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變臉頭顱,焚屍
陰煞之氣。
吳瑩才走進來我就感覺到一股森寒的陰煞之氣襲來。
我斜跨出一步攔在她的麵前,冷冷地看著她:“你不是吳瑩!”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臉色慢慢變得鐵青,張開了嘴,呲著牙齒,扭了扭頭,隻聽到“喀喀”的骨折聲。
“我不是吳瑩,那我是誰?”她的神情木然地望著我,我沉聲道:“不管你是誰,在我麵前裝神弄鬼都隻有死路一條!”
說罷,我結了一個“小須彌指”就準備戳向她的腦門。
但我的手指剛要碰到她的額頭,她的一顆腦袋便掉了下去,滾到了地上,屋裏的燈也開始“吱吱”作響,閃爍不停。
席美琳“啊”的叫了一聲。
“別怕,記住我對你們說過的,別相信你們的眼睛,也別相信你們的耳朵,這一切都是幻覺。”我高聲說道。
“二子,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好痛,我好痛!”
當我一紙黃符貼在那沒有頭顱的身子上時,地上的那顆腦袋卻說話了,而我楞了一下,心裏微微一顫。
那是言歡的聲音,我望向地上那顆粒頭顱,言歡正七竅流血一臉痛苦地看著我,而被黃符鎮住的身體也仿佛在痛苦地扭動著。
我叫了一聲:“卑鄙!”
伸手就向地上那頭顱抓去,明明知道言歡是我內心中最脆弱的存在,根本就是想借言歡來摧毀我的意誌,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那頭顱見我要抓它,一下子飛了起來!
“言歡”的頭顱張大了嘴,飛快射向我,就要朝著我的脖子咬去,我伸手一拍,緩了一下它的來勢,然後一把抓住了它的頭發。
“二子,痛,好痛!”
聽到這聲音我沒來由的心痛,微微一分心,隻聽到身後的柱子大叫:“二子,小心!”
那原本貼著定身符的那身子竟然一下子向我撲了過來。
“臨、兵、鬥……”
九字真言印才拍出三記,柱子一聲慘叫,我忙回過頭去,隻見席美琳拿著手術刀,把柱子的手臂劃出了血來。
“嘿嘿!”我手裏“言歡”的頭顱發出了恐怖的笑聲:“美琳,殺了他!”聲音變了,變成了胡子的聲音。
你妹的,福伯說得沒錯,不拋開心裏的那份情愫,我根本就無法專心對付這些鬼魅和幻境。
“美琳姐,醒來!”我一腳踢開了撲來的那無頭身子,一麵疾退到了席美琳的身邊,“金剛指”印在了她的額頭上,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到自己手裏握著刀,柱子身上流著血,她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嚇得扔掉了小刀。
而此刻我手中那頭顱用力掙紮了兩下,竟然逃脫了我的控製,我手裏隻握著一束頭發。
它落在了席美琳的肩膀上,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席美琳的叫聲很是淒慘,她白色的工作服的肩膀處被鮮血給染紅了一片。
我想也沒想,一記“降魔印”就拍上了席美琳的肩頭,又是一聲慘叫,不過這次叫的不是席美琳,而是那頭顱。
那頭顱又變成了吳瑩的樣子,穩穩地落在了那無頭卻沒有栽倒的身體上,隻不過前後調了個個兒。
頭和身子剛合為一體,她便奪門而逃,隻是頭卻是望著我們的,她的嘴裏發出詭異的笑聲,那樣子有些滑稽,可更多是恐怖,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這一跑,屋裏的燈光恢複了正常,席美琳一隻手捂住肩膀,輕輕喘息著,柱子也找了塊布包住了自己的傷口。
“二子,這是怎麽回事,太邪乎了吧?”柱子點了支煙,我說很可能是對方忍不住了,準備對我們出手。
柱子一臉的不忿:“媽的,有本事麵對麵的來啊,這樣玩陰的算什麽?”他肯定不舒服了,平時讓他學些法術,可是他根本就沒那心思,一天隻知道和陳穎膩歪。
席美琳輕聲問道:“二子,那我們該怎麽辦?”
我的嘴動了動,卻沒有能夠說出話來,他們兩人麵對著我,背對著妝台,他們看不到妝台上剛送來的那具屍體竟然坐起來了,那被削掉了一半的臉露出猙獰,腦袋上的白漿和血水開始慢慢冒出來。
它伸出雙手就要往柱子的脖子上箍去!
