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節 第一次香涎膏戰爭（二十）
聖康坦附近的魔導研究所中。
這裏雖然身處地下，但是研究環境已經早不是才開始時那比較艱苦的狀況。
即使是在地下，也修建得非常宜人，並且開辟了專門的區域為研究員們作為生活區域。
在生活區域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提供美食，理論上如果你是來吃的而不是來工作的，那你隻要一直呆著生活區域點吃到非常多的美食，有些甚至是來自聞所未聞的異位麵，直到吃得你再也不想吃為止，還可以去找個房間睡覺。
在生活區可以享受的遠不止這些，你的其他個人要求也會盡量滿足。
當然，有一些例外，例如性欲，倒不是研究所不能提供，而是這會違反研究所的一些規則，這裏並不是隨便能進入的，所以這方麵的需要，隻有兩個途徑，一是自己不工作休假時去外麵解決；二是自己有本事能在內部勾搭上，或是潛規則那些女服務生。
地下研究所的女服務生都是經過挑選的魔法學徒，本來她們的知識水平是不夠進入這裏的，但為了改善這裏的環境，研究員們也需要有人服務，所以經過挑選的魔法學徒可以進入這裏做工。
不過這些有幸進來的魔法學徒，不論男女，更多的不是為了那份優厚的報酬，而是為了機會，為了靠近魔導前沿，為了有機會也正式進入研究項目。
魔導研究項目開得多或是研究過程中需要增加人手時，一些關鍵的地方肯定是需要高階法師，甚至傳奇法師的，但是過程中一些繁瑣的工作，卻也需要眾多的中低階法師，甚至是魔法學徒在經過指導後也是能勝任的。
這些甘當服務生的就是看準了這樣的機會，到時候身在基地內的肯定更容易被錄取。
而女服務生們除了日常表現外，比男服務生們更容易多一條路，就是用身體上位。
但盡管配置了這樣的環境，其實生活區中並不會出現坐在那裏吃得像豬。然後再拉個女服務生去睡覺的研究員。
因為如果真有那樣的研究員，那麽他要麽是天才，隻稍稍動動腦就能找到新的發展方向並加以指導，從而省略無數次的實驗與推衍；要麽他就是來混飯吃的。先不說他是怎麽混進來的，即使真有這樣的人，也必然呆不長久。
更多的時候，生活區很少有喝下午茶的人，正常吃飯時間也像在打仗一些。人們總是風一樣的跑來坐下，然後狼吞虎咽吃光就回去自己的工作地點了。
今天，這裏也一如平常。
不過如果說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似乎有人在歡呼，很多人在歡呼。
服務生們停止了手中工作，羨慕的望著那些戒備森嚴的門戶，那每一個門戶都代表著一個工作室或實驗室，正在進行著魔導前沿的研究，是他們想加入的地方。
歡呼聲通常代表著某個項目成功或是取得了重大進展，但像今天這樣很多個項目都在歡呼。這是很少見的。
更讓服務生們好奇的是，什麽樣的研究能同時讓這麽多人一起歡呼？
魔導研究院第一研究所的第二十三號研究室中，幾乎圍滿了人，很多人是隸屬於其他研究組的魔法師或機械工程師，包括了矮人工程師在內，幾個矮人個頭不夠高，他們像疊羅漢一樣把人舉高，由最上麵一個把看到的告訴下麵的。
這麽多來自不同方向的研究者罕見的同時關注這個實驗室中的研究，是因為是這裏剛成功的進行了天網實驗。
研究室中的正中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的中心處懸浮著一個像魔方形狀的晶石模型。不停的旋轉著。
“竟然真的做到了。”有人感歎道。
“諸位，我們還可以再挑選幾位試下，以驗證這座微型天網的存在。”掌控者費爾南德斯也禁不住激動的道。
“我，我。”數個聲音報名。
所羅門在一旁看著自告奮勇的魔法師們。微微一笑。
