“二位,歡迎你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畢,畢得安,很高興你們到香江做客。”一個男子從暗中走了出來,他的身後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阿正,而我們的身後又有幾個人慢慢把我們圍住了,他們的手裏有槍。

這個套子其實下得很粗糙,但我還是跳進來了,而且還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