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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老媽和王飛夫妻還……”
“他們已經被救走。”
聞言,成舟心中一鬆,肯定是紅葉,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但他兒子正經答應過他的事情,從來沒有賴皮過。
鬼塚冷冷哼了一聲,忽然低頭在他脖頸間狠狠咬了一口。
“嘶!”成舟再次感覺到力量從自己體內快速流失的要命感,緊接著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飛了起來,而且越飛越高。
不,這不是幻覺,他真的在往天空上飛!
當升到一定高度,抱著他的鬼塚鬆開手,任他自由墜落。
成舟竟然不覺得害怕,他有種自己落到底就會回到陽世的預感。
同時他也在心中驚訝,他竟然如此相信這個“可怕的陌生惡魔”,相信他不會害他,哪怕他剛剛吸食了他大量精氣。
天空中霹靂已經停止,昏暗的天空透出一抹淡紅,很快這抹淡紅就渲染了整片天空。
成舟仰望天空,有著一瞬的目眩神迷。
空中有楓葉形狀的葉片隨著他一起降下,葉片淡紅中帶著一絲晶瑩,十分漂亮。
那些葉片似乎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那裏站在身著鬥篷的鬼塚。
鬥篷在漸漸消失,仔細看才發現那些紅色葉片都是來自那件鬥篷,鬼塚的整件鬥篷竟是完全以這種特殊葉片構成。
葉片有一部分落到地麵,下麵似乎傳來了慘叫聲,隻是那聲音離得極遠,傳到成舟耳中已經不是很清晰。
鬥篷終於全部消失,站在空中的惡魔露出了全貌……
“還請尊上手下留情,莫毀我雙廟村。”鬼尊聲音急切。那位竟然采取了最極端的方式,他在試圖用他的力量撕碎這裏的整個空間!
一旦這裏空間崩塌,除了那位自己和被那位用己身力量保護的祭品,這裏的所有人和鬼都將灰飛煙滅。
用這種方法來打擊敵人確實一勞永逸還簡單,但問題是他們這些池魚也未免太倒黴了。
塞郎也喊:“那位魔神老大,好歹俺也幫你守了你家祭品一段時間,這不看僧麵看佛麵,給點麵子求千萬別斬盡殺絕!欺負您家祭品的可是那些外來的天師,俺們雙廟村冤枉哪!”
成舟忍不住嘴角勾了一下。
塞郎還在扯著嗓門喊:“老大求您別再往下麵扔葉子了,您要想送您家祭品出去,俺們可以打開俺和俺家老混蛋專用的通道送他,您老不至於要把俺們雙廟村整個拆了吧?”
鬼塚輕笑,飄落的紅葉在半空停止,慢慢打著旋,“那好,你負責送他出去,待他離開,鬼尊封閉此地所有通道,雙廟村隻準進不準出。”
鬼尊精神一振,“這不成問題,關門打狗嘛,正好我也想教訓教訓這些不請自來的天師。多謝尊上手下留情,阿朗,還不快送成尊者出去。”
“不用你囉嗦,俺知道怎麽做。”塞郎習慣性埋汰他老子,隨即跳上半空接住成舟道:“生意不成仁義在,成舟,俺送你最後一程,以後俺去陽世找你玩哈。”
成舟眼睛還在盯著鬼塚。
“喂,把口水擦擦,你膽子真大,竟敢一直盯著惡魔看個不停,小心魂都被**沒了,啊,差點忘了你已經是他的祭品,身啊魂啊遲早都得獻給那位。喂,你還欠俺一口精氣,以後記得還俺啊。這是俺和你之間的小秘密,別跟你那位主子多說哈。”
成舟隻記得自己對喋喋不休的塞郎豎起了一根中指,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
成舟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家臥室的**。
臥室裏目前隻有他一個人,家裏靜悄悄的。
身體有些沉重,連抬起一根手指都有難度,成舟索性躺在**不動,等待慢慢恢複。
閉上眼睛,腦中清晰地出現了鬼塚的身影。
修長的四肢,近兩米的身高,極具侵略性的身體肌肉流線,立體的麵容,桀驁的短發,身材比例完美得猶如古神。
唔,人家本來就是古時的魔神……
成舟咽了口口水,也許所有的魔都極具**性,隻一眼就能讓你沉淪千萬年,讓你整副心魂都為之沉醉、迷戀。這種**無關性別,隻是人喜愛及追逐美好的本能。
鬼塚身上穿的那一套衣褲鞋襪似極為眼熟,腳上軍靴,下/身牛仔褲,上身隻有一件黑色緊身背心勾勒出他似蘊含無限力量的結實緊密肌肉。
這副打扮似乎是來自某時尚雜誌的封麵照?成舟努力想他在什麽地方看過這本雜誌。
不過那封麵上男星這樣穿隻不過顯得十分帥氣、很有男人味罷了,可鬼塚穿這麽一套,明明很簡單的打扮,卻硬是給人以睥睨天下、惟我獨尊、桀驁不馴之感。
還有寂寞……
不知為何那麽驕傲、冷酷、狠毒、厲害的惡魔,卻讓他感覺到對方由內而外的寂寞。
當鬼塚把他放下、任他從空中墜落時,他莫名的就覺得鬼塚放棄了,放棄和紅葉爭奪主導權,他是那麽不屑,就好像不是完全屬於他的,他就不要,他寧願再次等待。
雖然那惡魔說三日後再見,但他就是覺得對方其實隻是放了一句狠話而已,好象故意想讓他不舒服?滅世……那位才不會為了他這個小小祭品費那份閑心。
至於三日後是選擇紅葉還是鬼塚,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這個選擇是什麽意思?
