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節 軍製變革與魔導研究院（下）
要在一個管理和社會製度上還處於封建時期的世界中建成類似於半自動化或自動化的工業生產線，的確非常困難。
在這個世界中雖然有機械文明，並且由矮人們一直保持著。但機械文明的發展受到了魔法文明的擠壓，由魔法文明發展的生物，從高等精靈到人族一直占據主流地位，矮人們被排擠到邊緣地帶生存，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來發展。
並且，魔法文明也的確有超過機械文明的地方，不要說比矮人們那淺薄得隻能和所羅門穿越前第一次工業革命前後相比，並且還殘缺的科技樹相比，就是和高度發達的機械文明相比，魔法文明也有優勝的地方，例如位麵傳送，在所羅門穿越前，人類還沒有載人飛出太陽係。
如果在這樣一個世界，所羅門打算按地球路線來攀登機械文明的科技樹，且不說舊有勢力的阻礙遠比在地球上大多了，這裏可是有高階生物和傳奇強者的，還有神明；就算沒有阻礙，時間上所羅門也不想等待，他做這些的目的都是為了讓自己從中獲益，從而得到力量或是掌控力量，如果需要太長的時間，一百年，或是更久，說不定在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他就有可能因為政變，因為新國王的上台，因為政治對手的攻擊而夭折了，那麽曆史書上最好的評價不過是惋惜的說一句，某某某雖然是一個某某時期的大反派，但他也是有功能的，他曾經推動了機械文明的發展，支持了工業革命。
這樣的評價。不要也罷，所羅門需要的不光是變革，還需要盡快的享受到變革的好處。
幸好雖然困難，但並不等於不可能造出這樣一條生產線，因為這個世界是奇幻的世界。
所羅門現在身處的這個世界就像一個畸形的生物。身體的某些部份極度發達，而另一部份卻跟不上，就像一個人，手腳纖弱，你非要他成為一個百米冠軍，正常情況下是鍛煉體能。但如果他可以在自己奔跑時用魔法刮起一陣風，利用風向來為自己助跑呢？
所羅門在思考的時候，把魔法當成了另類的科技，或者說把以前對科學的認知和魔法都當成是實現目的的不同途徑，不預設誰正確。不用去理會誰是唯物，誰是唯心，因為這是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位麵法則下，評判的唯一標準就是能否實踐出結果。
基於這個原則，從一個個的生產環節開始，機械所的矮人匠師們和魔法師進行配合，首先由機械所的矮人匠師們研究各種可以代替人工操作的機械裝置。最開始他們盡可以天馬行空，不考慮成本與複雜程度，隻要求能從原理上達到能自動完成這個工序的機械設計。
能達到這一步的機械圖才能稱為原型圖。比如可以自動傳輸材料的傳輸配送帶，粗糙毫無美感但卻能抓起麵前固定位置的機械手臂等等，其中所羅門也跟著博爾特長老等矮人們大死腦細胞，將他前世見過的一些東西描述出來，然後讓矮人們根據這些描述去看能不能實現。
當然更多的是一些機床和設備，這些才是難點。所羅門常常是隻開口在流程工位圖紙上指出在這個位置能否實現用一台機械代替人工操作，或是說某個零件需要用機械生產。然後讓不同的矮人匠師們去抓頭皮。
他無法設計和製造出這些機床和設備，他隻是從資本的角度去希望。如果在某個位置上實現了什麽，就可以迅速的提升產量，因為有可能在整個工序中，就這段工序需要生產出來的零件產量低，導致整體產量無法提升，又或是可以降低生產成本。
這個階段對矮人匠師們來說其實是美妙的，因為他們可以天馬行空的隻根據機械原理和物理法則去想像，去設計那些用來製造零件的機床，去設計生產線的基礎部份，不用考慮材料有沒有，不用考慮其成本如何，不用考慮複雜程度能否完成，甚至如果其設計圖中的某一部份暫時無法形成清楚的機械構造，那麽隻寫上一段需要達到目的的描述即可。
這樣形成的圖紙被稱為基型圖，基型圖表明矮人們至少在設計原理上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
基型圖一旦出來，所羅門就會要求矮人們嚐試建造，這時候匠師們的痛苦時刻就開始了。因為能畫出這樣一張圖，但造不出來的原因太多了，能找到的材料不合格，或是裏麵的某種構造能設計出來，但是無法實際造出來，因為要求的精度太高，結構太複雜，或是要完成這一部份，他設計出來的需要占地一個宮殿那麽大，這也無法實現，等等。
這時候，就輪到魔法師們上場了，凡是能設計出來但是無法用現有機械水平達到的部份，就嚐試用魔法代替，產生類似效果，同樣先不考慮代價。
於是某些問題切換到用魔法去產生類似效果就容易多了，例如矮人匠師們設計的某種機床，因為缺乏更新的思路和結構設計，他們隻能先笨拙的加長傳導連杆來達到目的，但連杆加長卻會引起累積誤差，且容易斷裂，不加長又達不到設計要求；魔法師就會提出兩套解決思路，一是完全替代式，即從這套連杆及之前設計中的機械部份全部用魔法陣代替，由魔法陣準確確的形成原基型圖中在到達連杆這一部份時應該傳導的力量數值，然後傳遞給連杆之後的下一部份機械，讓下一部份的機械可形成完整的機械運動，這樣的設計魔法陣相對簡單，但是由於用魔力替代蒸汽動力，所需要的魔力較多。
