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叫什麽?”織田信長一臉的吃驚。

“我家主人叫於天舜。”三葉葵紋武士垂首說道。

織田信長站了起來說道:“這三葉葵家紋不是三河鬆平家的嗎?”

武士毫不隱瞞,說道:“鬆平家已經絕嗣,為了挽救我們這些家臣不至於因為主人家族絕嗣而淪落為浪人,原屬於織田大人麾下的於天舜大人特地接管三河,是我們的新主公。”

原來,於天舜當時和鬆平元康決鬥,一刀切斷了鬆平元康的喉管將其擊殺。服部半藏的忍者以及一幫鬆平家的宿將紛紛衝上來要為主君報仇,於天舜身陷絕境,在一通亂戰之下,居然殺光了鬆平家的男丁。

他當時看著一圈又一圈的人圍了上來,還以為要力戰死在這裏,哪知道那幫人突然跪了下來嚎啕大哭,嘴裏還喊著“鬆平家完了”。等哭完,那些武士突然丟下武器抱住於天舜大腿,告訴他現在主君已經沒了,如果沒有人當家做主的話,他們這些人都要變成浪人顛沛流離了,所以請求於天舜當他們的主人。

於天舜很奇怪,說你們不是今川家的人嗎。這些人還給他解釋,說今川義元本來就是使陰招逼迫三河人服從今川家的,如果三河人沒有了首腦,那很有可能就會被駿河派的人當做政敵清理掉的,他們都是鬆平的家臣,不忍心篡取主公的基業。同時於天舜又是在戰場上光明正大討取的鬆平家武將,理當有資格坐上家督之位。

於天舜本來不想趟這趟渾水,但是這幫二愣子看他不同意,分分鍾就要切腹自盡,他又不是個冷酷無情的殘忍之輩,所以隻好勉強答應了。另外為了迷惑今川義元,他還當場和織田家單方麵議和,並且散布假消息說前線城砦已經攻破,其實他已經帶著人馬去三河準備反今川了。

“原來如此。”這個明國人本事可以啊!織田信長心想。他又重新坐下來對堂下的武士說道:“那好,我同意和於家結為同盟,以後榮辱與共。”

那武士跪著雙拳杵地說道:“多謝信長大人!”

“現在今川大人戰敗被

殺,我們終於能恢複三河的土地啦。”一個模樣穩重的中年人給現在叫於天舜牽著馬說道,這個中年人便是此前一直支撐著鬆平家的大將酒井忠次。

“什麽今川大人,怎麽能稱呼敵人叫大人呢?”於天舜教訓道。

“大人教訓的是,今川義元現在死了,我們也可以重新整頓好三河然後安居樂業了。”酒井忠次說道。

於天舜點點頭,他過去遊俠遊慣了,也是被迫才當上這個縣長的,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才能當個甩手掌櫃,一走了之。

不遠處就是三河國的首府岡崎城,看起來和尾張的清州城規模差不多。

於天舜看著毫不設防的城下町以及城下町中間的岡崎城天守,不免搖頭:“你們過去那麽多遣唐使,就學成了這副模樣?”

“殿下為何這麽說?”酒井忠次問道。

於天舜用馬鞭指指天守,又指指城下町,說道:“我發現這種城堡都不大,而且幾乎都是專門用來保護各國領主的,一旦發生戰爭,城下町裏的老百姓完全沒有防禦能力,隻會被敵軍屠戮,這樣下去領地的生產怎麽能保證?”

“那殿下覺得該怎麽樣?”

“修城牆。”

酒井忠次顯然是沒聽懂,問:“修城牆?”

“對,修城牆,用高聳的城牆把所有的城下町圍在裏麵,在交通要道上開辟城門,同時城牆內側設置兵營,供常備軍居住,一旦有警,就可以立即上城防禦。”

酒井忠次搖搖頭,說道:“殿下隻是空想罷了,這是實現不了的。”

“怎麽實現不了?”

酒井忠次一一解釋,首先城下町裏住的不過是一群賤民,收稅時候都要小心哄著,不然動不動鬧一揆(叛軍),沒必要專門保護他們;其次修建城牆肯定需要很多石材,還要組織人力,三河剛剛經曆過戰爭,很難完成這件事情;最後日本常常發生地震,大規模的城牆不同於天守閣城堡,一旦有任何地段因地震倒塌,那就失去了防守功能,所以說修建大型城牆不現實。

於天舜一笑,說道:“你以為我要修石頭城牆?”

他記得自己曾經去過一個地方,那裏有座塔,曆經多次地震卻總能屹立不倒,那座塔叫梵天寺木塔。

很快,岡崎城的城下町外圍豎起了一座座木製鉚合建築,每個建築之間都相隔了一段距離,等到這些建築完成之後,於天舜又叫人把在防火油裏拋光泡過的長木板釘在建築的內外兩側,連成一片,最後又在建築上麵鋪好木板。經過幾個月的工作,終於完成了一圈火燒不著,地震不倒,手爬不上(隻能用梯子)的城牆。

清州城內,織田信長正在詢問從美濃回來的忍者有沒有關於齋藤義龍的消息。。

忍者的答複是據說齋藤義龍現在依然精神很好,每天都要組織評定。

怪哉。織田信長記得自己明明一槍打崩了齋藤義龍的腦瓜子,怎麽一直沒聽到死訊呢?他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親眼看見過齋藤義龍?”

忍者搖搖頭。

“好了,你下去吧。”那該不會是美濃的家臣封鎖了消息吧?織田信長暗暗想道。對,一定是他已經死了,但是為了迷惑住我,所以才不放出死訊!

經過了桶狹間之戰,織田家已經是小有威名,但是雖然打勝了仗,可土地並沒有增多,而且不少家臣和武士戰死,實力反而是變弱了。這樣當然不行,一旦周圍勢力回過味來,又會想要來吞並尾張,所以必須要想個辦法擴大地盤壯大實力。

看來是到了攻略美濃的時候了。

哪知道評定會議上剛剛提出要打美濃,家臣就一片反對之聲。

丹羽長秀給織田信長解釋,盡管打贏了今川,但是主戰場是在己方境內,戰後生產需要恢複。美濃雖然入侵被擊退,但是部隊並沒有太大損失,兵力上還是完全壓製尾張方麵,所以現在不能對美濃出兵,而是需要等待經濟恢複。

織田信長不耐煩地問道:“那你就說要等多久?”

丹羽長秀盤算了一下,得出了一個令人欣喜的數字:七年。

“什麽,七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