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宛若夢幻 第二百三十九節 艾德拉與迪德拉（下）
“你的意思是說是他們操縱著一切，使那些英雄們消亡，目的是不至於威脅到他們？”蘭德有點明白所羅門的意思了。
“不，他們還做不到操縱一切，就像在克奧斯，位麵意誌也做不到操縱一切，當然這兩者有所不同。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黃金級位麵的資料來看，煉獄的位麵意誌是最完整的；而天界的位麵意誌傳奇法師們做過一個大膽的推測，那就是沒有位麵意誌。”所羅門現在說的知識卻是已經超出蘭德以前了解的了。
“沒有位麵意誌？”蘭德訝然道。
“是的，我們隻能這樣猜測，因為天國即神國，我們猜測天界的諸神是以天界反過來融合了一個小位麵，再以這個小位麵為基礎進行對其他位麵的融合，不過這種融合與煉獄的入侵與吞噬有一點區別，煉獄是將入侵成功的位麵都變成煉獄的一部份，而天界似乎隻收割信仰，所以表麵上他們入侵成功的位麵會依然存在，但是裏麵的生物卻會被轉化為信徒，這樣的世界好像什麽都沒變，但實際就隻有一個殼子了，因為所有的人都隻會發出一個聲音‘天界至高’。”
蘭德苦笑道，“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好選擇。”
“而我們的克奧斯位麵，位麵意誌也是存在兩個方向的，秩序的意誌與混亂的意誌。”所羅門緩緩道，“不過，秩序的意誌占據了絕對上風，混亂的意誌混亂得無法長期凝聚，而且在秩序的壓製下，即使短暫的凝聚，也隻能在比幽暗地域更深的地方，因為那裏秩序意誌的影響會減弱。所以我們的位麵總體上仍然是一個意誌。但貝賽斯達位麵似乎又不一樣，首先他們也像克奧斯位麵一樣存在過意誌形成的兩種方向，而且這兩種方向都是偏向秩序的意誌。但是這兩種意誌都又沒有完全凝聚，而是各自分化成了更獨立的個體。就是艾迪拉與迪德拉，並且開始像克奧斯高等精靈的祖神那樣，既是原始神明，但又開始接受信仰的存在，沒有成為艾迪拉與迪備拉的部份意誌殘餘則帶來了物質界生物的產生，成為這個位麵的信仰之源。”
“這是你的猜測？”蘭德小心的道，心想對方不愧是著名的劇作家，這套對貝賽斯達神話的解釋。完全已經可以編成浩大的宗教劇了。
“是猜測。”所羅門點頭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我認為在這個位麵，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影響下，這些艾迪拉和迪德拉雖然互相爭鬥，這是源於他們本源產生時就有的衝突，但是同時他們也隻把對方當成同等級的棋手，而在物質界產生的傳奇英雄們，會在他們的操縱下互相消耗，使他們沒有機會聯合起來對艾德拉與迪德拉產生足夠的威脅。證據就是在神話中。這個位麵悠久的曆史中，艾德拉一方隻接納過一位賽普丁，而迪德拉也隻加入了一位瑪格努斯。但是賽普丁實際上可以算是阿卡托什的後裔了，因為他的先祖接受了阿卡托什之血。”
蘭德為所羅站的猜測而感到震驚，但是仔細想來又有些合情合理，不過隨即他說出來的話也是出乎所羅門意料之外。
蘭德苦笑道：“這應該算是一種階級固化吧，神明高高在上，視眾生如螻蟻。”
他搖了搖頭，這樣的一個位麵，比克奧斯位麵的過去更森嚴，更固化。
因為在克奧斯位麵意誌雖然存在。但是卻會排斥神明出現在物質界，使得他們隻能居於神國那樣的界層空間中。隻能依靠教會這樣的工具來間接影響。
而在這個貝賽斯達位麵中，如果所羅門的猜測是真的。位麵意誌的權柄相當於已經被艾德拉和迪德拉分享，他們不會讓新的位麵意誌凝聚出來，也不願讓意誌殘餘部份中蘊育出的生物中出現可以威脅到他們的力量，那些有希望威脅到他們的超凡生物都會在戰爭中被當成最有戰鬥力的棋子對耗掉，而不會給他們進一步成長的機會，這就是所羅門根據神話和其他書籍中記載的曆史對這個位麵中力量結構有些古怪的猜測。
並且由於沒有新的位麵意誌誕生，艾德拉和迪德拉在這個位麵的行動理論上是自由的，可以隨時降臨，而不像在多數位麵，隻要位麵意誌產生，通常都會成為神明降臨物質界的障礙。現在迪德拉不能隨意降臨，不過是因為艾德拉阻止了他們。
貝賽斯達位麵的狹義是所羅門他們現在身處的物質界，但如果是廣義的，完整的貝賽斯達位麵，還包括了艾德拉和迪德拉們各自居住的湮滅領域，而對物質界的爭奪還有一個原因在於，艾德拉和迪德拉們如果需要探索貝賽斯達之外的位麵，並不能從界層直接出去，而是需要先到物質界，再從物質界出去。
