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化妝間,人皮麵膜
我們正準備回各自的房間,電話就響了,是胡子打來的。
“二子,不好了,你美琳姐她不見了,打她電話也沒有人接!”胡子的情緒很是激動,他說今晚席美琳說人有些不舒服,剛好胡子又想看場球,她就先去睡了。
說來也怪,胡子看球沒多久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等醒過來關了電視回臥室才發現席美琳已經不見了。
他先是打了席美琳的電話,席美琳沒有接,又打了吳瑩的電話,問她是不是臨時讓席美琳回去加班了,吳瑩說沒有,還問他是不是兩口子吵架了,把席美琳氣得離家出走呢。
“二子,你說,她會去了哪啊?”胡子有些亂了方寸。
我想了想,然後輕輕說道:“胡子哥,你想會不會和上次的的經曆相似?”
他驚道:“你是說她很可能還真去了殯儀館了?那怎麽辦?不會真出什麽事吧?”這下他就更著急了,我問他現在在哪兒,他說在家,我讓他在家裏等著,我們一會就過去接他。
“柱子,走,我們去一趟。”我叫了柱子,陳穎卻說道:“喂,你們要走了我怎麽辦啊?我一個人在家裏挺害怕的!”
我看了她一眼:“門口有八卦鏡,家裏到處都是佛像、法器也不知道你怕什麽?”曹國術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她以前的膽子倒是挺大的,就是家裏出了那事以後就膽小了。”
我想了想,不如讓林雪嬌那丫頭來陪她,反正那丫頭也說一個人呆著睡不著。
我給林雪嬌打了個電話,雖然陳穎一開始有些不情願,可是後來知道我們是必須要去的她也隻能答應了。
林雪嬌來得很快,不到五分鍾就到了,看來她真的沒有睡著。
當她知道我們要出去時,她楞了一下:“賴二,你什麽意思,把我叫過來你又要走?”
我心道你不是說一個人害怕嗎?有陳穎做伴不是一樣麽,什麽叫把你叫來我又要走,搞得你來是為了我陪你睡一般。
我輕咳了兩聲:“怎麽說我這兒都要安全得多,對了陳穎,我床頭有一串迦南木念珠,你拿給她戴上。”我看了林雪嬌一眼:“那東西能夠避邪轉運,不過是借你戴的,別弄壞了或者弄丟了,挺貴重的。”
我拉著柱子離開了,隻聽林雪嬌在身後小聲說了句:“小氣!”
上了車,我們就直接往胡子家趕去,我摸了摸手上的佛珠,這是一串金剛檀木刻了梵文九字真言的珠子,雖然也是經桑吉大師開了光的,可是比起之前他送我的那串自己戴了幾十年的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我也不知道這珠子能夠有多大的威力,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二子,你那包裏有什麽管用的嗎?也給我一件防身吧!”曹國柱看來還是也挺心虛的,到現在為止,他真正跟著我辦過的也就是肖茜茹的案子和紮紙人的案子。
那兩個案子現在再反過頭去看根本就不算什麽,相比之下,這一次的確要凶險多了,因為我們對付的或許不僅僅是鬼啊怪的,還有人,諸如戴洪、白楊之流。
我斜了他一眼:“你脖子上的佛像,手腕上的佛珠都是開過光的,隻要你別逞能,夠用了,一會你就在車上,隻要你不亂跑就不會有事。”
我掏出兩張黃符貼在了車裏:“記住,不管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下車,實在怕就把眼睛閉著,捂住了耳朵!”
胡子就等在路邊,車燈射過去我們能夠看出他有些發抖。
等他上了車,柱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快地往殯儀館方向去了。
“二子,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很不踏實,就擔心美琳會出什麽事。”胡子看上去高大魁梧,一臉的絡腮胡子,應該是很男人的,可是這時候他哪裏有半分男子漢的氣概。
我扭過頭去:“胡子哥,鎮定一點,想想那晚你有事,美琳姐可是一個人就救下了你,你總不能還比不上一個女人吧?你不是一直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嗎?現在就是你表現勇氣的時候,可別露稀了,那樣我都看不起你!”
胡子苦笑了一下:“如果是我自己遇到什麽我當然不會害怕,可是我擔心美琳,我……”他還沒說完,我就拍了拍他的大手。
“好了,我知道你緊張美琳姐,相信我,美琳姐不會有事的,啊!”
