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坦白
“父親。”黑澤深沉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想起。
洛夫特總統想了想，察覺到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麽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情嗎？”
“我想，我有一些事情應該跟你說了。你要休息了嗎？我方便到你那邊嗎？”
“很少有的一次，聽你和我說話這麽客氣。黑澤。你來吧。來總統府，我在總統府等你。”
“好。”掛了電話，黑澤回到臥室，看小病魚正在正抱著被子看著他，眼眶紅紅的，看樣子是剛剛哭過。
“怎麽了？還是很不舒服嗎？”黑澤摸了摸白啟的頭。
白啟搖搖頭，“不是的……”
黑澤心疼的把白啟抱到懷裏，這小家夥一定從來都沒經曆過吧，“身體哪裏會不舒服嗎？”黑澤關切地問道。
白啟又搖了搖頭，“沒有……隻是醒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主人……”話說到一半，黑澤馬上就理解了，“起來看不到我，又以為我不要你了，是嗎？”
“嗯。”
黑澤安撫著白啟，“沒關係的，別怕。主人是在幫你想人魚飼養所的事情在國會上該如何討論，這不我現在要去和我的父親仔細商量一下這件事，你一個人乖乖在這裏睡覺好嗎？有事情的話可以用光腦聯係我。”
“什麽？主人，明天就要開全國大會了？要向全國民眾來討論關於我們的事情嗎？”白啟從**坐起來，黑澤點頭，“是，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發言。”
安撫好白啟，幫他掖好被子，黑澤駕駛著飛行器離開了宅邸，到了總統府。
總統府還是以前那般光景，紅色的柱子在外麵佇立著，房頂是有些破舊，卻可以聞到陳年的木頭的香氣，年代很久遠，也很高貴。
走進一個用紅棕色油漆漆好的大門，黑澤輕輕的扣的三下門，沒怎麽用力便頂開門。
黑澤走了進去，“沒想到，都這麽久了，你還住在總統府。我從前一直以為退休了的總統都會回到家繼續種地呢。”
洛夫特總統笑了，“你以為是幾千年前嗎？還種地。現在早都用無土養殖的好嗎，軍官大人？對百姓的事情你也不怎麽關注，今天找我來又是想討論些什麽呢？”
洛夫特總統壞笑著，而黑澤也挑著一邊嘴角，兩個人果然是父子，連壞笑都如出一轍。
“我是軍官，負責的當然是軍事。百姓什麽的，和我有任何關係嗎？”走到總統桌子麵前，抽出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父親大人，你說我說得對嗎？”
“你個臭小子，今天一看就是你就是事情要求我。還敢和我這樣吊兒郎當。”洛夫特總統拿鋼筆捅了一下黑澤的肩膀，“說吧，今天來是有什麽事。”
“說著這些事情之前，我必須要坦白一件事情。”黑澤變得正經了起來，有些沉重的說。
洛夫特麵露遲疑，不知道黑澤想說的到底是什麽。
“我要說的是，七年前新近島的那次慘劇。在那次我與敵軍對戰的過程中，是由於我的原因，而導致新近島全部居民無一生還。對於這件事，我應該道歉，應該承認，我本是罪人。不過，是應該在幾年前。但當時的我，完全被自己的驕傲和自負蒙蔽了雙眼，沒能擔當起這罪名。在這七年間，無數次午夜夢回時，我想到了新近島的人，他們與我並不相識，而我卻害死了他們。我最終也沒能解他們，我最終也沒能解救到他們……”黑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慢慢的低下。
對麵的洛夫特總統看到這樣的黑澤反而輕輕笑起來，在黑澤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他說，“還沒看過你這麽低姿態的樣子，別內疚了，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國家當時要需要人派兵去解救新近島的居民。結果居然把我兩個兒子都派走了，我當然不可能讓你們去就直接去，所以我在你們身上都安裝了竊聽器。準備在你們有危險的時候，派兵解救你們，但沒想到的是……”洛夫特搖頭，歎了口氣，“沒想到，旁邊竟然有一隻這樣的狐狸，我從來都不知道……艾森這個孩子的性子竟然是這樣的……”
