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秦嶺山區,涼風簌簌,夜蟲在草叢樹間低鳴,遠處若有若無的狼嚎聲,讓人聞之膽寒。
司徒天清和雲宵已經在樹間徒步穿行近兩個小時,缺乏鍛煉的司徒天清顯得有些體力不支。
“二少爺,要不,我來背您吧。”雲霄扶著司徒天清說。
司徒天清喘著氣搖頭道:“不用,我還能撐的住,就快到了。”聲音微喘的指著前方。
雲霄順著司徒天清指的方向望去,並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疑惑的問:“哪?二少爺,你看到什麽了?前麵什麽也沒有呀。”
司徒天清一愣,看著前方不遠處懸浮在空氣中的藍色光霧恍然道:“原來如此。”
他原來還在擔心如果自已推斷錯誤,入口不在這裏怎麽辦,現在才知道原來隻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入口,看來司徒正南那位朋友也並不完全了解這個陣法。
“二少爺,您到底看到什麽了?為什麽我什麽都看不到?”雲霄警惕的看著四周問。
“沒什麽,我看到前麵有一團藍色光霧,我起初認為你也能看見,原來你看不見,算了,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司徒天清說。
雲霄挑了一堆平坦的地方,鋪好野餐布,將水和食物都拿了出來,司徒天清見雲宵收拾停當便走過去坐下休息。
休息片刻之後,司徒天清起身對雲宵說:“雲叔,你在這裏等我,我一個人過去查探一下。”
雲霄連忙起來攔住司徒天清道:“我陪您一起過去,老爺叫我來就是來保護您的,您要是有什麽閃失,我沒法向老爺交代。”
司徒天清搖搖頭說:“不用,我不會有事的,而且你也看不見,幫不上我什麽忙。”說著向前緊走幾步,突然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雲霄大驚,快步衝向前,可什麽也沒發現,隻好頹然地坐回原處等待。
司徒天清接觸到光霧的同時,隻覺眼前一片白茫茫,等能看清東西的時候,已經身處異境了。
這裏陽光明媚,花香四溢,眼前是一望無盡的桃花林,像極了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這是什麽地方,司徒天清心裏想著,忽然一個渾厚而有磁性的男聲在空氣中響起:“你終於來啦,這裏是桃源洞天。”
司徒天清大驚對著空氣大聲說:“你是誰。”
空氣中的那個聲音說:“既來之,則安之,來者都是客,還請兄台到寒舍小坐。”
“我既然是你的客人,為什麽不現身迎接,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司徒天清冷哼一聲說。
空氣中的聲音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兄台莫惱,不是在下不願出迎,實是身有不便,還請勞煩兄台移步,穿過桃花林到寒舍小坐,到時自當現身相見。”
司徒天清將信將疑的向桃花林深處走去,穿過桃花林,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遠處山川連綿,瀑布溪流,花草樹木,應有盡有美不勝收。
前方不遠處還有一處院落,獨門獨院,氣派異常,顯示出主人家的富庶。
司徒天清邁步跨入院門,穿過九曲水榭,來到花廳,大聲喊道:“喂,我來了,還不出來?”
