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怪嬰紅梅X青薑心事

我說:“是的,我們先趕緊離開!”我們立刻動身準備離開,窗口卻突然黑影一閃,那隻恐怖的殺人雙臉怪嬰好像一隻巨大的貓頭鷹趴在窗口上,血紅色的四隻大眼都瞪大,異常殺氣直逼我們。

它在憤怒地看著我們,它的右手抓著兩把生鏽的小刀,小刀上還有鮮紅色的血液——葵若蘭的血。葵若蘭看到雙臉怪嬰,情緒已經失控,她把桌上的一塊鐵塊抓起來,發瘋地砸向了殺人雙臉怪嬰。

不偏不倚,這鐵塊砸到了它的那個小一點的怪臉上。

“若蘭,不要衝動!不能激怒它!”趴在窗台上的殺人雙臉怪嬰對著我們伸長脖子,發出尖銳的絲絲的尖叫,兩個嘴巴發出來的尖叫非常大,就像有回音重疊在一起似的,震耳欲聾。

這畫麵太他媽的嚇人了!

我把葵若蘭拉著往外走,喊道:“在它大開殺戒之前,我們趕緊離開!”

我們飛快地離開了木屋,殺人雙臉怪嬰並沒有追出來,隻是它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尖銳,撕裂,非常駭人。

在我們逃跑撤離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件怪事:曾經在房間把自己女友的脖子劈成兩半的殺人雙臉怪嬰出現在阿浩的麵前,他卻顯得非常平靜淡定。首先,那天晚上他被雙臉怪嬰嚇得語無倫次,第二,他肯加入我們的隊伍進入這森林是為了找到殺人雙臉怪嬰為女友報仇。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他正常的反應。

另外一個就是吳先生,他看到雙臉怪嬰亦是非常的淡定。當然,這可以解釋為他膽子非常大,加上身上帶有殺人雙臉怪嬰害怕的紅色手帕所以沒有把怪嬰放在眼裏……

可是,真相真的如此麽?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河邊,利用竹排過了河流,然後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雷公旅館。在過河的時候,我打電話給阮得風,他回複我說他在一條小村莊進行檢查著村子裏病人的情況,所以暫時不回雷公旅館了。

回到雷公旅館之後,我們商議是否立刻離開這裏回去龍城,因為要把葵若蘭送到醫院作進一步的檢查,查清楚她脖子的傷口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秋陽道:“社長,你先陪蘭蘭回去,我留在這裏弄清楚整件事情之後再回去。”

葵若蘭道:“我沒事,隻是有一些頭暈,被怪嬰控製著走了太久的路,現在鬆弛下來,發現雙腿都軟綿綿的,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回去。”

為了防止殺人雙臉怪嬰再次入侵,我們三人都留在了同一個房間,把三塊紅色手帕都掛在了窗口。晚上11點的時候,我大腦異常清醒,突然聽到了房間外麵走廊有極其細微的腳步聲。

我不動聲色地悄悄地來到門邊,那個腳步聲停止了。深夜中的雷公旅館非常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我靜悄悄地側著身子趴下來,透過門縫,我可以看到一點點站在門外的人的鞋子。這是一雙女式的平底鞋,塑料製作成皮鞋的樣子。我認得這雙鞋子,正是白天時候過來雷公旅館找台灣人吳先生的紅梅。

那一個由下元村嫁到上元村的悲慘女子,為了愛情而奮不顧身的女子,得到的卻是悲慘的下場。

她深夜過來雷公旅館站在我房間外麵想要幹什麽?

她站了一會兒,突然鞋子移動了,她走了,遠離了我的房間。

我根據她步行的速度,在心裏默念:“123456”,然後立刻站起來輕輕地打開了門。

在長廊的遠處,背著我的紅梅一步一步地走著。而她的肩膀上,居然站著那隻恐怖的殺人雙臉怪嬰。這個畫麵看起來如此詭異恐怖,穿著血紅色衣服的紅梅,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著,殺人雙臉怪嬰踩著她的肩膀上,宛如它在操縱著一個幫它代步的機器人。

原來這隻殺人雙臉怪嬰又跑回來了雷公旅館,而且今次控製著的人是紅梅。

我正納悶著殺人雙臉怪嬰操縱著紅梅來到這裏要幹什麽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詭異的舉動:紅梅的右手伸起來,拍了拍肩膀上的殺人雙臉怪嬰,怪嬰居然非常聽話地從紅梅的肩膀上跳落到地上,然後乖巧地站在了紅梅的右側,伸出它的左手,紅梅伸出了她的右手,牽著怪嬰的左手,兩人慢慢的消失在雷公旅館二樓的樓梯處。

