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一個腎也沒關係
“你幹嗎？！”正準備收妖的杜唯忽然感覺自己大腿被人抱住了，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酒大仙緊緊抱著不肯鬆手。
“天師！你是天師！終於讓我見著活的啦！”酒大仙此刻哪裏還有大仙的模樣，簡直像杜唯的一條哈巴狗。
“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妖，要收了我麽？”杜唯眯了眯眼睛。
酒大仙惶恐說道，“就我那哄人的把戲……嘿嘿，還是算了吧，您這才是真貨啊！”
杜唯甩腿踹開他，轉而對劉世雄說道，“劉叔叔，您家這棟別墅從前應該是墓穴吧？”
劉世雄一頓，隨即立馬點頭說，“沒錯，這裏最早的時候的確是墳場。”
“那就不會錯了，這裏陰氣極重，妖靈看中了這裏也很正常，你們不要擔心，我這就把這妖靈給收了。”杜唯舉著收妖皿停頓了片刻，決定還是將化蛇叫出來比較保險，要是妖靈太強反噬杜唯可就糟糕了。
“那個……你們出去一下吧，我需要充足的空間。”杜唯摸了摸鼻子說道。
雖然眾人還是有些懷疑，但因為受到酒大仙的影響，他們也不敢多問，乖乖地退出了房間。
杜唯合上門，看了眼空地喊了聲，“化蛇，出來！”
豹身鷹翅的妖怪突兀地出現在大廳內，這一百多平米的大廳頓時擁擠不堪。
“主人，這裏是？您還沒有去閻島？”化蛇粗重的聲音在封閉的環境內極為沉悶，放置在餐桌上的瓷杯都被震得發響。
“暫時去不了了，隻要妖棺一日在，前往閻島的航班就不能正常航行，不過我們還有時間，距離獵命儀式開始還有小半年呢。”杜唯指著屋內碩大的落地鏡說，“你幫我看看，這鏡子是不是妖異境的入口。”
化蛇沉思了片刻回答，“不是，這就是一麵普通的鏡子。”
“那就奇了怪了，這屋子裏沒有半點妖氣，那妖靈會藏在哪裏呢？”杜唯這下也沒了法子，先前他早就試過用兩儀造化鏡追尋妖靈蹤跡，但並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回應，由此可以想到那妖靈隱藏得很深。
“主人，他有問題！”化蛇忽然將幹枯人臉往被人忽略的楚心凱身上嗅去。
“他？”杜唯露出一副難以想象的表情，他吊兒郎當地坐在桌上用手指了指楚心凱說，“他這副紈絝少爺模樣，哪裏有妖氣了？”
“他不是妖靈，妖靈在他肚內！”化蛇銅鈴大眼忽然匯聚無數細碎的銳光，磅礴的妖氣毫無保留地傾泄而出。
杜唯伸手製止，“不要激動，能不殺人不要輕易殺人，我可以破開他的肚子將妖靈逼出。”
這時昏迷已久的楚心凱慢悠悠地蘇醒了過來，他以為自己打了個盹，心滿意足地想伸懶腰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目前的化蛇是顯形狀態，所以楚心凱一睜眼就看到了這尊猙獰的怪物，隻是一瞬，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嚇昏了過去。
“真慫。”杜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待會我破開他的肚子將妖靈逼出，化蛇你的工作是用妖力為他止血愈合以及防止妖靈逃走。”
“沒問題，主人。”
說做就做，杜唯雖然不是醫生也沒學過醫術，但他曾經不止一次剖開過死人的肚囊，雖然今天的是個活人，不過既然昏過去了就應該沒什麽差別了……
手起刀落，鋒利的銀色小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杜唯的臉沾了些血珠，不過他毫不在意伸手探了進去，剛摸索了一陣杜唯就發現了問題，“化蛇，他有三個腎。”
“您的意思是……妖靈偽裝成了其中的一個腎？”化蛇有些意外，這妖靈的靈智遠遠超乎了它的預料。
“應該是的，如果這小子長著三個腎，那不成怪物了麽？”杜唯忍俊不禁地笑了，他左摸摸右摸摸嘟囔道，“應該是哪個呢？要不……先摘一個試試？”
“反正少一個腎死不了。”化蛇表示同意。
杜唯點頭也表示同意，於是再次手起刀落，隻聽杜唯“哎呀”叫了一聲。
“好像搞錯了，不是這個，這個是真的。”杜唯抓著那血糊糊的事物看也不看扔到一邊，他想了想問，“要不，再摘一個？反正還有兩個呢。”
“可以。”化蛇的妖瞳裏難得的出現了幾分笑意。
杜唯感覺手觸處一寒，旋即反應過來大喊道，“抓住它！”
一道閃爍的黑氣鑽出楚心凱的身體騰空而去，眼看黑氣要衝出玻璃卻被更為濃鬱霸道的妖氣阻攔了下來。
化蛇成功製住妖靈後杜唯接踵而至，收妖皿靈光撲閃釋放出強大的吸引之力，妖靈本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但在化蛇的壓製下隻能坐以待斃。
嗖！妖靈化成黑煙鑽進了收妖皿內再沒了動靜。
“搞定，又收了一隻妖靈，這下我的靈力又提升了不少。”杜唯拍拍手收回了天師法器，忽然他驚叫了一聲“糟糕”，趕緊撲到了楚心凱身前。
“化蛇，快為他療傷！”
