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月圓夜,少女之血
胡子的家裏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而且他們夫婦說平時很少邀人到家裏來的。
胡子和席美琳的性子都很淡,這是他們的職業使然,就拿交際來說吧,胡子的朋友不多,除了福伯,估計我也隻能算上半個,至於席美琳,就幾乎沒有什麽朋友。
能夠和他們說得上話,有點走動的隻能是殯儀館的同事了,而那些也隻限於在殯儀館的時候有接觸,下班以後就各回各家,幾乎也沒有多少的交集。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殯儀館。
我和言歡沒有在胡子家呆多久就離開了,我知道他們都習慣早點休息。
“咦,這是去哪?我們不回去嗎?”言歡發現我帶她走的並不是回去的路,好奇地問道。
我說我們去趟市二醫,我想去看看福伯,胡子的事情我也很想聽聽他的意見。
福伯是個高人,或許有時候他能夠給我一些指點,讓我少走彎路。
一聽去見福伯,言歡嘟起了嘴:“我不喜歡那個老頭,知道他是白家的人我就更不喜歡他了,要去你一個人去,我要回去睡了。”
我聳了聳肩膀:“那你自己打個車回去吧。”
言歡果然在路旁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我苦笑了一下,言歡就是這性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輕易改變。
我到了福伯這兒,他還是象往常一樣品著他的小酒。
“自己拿個碗!”他招呼了我一聲,我找了個碗,倒上酒,喝了一口。
“福伯,胡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我問福伯,他點了點頭:“嗯,他給我來過電話,大致說了一下,不過有你在,還用不著我老頭子,再說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和白家的人當麵鑼,背麵鼓的幹。”
他咂吧了一下嘴:“你是不是想來問我胡子為什麽會那樣吧?那不是攝魂術,你想想,攝魂術雖然能夠控製一個人的行為,但被控製的人在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是無意識的,事後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記憶。”
這點我知道,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有些不解,席美琳告訴過我,胡子在那晚雖然做出了那樣怪異的舉動,可是他的心裏卻是明鏡似的,他在想著席美琳。
也就是說,雖然當時胡子的行為不可理喻,可是卻是有思維,有意識的。
那他這什麽會那麽做,那事先準備好的遺像與香燭又怎麽解釋?
福伯眯起了眼睛:“在我看來啊,他應該是被幻像所迷,不過這幻像卻做得很巧妙,其中應該是摻雜了兩個引子,其中一個就是把它從**弄起來,讓他回殯儀館,另一個就是在焚屍間裏的那個遺像。”
我完全同意福伯的看法,在我看來也是這麽回事,我們說的引子無非就是一個深埋的誘因,用科學的說法那就是心理暗示。
胡子大晚上從**爬起來,然後去殯儀館,然後擺上遺像點上香燭祭奠席美琳,確實必須有兩個暗示,而第二個暗示根本就是讓他在心裏認定席美琳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會想要親手火化席美琳。
“這麽說來很可能就是戴洪做的了,戴洪是製造幻境的高手。”我又想到了景區的事情。
福伯笑了:“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這事兒啊我也管不了,來喝酒!”
我們碰了一個,福伯剝了兩顆花生米放進嘴裏:“其實薩滿教的幻境製造很象那啥,瞧我這記性,上次我聽二醫的副院長說過,心理什麽的,對,催眠,就連手法也大致相同。”
催眠?這玩意我可不熟悉,不過我知道福伯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我又隨便和他聊了聊就準備告辭,我知道他也不想多說什麽,他叫住了我:“白家除了白楊,你還見過誰?”
“白楊的妹妹白露,她和言歡的感情好象挺不錯的。”我不知道福伯為什麽會這麽問。
他淡淡地說道:“白露這丫頭的心機很重,凡事都不顯在臉上,雖然我離開白家的時候她才是七、八歲,可老話說得好,從小看大,三歲看老,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福伯最後這話讓我的心裏很是不安,福伯應該是不會看走眼的,如果白露真的是藏著什麽心思來接近言歡,以言歡那性格還真不敢說是不是能夠應付得了。
回到家已經是十一點多鍾了,他們都沒有睡,三個人聚在客廳裏閑聊著。
言歡看了我一眼:“喲,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不多在那兒陪陪那老頭子?”
我坐了過去:“柱子,怎麽樣,敢開上路了吧?”
