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老奶奶X紅燒肉

我把老奶奶的黑白肖像畫放回畫框,然後掛回在原處。陳秋陽在房間處轉了一圈,也沒有再發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陳秋陽道:“其實,杜傑是不是和他爹斷絕了父子關係?因為如果杜傑還關心他爹的話,起碼會請人來照顧一下老人家吧?可是你看,他就這樣一個人獨居在這座就快坍塌的房子。”

葵若蘭道:“你沒有聽牛爺爺說麽?肯定是杜傑他爹拒絕了的,看來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真多。”

“其實矛盾也不多,就是這一個胃部裏麵長著老奶奶的人臉這個心結橫在他們之間,導致他們父子倆關係如此之差。我想杜傑肯定是愛著他爹的,所以才會不斷找人調查他爹。他們的情況就是這樣——兒子想拚命解開這個秘密修複父子關係,而父親卻一直拚命維護這個秘密不讓兒子解開。從我們的角度來看,是杜傑他爹不願意接受罷了。”我望著斑駁的牆壁,淡淡道。

“隻要解開了這個秘密,杜傑就可以靠近他的父親。所以,我們努力吧。”

雨勢不大,我們撐著雨傘離開杜傑家。這種暴風暴雨天氣,撐雨傘其實作用不大,走在暴雨之中衣服很快就會濕透的了,最困難的是泥路全部變得泥濘,一腳踩下去要花上好大力氣才可以拔出來,總之我們三個人非常狼狽地在路上走著。當我們回到杜黃牛家的時候,發現杜黃牛也不在家。

“奇怪了,牛爺爺也出去了?杜傑他爹出去並不是很奇怪,至少他走路其實還可以的。但是這種暴雨天氣,對於一個嚴重駝背的人來說,出行是非常困難的。”葵若蘭在屋子內轉了一下,確定杜黃牛的確不在家。

我來到杜黃牛房間,透過黝黑的木窗,看到裏麵灰蒙蒙一片,裏麵很簡陋,除了一個木床和一個木櫃子之外,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這個房間裏麵也是充滿了糜爛的氣味,幹燥,令人窒息的刺鼻,地上是鬆軟的泥土,一粒一粒,似乎有什麽動物在挖著土壤似的。

然後,我的視線落在了牆壁上的一個破爛的畫框。這個畫框之所以引起了我的注意,是因為我想到了杜傑家的那個畫框。我輕輕地推開了木門,木門發出吱呀的一聲,我走進去,把牆壁上的畫框取下來,然後我看到的是畫框裏麵果然貼了一張畫紙,我翻過來,看到的是一張老奶奶的黑白肖像畫。

這張肖像畫的老奶奶和杜傑家的那張,是同一個人。

我把肖像畫放回去畫框,掛回原處,走出房間。陳秋陽道:“是相同的一個人?”

“是的,這個老奶奶的肖像畫和杜傑家的那一張,是同一個人。”

“這有一點奇怪,為什麽他們家裏都掛著這位老奶奶的肖像畫。如果我們去去他家,很有可能在其他人家裏也胡發現到這位老奶奶。”

葵若蘭道:“陳秋陽你說的這個問題並不奇怪。在鄉下村落,通常都會有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奶奶,例如是他們村子裏麵的老祖宗,他們是老奶奶下麵的各個分支。在我外婆家就是這樣,一條村子有一位百歲老人,其他很多戶就是開枝散葉出來的。所以,每戶人家都會在家裏掛著老奶奶照片以表示尊敬懷念她。”

我道:“這種情況在農村的確很常見。可是,如果如你所說是這種情況,那麽為什麽杜傑家和牛爺爺家的情況是,掛了畫框然後是把肖像畫以背麵插在畫框裏麵,而不應該是肖像畫是正麵呈現在畫框裏麵的嗎?”

葵若蘭道:“這樣子的作法其實有一個很合理的解釋,那就是他們既想懷念她但是又不想被別人看到。”

一陣突然猛烈的大風吹進來,把門口的木門吹得啪啪作響,嚇了我們一跳。有一股濃煙飄了進來,刺鼻。看來是附近鄰居開始做晚飯了,所以煙囪升騰起來了白色煙霧,但是由於是在下大雨,所以這些煙霧難以升騰彌漫,所以全部低低地被雨水打得在地麵彌漫。

有一股濃鬱的肉香彌漫過來,非常誘人的紅燒肉的味道,引得我的肚子咕咕作響。我對陳秋陽說:“羊胖子,是時候準備晚飯啦!我們都辛苦了一整天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幹活。”

陳秋陽去廚房準備晚飯,杜黃牛還是一直不見蹤影,忙於調查黃多多被殺案件的警察一直沒有什麽消息。直到黃昏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有兩個全身都是泥巴的人走了進來。兩人全身濕透,背著一個簡單的行李,身上披著藍色的雨衣,隻是雨衣全部沾滿泥土。

“阮醫師,你居然也來了?”我有些吃驚。

“這是我同學黃永飛。我們趕過來這裏是因為黃多多的事情。”

黃永飛一臉的冰冷,也難怪他的,親人發生了如此的慘事。他一直沉默寡言,沒有和我們怎麽說話。我把阮得風拉到一邊,問他警方那邊有什麽線索。

原來,阮得風接到了我的電話之後,立刻和黃永飛飛過來。在他們來找我之前,先去了警方那邊。經過現場的解剖屍檢,發現這幾位來仙人脈探險的橫死的少年身上肚臍附近位置都被挖開了一個洞,裏麵的器官內髒被掏走。由於被雨水衝洗,所以任何指紋都沒有發現。

阮得風道:“我查看了那個洞口,這並不是被野獸撕咬出來的,而是人為。”

我道:“會不會是和人體器官販賣有關係?有一些黑暗組織在柳隆村附近,遇到了前來探險旅遊的黃多多他們所以下了毒手。”

阮得風道:“我一開始也是這種想法,所以在看他們屍體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些細節,裏麵的器官的斷裂麵非常粗暴,說明凶手是即將用力抓住內髒扯出來的,如果是人體器官買賣,凶手為了保持器官的完整賣得好價錢,不會如此不小心的。”

把阮得風和黃永飛安頓好了之後,我們一起吃晚飯。已經到入夜了,但是杜黃牛還沒有回來。我有點擔憂,道:“從下午開始就沒有再見過牛爺爺了,他這麽大風大雨出外,該不會出事了吧?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找一找杜意誌村長。我簡單地告訴了阮得風這裏的情況,然後還是將柳隆村的這個禁忌告訴了阮得風:”他們說柳隆村入夜之後會變得不安全,盡管我也不相信,但是,但是入鄉隨俗,所以還是不要外出吧,特別是告訴你的同學。”

阮得風說道:“什麽不安全,我從來不信鬼神之說。”

我說:“可是這個柳隆村的確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這條村子充滿了糜爛的感覺。總之我不知道如何描述我這種感覺,這條村子會令人覺得有種不舒服。”我把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排紅色的尖牙告訴了阮得風,想問一下這是什麽動物的牙齒。

阮得風聽完隻是搖頭,說:“從你的描述來看,似乎是某種動物,可是其實也有可能是人,是一個人戴著牙套。”

牙套?我聽得阮得風這樣一說,突然想起來了我初中時候,班裏突然流行僵屍牙風,就是一排人造塑料牙齒,可以戴在牙齒裏麵,增加嚇人的效果。如果往這個方向去想的話,似乎那一排血紅色的牙齒也可以解釋得通。

問題是,到底是誰戴著這樣一排血紅麵具出現在我的房間外麵,窺視著我?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我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有人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