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和路大勇把李楠抬進木屋內,李楠的血流了很多,淌的到處都是,張曦和路大勇戴上塑膠手套,從黑色背包裏取出急救箱,裏麵有消毒水、紗布等急救醫用物品,路大勇給李楠做了簡單的包紮,然後又注射了止痛劑和幾種藥。李楠緊閉雙眼,咬著牙,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出聲,好像昏迷了……
張曦說:“老路,你為什麽這麽做?她的胳膊可能保不住了……”
路大勇陰沉著臉,冷冷的說:“……希望她還能有命。”
張曦說:“你不是已經化驗過,這裏並沒有病毒。在那個叫什麽的村民身上也沒有發現什麽病症,李楠的手臂隻是被抓了一下,並不會被感染什麽,為什麽要切斷左臂?”
路大勇並不回答,出了木屋。
張曦將李楠輕輕靠在牆上,跟了出去,風雨中,二人端槍走到籠子前,那隻鬼怪還在籠子裏掙紮,撞的籠子東搖西晃。張曦看了看這隻鬼怪:這究竟是一種什麽生物?
路大勇不理那鬼怪,走到兩隻斷臂處,這時風雨已經小了,李楠和鬼怪的手臂都在地上,那鬼怪的手臂不停抓動,死死扣住李楠的手腕,越來越緊,而李楠的左臂也在抖動,仿佛十分恐懼。
張曦看到此景,心裏暗暗吃驚:李楠那隻斷臂怎麽還會動?
路大勇掏出一隻手電筒,仔細看了看糾纏在一起的斷臂,突然說:“你看!”
張曦聞聲看去,仔細觀察,李楠左腕與鬼怪手指的接觸處已經發生了變化,顏色變黑,肌肉組織甚至與鬼怪的手爪長在一起。
路大勇用手電筒照射這兩隻手臂,鬼怪手臂一遇到光照,立刻激烈的**起來,並冒著煙,掙紮著在泥地蠕動,看似想要逃走。李楠斷臂變色的地方也有同樣的反應,左手像抽筋一樣,痛苦的抓動著,而手臂上沒有變化的部位則對光線沒有反應。
張曦心想:看來李楠的斷臂被鬼怪的手接觸過,真的也變異了!如此說來,那些失蹤的村民是不是因為在深山裏接觸了什麽而變成了鬼怪?
二人回到木屋裏,看到李楠仍然靠在木牆上,緊閉雙眼。張曦想了想:說:“路大勇,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是一種病毒嗎?”
路大勇搖頭說:“……我測量過,附近地區的空氣、水源、土壤、植物都沒有異常,隻有把這隻生物帶回去研究,才能有發現。”他接著說:“這很可能不是病毒。”張曦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生物,他也覺得這不是病毒,路大勇冷冷的說:“……這可能是一種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入侵了村民們的身體。”天下心想:若是因為病變或者其它原因引發了生物基體的變異,這些村民一定應該保留了原來的生命係統和結構,無論如何,隻要是人間的動物,如果被子彈打中頭部和心髒,一定會失去活動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活,但這種生物卻不是以地球上的生命形式存在的,它們究竟是什麽?這就是鬼?
路大勇麵無表情,說:“……看來這是一種能夠毀滅人體細胞的生物,村民變異後就已經死了,他們的身體組織被這種生物所占據,表麵上雖然保留了人體的組織結構,還以人類的麵目活動,但它們實際上已經變成了另一種生命,沒有了器官之分,即使是沒有了頭顱,四肢殘缺、內髒器官損壞,甚至隻剩下一根手指,它們一樣是活著的,它們像細胞一樣生存,但決不是細胞組織,它們攻擊人類,應該是對人的軀體有興趣,不斷的攻擊人類,然後繁衍,擴大……”
路大勇冷冷的說:“這是一種不屬於地球的生物。”
張曦明白路大勇的意思,目前也隻能這樣解釋村民的變異,不過他和路大勇也很擔心:如果這種生物攻擊人類,那會不會也攻擊山裏的其它動物?山裏的動物會不會也變成這種模樣?看來那白大旺確實命大,居然被這些鬼怪追了三天,都沒有被它們接觸到。
張曦看著奄奄一息的李楠,說:“李楠不會有事吧?我們已經把她的手臂切斷了,應該不會……”他接著說:“……這種生物感染的速度好像並不太快,李楠那隻手臂還沒完全變異,應該不會變異……”
路大勇陰沉著臉,說:“不知道。”
張曦心想,路大勇用槍打斷尤勇的左臂,看似心狠手辣,毫無人情,其實是想救李楠的命。張曦這時一想,當時的抉擇實則很艱難,如果錯了,也許李楠會白白喪失一隻手臂,更可能會重傷而死,但路大勇絲毫不猶豫,當機立斷,倒真的救了李楠的性命。路大勇行事如此果斷堅決,深有大將風範,一定是身經百戰。
張曦看著李楠,擔心的說:“如果李楠……”他的話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李楠變異了怎麽辦?
“……那就立刻殺了我,別猶豫!”李楠突然說,她掙紮著挪了挪身體,咬牙說:“千萬別手軟!”原來李楠並沒有昏迷,隻是一直躺在那裏……
張曦看到李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不過斷臂處的皮膚還沒有什麽異常變化,路大勇用手電筒照了照李楠的斷臂處,又照了照李楠的眼球,問:“……你對光線有什麽感覺?”
李楠咬了咬牙,苦笑說:“我也不知道,還沒什麽感覺。”
張曦突然說:“老路,既然這種生物怕光,我們可不可以用光線來‘消毒’?”他取過探照燈,調整好位置,對準了李楠的斷臂。
李楠喘著粗氣說:“大叔,別為我費事了,如果我也變成鬼怪,就用手雷炸了我,千萬別讓我變成那個鬼樣子!”她接著說:“……或者拿我做試驗,找出對付鬼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