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正在氣頭上，直接踹了對方一腳。

「滾！」

桌前幾個男人全部起身，個個都不像是善茬。

「呦嗬，反正都沒人要了，跟哥走唄，哥可以寵你。」

「還有你身邊這朋友，長得好像也不錯，一起來喝點唄。」

猥瑣的笑聲在穆清耳邊炸開。

她被鬧得心煩不已。

李珊珊厲聲嗬斥住男人們，掏出手機要報警。

可力量懸殊，對麵直接控製了手機。

「這有什麽好報警的？別玩不起啊！」

旁邊的顧長宴清醒過來，眼見著穆清被其他男人拉扯，眼裏急速閃過狠厲，正欲上前，腰間就被一雙手抱住。

「顧總，我害怕，我們走吧……」

低頭，林北心哭得梨花帶雨，之前在醫院縫合好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血了。

小姑娘是極其怕疼的。

他在那一瞬，晃了神。

穆清剛好捕捉到了這一幕，心中的苦澀越發翻湧起來。

顧長宴已經連發生正麵衝突時不會選擇自己。

林北心幾滴眼淚就能把他哄得團團轉。

穆清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不認識顧長宴了。

當初那個會護她周全的少年人，早就死在了時間的長河裏。

李珊珊下意識叫了顧長宴，在她眼裏，認為再感情破碎，顧長宴也起碼不會麵對自己女朋友被人騷擾而置之不管。

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林北心的哭泣蓋過。

林北心哭花了妝，就勢暈倒下去。

顧長宴終究還是沒能放開她。

穆清從心裏燃燒出來的憤怒，掀翻了男人的桌子。

雙方拉扯推搡中，她撞到地麵的玻璃渣，血染紅了一片草地。

抱著林北心的顧長宴呆呆地愣了兩秒，在聽到隔壁桌報警後，頭也不回。

從醫院縫合完傷口，再從警局出來，已經到了淩晨三點。

顧長宴依靠在車前，不知道等了多久，周身蒙起了一圈水霧。

李珊珊白眼快翻上了天：「你還有臉來？」

「你還好吧？」

顧長宴視線落在穆清的傷口上，囁嚅了一下唇，後麵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手掌被玻璃穿破，縫了八針。

不然那幾個男人甚至都沒辦法被抓進去。

穆清吸了口涼氣，有些想笑。

裝模作樣的詢問，她確實也不需要。

李珊珊看出了穆清不想和顧長宴多糾纏，也咽下了心中的罵意，挽著她要繞開。

顧長宴卻擋住了二人去路。

「這麽晚了，你們兩個女生在外麵不安全，我送你們回酒店。」

「呦，你還知道我們倆在外麵不安全呢？是誰看著女朋友被騷擾不放還一心隻想著小三呢？」

李珊珊像隻被點炸的小獅子。

她起先聽到那些故事隻是覺得顧長宴渣。

還想過會不會中間有什麽誤會。

但她親眼看見後，才發現說他渣都太過輕浮。

她護在穆清麵前，時刻都準備攻擊這男人。

顧長宴隻是輕微蹙了一下眉頭，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

「北心狀態不好，我沒辦法，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吧，你們先上車。」

派出所的位置不算很好。

又是大半夜，接單的車很少。

穆清懶得再僵持，索性上去了。

有免費的車，她倒並不介意。

顧長宴透過後視鏡頻繁在看後排的兩個人。

穆清靠在車窗旁，表情很木然。

以前車上都是她嘰嘰喳喳地活躍氣氛。

現在，壓抑得有些詭異。

他自己也知道做錯了。

隻是當著外人的麵，道歉有點拉不下臉麵。

聯想起近日發生的事，他總覺得心裏堵了塊石頭。

大家一路安靜，快到酒店附近，有人給顧長宴打來電話。

「顧總，北心好像被今天的事嚇壞了，一直在做噩夢叫你名字，她現在情緒很激動，我們控製不住，你什麽時候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