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第二天江念惜果斷翹班了,小六在她腦海裏涼嗖嗖地說,【難得,愛財如命的宿主也有不怕被扣工資的一天。】

“這你就不懂了吧?”江念惜悠悠地說道:“我一個月工資一萬塊,翹一天班扣兩百,一個月就是六千,還剩四千。

什麽都不幹,白得四千塊錢,這便宜誰不樂意占?”

小六:【……】

真給你算明白了。

【那你這是去幹嘛?】

江念惜垂下眼皮,將身份證遞給櫃台的工作人員,“麻煩幫我訂一張最近前往S市的機票,謝謝。”

【風大雨大太陽大,出去浪啊!】

小六被她的瀟灑成功無語到了。

拿到機票,江念惜坐在候機廳等待,在距離檢票三十分鍾前接到了來自顧言之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顧言之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江念惜,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公然曠工,你有沒有職業素養!”

職業素養是什麽東西?江念惜不知道,於是公然掛斷了這通電話。

結果沒兩秒,顧言之再次打了過來。

“真是鍥而不舍啊,”江念惜喃喃道,“我這麽好罵嗎?”

小六沉默了兩秒,還是提醒道:【宿主,為了接下來的任務,勸你還是對他友好一點,否則你很難有機會和他有肢體接觸。】

“任務?”江念惜垂眸反問,然後笑了,“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她依舊沒有任何想要接電話的打算,反而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顧氏集團,顧言之看著被掛斷的手機,麵色沉得能滴下水。

他沉默了幾秒,然後撥通一個手機號碼,邊說著邊往門外走。

“給我查一下江念惜的航班號,五分鍾之內發給我!”

也許是他語氣過於淩厲,對麵那人罕見地沒有插科打諢,而是幹練地說了聲:“好。”

——

“女士們先生們,從J市飛往S市的7731號航班馬上就要檢票了,請大家前往H3D號登機口,有序排隊檢票。”

機場廣播傳到江念惜耳朵裏,她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站起來。

和別的出行人員不同,整個機場就她一個沒拿行李,雙手拎著個手機就出發了,姿態閑散的仿佛老太太逛菜市場。

剛走了沒兩步,機場廣播突然又響了起來。

“請乘坐國航7731的江念惜女士馬上前往檢票口檢票。”

“嗯?”

江念惜疑惑了一下,前腳剛通知檢票,後腳就在廣播站公然催促?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小六看著她腳步不停地前往檢票口,整個係統都無語了,【不對勁你還去?這不是明擺著的陷阱嗎?】

江念惜笑了,“我這人就愛踩點陷阱!”

小六:【……】

一百斤的體重,九十九斤的反骨!

它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宿主?

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登機口,看到穿著西裝立在那裏等人的顧言之時,江念惜不出所料地挑了挑眉。

“不是吧哥們,不就曠工一天嗎?用得著您親自來抓人?”

顧言之看到江念惜,先是本能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

可在聽到她吊兒郎當的那句話後,他又不由地皺了皺眉。

她怎麽突然這麽說話?

要知道,江念惜以前說話都是夾著嗓子,故作嬌柔的,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

現在她突然正常了,女人聲音清脆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甜膩,竟然出奇的好聽。

意識到這一點,顧言之皺了皺眉。

奇怪,他怎麽會突然這麽想。

江念惜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抱著手臂,手指間夾著機票,懶洋洋地問,“找我幹嘛啊?”

顧言之一頓,是啊,他找她幹嘛啊?

思考兩秒也沒想清楚,他眉心緊鎖,避開她的目光,隨口說,“你連假都沒請,公司很多事都沒有交接,突然走了工作誰做?”

江念惜似笑非笑,“愛誰誰吧。”

反正她不想幹了。

小六聞言急忙勸道:【冷靜啊宿主,你要是走了,以後怎麽接觸到任務對象?】

江念惜勾了勾唇,接觸顧言之的方式多了去了。別的不說,就是每個月顧家的家庭聚會,她這個顧瑾瑜未婚妻都會收到邀請,隻是之前江念惜嫌麻煩沒去過罷了。

當舔狗時你看不起我,哥們兒轉頭當你四嬸!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舔!

小六:【……】

你贏了。

她這個態度自己很滿意,可顧言之卻不樂意了,直接拉下臉色道:“江念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江念惜眯著眼睛反問他,“顧總,那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顧言之一愣,就見她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指向自己,“你小叔叔的未婚妻,按理來說該叫一句四嬸。”

顧言之呼吸一窒,之前江念惜從來不拿這事說事兒,甚至因為追他,還努力的想讓別人也不提這事兒。

可現在……

他不明白為什麽她突然變化這麽大,是換了個套路,想要玩欲擒故縱這一招?

思及,他冷笑一聲,“江念惜,別和我來這套,沒用!”

江念惜盯著他看了兩秒,搖了搖頭,“這孩子廢了。”

顧言之:“……”

排隊檢票的隊伍很快到了末尾,江念惜最後一個把機票遞給工作人員,結果一隻手先一步接走了機票。

顧言之也不知道抽的什麽風,一把拽住江念惜的手腕就往外麵走,“跟我回去。”

江念惜呆了一下,“不是大哥,你是不是有病啊?”

顧言之麵色陰沉,卻並不說話,隻是埋頭往外麵走。

他抓得很緊,以至於江念惜第一下竟然沒掙脫,又來了第二下才抽回自己的手。

這哥們手勁兒忒大,捏得她手腕都泛了,火辣辣地疼著。

江念惜揉了揉手腕,露出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顧言之抿了下唇,聲音軟了幾分,但依舊硬邦邦的,“江念惜,你就這麽走了,有沒有想過在J市的親人?”

江念惜笑了,“我在J市有什麽親人?勞煩顧總給指出來。”

顧言之沉默兩秒,“江家,你的父母,……還有羽彤。”

“……”

江念惜盯著他看了幾秒,毫不客氣得罵了一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