被有幸選中的實驗者再一次站出來，像之前第一個實驗者一樣感知天網的存在，然後精神契合，接著毫無阻礙的施展了一個舞光術，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出身四團火矩般的照明。
他一臉的激動，仿佛回到了他初學魔法的時代。
“了不起的創舉。這必將改變這個時代。”研究員一臉的激動，在他們的身後，房間的門口，還有更多的研究員正在想擠進來，在更遠的地方，那些為研究員服務的服務生們更是非常想知道詳情，卻又不敢過來。
所羅門從望月城要塞那邊緊急趕回來的原因，就是費爾南德斯認為天網理論已經成熟，並決定開始建立一座微型天網進行嚐試。
經過不斷完善的天網的理論，其基礎是利用精靈魔棋中的部份原理加上魔導技術，建立一個可以自動容納收集生物外溢的精神力作為源力啟動並產生念力頻率，然後通過架設多處的類似相同念力頻率的節點，在一定距離內，就可以用直接的魔紋傳導或是基於相同念力頻率輻射傳導，將多個精神之海變成一個連通起來的更大的精神之海。
但這還隻是天網基於精靈魔棋基礎的強化版而已，所羅門依靠穿越者的知識所要構想的當然遠不止於此，而是雄心勃勃的要建立一個他在前世看小說時看到的魔網與互聯網的合體。
所以天網在精靈魔棋基礎上沒有的進一步理論就是大幅度強化自動容納收集生命體精神念波的能量，然後創造魔法師契合進入這一精神念力的頻率，反向從中獲得施法的可能。
生命體隻要存在，哪怕是最低級的生命體，也會存在精神念波，隻不過更多的時候這些微乎其弱的精神力外溢頻率都是不一樣的，有的微弱到你無法感知，比如你也許能感到一個蟻人的念波，但你能感覺到一隻螞蟻的念波存在嗎？但事實上存在，傳奇法師如果用心去感知就可能察覺到，但他們肯定不會去花這個功夫。（感知到一個生物在思索時有外溢的念波。但不等於能知道其中的內容，這是兩個概念，如果知道那是腦魔的異能或是窺心術。）
天網就像一個拾荒者，可以將平時生物的這些外溢念波都自動收集起來。當然，如果要做到這一步，還必須為其配置準備的特殊魔法陣，而這正是費爾南德斯的強項。
然後需要的就是使天網具備逆向刻印法術模型的能力，任何接觸到天網中的念力頻率的人。理論上隻要魔法資質達到能感知到精神力，接觸到天網頻率的人，就可以接觸天網逆向刻印法術模型。
這意味著什麽呢？
這意味著施法將變得非常容易，以往的施法是需要自己先以精神力建立法術模型並維持模型存在，然後施法時自身的精神力與法術模型融合，就像先建立一個水溝，然後把水倒進去，水自然就會順著溝流出來了，但是你得先有水溝。
而依靠天網施法，就是天網自動幫你建立一個法術模型。甚至提供大部份的水，你隻需要付出開關這條水溝的力量。
這就是剛才那些實驗者感覺到震驚的原因。
費爾南德斯讓他的學生和助手們維持著秩序，允許其他人再實驗使用三十分名鍾，而他本人則和所羅門進入隔音區交談起來。
“這座微型天網的輻射範圍大約隻籠罩這座基地的地麵和地下三十米內，並且地層可能會有影響，需要想辦法提高有障礙物情況下的收集情況，老實說，我們這是在位麵法則眼皮底下截流，這些力量本來應該回歸自然。”
“但是我們會使用得更好。”所羅門道。
“是的，嗬嗬。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你提出這個計劃，我非常的有興趣。”費爾南德斯道，“我想說的是。所以它的收集和反饋都很有限。像現在的情況，雖然我還沒加上限製，但我估計如果這座微型天網的收集念波並轉化為可以作為源力刻印法術模型的次數並不夠大家隨心所欲的施法。”
所羅門聞言點頭道：“我明白，不過你打算怎麽解決呢？”