“父親……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嗎？你也知道艾森利用這件事情一直威脅著我嗎？”黑澤紅著眼睛吼道。
“我當然知道！這七年裏，不僅是你，就連我也被這些人深深的怨念所糾纏著，這些居民都是無辜的，但是他們卻親手被我的兩個兒子害死。你有罪，艾森同樣有罪！因為後來我們知道了，那個病毒完全是可以破解的，但是他放棄了，他直接把所有的人都殺掉了，這點我很不解，我無法原諒他……我一直都等待著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主動的，去把這些事情告訴我。而不是等我一點一點去發現。終於七年之後，你來了……我以為你會抱著我的孫子來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我為什麽要抱著你孫子來呢！”此時悲傷的氣氛完全被洛夫特一句話打敗。黑澤不禁大叫了起來，“我早就覺得，23歲之前必須有繼承人這個議案是你提出來的。為什麽？你也不老，就這麽著急著抱孫子嗎？”
“我能不急嘛！”洛夫特總統演咆哮著，“我的兩個兒子，現在隻有一個兒子的心思在正道上，另外一個完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艾森根本指望不上，如果連你也不能讓洛夫特家族有後代的話，那我要你有何用！”洛夫特氣急敗壞的說，“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給父母省心！”
黑澤聽到洛夫特的話，臉紅紅的，小聲的在底下嘟囔一句，“不用等了，你可能馬上就會有了……”
耳聰目明的洛夫特聽到了，“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嗎？我馬上就可以抱到孫子對嗎？國會其他那幾個老頑固早就已經抱上了自己的孫子了，而我還在這裏等著！你想讓我等到什麽時候！”
“有是有，不過現在需要你幫個忙。這個任務你完成的好了，就給你抱孫子。如果你完成不好……嘿嘿，你就再也別想見到孫子了。”
“什麽任務，你說吧。”洛夫特爽快的答應。什麽事情都比不上他抱孫子重要。
“你應該知道我領養了一隻人魚吧。”黑澤回到正題，黑色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洛夫特總統。“他上周做了一件大事。”黑澤把上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敘述了一遍，洛夫特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
“喂！你到底聽清楚沒有？”黑澤有些不耐煩地吼道。
“你小子怎麽和父親說話的！”洛夫特生氣道。“你說的人魚是真的嗎？他真的是從千年前的國度來的？”
“千真萬確。我到過那個海底宮殿，而且我身體裏還有一棵千年前的避水珠，有了它，我就能在深海中呼吸。”
洛夫特相信了，他知道他這個兒子是不會說謊的，“明天就是全國大會，這些事情一定已經被其他人注意到了，說不定明天就是血雨腥風。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黑澤點點頭，“當然，不止是我。要知道，那個小家夥還有許許多多的朋友和手下。”黑澤想想這裏就來氣，小病魚的朋友居然都這麽神通廣大，他一直以為，小病魚隻要依靠著自己就可以。
“我真的是越來越覺得，我應該到你的宅邸去看一看了。而且你似乎從來都沒有邀請過我這個父親到你的家。”
“當年新近島的事情，如果你主動和我提我也不至於憋了這麽久才說，艾森當時說的，他不許我和你來往。那時我因為不想他說出去，就很長一段時間都主動避開你。當一點一點不再害怕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的時候，我已經很久沒有再去找過你了。”
“哦，這樣啊……”洛夫特斜著眼看著黑澤，他知道這小子又在找一些借口，“那麽正好，明天大會結束之後，我應該可以到黑澤軍官您的宅邸裏去坐一坐吧。”
“當然可以，我很歡迎。”黑澤笑著，心中暗暗計劃著什麽，明天就有好戲看了。
深深的夜幕中，亮白的月亮在天邊的低垂，仿佛在遠方訴說著些什麽。今晚沒有星星，月亮卻很大，似乎預示著明天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