第二套方案是不變動原機械結構，也不加長連杆，隻是輔助達到原設計要求，用輔助的魔法紋路延伸到連杆上。魔法陣具有力量監測和根據監測結果作出反應的功能，即當連杆傳導的力量不足時，會即時的由魔法陣監測到並產生補足，從而達到設計要求；這樣的設計在源力上是以蒸汽動力為主，以魔力為輔。所以魔力的消耗較低（因為隻是補足），但是由於需要附帶監測功能，魔法陣的紋路設計遠比第一種複雜。
類似的解決問題，當每一處都以或魔法或機械或兩者互相幫忙的方式通過後，一台可以運作的機床或機械設備就勉強可以用了，這時候形成的該部份圖紙就被稱為原型圖。
但原型圖肯定不是所羅門想要的。原型圖代表按圖索驥已經可以使用了，但這時候就要考慮整體結構和成本了。
首先是整體結構問題，從上麵的原型圖原理可以看出，實際上是機械不能順利完成的部份，改由魔法的角度去完善或替代。
這個世界是一個奇幻的世界。以前不能大規模應用的原因是源力問題，但燃燒黑岩，卻可以同時得到為機械提供源力的蒸汽動力和為魔法陣提供源力的魔力，已經可以解決部份源力問題，形成魔法與機械互相完善的基礎。
但是，對機械不足部份以魔法陣形式進行補足或替代，同樣也不是毫無限製的，最直接的限製就是如果太多的機床或生產線上的工序需要用魔法陣來補足完善。那麽蒸汽爐在燃燒黑岩時提取的魔力是否足夠在單位時間內維持持那麽多的魔法陣？
原型圖上是沒有考慮這一點，是以假設魔力峰值可以充份滿足為條件的，但實際情況肯定不是。所以單個工序位或每一個機床單獨運動時，都能滿足，並不代表整條生產線能順暢運行。
要解決這問題，可以增大黑岩燃燒，但肯定也不是無限增加的；所以同時也要考慮對魔法陣進行優化，實在不行。先滿足基本功能，來減少魔法陣對源力的需求。從而限製魔力峰值上限。
其次是成本問題，即使整條生產線運行時能被控製在魔力峰值上限內。但也仍然有不斷改進的過程，在這過程中，需要機械所的矮人們和魔法師都進行嚐試。
不論哪一方通過嚐試以新的機械設計或是魔法陣優化替代原有部份，都要進行綜合成本的比較，看哪種變化更容易，更穩定，所需要的資源消耗更低，這樣也促進了機械文明的發展。
但成本問題暫時不是所羅門的基本目標，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工業上的改良，本來就是不斷改善流程、標準、生產工藝的過程，支持這種改良的是技術的進步、新能源的發現，和對管理的創新。
所羅門現在最優先問題是解決有無，隻要能使魔導生產線建設成型，他就會投資建設這樣的工廠，哪怕成本昂貴一些，但這樣的兵工廠卻能產生橫掃現在一切手工工坊的產能，並且質量穩定得多。
隻要阿斯圖裏亞斯乃至其他國家都開始使用火銃，那麽所羅門就能在這未來的軍工業中占據先手，讓別人在短期內難以與他競爭；並且隨著產能的提升，工藝設計的改良，單位成本也會慢慢下降，實現遠超手工作坊的利潤。
為此所羅門已經作好相應的準備，薔薇花銀行邀請他入股讓他更有把握，讓他的資本更加充沛。
魔導研究院的第二個重大項目，源力槍的研究也同樣有進展，前麵說過產生了分歧，甚至連矮人們都跳出來湊熱鬧，要申請經費和實驗室組成第三個方向的研究。
但實質上，塞茜莉雅和尤利西斯隻是在某個方向上意見不一，但在高階源力槍上已經實現了一定的突破，即利用疊加法陣來增加魔法紋路，達到在彈倉那狹小的麵積上銘刻某些高階法術的魔紋。
雖然還不能將多數高階法術銘刻上去，因為同樣是高階法術，七階和九階所銘刻的魔紋就肯定不一樣，甚至同樣是七階的兩個法術，魔紋的複雜度也不一樣。疊加法陣不是萬能的，它隻是來源於傳奇法師法術疊加的靈感，高階法師難以做到，卻可以通過魔法陣來實現一部份。
不過也算是突破了，既然這個方向走得通，法師們就可以有針對性的研究如果優化、提升疊加法陣的效果，減少不必要的魔法紋路，從而節約出新的使用麵積，可以用來銘刻新的魔法紋路和減小源力槍的體積，使之接近一般火銃的大小。
這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卻已經可以想像結果，隻是需要時間。
源力槍最大的問題卻是物質上的，需要魔晶或高能魔晶，以往魔晶和高能魔晶都是隻限於在維持位麵傳送通道時使用，黑岩的利用雖然緩解了魔晶的消耗，但要支持源力槍，也就隻能實現少量的生產。
在婚禮前的時間裏，所羅門就這樣大量的關注在自己想掌控的兩處緊要地方上，而對於新王與舊貴族們的爭鬥采取了小心翼翼的姿態。
隻要這兩處順利，不論誰都不可能忽視他，何況他還有別的幫手。
ps：抱歉啦，某同學又指出我非常羅嗦的寫法，一不小心又陷入追求合理性去了，所以這一節還要羅索一下的。不過真不是有意水字數，因為一來這本書的成績你們看點擊就知道是仆街的，我沒必要水字數，那還不如去開新文；另外真要水字數，寫位麵戰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