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驚情

自從上次同學會之後,梁少鵬幾乎天天都打電話或發短信給我,我們的關係一下子又近了許多,仿佛又回到在學校時的感覺。隻是他沒有提起那隻帶血的貓頭,我隻是旁敲側擊的問他宋偉他們現在怎麽樣,他說這段時間沒有和他們聯係,我也沒再多問。

轉眼有一個月過去了,莫曉曉還是沒有一點消息。今天是我的生日,不過在這個異地沒有人知道我的生日。,門玲響了起來,“您好,請問是紫靈小姐嗎?”外麵是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手裏捧著一大束紅玫瑰。我點點頭。她笑著把花交給我,說是有位先生讓她把花送來的,並祝我快樂。我接過花,禮貌的微笑道謝,送花的女孩道過再見走了。

捧著花回到客廳坐下,花裏有個卡片,上麵隻有四個字“生日快樂”,心裏一下就想到了梁少鵬,拿起電話:“喂,忙嗎?”

“哦,紫靈呀,有什麽事嗎?”那邊傳來梁少鵬那富有磁性的聲音。

“嗬嗬,我沒事,就是謝謝你的玫瑰花,也謝謝你的祝福。”我笑著說。

“花?什麽花?你不是暗示我呢吧?”說完他哈哈大笑。

“還和我裝呀,不是你送的我可扔了呀,到時後別後悔,哼。”我假裝生氣。

“紫靈,我真沒有送過花,如果你不是開玩笑的話,我想應該是別人送的,我一直在公司開會,才回到辦公室你就打來電話了。”他很認真的說。

這下我可不明白了,在這除了他還會有誰知道我的生日?電話裏麵又傳來梁少鵬的聲音:“會不會是你的崇拜者呀,有人偷偷暗戀你都沒發現啊。”他笑著調侃我,我的思緒卻在努力分析著身邊熟悉的男性,簡單應付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突然又響起來了,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喂,你好。”

“生日快樂!”聲音象是從遠出傳來的,有些飄渺,是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熟悉,卻一下想不起來了。

“謝謝!你是?我我們是不是認識?”腦海裏急速搜索著這個人的信息,他是誰?

“這麽快就把我忘了?啊,不,陸蜂又來了,他來報仇了,啊……”電話那邊男人大喊大叫的,好象受了什麽驚嚇,在一聲慘叫後電話裏一片忙音。

我的眼睛慢慢的瞪大了,是他,是蕭明,對就是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靜。心裏想著那個男人說的話:陸蜂,他不是一年前死與車禍嗎?天哪,兩個都是已經死了的人,這不可能,是不是有人惡作劇,可是那聲音明明就是蕭明的。一陣莫名的恐懼,可我不信鬼神,我是學心理學的,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我從來不相信,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夜幕降臨了,我喜歡晚上的時間,可以坐在電腦前繼續沒有完成的稿子,我是個業餘寫手,偶爾在網上發表點小文章,是我最快樂是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幸好把寫作的興趣保留了下來,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打發時間。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著,現代化的東西就是方便,比起從前用手寫的快多了,還是現在的人幸福啊!

一陣微風吹來,感覺有些涼意,轉頭望去,客廳的窗戶不知什麽時候打開的,外麵好象是要下雨了,淡藍色的紗質窗簾被風吹的飄舞著,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心裏一驚,有賊!急忙給梁少鵬打電話,他是我第一個想到的人。

大概十分鍾後,門玲響了,我手裏握著在路邊地攤上買的“防狼器”來到門口,外麵傳來梁少鵬的聲音:“紫靈,開門,是我,紫靈。”邊叫邊敲。

我把門打開,看見他我心裏覺得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膽子也大了些,我示意他別出聲,然後我們悄悄的往裏麵走,一邊走著,我一邊用極小的聲音對他說了情況,我們把這個房子都看了一遍,可是什麽都沒有。我疲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把房子裏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並鎖好。然後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會不會是你寫稿子寫的太累,所以眼花了。”他微笑的看著我,可我知道我沒有看錯,因為我的稿子隻寫了幾行字而已,我無力的搖搖頭。他又接著說:“整個房間我們都看過了,什麽都沒有,別說是人了,就連隻老鼠都沒有,別想的太多了,可能是你的精神壓力太大了產生的幻覺。”

可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麽壓力呀,我的收入足夠我開銷的,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影響了我的情緒吧。突然,一道閃電,屋子裏的燈全都滅了,外麵雷聲陣陣,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大雨隨即而至。又是一道閃電,啊,在閃電那瞬間的光照下我看見在我的對麵,也就是梁少鵬的身後站著一個人,我大叫了一聲:“少鵬,你後麵有人。”

