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喬裝,逃離西林

我分不清自己是在虛幻中還是現實中,那次從湘西回來以後我以為我已經有了區分真實與幻境的能力,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想要真正分清現實與虛幻並不容易。

覺慧給我送來了齋飯,我吃得津津有味,還別說,做得好的素齋比起很多山珍海味要可口得多,怪不得在俗世中一些齋菜館那素菜可是賣出數倍高於犖菜的價格。

覺慧見我吃得狼吞虎咽,他笑道:“小師叔,在**躺了那麽久,是不是餓壞了?”

我斜了他一眼,這小子一口一個小師叔,好象我真是他的師叔一般。

“覺慧,我問你,我是怎麽昏迷的?”

覺慧聳了聳肩膀:“其實你也不是昏迷,就是前些天你晚上睡下以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說來也奇怪,你就是睡著了,還不停地說著夢話,我怎麽叫你你都不醒,後來我去找大師父,大師父也沒能夠叫醒你,後來大師父說是你的魂魄在仙遊,讓我們別來打擾你。”

仙遊?不會想說我之前的所有的經曆都是這個叫了凡的和尚的一場夢吧?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吃了飯,我問覺慧現在什麽時間了,他說是下午三點多鍾了。

“覺慧,我有沒有手機?”我突然問他這個問題,覺慧說:“你不是不喜歡那玩意嗎?你說有那東西想跑哪去都會被大師父給找到,那東西根本就不是方便自己的,反倒是方便了別人。”

我點了點頭,這個了凡說的還真是大實話。

“我想出去走走,不過這事兒你可別和大師兄說,我就在附近隨便逛逛,一會就回來。”我對覺慧說,他忙說道:“這可不行,大師父說了,這些日子你不能離開寺裏,馬上要升座了,很多儀式都得預先彩排好,不能亂了章程。”

我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和在師兄說看我怎麽收拾你,你要搞清楚,大師兄馬上就要離開西林寺了,到時候你不會有好日子過。”覺慧的臉上滿是苦澀:“那好吧,不過你可得早些回來啊。”

我的心裏暗喜,隻要能夠離開這兒我一定能夠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了,你身上有錢麽?”

覺慧紅著臉:“小師叔,我還差著你的錢呢。”我楞了一下,我哪裏知道這些:“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催你還錢,我隻是想著出去走走身上得揣點錢吧。”

覺慧說道:“你那衣櫃裏那套便裝口袋裏有錢還銀行卡,你不會忘記了吧?”我苦笑一下:“我還真是忘記了,銀行卡的密碼你知道吧?”覺慧看我的眼神就象是看個怪物,我聳了聳肩膀:“這一覺醒來我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覺慧這才告訴我密碼,原來那個了凡倒是個仗義疏財的人,對錢也沒有什麽概念,常常覺慧需要錢的時候就拿了卡讓他自己去取,所以覺慧知道密碼。他把密碼告訴了我,我這才換了便裝,口袋裏有一千多塊錢的現金,還有證件、銀行卡。

我看了看證件上的了凡,和我長得並不像,既然是這樣,他們怎麽會弄錯呢?

我四下裏看了看,沒看到鏡子。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細究這事情的時候,先離開再說吧。

我把鴨舌帽戴上,又戴了個墨鏡,覺慧歎了口氣:“小師叔真不該出家的,你要不是和尚,得迷死多少小女孩。”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滾粗,你這哪象個出家人說的話啊。”

在覺慧的指引下我是從後門離開西林寺的,從寺裏出來,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隻要離開了西林寺,趕回深南,那麽所有的事情就能夠弄明白了。

我打了輛車就去了火車站,正好有一趟下午四點多鍾的南下的火車。

直到上了車我才徹底地放下心來,望著車窗外那飛馳而過的風景,我根本就無心欣賞。

進藏地,在極北之地我們出了事,我和言歡被弄到了毒霧穀底,遇到了木村,然後我們被一群惡鬼給殺了,再醒過來,我成了西林寺的準住持,而過去的那些事兒一下子就象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可不會相信自己這是穿越了,這根本就是那個“亡者歸來”計劃中的一部分,是個陰謀。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知道在車上我醒醒睡睡的好幾次之後,火車終於到了深南,至於西林寺什麽的,見他的鬼去吧,什麽主持,什麽升座儀式我可是管不著。

我攔了輛出租車就去我們租住的地方。

我用力地敲門,門開了,是柱子!

