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醜陋侏儒,女鬼現身
這一切我都想不明白,心裏充滿了疑問,很多的為什麽都無法找到答案。
言歡聽了我的話她也沉默了,雖然她的神經很大條,可是並不代表她沒有細膩的心思,我想到的這些,她應該是或多或少都想到了一些。
“二子,你說這一切是不是與霍格他們有關係?”言歡終於問出口了。
我也曾經想過這種可能性,一路上我們都在防備著霍格他們,但德旺大師的舉動讓我打消了對他們的懷疑,我覺得象德旺大師那樣的高人,拚了一生的修為舍命為我們脫險,我再對他們心存懷疑我都覺得我自己齷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我卻沒想到事情最後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明明我們都應該死了,可是卻還活著,那麽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預先謀劃的一出戲,而除了我、言歡、李堅和春雁外,其他的人說不定都是這部戲的演員,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霍格他們四人。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也出事了,甚至他們的境遇比我們的更不堪,雖然我和言歡活了下來,但並不意味著所有的人都活下來了。
我沒有回答言歡的問話,而是輕聲說道:“歡兒,你說我們在的這個地方真是我家鄉的那個穀底麽?”言歡楞了一下,她不明白我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什麽意思?”她問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說不上來,或許是我經曆了太多吧,包括‘心之煉獄’!”她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隻是一處虛幻出來的地方?”我點了點頭:“對,不然很難解釋他們為什麽要把我們從藏地弄過來,現在看來包括賴布衣和木村也都是被困在一個幻境之中!”
言歡搖了搖頭:“不,對於幻境我比你熟悉,我敢保證我們此刻並非身在幻境之中,你可別忘記了,木村是個很厲害的陰陽師,在幻境方麵也是宗師級的,真要是幻境他早就已經識破了,再說了,賴布衣是什麽人,區區幻境怎麽可能把他給蒙住?”
言歡一說我也有些不自信了,這麽說來我們是真被困在那個穀底了?
我眯縫著眼睛:“或許困住我們的人應該就是當年困住了賴布衣他們的那個高人,他到底想要幹嘛,他是針對賴布衣,繼而又針對我?如果是那樣,你完全是被我給連累了。”
言歡笑了:“我們之間還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二子,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記住,無論到了什麽時候,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與你共進退!”
我握了握她的手。
聊了一會,我們就休息了,經過了這一係列折騰,我們確實都感覺到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言歡的一聲尖叫把我驚醒了。
睜開眼睛,我看到言歡正在艱難地與一條巨蟒搏鬥,而那巨蟒是那麽的眼熟。我和言歡身上的法器法寶都沒有了,言歡與其說是在搏鬥,根本就是在被虐,她哪裏是那巨蟒的對手?一會被摔過來,一會被甩過去。
我的頭都大了,看樣子他們已經扭打了很久了,可我竟然一直都沒有醒來,見鬼了!
我忙衝上前去,跑到了言歡的身邊,雙手推出一記“乾坤印”,那巨蟒顯然是被我的手印震住了,疾退出了好幾米。
“還我命來!還我的孩子!”那巨蟒一下子變了模樣,不正是那白蟒麽?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幻覺,一定是幻覺。
洞裏的火光明滅,映著她那慘白而陰森的臉。
她的頭扭動了兩下,便掉了下來,在地上滾動了兩下,一雙眼睛還在眨著:“還我的命來,還我孩子的命來!”言歡退到了我的身邊,我問言歡到底這是怎麽一回事,言歡也是一臉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做了個夢,夢到了白蟒來尋仇,不曾想我一下子被她的尾巴給卷了起來,這才驚醒,掙紮了半天才掙脫,才叫了一聲你就醒來了。”
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照言歡所說這白蟒竟然是她給想出來的,我不由得想到了“心之煉獄”,莫非這真是心之煉獄?我對言歡說道:“閉上眼睛,別再想白蟒的事情,想些別的。”
言歡依言閉上了眼睛,果然,那白蟒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誰知道沒消停幾秒鍾,我竟然看到了陰兵,還有“死神之影”,我的天啦,言歡這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我拍了言歡一下:“歡兒,你能不能不胡思亂想!”言歡睜開了眼睛,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我說道:“快,快別想這些玩意了,你這樣遲早要把我們自己玩死的!”
