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篇日記 一
第一百一十五篇日記:派對風波(上)
事後,當祁謙對他的朋友們複述喬伊在z國的那場派對時,無論他們是否知道當年的新聞,都會有一種詭異的默契,篤定的認為那場派對肯定出了什麽意外。
事實上……那個派對確實出現了意外。
一個z國當地的嫩模因吸毒過量猝死在劇組一個年輕女演員蜜雪兒的家中。
其實準備的說,那並不是蜜雪兒的家,而她朋(金)友(主)的房子,供蜜雪兒在z國拍戲的這段時間居住。喬伊等人的派對差不多都會在那裏舉行,而喬伊所謂的餘興節目發展到最後,往往就是聚眾吸毒,就是費爾南多曾懷疑祁謙碰了的那種很高端的精神毒品,這也是劇組裏那些人夜夜歡歌第二天依舊能精神百倍的根本原因所在。
三木水還很欣喜於這些年輕演員即便開派對也會掌握一個度,卻怎麽都沒想到他們是這麽掌握的。
喬伊之所以邀請祁謙來參與,是因為他覺得祁謙也肯定吸毒,無論外界對祁謙的潔身自好說的有多神乎其神,喬伊卻總覺得祁謙的本質其實和祁避夏是沒什麽兩樣的,最起碼是和曾經那個五毒俱全的祁避夏沒什麽兩樣的。
可惜派對剛剛開始餘興節目——叫來一群嫩模——但還沒有碰毒品的時候,單純就是為了來吃東西的祁謙已經酒足飯飽的開溜了。
離開蜜雪兒的別墅之後,祁謙倒是也沒回酒店,因為他遇到了顧格格。他年少時天才班的同桌、朋友,曾經是祁避夏的超級粉絲,後被教育大師顧師言收養為幹孫女,現如今在c國lv市教委工作的那個顧格格。此時她正被外派到z國進行一次教育界的學術峰會,顧家的別墅剛巧就在蜜雪兒的別墅附近。
又或者其實也沒有多巧,這片別墅是整個z國最高檔的社區,一如lv的三十三天,名流雲集。有權有勢的人都熱愛紮堆購買這片的房子,彰顯身份是一方麵;樹藏於林是另外一方麵,當名人特別多的時候,狗仔反而不知道該拍誰了。
祁避夏在這裏沒房子,因為他和裴越一起挨著買的私人小島就在z國附近。
“阿謙?你為什麽在這裏?”離開峰會現場開車回家休息的顧格格就這樣遇到了正準備驅車回酒店的祁謙。
“我在這附近拍新戲,你的峰會怎麽樣?”
祁謙一直都有和顧格格保持聯絡,雖然不多,也不頻繁,卻足夠他們知道彼此的近況,一如過去那般親密。祁謙本來還打算等峰會結束後再聯係顧格格的,沒想到現在反而先遇到了。
“你知道的,開會嘛,全世界都一個樣。好吧,其實我是為了躲我丈夫才來這邊的。”
於是,由“丈夫”這個單詞組開始,顧格格哭了一整個晚上,祁謙雖然不會說什麽安慰人的話,但他能貼心的陪他朋友對坐一晚,當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並適時的遞上紙巾,說上一句“嗯,他真不是個東西。”
顧格格雖然是祁謙過去的同學,但她要比祁謙大好幾歲,早早的就擁有了一段被外界奉承為完美幸福的婚姻,然後這段童話故事般的婚姻破裂了。
“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些,不是把你當外人,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的一麵。”
如果說蛋糕是公主,那顧格格就是女王,強勢倔強,情商奇高,從小就隻有她給別人解決煩惱的份兒,她不希望別人幫她,因為她不需要,她會徹底的掌控好自己的人生,不讓她出現一絲一毫的不完美。但女人好像總是很容易栽在感情上麵,這與智商、情商、地位甚至是經曆都沒關係,就是好像到了某一個階段,總要經曆這麽一個坎坷,邁過去了就邁過去了,邁不過去……
“我也會幫你邁過去的,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在祁避夏、裴安之這些人身邊長大,祁謙不可能完全不學他們,護短、霸道是種在骨子裏的,“敢欺負我的人,我就敢弄死你”這就是祁謙學會的。
顧格格破涕而笑,這一個晚上她哭哭笑笑的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最終她的表情還是停留在了得體的微笑上,她挺直自己的脊梁,昂起頭道:“不用,我會處理好的。”
“我從微博上看到一句話覺得說的很有道理,女孩,你要記住,永遠不要低頭,王冠會掉。”祁謙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顧格格因為顧及什麽麵子啊、家族的委屈了自己,再繼續這段讓她根本快樂不起來的婚姻。
顧格格翹起自己的唇角,抬手敲了一下祁謙的額頭:“我還不需要你教訓,小我好幾歲的小鬼,而且,我不需要王冠也是女王!”
顧格格不是個做事愛拖泥帶水的人,這一晚上的矯情就足夠了,一如她此前出事沒有告訴祁謙一樣,因為她覺得還不至於,她還沒有到那個份上,她已經過了做什麽都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的年紀,她會處理好自己的一切,不是為了逞強,她是真的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隻是、隻是偶爾她也會需要一個像瘋子的晚上,祁謙給了她,她很感激。
但感情死不了人,第二天地球依舊在自轉,擦幹眼淚,深呼一口氣,她就還是那個用堅強武裝自己的她,自信的她,驕傲的她!