紅葉和鬼塚爭奪身體和意識的主導權,他能在其中起到什麽作用?
成舟深深歎氣,“鬼塚,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紅葉,你也是。”
沒有人回答他,鬼塚並沒有跟他一起回來,自然紅葉也不在。
成舟想著心事,慢慢陷入沉睡。
夢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
第二天早上,成家客廳。
“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紅葉的打算,他也許早就策劃了一切,然後等待對方主動走入他的陷阱,包括昨天早上他賴床,賴到不得不走陰間道來趕時間,然後出來的地方又恰巧就在你父親布置的陣法旁邊等等。”司徒坐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道。
“你說紅葉之前就知道我父親的存在?並且知道他要把我弄進雙廟村交換雙胞胎一事?” 成舟窩在長沙發裏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現在是4月6日周日早上8點整,離他醒來剛過去半小時。
因為大家彼此都有疑問,便一起聚在客廳裏互相交代清明節一天的種種遭遇。
在這之前,成舟先打了個電話給他老媽確定對方安危。他老媽接電話時的精神很好,說她昨日就已經到家並且十分安全,讓他不要擔心她。
成母沒有詢問兒子後來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是不關心成家旗的下場,還是已經從司徒口中知道。電話中,她隻一個勁催促成舟讓他快點把紅葉帶過去給她看看。
成舟苦笑答應。一下子和老媽成了擁有共同不可言說之秘密的親密夥伴,他還有點不習慣。
倒是成母過渡得自然,一如往常地叮囑他注意身體和生活飲食等家常事,那些鬼啊魔的天師之類的都沒提。
“那位一向腹黑,也隻有你才把他當作單純小孩看。”
成舟哼唧。
司徒探身抓了一個包子邊啃邊說:“紅葉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蹤你,他也曾吩咐我去查那些人的底細,不過除了我,紅葉手上還有一批役鬼,他到底查到什麽程度我也不清楚,我的工作重點是保護你。但我覺得他應該早就知道你父親的存在,並且非常清楚你父親的打算。”
成舟皺眉,“如果紅葉早就知道成家旗的事,為什麽不警告我?為什麽任由他把我弄到雙廟村,還讓他把我母親抓去當人質?”
“也許他想讓你認清你父親的真麵目,畢竟什麽言語都沒有事實來得更有說服力。”
成舟搖頭,“可是這樣做太危險了,一個弄不好,也許我媽、我,還有王飛夫妻都可能救不回來。”
這些人對紅葉來說又沒有什麽意義,是死是活他才不在意,司徒在心中想。紅葉在意的是能否完全切斷你的親情,讓你心裏隻想著他,魔神的獨占欲可是非常可怕的。
成舟放下茶杯抱住頭,他腦中有個可怕的猜想,也許他兒子這樣做就是為了斬斷他所有親情,
這樣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紅葉,今後也隻為他一個著想。
不不不,紅葉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如果他想斬斷他的所有親情,為什麽會在最後關頭救出他奶奶?還幫助王飛夫妻也逃了出來。
不,這肯定不是紅葉的打算,是鬼塚,這些都是鬼塚的陰謀!
“我覺得紅葉事先知道此事還有一個證據,那就是雙廟村的邀請函。當你踏入你父親布置下的傳送陣被傳送到雙廟村時,紅葉拿出了那封邀請函給我,並讓我通過陰間道趕至雙廟村入口,不過我比你遲了一步,我到的時候你已經和鬼塚在一起,我看沒我的事,還順便救了一名祭品。”司徒笑了笑。
“紅葉讓你到雙廟村保護我?”成舟感動。
司徒搖頭,“他沒說,隻讓我等待他的指示。”
成舟……吐氣。
“成哥,我覺得你沒必要想太多。就算紅葉事前知道這些又怎樣呢?我覺得他至少對成哥你沒有什麽壞心。”何生端著一鍋皮蛋瘦肉粥出來,讓司徒到廚房裏拿剛攤好的薄餅和炒好的辣肉沫及生菜。
成舟靠在沙發背上,整個人無精打采。
何生在他身邊坐下,“紅葉也挺不容易的,他昨天的精神確實不是很好,他大概沒想到鬼塚會那麽早跑出來,導致他一些計劃都被打亂,否則情況也不會弄到那麽緊急。”
成舟抬眼,“何生,你們都知道紅葉和鬼塚的事?”
何生點頭,“鬼塚晚上會……”
“啊!我成漢三又回來啦!老頭你想不想我?”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半空出現,飛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