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就要張開雙臂抱住他,誰知道他卻皺起眉頭問道:“你找誰?”我楞住了,看他那樣子竟然不認識我?我叫道:“柱子,是我啊,你搞什麽鬼,連我都不認識了?”柱子眯縫著眼睛打量著我,半天他還是搖了搖頭:“我真不認識你。”

我一把抓住他:“開什麽玩笑,我是二子,賴二啊!”聽了我的話,我發現柱子象是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冒充賴二,你想幹嘛,我警告你,不老實回答我可要報警了!”

曹國柱的反應讓我的心裏著實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苦笑道:“我真是賴二啊,我沒騙你!”我取下了墨鏡,想讓他看清楚我的樣子,誰知道就在我取下墨鏡的刹那那鏡麵的反射我也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模樣,我此刻分明就是證件上的那個人的樣子,哪裏是什麽賴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柱子冷笑一聲:“我不管你是誰,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一會我的警察朋友就會來,到時候你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警察朋友?伍坤,一定是伍坤。

我問道:“你說的一定是伍哥吧?”曹國柱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我歎了口氣,我知道此刻想要證明自己真是賴二,就必須說一些隻有我和柱子兩人才知道的事情:“柱子,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麽……”我把自己和曹國柱認識的過程說了一遍,那是隻有我們自己才知道的事兒,還有我們接的第一單“生意”,還有在黔州替陳穎一家解決白蟒的事情。

我說得很仔細,特別是一些隻有我們才知道的細節。

曹國柱呆住了,看來他已經相信了我的話,他一把抓住了我:“你,你真是二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完,他抓住我的手:“來。”

我跟著他進了屋,這屋子我太熟悉了,他領著我到了我曾經住過的那一間,隻見裏麵燃著香燭,桌子上還擺著一張照片,黑白照片,照片裏的不正是我麽?上麵寫著四個字:賴二遺像。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柱子,言歡呢,你知道言歡在哪兒嗎?”曹國柱搖了搖頭:“不知道,潘爺說,是霍格傳來的消息,你死了,言歡不知所蹤,李堅和春雁倒是回來了,不過他們對藏地發生的事情卻絕口不提,潘爺說他們是嚇壞了,他們被帶到香江去了,賴布衣聽說你出了事兒想要問他們些問題,二子,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原來此刻離我們在藏地極北之地出事那晚已經二十多天了,那晚我們被“死神之影”以及那些陰兵衝散了,霍格他們好容易堅持到了天亮,卻找不到了我和言歡。

“找不到並不等於說我死了啊!”我的心裏很是不忿,看著麵前自己的遺像就覺得很不舒服。柱子說後來霍格他們發現了我的屍體,象是被惡鬼撕爛了一般,早就已經血肉模糊了,若不是看到手腕子上的那串佛珠,他們也不敢肯定是我。

說著柱子指著遺像前的那串珠子,我拿起來看了看,這珠子不是我的!

不過我認得識,柱子他們不一定能夠認得識。

我問柱子,李堅他們是不是和霍格他們一道脫險的,柱子說霍格說李堅和春雁是事後他們才找到的,就單是沒找見言歡。

柱子說完,他拉住了我,問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還一時沒有習慣我的這副新麵孔。別說他,就是我自己都不習慣,這張臉根本就不是我的,也怪了,我怎麽會占據了這副軀殼?

“我就說嘛,你小子是屬貓的,九條命呢,哪會這麽容易死?”柱子喜極而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哭什麽啊,男子漢大丈夫的,哪來那麽多的眼淚。”我又問他,這二十幾天來還發生了什麽事情,柱子說這段時間倒是不有發生什麽大事,隻是白家那邊又出現了“死神之影”,還有就是域天已經給賴布衣和木村都解了毒。

我聽了心裏有些:“這麽說賴布衣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他點了點頭:“嗯,木村身上的毒也解了,若不是你出事,他們可能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你出事以後賴布衣的情緒就不太穩定,這也難怪,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你出了事他還能夠做到淡定從容那他就也在那個啥了!”

木村!我想到了我見到過的那個長相醜陋的侏儒,他就告訴我他才是真正的木村,而賴布衣身邊的那個木村根本就是個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