那一晚幫助顧格格發泄了一通,徹底排毒,拿出了麵對渣男的勇氣;那一晚也幫助祁謙躲過了一劫。
當除夕、祁避夏、三木水的電話打過來時,祁謙還沒有從顧格格家出門。
因為打電話的人太多,祁謙幹脆選擇了多方會話,把因為關心而發來電話的人都連在了一條線上,進行了3d的視頻通話,了解到了現在他根本出不了門的情況。
“很好,你沒在酒店,也沒在喬伊他們的派對別上,更沒在警局裏,待在顧格格家,阿羅和我會盡快趕到。”事實上,說這話的時候除夕和阿羅人已經在飛往z國的飛機上了。雖然恒耀沒了,很多航道都不能隨時用了,但飛來z國的航道祁避夏還是有的,他的小島就在這附近。
“你爸爸這邊我會搞定。”費爾南多已經壓製住了有點情緒不對的祁避夏,擠掉他來和祁謙通話。
“我就不去顧格格那邊了,省得把沒必要的關注引帶那邊,記住了,無論誰跟你說,都一口咬定你沒去參加過那個派對,你從劇組離開之後就直奔了顧格格的家,ok?”三木水是這樣說的。
祁謙發現他除了點頭以外好像沒有別的工作需要做了。
顧格格充滿擔憂的看著祁謙:“需要我做什麽嗎?我會盡我所能的配合你。”
“繼續哭泣。”祁謙那一刻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說,但當他說了之後他和顧格格好像一瞬間都想到了什麽,福靈心至般顧格格開始繼續哭泣,本來她還打算收拾一下自己,讓自己顯得精神點的念頭全被拋到了腦後,現在他們需要的是她有多狼狽就表現的多狼狽。
於是等阿羅來的時候,他很高興這麽多年來的危機關公讓祁謙也終於學會了自救。
當天,《世界》劇組演員聚眾吸毒還吸死了人的消息就見報了。這一次鬧的麵積比較廣,不是某個國家,而是全球,隨著毒品問題一天天的嚴重,可以說全球的人都聚焦在了這件事情,光鮮亮麗的娛樂圈總是很容易吸引人們的眼球,大家總是有不同的角度來解讀。
三木水也在當天下午跟z國警方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之後緊急召開了發布會,三木水的態度和立場十分鮮明:“在我的劇組裏絕對不允許存在吸毒、暴力這些負麵的、不好的東西。無論是否是參與了這次吸毒事件,但凡被我們發現有吸毒的演員我們都會予以解約的處分,無論該演員此前拍攝了多少戲份,無論這會浪費我們多少膠卷,多少時間和金錢,這都會進行到底,剪掉該演員全部的戲份,一幀不留!”
“劇組就是解約演員?不準備為此負責嗎?演員是在拍攝期間吸毒的,你們最起碼有監管不力的責任吧?”
“我們是劇組,不是演員的助理、保姆、經紀人又或者父母,我們沒有監護權,事實上,我知道你們想問為什麽,你在猜疑什麽,劇組是否明知道這些行為而不阻止,對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不可能。這個疑問本身,就是對這部劇的一種侮辱。”
晴九當初是身患絕症死的,一種在發病的時候能疼的人恨不能自殺的絕症,這種病甚至在法律上都允許給病人注射一定劑量帶有毒品成分的藥物,好比杜冷丁,麻痹他們的神經,止痛,但晴九卻堅定的拒絕了。
“我知道法律上在我這種情況下是允許的,但我不會。沒有為什麽,毒品是不好的,無論別人為毒品找了多少它必須存在的理由,我都不會認同,就像是吸煙有害健康一樣,我無法阻止別人這麽做,但我能做到以身作則,無論如何,直到死,我都不會去碰。”晴九曾經是這樣說的,無論是麵對媒體,還是在他自己的隨筆裏,他都立場堅定,並真的做到了。
外界對晴九的這個做法褒貶不一,畢竟那病真的很痛,而有些藥物確實需要帶有毒品成分的治療才能起效,但最起碼人們能達成一致的是,他們認可晴九的這種個人堅持。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有可能這個類比不太契合,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再沒有誰會是比晴九更知名的反毒衛士了,三木水繼承自晴九,對毒品也是厭惡異常,甚至為此曾和有過吸毒史的祁避夏的關係降至冰點,直至祁避夏戒毒這才有所緩解,但真正做到全無芥蒂,還要從祁謙出現之後說起。
“您真的能做到把所有人開除?”
“是的。”三木水回答的很堅定。
“即便是有殿下之稱的祁謙?從他還是個孩子時您捧到如今的祁謙?和您的掌上明珠是至交好友,和您有親戚關係的那個祁家少爺?”
“阿謙不會吸毒。”三木水依舊回答的十分篤定。
“您為什麽能這麽肯定他不吸毒?”
“你又為什麽能這麽肯定他吸毒?”三木水怒了,這個記者從頭到尾都在對這件事情不依不饒,實在是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是在故意針對。
事實上,這次還真是三木水腦補過多了,z國這邊的記者不太了解c國,隻是想要把緋聞和大牌聯係在一起,畢竟現在因涉毒被抓起來的幾個劇組演員都是些名不經傳的年輕演員,記者和媒體想要聳動的標題和緋聞來吸引人們的眼球,這些人自然是不夠看的,最起碼在國際上是不夠的。於是,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想要拉同在一個劇組的祁謙下水,這與針對沒什麽關係,隻能說誰讓整個劇組裏除了三木水以外就是祁謙最大牌呢,報紙需要依賴祁謙的名氣。
“因為我有照片能證明祁謙在昨晚去過派對所在的別墅區!而據派對上的一些人招供,祁謙也在派對上。”
在記者這麽說出來之後,全場一片嘩然。
來了,三木水在心裏對自己說,果然來了。
五點二更~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