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藝術品
“今天，非常榮幸的請到了我的弟弟，黑澤。不知道今天來是想討論通過什麽樣的議題呢？”當艾森說出這句話之後，下麵的人群更是掌聲雷動。他們從前就很想見識見識這個黑澤長官，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竟然是如此俊美的人。
黑澤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拿出手裏的指揮光腦控製主麵版，快速的調出了一段錄像。
這裏像是一個拍賣場，無數精美的東西在哪裏拍賣，其中有一件令人驚奇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人魚嬰兒，在那裏開心的笑著栩栩如生，這似乎是一個擺件。如果不是因為他一動不動，他們幾乎要以為這是一隻真正的人魚。這個東西拍賣的價格很高，不一會兒便漲到了天價。
在人群正在好奇這個東西為什麽這麽貴，和黑澤長官為什麽放這段視頻時，畫麵停止。迅速切換成了另一段視頻。
畫麵中，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類，每個人手上都有著鉗子或者是剪刀。他們在按壓這什麽東西，可以聽到他們中間圍著的東西發出慘叫聲。有一個人微微側身，這下才看清楚了，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隻人魚。
人魚長得並不漂亮，可以說是很普通，他崩潰的大哭，不停地掙紮著。
他病了嗎？難道那些人是醫生？在為他治病嗎？人們猜測著。但這和醫生治病的情景太不像了，那人魚躺在地上，那些白大褂對人魚的動作也無比粗魯。仔細看看，那隻人魚的腹部鼓脹，有點像是壞了孕。難道……那些白大褂是想要直接把人魚的肚子這樣直接刨開！？
人魚不停地哀求著，掙紮著，他嚐試著求饒，卻發現沒有人例會他，他想要把那些桎梏著他的人推開，卻又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結果頭暈目眩更無法反抗，最後隻好哀叫著絕望的大哭。
那些壓製著人魚的人麵露微笑，像是在看一場好戲，嘴裏也在不停謾罵。他們把人魚固定住之後，用鋼製的剪刀一點一點的剪開人魚的肚子，心滿意足的看著人魚失魂落魄的慘叫，他們動作緩慢，像是故意想要折磨人魚一樣。紅色的血液留了一地，失血過多的人魚再也不能像剛才一樣掙紮。
白大褂把人魚的肚子剪開一個大豁口之後，把手伸了進去，粗暴的摸索著，終於掏出了一顆大大的魚胎。那隻魚胎還沒有完全成熟，剛剛才長出眼睛的樣子。
坐在觀眾席的民眾睜大了眼睛，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殘暴的景象，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竟然像是劊子手一樣，殘忍的刨開人魚的肚子，把人魚的孩子硬生生的從他的肚子裏拿出去。
“孩子……孩子……”那人魚用僅剩下的最後一點力氣微弱的叫喊著，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紅色的血絲，用靈魂懇求著那些人放過他，放過他的孩子。
但是沒有，那些人找來了一些有著‘實驗垃圾’標實的袋子，這隻人魚對他們來說已經失去了價值，幾個人合力，把人魚扔進袋子裏，並把袋口封死。
垂死的人魚哪裏有力氣掙破袋子，隻得無力的看著袋口一點一點被封死。期間他掙紮著想要把孩子搶奪回去，卻被那些人發現，殘忍的踩斷了手臂。
公民大會的會場此時回響著人魚手臂被踩時骨頭斷裂的聲音，彌漫著血液的腥味，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連呼吸聲也也像是消失了一樣。每個人都被這一幕強奸著微弱的神經，人魚的每一聲慘叫都如同指甲劃玻璃一般刺耳，卻又不能阻止，這種無力的感覺最讓人絕望。
有人捂著嘴巴哭了，口中小聲祈求著：放過他吧……
還有的人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觀眾席上還有一個個已經經受不住視覺衝擊，直接嘔吐出來的人。
