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紅梅X雙臉怪嬰被捉
警方對現場的封鎖調查一直持續到下午2點。我聯係了捍東警官,讓他為我們打點一下關係,所以我也獲得了調查的大致資料:
一,確實是人體的部分;二,死者暫時查不到,但不是目前住宿人員;三,冰紅茶是采購員直接從鎮上銷售點運回來的;四,所有的瓶蓋都被用精妙手法動過手腳,把人體組織物放進去之後再裝回去的,裝成是沒開蓋過的樣子;五,上麵找不到可疑的指紋;六,這一批冰紅茶是昨晚運回來的。也就是說,變態凶手是昨晚將這些手指頭、睾丸、舌頭等東西裝進去冰紅茶裏麵。
知道了這些,我道:“會不會是雙臉怪嬰做的呢?”
“不可能是它,這種變態行為需要精密冷靜以及一雙靈敏的手才可以做到。雖然不確定這些東西的主人是否是這個變態人所殺,因為亦有可能是其他人殺了然後這個變態人把這些東西割下來塞進冰紅茶裏麵。”
“這是一個具有高智商的變態殺手。因為把這些東西裝進冰紅茶裏麵,需要大費周章,而且料到會被人發現。也就是說,這個變態殺手在享受他作案的樂趣。”
我突然來了精神,在這間魚龍混雜的雷公旅館,目前有幾個人的存在令雷公旅館變得複雜:一個是恐怖的雙臉怪嬰,一個是留下來一心想要為女友報仇的男孩,一個是高智商的變態殺手。甚至還有其他還沒有浮現出目的的人。
直到警方散去,陳秋陽才風塵仆仆地跑回來,他滿臉的灰土塵埃,好像在土堆裏打過滾似的。
他對我們差一點吃了睾丸、手指頭的事情沒有興趣,反倒是興致勃勃地對我們說:“蘭蘭,十三社長,你知道我跟蹤那個紅衣女人有什麽驚人的發現?那個紅衣女人出了廟宇之後,還沒有過河就被下元村的人逮住了,下元村的人逮住了她,想暴打她一頓,還好被我勇猛地出馬及時解救了她。”
“為什麽下元村的人要打她?”
“因為她是上元村的人。本來這兩條村子的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平時很少來往,但是她身為上元村的人,卻跑到下元村的廟宇拜祭,自然得罪了一直覺得是上元村下的詛咒的下元村的人。”
……
陳秋陽將紅衣女人解圍之後,陪著紅衣女人走過了河上的一道獨木橋,將她送到上元村的家裏。
這是陳秋陽第一次走進上元村,沒料到上元村和下元村的差距如此懸殊:這條村子給陳秋陽的感覺就是和柳隆村差不多,破破爛爛的,都是低矮的瓦房,道路坑坑窪窪,灰塵滿天飛。
紅衣女子對陳秋陽道:“我叫紅梅。感謝你為我解圍。”
紅梅身上非常肮髒,身上有虱子在不斷跳動,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惡臭的鹹魚般的味道。
近距離接觸,陳秋陽反而挺不好意思的,因為紅衣女子已然是一名中年婦女,年齡起碼有40以上,比陳秋陽還大。
紅梅自己一人住在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屋頂連瓦片都沒有,隻是蓋了一層薄薄的烏黑的瀝青紙。屋內也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
“對不起,家裏比較亂,我倒一杯水給你。”
陳秋陽說“不用,我準備走了。”
沒想到紅梅突然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了陳秋陽,喃喃地道:“你不要走好不好,你陪我一下,好不好。”
紅梅的親密舉動讓陳秋陽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掙脫。紅梅抱了大約一分鍾,猛然推開了陳秋陽,非常抱歉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對不起,請你原諒。”
陳秋陽看得出來,紅梅的精神似乎有一點不正常,或者說有時候會不正常。
陳秋陽問:“你既然是上元村的人,為什麽要去下元村的廟拜祭呢?我看下元村的村民似乎非常憎恨你們上元村。”
紅梅左顧右盼,不斷地把身上掉落下來的紅布撿起來緊緊裹住身體,道:“是嗎?我都不知道自己去了下元村拜祭,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自己的村子呢。”
她瘋瘋癲癲地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語之後,沒有理會陳秋陽,自顧自睡上了木**,呼呼倒頭大睡。
陳秋陽從紅梅家裏走出來,剛剛好碰到一位拉著水牛經過的花白胡子老伯,便向他請教紅梅的事情。
老伯惋惜地道:“老天作孽唄,她其實是下元村的人,可惜當年錯誤愛上我們上元村的雷武伢子。兩人不顧大家反對堅決要在一起要結婚,她於是被家裏人趕出來了,並且斷絕了關係。可以好景不長,他們結婚後過了幾年,雷武伢子上雷公山脈挖藥材的時候,不小心被毒蛇咬到,死鬼了。雷武死了之後,紅梅就變得瘋瘋癲癲,經常失蹤不知道去了哪裏。總之這個女娃還想學梁山伯與祝英台呢,結果卻落到這樣的下場。現在她兩邊都不討好,我們村裏的人都不願意雷武伢子娶她的,還說是她命硬克死了雷武。而她回去下元村,那邊的人也不歡迎她。”
陳秋陽道:“就算是這樣,她畢竟也是下元村的人,我剛才看到有些村民想暴打她。就因為她去廟宇拜祭?下元村的人也太他娘的不講道理了。”
老頭子好像被別人聽到似的說了一句“當然還有其他事情才導致下元村的人那麽憎恨她了。好羅好羅我不說了,還要去放牛呢,唉,作孽啊作孽啊。”
……
陳秋陽把紅梅的故事講完了,葵若蘭氣憤得狠狠地拍了一掌飯桌,道:“天哪這算什麽?現在都21世紀衛星都飛去土星了居然還有如此愚昧不講理的人?”
