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禪待者會武是金禪島居民近幾日說的最多的一個話題,會武已經舉辦了十多天了,起初去看的人並不多,都是金禪鎮附近的一些居民,但隨著會武的進行,精彩的比試場麵,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於是所有人都聞風而來,以至於金禪鎮周邊所有很住人的地方,一時間都人滿為患。

即便是這樣,還是不停的有人往金禪鎮趕,因為今天是會武的最後一場比試,魁首之爭。而且進行魁首爭奪的人是金禪宗宗主的專屬待者可幽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待者洪武。

“這個洪武是什麽來路?”小正一邊看著台上和可幽爭奪第一名的人,一邊問站在一旁的鄭新。小正看出可幽明顯有些真力不濟,落敗隻是遲早的事,現在的可幽隻是在咬牙死撐而已。

鄭新一麵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的比試,一麵回答道:“回宗主,說起這個洪武,他的來曆倒是有些古怪。”

“古怪?怎麽說?”小正疑惑的看向鄭新。

鄭新見小正看著自己,也把目光從台上收回,恭敬的道:“回宗主,這個洪武是十五年被選中做金禪待者,可當問及他的出身時,他卻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麽奇怪,那有沒有去徹底調查過他的身世?”小正很感興趣地問道。

鄭新點頭道:“有的,雖然金禪待者選拔不看出身,隻要是島上居民便個隨意參加,可是此人身世的確古怪,所以我派人帶著他的畫像,到各各村鎮查問,沒有一個人曾見過他,而那些與他一起來應征的人,也是對他一無所知,他們隻是在路上遇見,之前並沒見過。”

“這還真有點意思。”小正意味深長的道:“有沒有可能這個人是從島外來的。”

可鄭新卻搖頭道:“我曾經也懷疑過,於是我派人盤查了進十幾年的出入島的傳送記錄,卻並沒有洪武出入金禪島的信息,除非他是用別的方法安然渡過若水湖的,否則他肯定是島上的居民,至於為什麽沒有人認識他,這個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可他又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也就無從查起了。”

小正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兒道:“這人平時表現怎麽樣?”

“還行。”鄭新點點頭道:“是個老實人,從沒有過違規的行為,不過我實在沒想到他的實力竟然如此了得,我記得往年的小會武中,他的表現並不是很突出。”

小正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看向台上的比試,對鄭新道:“你有沒有發現,洪武所用的金禪子決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

鄭新聞言吃驚的看著洪武動作,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於是躬身道:“屬下愚鈍,並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同。”

小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你去讓他們停下來吧,判可幽輸,再這麽打下去,可幽會受傷的。”

“是。”鄭新應了一聲之後,一個魚躍便上了擂台,直直在站在了兩人中間,同時抓住兩人攻過來的拳腳,又同時一甩,將兩人甩開數米。

兩人被突然打斷了招式,還沒反應過來,做勢又欲再攻,這才看到場中的鄭新,都忙收招站在原地看著鄭新,等待他發話,台下的人群見未分勝負就中止比試,也都開始交著接耳。

“嗯咳”鄭新輕咳一聲,朗聲道:“宗主有令,此戰洪武勝出。”

洪武聞言表情興奮不已,衝著鄭新和台下的小正分別一抱拳,便跳下了擂台。

而可幽卻傻愣愣的站在台上一動不動,鄭新見狀緩過走到可幽身旁,輕聲道:“可幽,宗主是因為看出你打不過洪武,又知道你肯定不會輕易認輸,擔心你再這麽無謂的打下去會受傷,所以才讓我中斷比試的。”

可幽聽了鄭新話,偷眼看了小正一下,見小正也在看著她,這才低著頭靜靜的走下台去,緩步來到小正身旁垂手而立。

擂台之上,鄭新繼續道:“經過連日的比試,今年的會武就此結束,為什麽說今年,因為宗主決定,從今年開始,以後每三年便舉行一次待者會武,今年的會武前二十名優勝者,將正式成為金禪宗弟子。往後的會武,隻取前十名,另外宗主還決定,增加每年金禪待者的招募次數,從今年開始每季一次,待者選拔的條件與往年一樣。”

這些話一出,台下眾人皆歡呼雀躍。

鄭新一揚手示意台下安靜,然後道:“會武的前二十名優勝者,等一下到仙府聆聽宗主教誨,三日後在此舉行入門儀式,本次會武就此結束,鄭某期待沒有進入名次的待者不要氣餒,努力修行待來年取得更好的成績,散會。”