如果不知道他們一個是有時候瘋瘋癲癲精神失常有時候又正常的紅梅,另一個是殺死了好幾個人的恐怖殺人雙臉怪嬰,僅僅是從他們背影來看,他們非常像一對母子,母親牽著乖巧聽話的兒子在散步。

這個發現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剛剛以為紅梅是被雙臉怪嬰操縱了的,可是就剛才最後的畫麵來看,很明顯不是——他們二人的關係甚至非常融洽。

我腦海裏閃出兩個推斷:一、真正的幕後黑手其實是紅梅,紅梅在背後指示著嬰兒一般毫無道德觀念的殺人雙臉怪嬰不斷殺人;二、紅梅是生下雙臉怪嬰的母親,正是當年山羊須在落水坡撞見到的剛剛生下怪嬰然後拋棄了的那個被嚇瘋癲了的女人。

我的這個推斷並無可能,所以第二天一早,在葵若蘭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出來去找山羊須了。

山羊須起床得很早,在旅館外麵的空地進行著鍛煉。我裝著也晨練的樣子,跑了過去。

“小夥子,你如此年輕居然可以這麽早就起來跑步了?”

“嗯,鍛煉一下,對身體健康比較好。”

“是的,人的一輩子可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必須要健健康康地活多一年是一年呀!對了,聽說昨晚你們從雙臉怪嬰手中救回了你的朋友,恭喜啊!”

“謝謝!雙臉怪嬰的行為非常詭異,如果當年它沒有被它的媽媽拋棄,或許它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怪物了。”

“是呀,其實它也挺可憐的!如果是在我們普通人家家裏長大,除了樣子奇怪一點之外,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子罷了。”

“對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如果現在當年那個女人出現在你的麵前,你是否還認得她的樣子?”

山羊須道:“當然啦,雖然那天我是站在落水坡的上麵看到的,但是這麽多年我腦海裏一直不斷出現那些畫麵呢,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那個女人的樣子我閉著眼睛都認得出來。”

我驚喜地道:“大哥,那能不能請你幫一個忙,我想你幫我認一個人,看看是不是她。”

山羊須雖然非常疑惑,但是思考了一會兒以後,接受了我的請求,同意和我去認人。

“怎麽,你找到了怪嬰的母親了?”

“我也隻是猜測,所以才想帶你去認人。”

我們來到了上元村,因為之前陳秋陽和我描述過紅梅家的樣子,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

山羊須奇怪地望著我,指著紅梅的家,說道:“小夥子,你該不會是說想讓我認的人就是紅梅吧?”

我大吃一驚,道:“怎麽,你認識他?”

“哈哈哈,我去年過來的時候就在雷公旅館見過她了,她好像和那個台灣吳先生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因為每年我來這裏的時候,撞見過好幾次她去找吳先生。紅梅絕對不是殺人雙臉怪嬰的生母。雖然我對上元村和下元村都不熟悉,但是紅梅至少我是認得的。”

既然山羊須一眼就已經咬定了紅梅絕對不是殺人雙臉怪嬰的生母,那我不必要再糾纏這個問題了。即使他們兩個不是母女關係,但是從昨夜我看到的他們的親密舉動來看,紅梅絕對會和殺人雙臉怪嬰的殺人有關。

我和山羊須告別之後,看天色尚早,太陽還沒有爬上山坡呢,便沿著河邊走走,當是晨運。這條小河的兩岸長滿了狗尾草,在陰冷的晨風中輕輕柔柔地搖曳著,這些生命力極強的植物看起來非常漂亮。

當我走到下遊的時候,我看到穿著一件淡青色毛衣的青薑坐在狗尾草叢中,神情憂傷地遠眺著遠方淡淡青色的山嵐。她用一朵白色的野花插在她的耳邊上,紮著簡單的馬尾,前額有幾縷秀發在她臉上不斷地飛舞,早晨淡淡的藍光輕輕地籠罩在她如玉的臉龐,這個畫麵讓我看呆了。

青薑的美和別的女子有著很大的區別,她不化妝,自然,麵色如同嬌嫩的蘭花花蕊處的紅粉顏色,她就像是這片翠綠盎然的田野深處的一朵野生蘭花,美得讓人心動。可是,如此美麗的一個青春少女,卻要承受本來並不應該承受的痛苦。

她的姐姐一直想懷有一個孩子,卻接二連三地懷的都是葡萄胎。青薑擔憂並且堅信,她自己將來懷孕的話,肯定亦是在自己那個神聖的子宮裏懷著的是葡萄胎。她對此有著深不可測的陰影,因為兩次的刮宮手術,都是她在手術室陪伴著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