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匿魂傘,啞鴉
刀虎竟然被餓鬼附了身,這讓我們都很是震驚,刀家的守衛與法陣可不是虛設,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來那能是一般的鬼怪麽?再說了,刀虎是什麽人?那可是刀家年輕一輩頂尖的獵魂師,是那麽輕易就能夠讓鬼上了身的麽?
這才是我攔住刀龍的原因,我擔心會不會是“死神之影”在搗鬼,它有這本事,如果刀虎身上附著的不是餓鬼,而是那“死神之影”的話我們這幾個人還不夠塞人家的牙縫,再說了,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準備,連法器我們都沒來得及帶。
誰會想到在刀家我們竟然能夠遇到惡鬼,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斜眼看了一眼刀小寶,他正全神貫注地望著刀虎,臉上沒有一絲怯色,但是刀龍的臉上有著一抹悲傷,這也難怪,刀虎和刀豹都是他弟弟,現在刀虎正在殘忍地啃著刀豹的頭,他甚至還將刀豹的頭給煮了,這是悖了親情人倫的,可偏偏刀虎那樣子已經迷失了心智。
作為大哥,刀龍此刻應該是一種多麽難受的感覺,可他又無能無力。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言歡突然湊近了我的耳邊小聲說道:“你看桌子邊那是什麽?”
我看到了一把傘,一把黑色的老式布傘,就那樣立在桌子旁邊,而在傘的把子上拴著一根白色的帶子,我的眉頭不由得攢到了一起,我終於明白那餓死鬼是怎麽進入刀家的了,那是一把用來藏匿魂魄的匿魂傘!
也就是說這餓死鬼應該是刀虎自己帶進來的,就用這把匿魂傘,隻是刀虎為什麽要幹這樣的事情?還有就是刀豹的屍體怎麽會出現在刀家,是不是也和他有關係?
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他會蠢到這樣坑自己,相反他應該是被別人算計了,算計他的人是誰?又是怎麽讓他做出這樣的傻事的。
當知道這餓鬼很可能是刀虎用匿魂傘將其帶進刀家來的,我便確定這餓鬼應該不是“死神之影”偽裝的了,我輕聲對刀龍說道:“阻止他!”刀龍和刀小寶同時動了,刀龍一下子衝上前去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刀虎,刀虎的兩隻手臂也被他箍住了。
刀虎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刀豹那顆已經煮熟了並被他咬爛的人頭,他的嘴上還粘著毛發和白色的腦髓一般的東西,我忍不住嘔吐了,其實比這個惡心的場麵我見得應該是不少的,可這是最讓我的心裏覺得難受的一幕,因為他們是兄弟,親兄弟,手足相殘的事情古來有之,可還從來沒有烹而食之的先例。
我不知道是誰策劃及導演了這一幕,如此的卑鄙、齷齪、滅絕人性、喪盡天良!
刀虎大喝一聲,竟然掙脫了刀龍,不過刀龍三兄弟論起來力氣最大的應該就是這個刀虎了,刀小寶已經奪下了刀虎手中的那顆人頭,可是奪下之後他楞住了,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刀豹是他的叔輩,這顆人頭他總不能放到地上去吧?更不可能重新放進鍋裏,饒是他那麽高的智商與情商,他也一樣被難住了。
其實放下很簡單的,隻是於刀家的禮法又不符合。
我看得出刀小寶也在強忍著惡心,他甚至一雙眼睛都沒敢留在刀豹的人頭上。
“小寶,把它放在桌上!”我說話了,刀小寶看了看我,我點了下頭,他這才把那人頭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他跑到了刀龍和刀虎的麵前,幫著刀龍想要製服刀虎。
我和言歡沒有動,言歡是懶得動,可能剛才那個場麵讓她的心裏也不舒服,此時她很可能連看都不願意看刀虎一眼,我倒沒有這樣的心思,我隻是想看明白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控製住了刀虎。不是那餓死鬼,餓死鬼沒有那樣的本事,不事先控製住刀虎的心智,刀虎肯定不會自己把那匿魂傘給帶回刀家的。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著了別人的道兒,我相信驅趕他身體裏的餓鬼,刀龍或者刀小寶任何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本事,根本用不著我們出手,重要的是要找出控製刀虎的手段,那才是最主要的,否則就算那餓鬼被拿下了刀虎也仍舊是這麽神智不清,聽命於那個控製他的人,誰知道還會生出多大的是非?
