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圖窮匕現,元凶

突然前麵不遠處一道白色的影子飄過,我停下了腳步,那道白影竟然是一道鬼影,我確定它並不是我曾經在山上見過的攝青鬼。

我眯起了眼睛,對於鬼我反而沒有多少懼怕,吃這行飯也有些年頭了,雖然知道鬼魅有時候並不那麽容易對付,但畢竟那是少數。

再說了,再厲害的鬼怪不到萬不得已,它們也不願意主動招惹法師、道士什麽的,很多時候各行其道,盡可能相安無事。

那白影隻是一閃而過,就消失在前麵的樹林中。

我慢慢往前走去,就在我還差幾十米就走到石階盡頭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褲子,打著赤腳的女人,蒼白的臉上泛著綠色的光芒。

應該就是剛才出現的那個鬼魂。

她的眼神並不象其他鬼魂一般的空洞,而是帶著怨毒,緊緊地盯著我。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幫他?”那女鬼開口了。

我淡淡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女鬼張開了嘴,呲著牙,對我嚎叫了兩聲。

她的叫聲很是淒慘,特別是在這樣靜謐的夜晚,有一種奪人心魄的感覺。

“我要殺了你!”說著,她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你妹的,真以為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了?我退後半步,抬手就是一個“馬頭明王印”,女鬼象是有些懼怕,忙向後飄去幾米。

我冷笑一聲,還以為她有多能耐呢。

女鬼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你也是為了錢?”

“能告訴我你說的他是誰嗎?”

我對這個更感興趣。

那女鬼說道:“戴洪,是他,是他害死了我們!”

“你們?”

女鬼點了點頭:“是的,因為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他就殺了我們滅口。”

雖然我隻是個捉鬼的,可是這件事情竟然如此的複雜倒也牽起了我的好奇心。

女鬼告訴我她叫張妍,我馬上就想到了,不就是那個紅酒代理商麽,我記得她好象是在自己的住處因為酒精中毒而死的。

張妍卻說她確實是死於酒精中毒,可是那毒去不是因為她喝酒造成的,而是有人故意在她的身體裏注射了過量的高濃度酒精。

這就造成了她喝多了酒,酒精中毒的假象。

“你們發現了他的什麽秘密?”我輕聲問道,我相信張妍的話,很多時候人們總喜歡用鬼話連篇來形容一個人沒有一句實話。

其實那是人們對鬼不誤解,鬼一般來說是根本不會說謊騙人的,它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妍卻閉上了嘴,往我身後看了看便迅速地消失了。

我也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有人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至少是三個。

走在最前麵的果然就是戴強,而他的身邊跟著的便是葛從煥和小吳保安。

葛從煥和小吳的手裏提著應急燈,那光很亮。

葛從煥手中的燈光射向了我的這邊,我用手遮住了眼睛。

“咦,是賴先生!”戴洪的聲音好象有幾分欣激動。

說話間,他們三人就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擠出了一個笑臉:“戴總好敬業了,大晚上還領著保安巡山。”

戴洪的目光四下裏掃了一下:“巡什麽山啊,我聽小葛他們說剛才山上有動靜,怕出什麽事就領著他們來看看,你也知道,現在會議期間,真要出了點什麽事情我這生意就得黃了。”

我猜到他一定是衝著沈遊水來的,他對沈遊水做了手腳,想利用沈遊水殺我,又或者讓我殺了沈遊水,再給我安個殺人的罪名,他這是著急著想看結果。

可惜他的計劃落空了。

“那戴總發現什麽了嗎?”我故意問道。

戴洪歎了口氣:“確實有所發現,就在山腳我們碰到了任大記者,不過她好象出事了!那個小秦連夜開著車送她去醫院了。”

我的心裏一驚,任蓓出事了?一定是戴洪搗的鬼,他知道沈遊水沒能夠除掉我,而我鐵了心要幹涉青雲湖發生的這些事情,所以他想用任蓓來逼走我。

“任蓓她怎麽了?”我著急地問道。

戴洪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聽小秦說那樣子很象是鬼上身。”

“我讓小吳去你屋裏叫你,不過小吳卻回來說你上山了,正好我們在山腳,所以上來通知你一下,這山頂上手機信號很不方便的,該建議移動公司在這兒建個基站。”

戴洪的廢話不少,我的雙眼冷冷地瞪著他:“言歡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任蓓如果真是鬼上身,那麽秦懷安第一個會找的人一定是我,雖然我不在房間裏,可是小郭一定可以聯係到言歡。

言歡一個獵魂師,自然有對付鬼上身的方法,秦懷安是經曆過紙靈案的,就算他之前再怎麽不相信鬼怪,此刻他也不會愚蠢地在任蓓鬼上身以後還著急著把她送進城去。

除非他找不到我,換不到言歡,找不到任何可以幫到任蓓的人,但這解釋也不科學,他大可以等我下山,而不是急著進城!