言歡又能閉上了眼睛,眼前的場麵再次消失了。
言歡聽我叫她睜開眼睛,她望著我:“二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我說弄不好我們還真是在幻境裏,隻不過這個幻境並不是別人布下的,而是我們自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緣於我們自己的本心,我們心裏想到什麽,我們的眼前就會出現什麽,這就是心之煉獄。
我想到了域天,我第一次見到域天的時候就是在他布下的“心之煉獄”裏的。
“歡兒,從現在起,想一些好的,別再想那邊鬼啊怪的!”我再次告誡言歡,言歡一臉的苦澀:“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閃出的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望著她,心裏卻很是疑惑,這一切應該不是言歡的問題,雖然說經曆了這麽多,言歡也不應該想起白蟒的事兒來,就算是想也應該是這次的極北之行。
言歡這樣一鬧,我們就沒了睡意,就在這時,我們聽到洞外有了響動。
我拉著言歡的手向洞外走去,洞外有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洞外竟然生起了一堆火,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正蹲在火邊,埋著頭,正在擺弄著地上的什麽東西。
我望向地上,原來他正在擺著一具骷髏骨,那是一具人的骷髏,他正一根根骨頭整齊地擺放出人形來。
我望向言歡,言歡也瞪大了眼睛,他衝我搖了搖頭,示意這一切並不是她想出來的,自然也不是我。
我走上前去:“你是誰?”我離他大概有一米的距離,為了以防不測,我的手上結了手印,不過如果他是人,我的大手印對他是沒有一點用處的。
他應該是人,因為在他的身上我感覺不出一點妖邪的氣息。
他抬起了頭,言歡嚇得叫出聲來,我的心裏也是一驚,這哪裏是人的臉啊,他隻有一隻眼睛,就生在額頭的下麵,那鼻子塌下去的,嘴歪邪著,臉上的皮膚皺巴巴的,上麵還沾著很多的血漬。
“我是誰?”他輕聲問道,我和言歡都楞住了,我們問他是誰,他倒是反問我們他自己是誰,我眯著眼睛:“這一切都是你在搗鬼?”莫非他就是那個把我們困在這兒的人麽?我不得不這麽想,他來得太突然了,也顯得很神秘。
他笑了,不,確切地說我隻是感覺到他笑了,他的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卻能夠聽到隱約的“咯咯”聲。
“像,還真是像!”他說話就象是在自言自語,他看著我這像,像誰?他是指賴布衣?說老實話我和賴布衣長得還真是有些像的,畢竟我們是父子。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在這兒?”言歡的脾氣上來了,她怎麽可能容忍自己被人愚弄,我拉住了言歡,我擔心言歡會激怒他,他的來曆什麽的我們都一無所知,貿然與他交惡至少現在還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我提高了警惕,我隨潘爺練過些拳術,雖然我的身手拿不上台麵,拚上一拚還是可以的,再說了,我可不相信麵前的這個醜陋的人會是武林高手,哪來那麽多的武林高手?在我們這個領域,隻有一種人,那就是修行者,隻不過修行不一定都是向善的,也有向惡的,就比如有的修行者拜的是佛,修的是道,而有的修行者拜的是鬼,修的是魔!
那人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個子很矮,估計應該不到一米五的樣子,根本就是個醜陋的侏儒,如果換在別的地方看到這樣的一個人我會覺得有些滑稽,可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到他,我的心裏升起的卻是濃濃的恐懼!
“我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兒?”他還是在自己問自己,我冷眼看著他,他的目光沒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了言歡的身上,他說道:“小妮子長得倒是很水靈的嘛!”說著就伸出手來準備去摸言歡的臉。
我伸手去攔,竟然沒有攔住。
他的手竟然已經觸到了言歡的眉心:“宵小邪魅,你認為能夠騙得過這小子就能夠騙得過我麽,出來!”我原本準備和他拚了的,但聽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我一下子僵住了,我忙望向言歡,隻見那人右手的食指端端地指在了言歡的額頭上,言歡的臉色驟變,一下青,一下白,她象是掙紮了一下,可是卻象是動彈不了的樣子。
接著她的嘴裏呲出了獠牙,一張臉也變了,哪裏是言歡?分明就是一個女鬼,黑色的眼圈子,黑色的唇,那鼻子裏,眼角都在溢著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