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八章 抬上山的錢箱
蔫蛋兒說:“夏導演,可那些家夥被抓捕了之後,供訴出咱們怎麽辦?”沒等夏導演開口,胡監製氣急罵道:“蠢材!看來你還真該進去學習學習了。那些東南亞的家夥們,比咱們還懂這方麵,“亂講話”?啪一個大嘴巴子。真若需要配合一下上層麵,你和彪蛋兒領導了那麽多手下和下家,楸幾個替罪羊扔過去就是了。”
“嘿嘿嘿,那感情好,感情好。”蔫蛋兒聽完憨笑起來。夏導演說:“這一次,義哥專門請了儀器跟蹤專家,給咱們出謀劃策。紐扣大的GPS傳感器,並沒有偷偷裝置在密碼箱上,而是……”夏導演說這些話時,突然過分壓低了嗓音,導致我沒有窺聽到。
但我心裏卻知道該堤防什麽了。此時此刻,這五個家夥躲在石坳裏密談,我完全可以潛回穀場,摸進他們的車裏,拿走那400萬現金。雖然我是這麽想,但真要操作起來,這麽做並不明智。
一是對方的車裏亂七八糟,箱子很多,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萬一他們在錢箱子上設置了警報器,善惡可就要顛倒了;二是即便我拿了他們的錢,這些家夥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報警,最終還是會招來警察。
趁著那五個家夥又閑談起回城之後的事兒,我悄悄爬出了石坳,一溜煙似的跑回竹樓,心裏開始盤算,如何弄到他們帶來的400萬現金。
躺在我的小竹**沒過一會兒,召喚晨曦的聲雞鳴便從山下傳來。我早早叫醒了伊涼和蘆雅,隨我一同出去跑步。太陽從山頭剛露出微紅的笑臉時,我們已經吃過早飯。
我告訴蘆雅和伊涼,晚上讓山後的女教師一起過來住,我今天要去縣城買東西,傍晚回不來的話,很可能會在縣城的旅店過夜。看著蘆雅和伊涼拎著書本走遠,我趕緊回到屋內,把清洗過的拜菌匠的衣服拿出來,以及迷彩油和偽裝網全部塞進背包。接著,我又往背包裏裝了一些淡水和幹糧。最後,才把藏在屋頂的那把SVD狙擊步槍取了下來,用麻袋包好。
準備妥當之後,我早早地進了村後的大山,提前在大山入口處的斜坡岩壁上埋伏下來。此時的我,趴在一處枝繁葉茂的石坑邊上,已全然偽裝起來。就連我的SVD狙擊步槍,也纏綁了兩條綠色的青藤。
之所以早早地過來埋伏,是怕夏導演那幾個家夥會比我早到,在此處打了埋伏。我現在了解到他們後台很多,勾結的關係網比較深諱,為了防止事情有變,我必須完全掌握好山口這一帶的各處動向。
:.:.,!白天裏,那些家夥們,又有模有樣地去拍戲份兒了。老村長一定幫他們找到了扮演山賊的群眾演員。然後,攝影機會拍攝一根提前鋸斷大半的樹木,隻等焦佩鸞小姐手中的鐵劍一揮,或者某個山賊被她的內功一掌擊飛,總之是要弄斷一棵樹。把這種體力活和技術活囊括進攝像機,再貼上一張文化標簽,焦佩鸞小姐就可以大紅大紫了。
我一個人趴在山上,靜靜等待著太陽落山,等山下那個劇組把哄騙民眾的煙幕彈打完,他們就該抬著錢箱子摸黑上來了。
山裏的蚊蟲很多,即便我偽裝的天衣無縫,可還是騙不過那些圍著我嗡嗡亂叫的花腳大蚊子。
一**而通黃的月亮,很快從群山的一側盡頭彈了出來。它的出現,仿佛是一條大幕布,令吃飽飯的村民們內心,有了對夜生活的悸動。年歲大的人,會抱了竹凳湊一起閑聊,蒲扇搖得使蚊子在空氣中搖曳。年輕的男女,則會偷偷跑去梯田附近的油菜花地,傾訴彼此的衷腸。
我心裏很清楚,隻有夏導演那幫子人,今夜才會踏著清幽的月色到村子大後山的入口來。大概到了夜裏十一點種,山腳下出現五個黑影,躲躲閃閃,十分猥瑣地往高坡山移動過來。
我用望遠鏡看了他們,正是昨晚那五個在石坳裏密談的家夥。彪蛋兒和習蔫兒抬著一個大皮箱子,吭哧吭哧地往上山走。走在最前的胡監製,總不住地回頭催促他倆。
“你們兩個家夥,看著挺壯實,怎麽這麽不中用?平日煙酒不離口,又和小姐弄壞了身子,一會兒你們看看吉尼賈那些人,個個精瘦彪悍,生龍活虎。幸好這趟來不是幹架……”
上氣不接下氣的彪蛋兒不樂意了,嘟嘟囔囔反駁道:“竟說風涼話,你這不明擺著笑話夏導演嗎!你看他那啤酒肚,估計比我倆抬得箱子不輕,要不然他空著手上山怎麽還氣喘籲籲呢。”
夏導演被氣樂了,扭頭對彪蛋兒拍了拍自己的腰包說:“每次一到關鍵時刻,你們就愛扯閑淡,引發爭執。這像幹大事兒的人嗎?我告訴你,這年頭,甭管我平時都幹些啥,隻要有個王八盒子挎腰間,咱就是大爺。你們沒見平時那幾個常跟咱義哥喝酒、唱KTV的警察大叔,啤酒肚比我鼓一倍,大屁股上吉普車都費勁,可人家為啥還那麽自信?王八盒子出大爺。”
上山來的五個家夥,都嘿嘿笑了,他們把內部的埋汰轉嫁到了外部,再一次換來了一團和氣。我心裏很高興,因為真正的走私馱隊已經死亡了,而且死得毫無遺漏。而上山來的這五個家夥,他們的目的和動機,我又了如指掌。可以說,我隻等他們把一箱子錢送上山來即可。
“原地站好,把雙手舉過頭頂。”我躲在石壁上麵的石頭後麵,用越南話對著下麵喊了一句。已經走到離我四十米遠的五個家夥,被我突然的喊話聲嚇得一哆嗦。
“都多年的老客戶了,別弄得這麽緊張。錢帶來了,一分不少,一張不假。吃的東西也帶了,全是扒雞、香腸和豬蹄子。我還給你塞了一條香煙,路上你們也好解解乏。”夏導演雙手舉過頭頂,雖然帶著情緒地說了一大堆話,但盡是迎合對方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