*

金禪仙府,練功洞。

二十名金禪待者一字排開,背手而立等待小正的訓話。

小正來回的踱著步,看著二十名待者,他本以為這次的優勝者應該大多都是年長者,可最後的結果卻有半數以上的年紀在三十歲以內的人進入了次名,不僅如此,這些人的排名還都普遍在前十名。

但是這些人中,最令小正頭疼的還是這個洪武,他對洪武古怪的來曆有些耿耿於懷,不知道將他收做正式弟子到底是福是禍。

小正來來回回在二十個人麵前轉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洪武的麵前。

小正盯著洪武的眼睛道:“你叫洪武?”

洪武被小正看的有些心慌,低下頭道:“是。”

“你是金禪島哪個村的人?”小正一字一頓的問道。

洪武依然低頭道:“回宗主,屬下已不記得了。”

“說謊。”小正突然提高音量厲聲道:“你根本不是島上的居民,說,你倒底從哪裏來,來此有何目的。”

洪武慌忙跪下道:“請宗主明察,屬下確實是島上的居民。”

“你還敢狡辯,來人呀,把他給我拉出去丟入若水湖。”小正厲聲命令道。

洪武急忙喊道:“宗主,請聽屬下解釋,如果屬下說完宗主還不相信,那我死而無憾。”

小正一揮手,讓來人退下,看著地上的洪武冷冷地道:“說吧。”

洪武恭敬地道:“宗主,這件事我隱瞞了十五年,但我卻不是有意要隱瞞的,因為我怕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說到這裏洪武看了看小正毫無表情的臉繼續說道:“但我也確實沒有騙人,我的確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十五年前,在我清醒意識的那一刻起,我身處金禪島的一處荒山之中,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那裏,我隻依稀記得兩個字洪武,而對我在此之前的事一無所知。”

“哼。”小正聽到這裏冷笑了一聲,顯然他並不相信洪武的話,但還是讓他說下去。

洪武也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沒人相信,我在那個荒山裏尋覓了很多天,才找到了出路,剛好碰到一群人說要去參加什麽待者招募,而我又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就和他們同行了,當我被選中做待者是我很高興,因為我發現我的人生突然又有了方向。一個人從什麽都不記得的迷茫到突然有了方向的那種喜悅很難跟沒有經曆過的人形容。”洪武說著眼中竟然放出了神彩。

小正看著洪武那種真摯的表情,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好了,你起來吧,我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你,對於你的解釋我依然還有疑惑,但是我暫且相信你,其實我真正想問你的是另一件事。”

洪武站起身來對小正一躬身道:“宗主有話盡管問,屬下一定知無不言,絕不敢有任何隱瞞。”顯然他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怨恨小正。”

小正在心中略微整理了一下措辭道:“你修練的金禪子決是不是和別人的不太一樣?”

洪武聞言一怔,卻依然恭敬的道:“宗主果然慧眼如炬,我所修煉的金禪子決確實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樣。”

洪武的這個動作使得小正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你好像很吃驚!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洪武忙道:“對於宗主能看出屬下所修你練的金禪子決與別人的有所不同,屬下的確是吃驚不小,但卻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正質問道:“那你說說看,你的金禪子決為什麽和別人的不一樣?”

洪武恭敬的道:“回宗主,我所修練的金禪子決乃是前宗主天機大師專門為我修改的。”

小正聞言大吃一驚,一旁的其他人更是震驚不已,小正急忙問道“祖師為什麽專門為你修改法決。”

洪武卻也顯得很疑惑道:“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其實這就是前不久的事,那是天機大師去世的前一天,天機大師將莫名其妙地把我單獨叫到了他的房中,然後給了我一本功法,說讓我按那個修練,而且還叮囑我不要告訴其他人,還讓我把修練效果告訴他,可不曾想到天機大師第二天竟然就去世了。”洪武說到這裏,神色變的有些黯然。

小正也歎了一口氣,隨即又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洪武連忙從身上掏出功法遞給了小正,小正翻看了幾頁,發現確實是修改過了,他看過最原始版的金禪子決,也看祖師第一次修改後的金禪子決,再對比現在看的這本,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悟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