柱子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下午的時候小郭就直接帶我上路了,在這深南街上我都溜了兩三圈呢,開車這事情不難,膽大,心細就行了,隻是得多熟悉一下交規,不過在深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誰讓咱有靠山呢!”
我給了他腦袋一巴掌:“你可別淨招事兒,該小心的還得小心,該謹慎的也還得謹慎,再說了,別亂給宋局和小郭他們添麻煩。”
柱子吐了吐舌頭,我問他本子什麽時候才能夠拿到手,他說大致還要兩三天,我讓他去挑部二手車先練著技術,他開心得要死,這可是我們自己的車子,他能不興奮嗎?
第二天一大早,柱子和陳穎才走就有人敲門了,過去打開門,門口站著的竟然是伍坤,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伍哥,你怎麽來了?”我有些意外,這些天他不應該在家裏靜養麽,他那槍傷雖然是皮外傷,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他現在的狀態還是不適合工作的,再說了,他現在若是回隊裏去那毒品的事情他怎麽解釋?
“在家裏悶得慌,所以就跑你這兒來了。”我忙把他讓進了屋,言歡給他倒了杯水。
“二子,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如果不是你,還不知道我會成什麽樣呢。”伍坤很真誠地向我致謝,我擺了擺手,其實這功勞不是我的,如果不是福伯我也沒有辦法幫他的。
“伍哥,這事兒就別再提了,隻是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了麽?”
伍坤搖了搖頭,他說那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對於他偷拿了毒品的事情他的心裏很是內疚,而且他說最擔心的就是這批毒品流入社會會造成多麽大的破壞。
我知道他是一個很盡責的警察,隻是這一次他完全是被人家經暗算了。
“二子,能查出那批毒品的下落麽,我想……”
我拍了拍伍哥的肩膀:“我說伍哥,你最好是什麽都別想,想了也沒用,而且我也明確地告訴你,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找到那批毒品,隻能看看緝毒大隊那邊會不會有所收獲。”
伍哥的眼裏有些失望:“這樣啊,那算了吧。”
我知道他的心裏難過,這件事情如果處理得不好,別說回去工作了,指不定還會被追究責任,往重了說他的行為已經是犯罪了。
我們知道他是中了攝魂術,被人控製了,可是這理由卻上不了台麵的,說出來也得有人相信才是。
“伍哥,你別著急,這個案子總會水落石出的,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不相信兄弟我麽?”我安慰著他,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電話響了,是小郭打來的,昨晚回來我讓他給我查查那個吳瑩的底細,沒想到很快他那邊就有了回音。
他說資料已經拿到了,他讓柱子給我帶回來,柱子一大早送了陳穎就去賴著小郭練車,偏偏小郭今天還真有事要忙,下好讓他跑個腿。
我又把最近調查的一些情況向伍坤說了一下,知道事情還是有些進展的,伍坤的心裏好受了些。
在聽我提到吳瑩的時候伍坤說他認識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深南本地人,丈夫是市中心血站的站長,也算是個實權人物。
我皺了下眉頭,中心血站?聯想到吳瑩那逆天的駐顏之術,我想一定是沾了他老公的光,而且這事兒他老公一定也幫了忙,做了手腳。
月圓之夜,少女之血,能讓人永葆芳顏。
“他老公一定也象她一樣吧,看上去要比真實的年紀要年輕得多!”我問了一句。
伍坤點了點頭:“嗯,大家都在好奇,怎麽他們夫婦倆就象不會老似的,特別是很多女人那羨慕嫉妒啊!”
伍坤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二子,你怎麽想到要調查吳瑩,莫非她也和這案子有關係?”我把胡子夫婦的事情也簡單地說了一下,而胡子夫婦所在的單位正是吳瑩所負責的那個殯儀館。
“兩百多年前南亞有一個神秘的宗教團體,叫拜月教,他們信奉的是月神,而他們的月神與西方所說的月神又不一樣,這些很複雜,說了你也不明白,不過有一點我記得很清楚,他們有一種邪惡的駐顏之術,那就是在月圓之夜,飲下少女的鮮血,這樣就能夠讓自己的容顏不老!”
當然,並不象我說的這麽簡單,其中還要注入他們的一些宗教儀式,黑暗咒語什麽的。
伍坤聽得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淡淡地說:“事出反常必為妖,不過我也隻是猜測罷了,具體是怎麽一回事還得查證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