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靈竅,煎熬之美
很多時候,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有時候是犧牲自己,有時候是犧牲別人,但無論犧牲的是誰,那些因為別人的犧牲而得已保全的人心裏都會充滿了感激與內疚。
顧小白說得沒錯,我不能再猶豫了,他已經下了決心要犧牲,他甚至根本都沒有完全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卻就已經做出了犧牲,這是他對我的信任。我咬了咬牙:“那你自己保重,活著最要緊,別做無謂的抵抗,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他點了點頭,嘶聲叫我快走,我抱著木兮,頭也不回地跑了,我沒有回頭,可是我能夠感受到背後一定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他把離開險境的機會給了我們,而我一直到現在都沒來得及告訴他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的眼睛濕潤了,鼻子裏酸酸的,心裏也澀澀的。
我很小就隨著潘爺出來行走江湖了,可是我卻仍舊沒能夠識破江湖中的這些險惡伎倆,並不是我真的很笨,沒有悟性,而是我過於善良,還把這世上的很多人都看成和我一樣的善良。有些犧牲根本就是不必要的,如果我能夠象木兮那樣,凡事都留著心眼,對任何事情都持著一種懷疑的態度,或許燃燈他們就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我到底是跑到了哪兒,剛開始我還知道累,還感覺得到腳酸腿疼的,可是現在我麻木了,那身子不是我的了,那腦子也不是我的了。
終於我支撐不住了,這才放緩了腳步,並沒有人追來,鏡魔沒來,燃燈也沒來。
應該安全了吧?我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我們已經出了城了,這該是西郊的地界吧,看著這地方象是個小村鎮的樣子,我抱著木兮到了一個四合院外,我把她放了下來,扶著她的腰,讓她的頭耷拉在我的肩膀上,然後拍了拍門。
“這大晚上的誰啊?”我聽到裏麵是個女人的聲音,因為我擾了她的好夢,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門打開了,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她警惕地看了看我和昏迷中的木兮:“你們找誰啊?”我笑了笑:“大姐,我們是過路的,這是我姐,我姐她身體不好突然暈倒了,所以想在你這兒借宿一晚,不過也不白住,我給你錢!”
她皺起了眉頭:“前麵不遠不是有旅店嗎?”我還真沒留意到,我這才道了謝準備走,婦人又叫住了我:“等等!”我停了下來,婦人說道:“那個,你們不會是壞人吧?”我的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一樣,我們當然不是壞人了,她又問我是不是真能給錢,原本我是想去旅店的,但再想想萬一那夥人追來,一定會想到我們很可能會住店,如果能夠就在這戶人家歇息也安全些。
婦人歪了歪頭:“進來吧!”我扶著木兮進了屋,婦人象是警惕地往外麵瞅了瞅才小心地關上了門:“你們就在我這住著吧,包吃包住,一天一百塊錢,你們可不敢是壞人,我家當家的是警察!”
她帶著我們到了一處廂房:“你們就在這屋住吧,我不管你們是姐弟也好,什麽也好,反正記住了,得給錢住才行的。”我苦著臉:“能不能給我們兩間房啊,我們住一個屋不方便呢!”她瞪了我一眼:“她都這樣子了合著你不跟著伺候啊?你不會想讓我照顧她吧,那可得加錢,再說了,我也幹不了那伺候人的活兒,對了,她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吧,要是那樣你們可不得在這兒住的。”
我忙說木兮並不是病了,隻是累暈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好。我也不好再提多要個屋子的事情,她說得沒錯,木兮這個樣子我得照顧她的,在一個屋方便些。
我扶著木兮進了屋,女人也沒多說什麽,讓我先給了她三百塊錢的押金就回屋睡去了,臨走的時候她還怪笑著說如果我們要折騰啥的話小聲些,我知道她一定以為我們是那些偷腥的貓兒,我也懶得解釋,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把木兮給弄醒來。
把木兮放在了**我才掏出手機,手機竟然是關機的,怪不得一直沒聽到響動,我心裏暗道不好,也不知道言歡那邊怎麽著了。
開了機我就給言歡給打了過去,很快,言歡的電話就接通了:“二子,你跑哪去了?怎麽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是言歡的聲音,我這才鬆了口氣:“歡兒,你沒事吧?”