聲音再次響起卻不似剛才的那般空幻,顯然此人就在內間:“兄台稍待,請先品償茶點,等另一位客人到了,在下便現身相見。”
司徒天清也不客氣,挑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又有一個人從屋外走了進來,司徒天清見到來人大驚道:“你是怎麽進來的?”來人卻是李天行。
“嗬嗬,兩位都具有真體體質,自然都能進來。”隨著一個爽朗的笑聲從內堂緩緩走出一個男子,身著黑色長袍,一頭披肩的烏黑長發,麵帶黑色的麵具。
“真體體質?那是什麽?你又是什麽人?把我們引到這裏來有什麽目的?”司徒天清冷冷的盯著麵具男子問。
黑袍男子沒有回答司徒天清連珠炮般的問題隻是肆無忌憚的笑著。
黑袍男子仔細的端祥李天行,不住的搖頭,李天行被看的發毛怒聲問道:“你想幹什麽?”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黑袍男子突然伸手抓住李天行的肩膀,李天行想躲卻發現身體完全動不了。
李天行心中大駭叫道:“你要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
司徒天清快步衝上前,想去幫李天行,可身體突然被一股大力籠罩完全無法動彈。
“你要幹什麽,放開我。”司徒天清也大叫。
可是喊叫根本於是無補,黑袍男子帶著大叫的李天行突然消失在司徒天清的眼前。
司徒天清隻覺一陣眩暈,眼前的花廳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突然一聲慘叫聲從山洞的深處傳來,那是李天行的叫聲,緊接著叫聲越來越慘烈,越來越痛苦。
司徒天清全身顫抖,他用盡全力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束縛,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突然一陣巨響響徹山洞,慘叫聲戛然而止,山洞中徹底的安靜下來,與此同時那股束縛著司徒天清的力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徒天清沒有思毫遲疑的借著洞壁火把的光,便直奔向之前李天行慘叫傳來的方向。
這個山洞遠比司徒天清估計的要深的多,似乎沒有盡頭一樣,又是跑了一陣,司徒天清忽然發現前方似乎有不同於火把發出來的光亮,於是緊趕了幾步,眼前豁然。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石室,走進石室司徒天清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天行,司徒天清趕忙上前查探,確認李天行還活著之後,司徒天清開始仔細打量著身處的石室。
這個石室很大也很特別,石室本身很像是一個內空的圓柱形,洞頂很高,石室正中有一個方形基台,一圈一圈台階向上,像一個沒有封頂的小型的金字塔,金字塔的頂台上放有一個柱形台麵,台麵上有一團紅色光霧,光霧中有一隻長形石盒懸浮著。
看著飄浮的紅色光霧司徒天清心神好像被什麽牽引,一步一步走上基台,來到紅色光霧前,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那個石盒。
就在司徒天清觸碰到石盒的一刹那,紅光大盛,原來隻包裹著石盒的紅色光霧將司徒天清也完全籠罩其中,使得司徒天清又一次動彈不得,更要命的是有一股無形的吸力從觸碰石盒的手心傳來,好像在一點一點的抽走司徒天清的血液。
片刻之後,紅光漸漸平息,無形的吸力也消失了,司徒天清全身虛脫,癱軟的坐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而那隻石盒中也開始不停的抖動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將要破盒而出。
突然碰的一聲,石盒爆裂,碎石四散,司徒天清根本來不及也沒有力氣閃躲,直接被爆炸時的氣浪扔下了高高的基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一條細長的白色光芒,從爆裂的石盒飛射而出,快如閃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然後又直衝像地麵,在白光接近地麵的一刹那突然白光一閃,化作一個身著白色長袍,一頭披肩的銀白長發,麵帶白色麵具的男子,懸空立於地麵一尺處。
白袍麵具男子環視了一圈洞內,目光落在李天行身上,然後冷冷的說:“墨風,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
“天零,都幾萬年了,你怎麽還是大火氣,再怎麽說幫你解封也有我的功勞不是,你應該謝謝我才對。”說話間在李天行昏迷的地方空氣一陣波動,一個黑袍黑發黑麵具的男子漸漸顯現出來。
天零冷哼一聲道:“哼,謝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不過我告訴你,你是癡心妄想,當年主人把我封印在這裏就是為了約束你。”
“約束我?如果不是我修出身外化身,找來這兩個人,你還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破盒子裏,你憑什麽約束我。”墨風不輕蔑的說。
“就憑沒有我幫你,你就是再修幾百萬年也走不出這洞天。”天零滿臉不屑的說:“不要以為你能修成身外化身就能破開主人的結界。”
“我放你出來不是讓你跟我做對的,一句話,幫不幫我。”墨風知道天零說的是事實,也不爭辯開門見山的說道。
天零詭詐地笑道:“那要看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說你想要什麽好處吧,隻要我有就一定給你。”墨風很爽快地道。
天零想了半晌說:“我記得你有一顆流火石,對吧,把它給我。”
天零心裏卻想隻要有流火石,他就可以徹底脫離本體了。
“流火石呀,沒問題,可是原來那顆我已經用掉了,要不先欠著,等我們出去後,我一定給你找一顆。”墨風爽快地說。
“什麽?用掉了?難道你已經脫離本體了?我看不像呀。”天零驚訝,然後又一臉癟鄙視的說:“而且,你以為流火石是地上的爛石頭呀,說找就能找到,就算又真的找到流火石,到時你會給我才怪。”
墨風見天零這麽不信任他於是辯解道:“別這麽說嘛,我墨風的為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然後又不無惋惜的說:“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流火石的珍貴,我當時是想用它來脫離體來的,可也不知道哪裏出錯了,脫離失敗卻煉成了身外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