我一把將席美琳和柱子拉了過來,當他們看到這一幕,驚叫過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要跑出屋去。
“柱子,不能出去,把門關上!”離開這屋子我怕走散了就更加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了。柱子對我的話很是信任,他拉住了席美琳,把門關上了,順手還反鎖了一下。
他們兩人緊挨著躲在了牆角,而我冷冷地看著那正從妝台上起來的那具屍體。
我的右手握於左手心,雙手的食指、中指伸出。
“不動明王,降妖伏魔,誅!”一個“不動明王印”打在了那屍體的胸口,它頓了一下,機械地扭過頭來,用僅有的一隻眼睛望著我,那眼眶中根本連眼珠都沒有,半張嘴也在翕動。
“吼!”它抬手就抓向我的肩膀,動作很快,我竟然沒能夠躲開,情急之下一張“三昧真火符”化了小火球就向他的頭上扔去。
“呼”的一聲,它整個人都燃燒起來,再一個“羅漢印”終於把他的手給打開了。
我退後一步,它卻又再次向我撲來,大有要和我同歸於盡的架勢。
我忙叫柱子:“開門跑啊!”此刻凡是它經過的地方都燃起了大火,再不跑我們都得燒死在這裏麵,至少我知道自己的“三昧真火”可不是蓋的。
柱子反應倒是很快,拉開門就跑了出去,可席美琳卻張大嘴兒呆在那兒,我一把拉住她:“美琳姐,快跑!”她這才回過神來。
“二子,你把屍體燒了,我怎麽向家屬交待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保命要緊,她竟然還想著這個。
“咦,二子,火,火怎麽沒了?”柱子指著房間的方向,小聲問了一句,我回過頭去,確實火熄滅了。
不,那不是熄滅了,是根本就一點火光都看不到。
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上,席美琳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子,你在想什麽?”
扭頭望向席美琳,又望向曹國柱,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冷笑一聲:“好真實的幻境,還真的差一點讓我迷失在幻境裏了,可惜……”
我結了個“無幻印”,嘴裏念著:“心中無幻,眼中無幻,幻由心生,也於心滅!”
咒語剛停,一切的幻像都消失了,而我正坐在自家的客廳裏,手中還握著遙控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小子,不錯嘛,竟然能夠擺脫我的幻境,可惜啊可惜,否則我一定能夠把你殺死在幻境之中。”是白楊!
我冷冷地說道:“你應該就在我家的附近吧?”
我的心裏很清楚,能夠對我製造出這樣的幻境,他離我一定不會太遠。
白楊笑了:“剛才是的,不過現在就不奉陪了,能告訴我你是怎麽識破幻境的麽?”
我沒有回答他,他等了兩秒才淡淡地說:“不過你不會再有下一次,我知道你身邊一定有白家的叛徒,他應該對你說過白家也精於幻境的製造,可他卻不知道,白家還有一門絕技吧,幻殺!我可不象戴洪那白癡一樣,我能夠控製你的幻境,也能夠讓你死於幻境!”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沉了下來,他能夠猜到我認識白家的人,這並不奇怪,我解了白家的攝魂術,他一定就能夠猜到了,真正讓我感到恐懼的是他說的“幻殺”。
福伯曾經說,幻境的製造不難,但他卻控製不了我的幻境,甚至不知道我在幻境裏都有些什麽樣的經曆,那些隻是我內心最脆弱的情感所構成。
可是現在白楊的話卻說明了他是能夠控製幻境的,既然能夠控製,那麽就能夠參與,怪不得,在幻境中他一直以言歡來做誘導,他知道幻境中一旦出現言歡我的判斷就會受到影響。
看來之前我還是小看了白家,甚至小看了白楊,這次的交鋒雖然我僥幸勝了,從他的幻境掙脫出來,但如他所說,下一次呢?
白楊的問題我當然能夠回答,但我不會告訴他,我之所以能夠看破那是幻境是因為在那場景中他竟然讓我的三昧真火熄滅了,三昧真火是不可能熄滅的,正是那火焰的熄滅才讓我醒悟過來自己處於幻境之中!
否則我一直都認為自己真的身在殯儀館,而所遭遇的是真假參半!
白楊並不如我第一次見麵的那麽膚淺,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個勁敵。
門響了,柱子和陳穎回來了,柱子見我的臉色不是太好,他問我:“怎麽了?”
我苦笑了一下:“剛才坐在這兒經曆了一場大戰,累了!”
兩人都楞住了,他們當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我才把剛才白楊給我來了一場“幻殺”的事情說了出來,柱子怒哼一聲:“幹脆我們就打上門去得了,咱不和他鬥法,鬥拳頭!”
我淡淡地說:“要是打打殺殺能解決問題,他們可比我們有優勢多了,這些人原本就不是善類,玩黑的他能比你還黑!”
我說的是實話,柱子一下子蔫了氣:“那怎麽辦?”
我堅定的說:“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找到證據,把他們都送進監獄去的。”象他們這樣的人,能力越強,對社會的危害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