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節 這是最好的年代，這是最壞的年代（十）
傑克遜回到在斐濟城的臨時居所時是非常高興的，這一趟來裴濟，生意上雖然暫時還沒有大的進展，但是愛情卻似乎率先向他招手了，美琳達闖入了他的心扉。
傑克遜回到臨時居所時的表情是瞞不過他的兩位夥伴的，在熒光石的光輝下，本來正在飲酒的兩個同伴注意到了他的春風滿麵。
於是希門內斯隨口關心了他一句，結果卻從傑克遜嘴裏聽到日間發生的事。
“就是這樣。我本來是因為她的侍女是一個人族，所以才勉強答應幫忙，誰知道她竟然是我的女神。真是太美好了，兩位，即使我們開薰香館的計劃暫時做不到，那也沒關係，哈哈，因為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出現了。”傑克遜高興的道。
貝爾納多特和希門內斯心裏可不是像他這麽想的，對兩個一心想發財的人來說，隻要發達了，女人什麽的還怕沒有嗎？雖然聽傑克遜說，對方是一個高等精靈，這在蔚藍大陸或許的確還難以用錢買到她的服務，但是木精靈應該還是能弄到手的。
貝爾納多特幹咳了一聲，正想說話，卻在傑克遜後續的描述中聽到了讓他動心的東西。
“等等，傑克遜，剛才你說什麽？她是裴濟城主埃德加的女兒？真的嗎？太好了。”貝爾納多特高興得旋轉起他肥胖的身軀。
他拍起掌來，“真是太好了，我們的運氣來了，終於有機會在裴濟城裏開薰香館了。傑克遜你被你的精蟲燒壞了腦子，我們有辦法了。契機就在於你救的人，可是裴濟城主的女兒，我們如果求見埃德加，他總不能再不見我們了吧，泰坦尼亞人這次阻止不了我們在這裏開業。”
貝爾納多特越想越得意，他們現在遭遇的困境在於想從香涎膏產業鏈的中遊延伸到下遊去。
香涎膏的整個產業鏈是從原料種植、煉製、運輸、分銷到終端銷售，其中種植和煉製。他們是肯定沒份的，運輸這個環節中，他們從事的也是最危險的這一段，從蔚藍大陸到翡翠大陸。而不是從原產地到翡翠大陸，那一段的運輸環節關係到種植產地，也不是一般人能插手的，要麽是泰坦尼亞或阿斯圖裏亞斯的國家力量，要麽是大資本投資的種植地。如果傑克遜不是和他們兩個一起。倒或許能憑其叔祖的人脈接觸到這一環節，並輕鬆的在裏麵得到職位或獲取利益。
從蔚藍大陸運輸香涎膏到翡翠大陸，最初三人的船是隻賺取運輸費，利潤雖然也存厚，但在香涎膏貿易中卻是最少的，因為它並不具備壟斷效應。
最賺錢的本來應該是香涎膏的原料種植與煉製，因為阿斯圖裏亞斯人掌握著其中的秘密，但是後來隨著阿斯圖裏亞斯人的“妥協”，據說是為了與泰坦尼亞實現利益交換，結果泰坦尼亞人也得到香涎膏種植與煉製的技術。並且是諸多家族都在其中分上了一杯羹，這使得香涎膏的原料種植與煉製不再是獨家享有，並且為了在翡翠大陸銷售，甚至出現過短暫的競價行為，最後是皇儲崔斯坦殿下出麵召集達成了價格穩定協議。
傳說阿斯圖裏亞斯與泰坦尼亞實現的利益交換，是以產業鏈的上遊，原料種植、煉製技術換取下遊的銷售終端分享，即在泰坦尼亞人的帶引和掩飾下，阿斯圖裏亞斯人也進入到了翡翠大陸銷售香涎膏。
這個交換，泰坦尼亞倒是實現了諾言的。但是兩國間商業上的競爭仍然存在，畢竟泰坦尼亞的阿爾瓦雷斯家族與翡翠大陸的關係是阿斯圖裏亞斯遠遠不能比的。
在無法阻擋其他人進入這個市場的情況下，阿爾瓦雷斯家族換了另一種方式為自己謀取好處，那就是除了自己繼續進行香涎膏的貿易外。其他需要利用他們人脈的，隻要奉上讓阿爾瓦雷斯公爵滿意酬勞，也不是不可以幫忙介紹給那些精靈貴族們。
但是這扇門對阿斯圖裏亞斯就很難打開，所以即使泰坦尼亞實現了自己的諾言，讓高等精靈允許蔚藍大陸的商人可以開設薰香館之類的場所，但是高等精靈在兩國商人中。更容易親近的是泰坦尼亞而不是阿斯圖裏亞斯。
這樣就造成了在高等精靈的城市中，一般開設薰香館的都是泰坦尼亞的商人，而沒有幾家是阿斯圖裏亞斯的商人。
這樣的情形，泰坦尼亞人暗暗得意，據說有不少人在背後暗暗嘲笑那位與崔斯坦殿下達成協議的所羅門公爵，這次阿斯圖裏亞斯蝕了本，那位向來精明過人的公爵大人這次也被我們的皇儲殿下算計了一次。