“我想，沒有辦法達到無限製提供的地步。”費爾南德斯道：“這是不可能的。根據你之前的想法和我的一些思路，我們可以提高使用的效率。想辦法增加源力來源，但是不可能達到按需分配的地步，這完全不可能。首先是增加源力來源，必須多開這樣的節點，每一個天網節點即是收集點也是反饋點，每增加一個節點就意味著源力來源增加；但這樣還遠遠不夠，尤其是如果天網構想的終極狀態是讓傳奇法術都能存在於其上的話，那麽隻有借助固定的大量源力主動輸入，比如像魔法陣依靠黑岩或魔晶中的魔力一樣得到外援。如果能解決這個轉化難題，天網可以反饋給生物的施法源力就不再隻是靠生命體本身的念波那一點了。”
費爾南德斯繼續道：“不過即使是能解決這一問題，還是需要加以限製，而且這種限製也是非常自然的，我們不能讓一個小孩去舞大錘，他或許會舞不動而傷到自己，又或者是舞動了傷到別人，又或者哪怕我們能讓他肯定舞得動，但是要幫助一個小孩舞動大錘和幫一個本身就有足夠力量的人減輕負荷是完全不同，所要付出的代價或花費的資源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是不公平的。所羅門公爵，我本來希望天網的建立是可以讓更多的人可以較為輕易的接觸魔法的力量，研究魔法，所以我抱著的理想是希望對每個人都公平。但是現在我發現過於追求絕對的公平反而是不公平，就像剛才我說的那樣，打個比喻，如果我們堅持讓一個學徒利用也能使用高階法術，那麽可能花費的天網資源就是正常情況下的百倍，這對別人就不公平了，所以我現在傾向於應該加以限製。”
所羅門望向他，“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是想分級？”
“對，就是這個意思。”費爾南德斯承認道，“我記得你當初提出天網計劃時，似乎也有這種想法，老實說當時我不以為然，但現在我認為你是對的。哪怕突破了將外來源力轉化提供給天網的難題，天網的資源也仍然不是無限的，而且小孩子不應該玩大錘，魔法的道路也從來是循序漸進的。我們必須對使用天網的力量進行分級，隻要符合每一級標準的人才能使用不同層級天網的力量。”
費爾南德斯長籲了一口氣道，“隻有這樣天網的使用才是有序的，否則我認為甚至會因過度使用而崩潰。但這樣的話，對天網的使用狀況就需要極大的計算量，這絕對不是任何一個法師，包括傳奇法師能完成的，因為如果建立這樣一個核心，要做到像神一樣能隨時接收施法者的需求並反饋。”
他不由得叫了起來，“不，這就是神，神不就是這樣的嗎，隻不過他們連接的是信徒，天網需要連接和反饋的是每一個有資格使用天網的生物。”
所羅門不由搔了搔頭，心想前世西方小說中的魔網是怎麽做到的呢？
隨即他不由得啞然失笑，那畢竟是小說，小說中說已經存在就行了，而自己現在卻要真的去建立這樣一個東西。
“我完全同意你剛才的想法，這些都非常有必要。”他點了點頭。
費爾南德斯忽然以崇敬的眼神望向他，看得所羅門都有點發亂，這眼神就像是小姑娘初戀時看著仰慕的大叔，但眼前看著自己的卻是一個老年法師啊。
“我現在能想出來的模式和天網運行模型，就是先作出每一級的限製，隻需要精神力達到相應標準即可，不需要在施法技巧上進行判定即可以擁有相應層級的天網使用資格，然後預置入每一層級相應的標準法術模型。不過即使是這樣仍然需要極大的計算量，我總算明白你當初為什麽要把魔腦計劃與天網計劃一起提出，並堅持認為魔腦是天網計劃的基礎之一了。”費爾南德斯尊敬的道。
“這不算什麽，我是計劃的提出者，當然想得遠一點。”所羅門謙虛的道。
不過他的謙虛很快就被人打斷了，一名秘衛向他稟告，王國希望他盡快趕回望月城要塞，那裏正在舉行軍事會議，可能關係到王國下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