“這個位麵如此強大，王國打他的主意，隻會對雙方都是一個災難。”蘭德歎道，他不喜歡貝賽斯達這種位麵形態，艾德拉和迪德拉表麵上沒有直接統治，但是他們的偏向性就可以帶來一個王朝的興盛或是毀滅，連傳奇英雄他們都不願意接受為新的成員，可想而知那些平民在他們的眼中更是和塵埃沒什麽區別。如果說還有比貝賽斯達更嚴酷的，或許就隻有天界了，因為天界所過之處，將信徒都洗腦成一個模樣了。
“為什麽不呢，這個位麵的資源是如此的豐富。”所羅門笑道，“國內的那些商人們隻要知道了這些的豐饒，是不會害怕危險的。如果貝賽斯達弱小，他們就會發動戰爭，如果貝賽斯達強大，他們就會用貿易的方式。”
“即使是用貿易的方式，也是剝削。”蘭德終於忍不住道，“這裏的人在艾德拉和迪德拉的無形統治下已經身不由己，王國竟然還要來火上加油。亞格拉文先生，我一向很喜歡你的作品，我希望你這次能和我一起進言阻止王國涉入這裏的紛爭。”
所羅門搖頭道：“蘭德先生。我這次能得到允許前來這個位麵旅遊，作為我靈感啟發的契機，但是我也答應過王國方麵。我所經曆的和研究得到的資料必須與王國方麵共享。所以進言什麽的，我是不會做的。”
他頓了一下道：“而且我認為你也沒必要去阻止什麽。因為你根本阻止不了。並且這裏的人，他們會視我們剛才說的秩序為理所當然，即使森嚴的統治實際壓迫著他們，操控擺弄著他們，讓他們身不由己像棋子一樣廝殺，但他們自己卻並不覺得。”
蘭德從義憤中激醒過來，冷靜了一下道：“也許你說得對，我如果有熱情。應該先拯救的也是本土的人，他們一樣在剝削與壓迫中身不由己。”
“蘭德先生，我對你說的剝削，特別是你認為貿易也是一種剝削挺有興趣的，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呢？”所羅門將話題向某個方向引去，他此行除了來看看這個疑似黃金級位麵的貝賽斯達之外，還有兩個原因，表麵上的原因是答應了蘭德的祖父嚐試挽救他這個正走向背叛自身階級的孫子，而更深層的原因是他對影響蘭德產生康明內森傾向的神秘人物有興趣。
但為了避免蘭德起疑，同行這麽久。他從未主動去挑起這類話題，直到現在，他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當然是剝削。因為在這種貿易中，通常是是嚴重不公平的，甚至在其中充滿了欺詐，並用暴力來維護。”蘭德歎道，“亞格拉文先生，不瞞你說，我這次會來到貝賽斯達位麵，也是因為我的一些想法讓我的祖父非常生氣，怕我惹出亂子。但是人雖然遠離了故鄉。但是那些我已經清楚的事實讓我非常痛苦。你是我見到過的第二位稱得上睿智的學者法師，能從貝賽斯達位麵的神話傳說和曆史紀錄中就推斷出這個位麵的階層狀況。”
蘭德鬱積多日的鬱悶使得他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他開始與所羅門就本土中的那些不公平、剝削與壓迫進行討論，就像和康明內森討論時差不多。
這番談話讓蘭德感覺到一陣暢快。因為離開本土，離開那位康明內森先生後，他爆炸式的思想就很難再找到到個合適的渲泄口，而所羅門是他眼前交流的最好對像。
“亞格拉文先生，我們的製度就是有這樣的先天缺陷，但是現在卻指望著靠對外擴張來緩解其中的矛盾。如果真的對貝賽斯達發動戰爭，或是以貿易欺詐的方式，隻會帶給兩個位麵更深重的災難，我想在本次家族的行動結束後回國從政。”蘭德說出自己的想法。
“從政？”
“是的，一位亦師亦友的朋友曾經預言，我們的製度是充滿肮髒的剝削與壓迫，要想推翻他，隻有靠武裝鬥爭，建立一個更加公平的社會，但是，我想我做不到。因為如果我用暴力的方式去反對他，就將會和我的親人們兵戎相見，我的祖父，我的父親，我的母親一係，他們都是我們現在製度的維護者。”
所羅門點點頭，“你想通過議會鬥爭來改變？”
“是的。”蘭德道，他有些羞愧的道，康明內森的確預言過隻有通過武裝鬥爭才能改變，但是蘭德卻沒有勇氣與家族和親人徹底決裂，他現在是因為清醒而感到痛苦。
“你的這位亦師亦友的朋友很有智慧啊，這一點上我倒是比較讚成他，你想通過議會鬥爭徹底改變，我看是非常困難的。”所羅門誠心誠意的道，“不知道你這位朋友是誰呢，可以介紹我認識一下嗎？”
“這個，我也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康明內森，也許這隻是他在奧術天網上的化名。”蘭德道，“我也沒有見過真實的他，但是從與他的交流中，我認為他不但具有哲人般的智慧，而且絕對是一位大法師，甚至是一位傳奇法師。”
“哦，何以見得，這讓我更加好奇了。”所羅門道。
“因為他指點過我魔法，那種將魔法的施展達到藝術般的精微程度，和我在大學中學習時，老師們提到的傳奇法師的施法水平非常接近。”蘭德道。
“原來是這樣。”所羅門若有所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