他點了點頭。
車子已經到了山腳下,柱子開足了馬力就往殯儀館開去,突然一腳急刹車,車子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搞什麽名堂?”我扭過頭來帶著責備的口吻問柱子,不過馬上我就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扭過頭來:“我,我撞著人了!”
我的心裏一驚,真要是撞到人了那可麻煩大了,剛才他開得那麽快我就一直在擔心會不會出什麽事,因為惦記著席美琳的事情也就由著他去了。
“你確實你眼睛沒花?沒看錯?”
柱子點了點頭:“沒錯,一個女人,長得挺好看的,穿了一條大紅色的裙子,就站在路中間,皮膚很白,還對我微笑呢。”
我猶疑地下了車,拿著手電往車底下看了看,什麽都沒有,又繞著車子轉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我上了車:“沒事,興許是你眼花了,什麽都沒有,趕緊開車吧。”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我沒有說,那就是柱子見鬼了。
聽我這麽說柱子半信半疑:“真,真的?”
我拍了一下他的頭:“這樣的事情我敢開玩笑嗎?”
他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車子直接開到了殯儀館的大門口,門衛室的光線很暗,應該是點的蠟燭,我問胡子,這邊不會是晚上經常停電吧,胡子說以前幾乎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現象。
一個年輕的保安機械地為我們開了閘,等我們車子進去後他重新合上了閘口,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往車上看一眼,就連胡子和他問他有沒有見到席美琳他也沒有搭理。
“這小李,看來他是還沒睡醒呢!”胡子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卻覺得沒那麽簡單,小李那個樣子像是中了邪。
不過這事情一會再說,我們得先確定席美琳是不是真來過了。
車子停了下來,胡子興奮地說道:“美琳的工作間裏亮著燈呢。”
柱子隨口說了一句:“這殯儀館的生意也不怎麽好啊,我曾經去過一次城西那邊的殯儀館,晚上可熱鬧了。”
胡子楞了一下:“怎麽這樣啊,昨天我們才接了兩樁活,照理說今晚上應該……”他還沒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興許記錯了吧,你不是休假嗎?走吧,先去看看美琳姐在不在!”
我可不想他把柱子給嚇到了,不然一會柱子連守在車上的膽量都沒有了。
可我還是忽略了柱子的反應能力,他也跟著跳下了車:“我和你們一起去吧!”他的手裏也抓了一隻手電,我隻好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向著席美琳的工作間走去,到了門口,發現門是開著的,虛了條縫,那燭光映了出來。
胡子推開了門,我們三人走了進去。
席美琳背對著我們,好象正在忙碌著什麽,就連我們三人進屋的響動她都不管不顧,十分的入神。
“美琳,你怎麽來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好找,吳瑩也是的,既然要讓你加班為什麽不明說啊。”胡子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但馬上我就聽到他“啊”的叫了一聲。
我和柱子也走近前去,柱子竟然也叫了一聲,而我看到妝台上躺著的那人時,我也吃了一驚,妝台上躺著的人不正在胡子嘴裏正在埋怨的吳瑩麽?
不過柱子並不認識吳瑩,他又叫什麽呢?我想到剛才在路上他說自己撞到人了,而且是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漂亮女人,是了,妝台上的吳瑩不正是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麽?
莫非剛才柱子“撞”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吳瑩?
我的腦子裏一團漿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搞不明白。
我繞到了席美琳的對麵,她還在認真地做著手上的活計,根本就當我們三人不存在。
隻見她正拿著一把手術刀沿著吳瑩那張臉的邊緣慢慢地切割著,很小心,也很仔細,象要把吳瑩的那張臉給揭下來,那血順著吳瑩的臉流著,把那白色的屍單都給打濕了。
胡子的聲音都顫抖了:“美琳,你,你在幹嘛?”
曹國柱也移到了我的身邊。
我沒有動,也不說話,因為我同樣搞不明白席美琳在做什麽,還有,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胡子想出手阻止席美琳,我攔住了,現在阻止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與其看個明白再說。否則剛才我就出手了,席美琳這個樣子肯定有問題,但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搞清楚她想做什麽。
那昏黃的燭光中,席美琳的一張原本美麗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她的眼中帶著一絲邪惡的貪婪。
大約十分鍾後,她果然把吳瑩那張美麗的臉給完全地揭了起來,妝台上剩下的隻是一個滿是鮮血的“疙瘩”。
席美琳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桌子前。
桌子上有一個小盆,盆裏裝著的好象清水一般的**,她把揭下來的那張臉皮輕輕地放了進去,漂洗了一下,然後取出來甩了下水,就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柱子已經忍不住了,開始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