這些消息，三人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但當他們隻知道，當他們不再滿足於僅僅獲得運輸這點利潤，而想涉足銷售這一環節時，遇到了麻煩。
銷售的上層，即大經銷商那一個層次，他們三人的小小聯合體是根本沒資格參加的，即使傑克遜也是毫無辦法，光是資金就是一個大問題，總經銷層次涉及的香涎膏數量大，需要投入的資金門檻三人達不到。
他們商量的結果是先進入終端銷售，開薰香館賺上一兩年，然後再反過來借傑克遜的身份，看能不能在大分銷的層次上去分一杯羹。
但即使是在終端銷售這一層級，他們發現還是遇到了麻煩，就是剛才說的，泰坦尼亞人在各個精靈城市中總是能搶得先機，阿斯圖裏亞斯人卻連連碰壁。
三人先在翡翠大陸的東海岸城市尋找合適的地方，結果都失敗了，那些城市中要麽是被精靈貴族以已有薰香館存在而拒絕，要麽就是雖然沒禁止他們，但是他們調查了一下，開業的薰香館實在是不少了，他們如果硬是要再插上一腳，先開業者的優勢比他們大。
於是他們深入翡翠大陸的中部，一直來到了西海岸，直到在裴濟才稍稍感覺這裏合適一些，雖然這裏也有薰香館，卻隻有兩家。
但是他們求見裴濟城的埃德加，卻被拒絕了。
傑克遜出去散心時，貝爾納多特和希門內斯兩人正在喝悶酒，轉了一圈，鞋都磨破了，他們討論著，如果實在不行，還是隻有返回東海岸的城市籌建開館。
誰知道傑克遜真是他們的福星，竟然出現了轉機。
於是房間中的三個人神色各異，自認為找到了愛情的傑克遜現在對於貝爾納多特的想法並不那麽熱衷，愛情的感覺衝淡了他急於獲得金錢證明自己的**，貝爾納多特則恨不得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裝到傑克遜的腦子裏，好打開這條轉機之路；而本應該和貝爾納多特一樣激動，並使勁說服傑克遜從愛情的虛幻中掙脫出來，為三人的發財大計努力的希門內斯卻出奇的冷靜，不知道在想什麽。
“希門內斯，你怎麽了，你在幹什麽？一直在發呆，難道這不是我們三個人的共同事業嗎？你應該做的是像我一樣來說服傑克遜，這損害不了他的愛情，這是讓我們和斐濟城主一起發財的機會。”貝爾納多特揮舞著雙手道。
傑克遜連忙在房間中施法，用上了一個隔音結界，他紅著臉道：“不，我不希望和那位姑娘的愛情蒙上不純潔的東西，如果我為了金錢上的利益去求見他的父親，她一定會看低我的。”
“不，哥們兒，你聽我說。”貝爾納多特攬著傑克遜的肩膀在房間中轉圈，“你想想，如果她的父親和我們一起發財，你和她的關係不就更近了一步了嗎？明白嗎？這是一舉兩得，這是雙贏。”
貝爾納多特手舞足蹈起來，“喂，希門內斯，你說是不是這樣？”
希門內斯也仿佛終於想通了什麽似的，緩緩抬起頭來道：“嗯，你說得沒錯，傑克遜，你可以試試。當然如果不成功，或者你真的介意，也不要緊，因為我發現了一條更好的路。”
“更好的路？”另外兩人驚訝的道。
“對，一條更好的路。”希門內斯微笑道，他站了起來，“如果精靈貴族們對阿斯圖裏亞斯人有成見，影響我們在精靈的城市中開辦薰香館，我們為什麽不開在其他地方，或是賣給別人呢。”
“賣給誰？”
“比如說人馬族怎麽樣？”希門內斯笑道：“傑克遜說他救人的時候，遇到的那群人馬暴徒不是也吸食香涎膏嗎？”
“可是人馬族吸食了香涎膏，他們幹出了強迫別人的暴行！”傑克遜震驚的道。
“可是人馬族沒錢，大都是窮鬼。”貝爾特納多嚷道，他在意的和傑克遜不太一樣。
希門內斯豎起手指，輕輕搖了搖，首先回答貝爾特納多，“人馬族或許是沒有什麽錢，但是他們有地盤，他們的勢力範圍內一樣有礦山、樹林這些資源，我們可以用香涎膏交換開發權，我們自己開發也可以，賣給別人也行。這是一條新的發財之路，泰坦尼亞人在高等精靈那裏的好感是我們辦不到的，但是人馬族那裏他們可沒優勢，並且好像現在還很少有人像我剛才想的一樣去接觸人馬族，專門將他們定位於顧客群體。”
貝爾納多特的眼眸亮了起來，傑克遜隱隱感覺有哪點不對，但是他也說不出來不好的地方，而且如果是像希門內斯說的那樣，或許他就不用為難了，不需要擔心喪失在美琳達心中的那點好感。
於是傑克遜也勉強點了點頭，就這樣三人作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