“人與人之間總會有說不清道不完的各種各樣的問題。何況是村落與村落之間涉及到各種各樣的利息紛爭。”
“社長,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因為我回來的時候打聽到,上元村和下元村之所以如此互相憎恨,真正的源頭是雷公山脈。很多年以前,兩條村子都想霸占山頭,將雷公山脈歸為自家所有。因為雷公山脈生長著大量的整體藥材,是一座巨大豐富的金礦。但是結果顯然易見,最終是下元村占據了上風。聽說上元村的人曾經和下元村的人在雷公山脈大戰了一場,死傷無數,血流成河。當然,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
葵若蘭道:“這裏的人似乎過於複雜了。你看——”
葵若蘭示意我們,隻見台灣人吳先生帶著他的雙胞胎兒女從樓上下來,在樓梯處遇到了一個人,這個女人對著吳先生露出了一個曖昧的微笑。
這個女人陳秋陽卻是認得的,正是那個精神瘋癲的紅梅。
但是,眼前的紅梅哪裏有一點瘋癲的模樣呢?她身上穿著的是非常得體的女式襯衫套裝,雖然亦是深紅色,但是卻和她幾個小時之前裹著的破爛紅布不同。
吳先生和紅梅交談了兩句,紅梅就跟隨著吳先生上去了。
“紅梅過來雷公旅館找吳先生幹什麽呢?”
“你就別多管閑事了,就算他們是**,也是別人家的事情。”葵若蘭道。
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在一樓碰到了從樓上下來的紅梅,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燦白異常,一絲血色都沒有。
她好像剛剛哭過,因為臉上有沒有擦幹淨的淚痕。
陳秋陽忍不住,跑過去向紅梅打招呼,道:“紅梅你過來了?”
紅梅望著陳秋陽,道:“嗯,原來你住在這裏。”
說畢,不再理會陳秋陽,自個走了。
陳秋陽看著紅梅遠去的一抹紅色,呆呆地道:“她真的非常莫名其妙,好像一個深紅色的謎。”
紅梅前腳剛走,那邊吳先生和他的妻子就帶著他們的生病的雙胞胎兒女走了出來,兒子吳總憲以及女兒伍泳薇蹦蹦跳跳地在空地上奔跑著,嬉戲著,打鬧著。
我注意到了這個現象:一個小時之前,這兩個小孩子還是病厭厭的無精打采毫無生氣,但是紅梅來了以後,現在兩個小孩子都變得非常精神,有活力。
葵若蘭道“那個紅梅想不到還是大羅神仙,妙手回春。”“我記得篝火晚會的時候,吳先生說是帶著兒女過來這裏養病的。這麽說來,他們來這裏的最終目的,是找紅梅。”
陳秋陽道:“可是怎麽看紅梅也不像醫生。”
我們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的時候,雷公旅館突然人群起了轟動,群情洶湧地大家紛紛往後麵跑。
“喂,大叔,發生了什麽事情?”山羊須往後麵奔跑,說:“聽說便衣在旅館後麵捕捉到了雙臉怪嬰!”
我和陳秋陽、葵若蘭也跟隨著人群往旅館後麵的後山跑。
旅館後麵其實是雷公山脈的一處山腳,密密麻麻的芒果樹。大家好像潮水一般湧到了山腳下,前麵有幾個便衣正在樹下奔走著。
在一棵巨大的芒果樹枝上,掛著一張尼龍繩編織的網,網裏麵困住的正是雙臉怪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