我的心裏有太多的疑惑,正如我說的,麵對鬼怪,我可以很平靜,很坦然,可是麵對象戴洪這樣的人,我的心裏卻無來由的恐懼,因為黑了心的人,你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你是說那個小女孩麽?她很好,此刻正在我的辦公室裏呆著,她不是一直都想找到李漢容的,我已經滿足了她的要求。”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怎麽也不會想到戴洪終於出手了,而且他一出手就是這麽狠。

言歡雖然是獵魂師,可是她對付鬼怪或許還行,但她絕對不會是兩個孔武有力的保安的對手,戴洪要捉住她並不難,隻要用李漢容的魂魄作誘餌就行了。

“我給過你們機會,其實隻要你們今天白天的時候把四象鎖魂陣修複那麽你們的事兒就算完了,就算不修複,你幫著那小妞把那些鬼魂都給收了也成,可偏偏你喜歡多事。”

戴洪說著冷笑一聲。

我望著他:“如果下午的時候我們沒能解了孫聯偉的怨靈砂,或許你還不會這麽快出手吧?”

戴洪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怨靈砂其實是我故意做出的試探,我想看看你們是不是真正懷疑上我了,如果你們沒有猜出我是薩滿教的人,那麽就算那些怨鬼說什麽我都不會在乎,畢竟你們就算是知道我才是幕後主謀你們也拿不出一點證據!”

他走到我的麵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臉:“這是陽間,法律是講求證據的,你說對吧?”

他收回了手,然後臉色一變。

“可是你們猜到了我是薩滿教,甚至還知道怨靈砂,那麽肯定也知道‘鬼幡’,那樣你們就很可能找到我控製魂魄的證據,雖然不能夠證明我就是元凶,但警方既然請你做了什麽狗屁顧問,那麽一定會咬住我不放!”

他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我可不希望警察天天盯著我,那樣我會寢食難安,所以你必須死,還有言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也不能活。”

我的心裏很是苦澀,看來他是準備對我下毒手了。

我的腦子快速地轉動著,思考著怎麽才能夠逃離險境。

我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兒,我死了警方雖然也會懷疑,可是青雲湖出的意外已經不少了,也不太乎多我一個,以戴洪的能量,他一樣能夠把這事情給擺平的。

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轉身就往山上跑去,隻要能夠跑進四象鎖魂陣裏去我就安全了。

戴洪對於那些怨魂是懼怕的,因為那些怨魂他根本就不能收為己用,他甚至沒有消滅它們的能力,否則他也不會誆騙我和言歡來修複四象法陣了。

戴洪明顯沒想到我會往山上跑,直到我跑出六、七米他才反應過來,踢了麵前的葛從煥一腳:“還不快追!”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望去,葛從煥和小吳的手中都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這幾十米的距離我覺得好長,雖然拿著手電,可是腳下去仍舊是高一腳矮一腳,跌跌撞撞。

我也不知道葛從煥和小吳從哪裏來那麽大的膽子,他們就不怕這山上的鬼魂麽?

“小子,你給我站住!”別看葛從煥人胖,可是他跑起來卻不慢,緊緊地追著我不放。

那石階仿佛沒完沒了了,我覺得不太對勁,莫非自己陷入了幻境。

“這邊!”我聽到張妍的聲音,果然她就站在左邊不遠的林子邊上向我招手,我想也沒想就朝她那邊跑了去。

接著她轉身就飄進了林子,她的速度並不快,我能夠跟得上,我不知道她會把我帶到哪去,但我相信她應該是在幫我。

剛才一定是戴洪做了手腳,我清楚地記得我在見到張妍的時候那石階隻有幾十級就該完了,可是我跑了差不多十分鍾,前麵的石階路卻仍舊那麽長。

後麵的葛從煥和小吳仍舊窮追不舍,張妍突然停了下來:“對直走,就能夠到四象法陣,我不能進去了,那兩個人我來對付他們。”

我點了點頭:“你小心一點,見到他趕緊跑!”

張妍沒有再說話,衝著葛從煥和小吳去了。

我其實很擔心張妍,她身上幾乎沒有什麽戾氣,雖然她死得也很冤,但怨氣卻沒有鬱積,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多少能耐,嚇嚇人行,根本就抵抗不住戴洪。

這也是為什麽她沒有去複仇,而要躲在山上的原因,她需要這些怨魂的庇護,隻有在這山上戴洪才不會輕易上來,她應該很怕戴洪的“招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