言歡笑了:“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和顧小白一走就沒了消息,眼瞅著天都要亮了,你們在幹嘛呢?”我皺起了眉頭,言歡不是不知道我和顧小白是因為湯茹說木兮出了事我們趕去救命的,可是此刻她說話這口吻就象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她隻字不提我們救人的事情,反而問我們在幹嘛,而且竟然還笑得出來,她正常的表現應該是擔心我們的安危才對!
我咳了兩聲:“歡兒,雪嬌呢?”言歡輕哼一聲:“我在和你說話呢,你竟然問另的女人,賴二,你誠心呢?”我淡淡地說道:“我問你雪嬌呢,她沒事吧?”
“她會有什麽事?”她的語言也冰冷了:“你們現在在西郊吧?”我一下子聽出來了,這哪裏是言歡的聲音,分明就是湯茹。
我沒有說話,那邊的電話也掛斷了。
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麽那麽傻,我們根本就躲不過的,湯茹與木兮之間是有感應的,她完全能夠找到木兮的下落,而且她一定乖著滴血在我的“引妖訣”時也對我做了手腳,也就是說不管我們跑到哪兒去,躲得再隱蔽根本都逃不過他們的手心。
我的心裏也不禁替言歡擔心,電話在湯茹的手裏,莫不是她也落到了湯茹的手上?現在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不行,得趕快把木兮弄醒,或許她能夠有辦法脫險。隻有我們脫了險境才能夠想辦法救其他的人,可是我卻不知道那靈竅在什麽地方。
我給潘爺打了電話,這兒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必須得讓他們知道。
此刻天已經麻麻亮了。
“小子,你是還沒睡呢還是醒得太早了?”潘爺好象有些不滿,我忙把昨晚發生的這些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我問他知道不知道靈竅在什麽地方,潘爺說所有的妖都有靈竅的,而樹精的靈竅就更好找了,那就是它們的“根”,拿木兮來說,她的靈竅應該就是她的大足十趾。
我問為什麽,潘爺說因為那是樹精的根本,也是它們吸收養分的源頭,所以雙足的足趾就是木兮的靈竅所在!甚至其他的什麽妖就說不清楚了,總之那靈竅也是因妖而異。
我問潘爺怎麽解了她被封的靈竅,知道靈竅是她的足趾可是該怎麽弄我還是沒搞清楚。
潘爺咳了兩聲:“這很簡單,用食指,聚三分指力,分別對她的十趾發力,直到看到她的腳趾有隱隱的紅色,反複三次就能夠解了靈竅的封印!”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望著**昏迷不醒的木兮,輕輕地歎了口氣,潘爺說的這法子還著實讓我為難,雖然我知道了她是林雪嬌的親生母親,更知道她的年紀就算是做我奶奶都嫌大,可是她卻隻是二十七、八的樣子,甚至那皮膚都是吹彈可破,真要讓我用那法子替她解了靈竅的封印我還真有些覺得尷尬,可是現在還真心顧不得這許多了,再耽擱一會說不定燃燈他們就會追過來了!
我脫下了她的高跟鞋,那一雙玉足就呈現在我的眼前,高高的足弓,那一雙腳更光滑如嬰兒的皮膚。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好美。我不是登徒浪子,可是我卻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摒住了心神,然後豎起了食指,盡可能地排除一切的雜念,開始對她的靈竅的解封,當我的食指觸及到她的足趾時,心裏不由得一陣悸動,那種感覺怪怪的,就感覺到有一團火在燃燒著我的身體,陣陣的燥熱。
這個過程對於我來說是一種煎熬,可是我還是守住了心神,直到第二次結束的時候我聽到她好象哼了一聲,她這一哼讓我好容易收斂的心神不由得又是一震,第三輪的解封更是要命,她那聲音就象是那什麽,差點象是要把我點燃了。
我的頭上,臉上都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汗水,終於,在我咬牙的堅持下她醒了。她掙紮著坐了起來,看到坐在她腳邊的我,她的臉也微微紅了,她自然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她輕聲說道:“謝謝!”我搖了搖頭,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什麽話來。我的耳邊還有著她剛才的叫聲,也不知道那婦人是不是也聽到了,天哪,她會怎麽想,這事兒能說得清楚麽?
“謝謝你救了我!”她又說了一遍。
“你不必謝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中了他們的詭計,其實我們都被騙了,湯茹她……”我剛說到這兒,她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是湯茹出賣了我,唉,看來這麽些年她還是看不破一個情字,此刻的法印哪裏還是當年的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