“沒問題，主人。”
化蛇屬於益獸的行列，雖然在古時它的出現總會帶來洪災，但它的治愈能力卻也造福了不少百姓，利弊相抵，化蛇的利總是要大過弊的，這也是聖人將化蛇放置在益獸行列的緣由。
化蛇的治愈能力非常強大，曾經被聖人捉去為軍隊療傷，當時它一出手便能治好上萬將士，此時隻是治療一個楚心凱絕對沒有什麽問題。
“主人，我已經讓他傷口愈合了，但是他殘缺的那個腎我不能幫他恢複，你也知道我的能力隻是治療，而不是再生。”
“沒關係。”見楚心凱生命無恙杜唯也舒了口氣，要是就這麽殺了一個人他一定會愧疚一輩子，隻可惜這楚心凱隻剩下了一個腎，以後想要快活也沒那麽容易了……
命令化蛇隱形後，杜唯將門外等候的眾人叫了進來。
“妖靈已經被我收拾了，以後你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在這裏吃飯了。”杜唯說完坐在餐桌上開吃了起來，他要用行動帶動大家相信自己。
第一個相信杜唯的是酒大仙，他將椅子搬到杜唯身邊，親切喊道，“師傅，您能說說剛才收妖的過程嗎？我真的很想聽啊！”
“打住！”杜唯放下筷子糾正，“我從來沒收你這個徒弟，我也從來不收徒弟，而且，你應該有六十了吧，當我的徒弟，你確定這樣合適？”
“合適合適，我這一輩子向往著成為天師，但是因為沒人帶進門，隻能自己琢磨些神棍法術，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有師傅您啦！”
“我看過了，你沒有成為天師的潛質。”杜唯冷著臉說道，“你也應該多少知道一些關於天師的事吧，要想成為一名天師，條件有多苛刻不用我說了吧？”
劉世雄咳嗽了幾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他試探地問道，“既然妖已經除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飯了？畢竟大家都有些餓了。”
“沒問題，放心大膽吃。”杜唯又拿起筷子繼續埋頭苦幹。
劉世雄點點頭，坐下後安心地吃起了飯，楊雨舒和劉亦晗對視了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麽，於是也乖乖地坐下了。
這一頓怪異的晚飯一直處於一種沉寂的氛圍內，直到被楚心凱的二度蘇醒打破僵局。
“啊~我怎麽做了一個這麽奇怪的夢……嗯？”楚心凱醒後發現有四對眼睛在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於是他更加奇怪了，“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在吃飯的時候睡著了？”
“……”
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他真相。
見沒人理睬自己楚心凱有些不滿，但他也很快回想起了父親告誡他在飯桌上該做的事情，想到這楚心凱不再耽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了桌上。
“劉叔叔，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商量。”楚心凱說到這忽然覺得胸口一疼，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胸口總覺得那裏少了些什麽。
“你說。”劉世雄其實猜到了楚心凱要說什麽，隻是他沒料到楚心凱會說得這麽早，看來楚家那邊對商業的進一步合作很是渴求啊！
“那小侄就大膽說了。”楚心凱站起來麵帶微笑說道，“小侄覺得小晗已經不小了，而且現在她高考也已經考完了，那麽劉叔叔是不是該考慮考慮小晗跟小侄的事情了？”
劉世雄沉默，楊雨舒卻開心了起來，她滿心歡喜地白了楚心凱一眼假意怪罪，“小凱你這孩子，就是猴急。”
劉亦晗咬著嘴唇低下了頭，芊芊玉指用力地攪在了一起。
見眾人不說話，楚心凱胸有成竹地得意一笑，他打開小盒子取出了裏邊的事物說，“這是海洋之心，價值整整兩千萬，這應該足以表示小侄的真心實意了吧？”
劉世雄張了張嘴說，“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糟蹋錢……”
“不糟蹋，為了小晗什麽都值得。”楚心凱瞥了眼餐桌另一側的報紙，拿起來說道，“這處市中心房產最近很火啊，如果小晗喜歡，我決定將它買下作為咱們的婚房。”
劉世雄心中發苦，他知道楚心凱這是在不斷逼他，其實真正**他的哪裏是鑽石項鏈和房產，而是一次與楚家合作的機會啊！
“我不同意。”杜唯“啪”地放下筷子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吃驚的眾人字句鏗鏘，“房子你說買就買啊？我還沒同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