白啟坐在觀眾席上，雙眼空洞。即便墨和蒙卡提前已經提醒過他，會場上上可能會放出的錄像，但他還是忍不住戰栗。他此時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毛孔被強行打開，然後灌入從極地帶來的寒風。由外至內一點點入侵心髒，奪走他的呼吸。
“白啟！”蒙卡注意到白啟的異常，“你快清醒過來！不要再沉浸在裏麵了！”他在旁邊呼喚這白啟，可白啟卻一動不動。
畫麵沒有停止，人魚被裝入袋子裏之後被丟了出去之後，被強行從母胎中刨出的魚胎安穩的被抓在那些人的手裏，他還沒有察覺到供給他營養的父體已經消失了。他安靜的蜷縮著，身體有節奏的微微起伏是心髒跳動的頻率－－意味著他還是一條生命。
那些白大褂壞笑著，拿出接近魚胎。
“不要！”下麵的人群**起來，當然，那樣也無法阻止他們的動作。
人魚身上包裹著的薄膜被剪開，稀薄的透明如同蛋清一樣的**流淌出來，魚胎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
接著，就像是事先排練好了一樣，那幾個人拿出一個容器，把魚胎泡在裏麵。魚胎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劇烈的抖動著，身體周圍的水開始沸騰，這是起了化學反應，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頭發和魚鱗，慢慢的連臉部的輪廓也清晰了起來，然後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五官一點點長出來。
魚胎還是不停的顫抖著，小小的手臂在水中翻騰著掙紮著，想要從溶液裏出來，明明是人魚，卻像一個溺水的人類一樣。白大褂殘忍的用手把他的頭按在水裏，一下又一下，終於，魚胎沉到水底不再動一下了。
“死了？”旁邊的白大褂問道，又拿出了像是油畫棒一樣的花花綠綠的東西。“放在這吧。”
把已經失去生命的魚胎放在托盤上。拿出一個銀色的小梳子為人魚梳頭發。“想要一個什麽發型呢……”鬼魅的聲音響起，絲毫不認為自己手裏曾是一個生命。
魚胎被來回擺弄著，梳好頭發之後又被裝飾一些其他東西。
“啊！他，他是剛才那個！！”有人看出來了，這個魚胎就是剛才被拍賣的小飾品。原來那個根本不是仿造人魚，而是真正的人魚。
“嘔……”有人又吐了出來。
“白啟，你清醒一點啊。”蒙卡焦急的搖晃著白啟的手臂，“我知道你很心疼，但是現在你不能失去意識啊！”
“我……”白啟終於清醒了一些，“我一定為他們討回公道……”
“嗯嗯，快調整一下，你剛才的表情真是嚇到我了。”蒙卡把桌子上的水拿給白啟，“喝一口，好好平複一下心情，咱們還有任務！”
白啟接過水，灌了一大口，勉強鎮定了下來。
此時黑澤終於暫停了這段錄像，會場內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卻不像剛才一樣吵雜，看來看到了震驚靈魂的畫麵。黑澤頭上的藍光越發明亮，映的黑澤身上的白色軍裝越發雪白。
“黑澤，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把這裏當什麽了，你以為全國大會是催吐的嗎？”艾森毫不留情的諷刺著黑澤。
“洛夫特總統，請注意議事規則，在其他人講解完畢之前，保持安靜是一種禮貌，也是對人的尊敬。”黑澤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艾森。
艾森眼角微挑，和黑澤完全不同氣質的黑色眼珠靈活的在眼眶中繞了一圈，“抱歉抱歉，我看觀眾席的人都因為你放的錄像很難受，所以忍不住製止了你。畢竟作為你的哥哥，我總是忍不住要管教你，有些忘記時間場合了。”說著還撥弄了一下頭發，一副友善無害的樣子。
艾森的話語中雖是滿滿的歉意，但實質上卻藏了暗刃，機智如黑澤，怎會聽不出來他的話裏有話。
“沒關係，誰讓您是兄長。”黑澤順著艾森的話說，意思是，沒錯，我是因為你是兄長才會尊敬你，而不是因為你是所謂的總統。
黑澤垂下眼眸，深邃的眼睛注視著手中的資料，抬手，把它切換成光傳輸。光傳輸以迅速清晰高質著稱，沒過一會兒，儀器便響起滴答一聲，光傳輸完畢。
所有人都帶上了光識別眼鏡，看到了眼前的文案－－《人魚保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