刀家的護衛確實很是警覺,我們在屋裏鬧騰出的動靜他們馬上就發現了,接著這有五、六個人衝了進來,等搞清是什麽狀況以後,合力把刀虎也製住了,果然和我預料的一般,那餓死鬼很快就被他們給拘住了。
獵魂世家可不是蓋的,等閑的厲鬼惡魂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菜。
可是餓死鬼雖然被拿住了,刀虎還在奮力地反抗著,他還是象中了魔一般,連自家的這些叔伯兄弟大侄子什麽的都不認識了,而且對付刀家的人他用的並非法術,而是蠻力,雖然已經被眾人給綁住,可仍舊是呲牙裂嘴,張牙舞爪,仿佛打了雞血,他一直在掙紮著,我猜想隻要放開他,他一定會又繼續戰鬥。
“二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附身的鬼已經抓住了他怎麽還是這副樣子?”言歡不解地問道。就連刀家的人也都望著我,他們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豎起了食指:“噓!”
我並不是故弄玄虛,因為剛才我確實是聽到了什麽聲音,很輕,“咕咕”聲,那聲音很象是鴿子叫,卻比鴿子的叫聲還要小聲得多。
我走到屋外,目光在整個院落裏掃射了一圈,終於我看到了院牆上的站著一隻烏鴉,一雙眼睛射出綠光,那“咕咕”聲就是它發出來的。
烏鴉竟然不叫,隻在喉嚨裏發出“咕咕”聲,我冷笑一聲,刀小寶、言歡也跑了出來,刀小寶驚叫一聲:“啞鴉!”我淡淡地說道:“不隻是啞鴉,你沒發現這鴉上附著的鬼魂要比那餓死鬼要厲害得多麽?”
行走江湖的術士、法師最碰遇到的就是“啞鴉”,別小看了這家夥,它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特別訓練出來的,要知道大多的術士、法師都是通過法術來看吉凶,測禍福,憑的除了自己學習的一些本事還要借一絲天地的靈氣,施放法術也是如此。
否則你憑什麽能夠知過去未來?就憑那書本上的那套?不夠,要是那樣就可以了,自己去弄本書看就能夠解決問題那我們早就失業了。所以還得借天地的靈氣,隻有這樣你才能夠窺破天機,那吉凶禍福都蘊藏在天機之中。
這也就注定了這些江湖術士總是在某些方麵有一點弊缺的,因為他們泄露了天機,泄露天機是一件折福、折壽的事兒。
“啞鴉”就是專門用來壓製術士、法師施法用的工具,鴉原本就是極陰、不祥的動物,傳說聽到烏鴉叫就會有禍事近,不過“啞鴉”是不叫的,但它卻如影隨行地跟著你,一來是破你的法,二來就是迷你的心,試想一下,聽幾聲鴉叫都有大禍臨頭,天天這樣一個東西總是跟在你的身邊,那厄運與陰影幾乎就把你整個人給籠罩了。
說到破法與迷心,烏鴉自身是不可能做到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是那個喂養它的人。說白了,這玩意隻是個介質,不過明顯我們眼前的這隻“啞鴉”是與眾不同的,因為它的身上還附著了另一個厲害的魂魄,我很佩服這鴉的主人,這手段可是高明至極。
那烏鴉也發現了我們,它那雙泛了綠光的眼睛也望向我們這邊,那眼神中竟然有不屑,喉嚨裏“咕咕”了兩聲,也不等我們有任何的動作它就飛了起來,它並沒有馬上就飛走,在院子上空盤旋了兩圈才離開。
它是在示威,我苦笑了一下,刀小寶說:“可惜,讓它給跑了!”言歡說道:“那怎麽辦,我們攔得下它麽?”
“啞鴉”離開後刀虎的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當他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整個人都嚇壞了,他開始惡心、嘔吐,他自己根本就不曾想過他會煮食自己兄弟的人頭,他把黃膽水都要吐出來了。
望著蹲在地上嘔吐的刀虎,我皺起了眉頭,我知道他還不是完全的好了,得切斷他與“啞鴉”的那一縷聯係,他現在的清醒不過是“啞鴉”已經飛出了控製範圍,一旦它再飛回來,刀虎很可能還會被它人迷住了心智。
不過轉念又想了想,如果切斷了這一縷關聯,那麽很可能想要查出誰是陷害刀虎的人就難了。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又有人來了,來的是個年輕人,他說刀七爺請我、言歡和刀龍過去一趟,這兒發生的事情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刀龍讓人留下來看著刀虎,雖然他已經清醒了,可是我們都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奇怪的是他也不提切斷刀虎與“啞鴉”的那絲關聯的事情。去刀七爺家的路上刀龍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他的想法與我的一樣,希望能夠通過這一絲關聯來查出那個幕後的黑手。
不過我們卻沒想到,刀七爺不同意,他說這樣對刀虎不公平,會讓刀虎承受更多的身心折磨,他瞪著刀龍:“你別忘記了,刀虎是你弟弟,親弟弟,豹子死了,虎子是你唯一的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