這時我聽見梁少鵬站起來的聲音,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線看見他象我這邊退了過來,這時燈突然亮了,剛剛出現的那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又從新檢查了一遍房子,連廚房的櫃子都沒放過,檢查的很仔細,門還是鎖著的,窗戶也都鎖著,我們一無所獲。回到客廳,我呆住了,我看到剛才出現人影的地方有一條圍巾,那是陸蜂的,是他女朋友買給他的,他出事的哪天帶的就是這條圍巾。我整個人仿佛掉進了一個旋渦裏,無法站穩,旁邊的梁少鵬一把扶住了我,讓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撿起圍巾看了看,那上麵還有已經幹涸了的血跡。

“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梁少鵬雖然用了很平淡的語氣問我,但當我聽到那個“鬼”字,還是混身一抖。

我抬頭看著他,感覺他是有話要說,我沒有出聲,不過我在心裏卻不斷的讓自己放鬆,盡量讓自己平靜,我不能被恐懼占據了。

“其實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和你說,可是又怕你害怕,不過今天的事讓我無法再忍下去了,你知道嗎,那天你告訴我蕭明的死訊,可我在兩天前的晚上還見過他,就坐在我們那天坐過的位子上喝茶聊天,但是你說他的死亡時間卻是五天前的事,我當時真的無法相信這一切,還有同學會那天的貓頭,那和陸蜂以前養的一模一樣,這些事太詭異了,今天陸蜂的圍巾又出現在這裏,我覺得就象拍電影一樣,太不可思意了。”他一口氣說完這些,然後象如釋重負一樣坐在了沙發上。

我看著他,他雖然外表很沉著,可他的心裏也是恐慌的,他的眼神已經表露無意。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如果把我今天接到的那個電話告訴他,真不知道他能否承受的住,人類對恐懼是很難戰勝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天性之一,那是本能反應。

我起身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輕輕的靠在他肩上,外麵的雨依舊很大,大的聽不見外麵其他的聲音,他的一隻手摟著我,我抬起頭看向他,他也正在看我,我們的臉是那麽的接近,他那帥氣略帶幾分成熟的臉越來越接近我,此時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也在變化,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直到他的唇碰到我的唇,我慢慢的閉上眼睛,感受那份溫柔,我們的手環繞著彼此的身體,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清晨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至於什麽時候走的,就象窗外的雨什麽時候停的一樣,我渾然不知,昨夜我睡的很香,也許由於驚嚇導致精神疲憊,也許多了一個人,睡的更安穩了。

餐廳的桌子上擺著早餐,這是家裏第一次有早餐可吃。桌子上還有一張字條:記得把早餐吃掉,晚點打電話給你。

打開窗子,外麵是雨後的濕潞,空氣並沒有因為雨水的洗滌而清新,反而有些渾濁。經過了昨夜的事情,我更想把事情弄清楚,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我又想起了蕭明,難道他沒有死?不可能呀,就算莫曉曉是道聽途說,可警察不是弄錯啊,就連警察都說他已經死了,這個被宣布死亡的人,怎麽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不同的地方?

還有,陸蜂在一年前的車禍也有些蹊蹺,但是當時大家都在悲痛中,沒有人去細想他的意外,就和如今的蕭明突然墜樓一樣,沒有人去做任何懷疑,但是他們的影子卻時常出現,唯一不同的是,陸蜂是在死了一年以後出現的,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麽他們的死是不是都不是意外,他們的所謂的“鬼魂”出現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想要告訴活著的人什麽,是真相嗎?

帶著疑問再次來到蕭名家,門外的警戒線早被撤走了,我用備用鑰匙打開了他家的門,這鑰匙是他給我的,因為他經常出差,我的住處離他家比較近,而且又是多年的朋友,就給我留著備用的,讓我幫他照顧下家裏,說是照顧,實際就是幫他打掃屋子。

屋子裏的陳設還保持著原狀,睹物思人,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又站到他墜樓時的窗口,窗戶已經關上了,向下看去,他的身影沒有出現,來到他生前用的電腦前麵,打開電腦,隨便的點擊裏麵的東西,突然被一組照片吸引住了,那是陸蜂車禍時的照片,他死的很慘,不過沒有痛苦,是當場斃命。

蕭明怎麽會有這些照片?當時他不是在外地嗎?又看了看其他的房間,沒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不過在他的枕頭下麵發現了一本日記,原來他有寫日記的習慣,也許從中會有些收獲,於是帶著日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