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傷心愛琴海

林淩月依偎在幽天海的懷裏躺在沙發上,剛剛過去的**讓她有點困惑,似乎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之前盡管親熱過很多次,平時幽天海也對她很寵愛,但兩人間總好像隔著什麽。幽天海很少親吻她的嘴唇,似乎故意避開過於親密的動作。但是這次卻有所不同,兩個人一直不停親吻著,好像無法離開對方的嘴唇,隔閡在中間的東西消失不見了,他們就好像一對真正的戀人一樣摟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可是真的是這樣嗎?林淩月有點不肯定。畢竟自己心裏還在掛念著丈夫,而幽天海的心裏…

這時,幽天海動了一下:“寶貝,時候不早,咱們得回去了。今晚我邀請了幾個朋友來家裏吃飯,總不能客人到了主人還沒出現。”說完,他親親林淩月的臉,穿上衣服開動遊艇返航。

一路上,林淩月看著太陽漸漸西落,落日的餘暉將天空和大海都染成浪漫的粉紅色。當遊艇返回碼頭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回到別墅,幽天海摸了摸林淩月的頭發:“回房間換衣服吧,咱們的客人馬上就到了。”

咱們的?林淩月輕輕笑了笑。回到房間,**擺著一件淺藍色的小禮服。總不能因為我是人魚混血,就隻能穿藍色吧,林淩月苦笑一下。換好衣服下樓,幽天海正和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在客廳裏聊天,他已經換上淺藍色的襯衫和白色西褲。看到林淩月下來,幽天海走過來摟住她的腰,用中文向青年介紹道:“阿瑟,這位是林淩月小姐。”“寶貝,這是我在劍橋的同學阿瑟,也是我的好朋友。”

林淩月看看阿瑟,他長得很像東方人,但卻有一頭卷卷曲曲的黑發。阿瑟也用中文說道:“你好,林小姐。天海是我的好朋友,你能幫他解毒,我真是太高興了。對了,我也是混血喔,不過是希臘和華人的混血。”

林淩月有些詫異,他怎麽什麽都知道?幽天海在她耳邊低聲說:“今晚來的都是朋友,不必擔心。”

客人們陸續到來,幽天海用英文給林淩月一一介紹,林淩月覺得幽天海哪個國家的人都認識,簡直可以組成一個小小的聯合國了。正當大家準備去餐廳用餐時,庭院裏突然響起一陣摩托車的聲音。嗯?不是說這個島不讓機動車進嗎?林淩月有些疑惑的想。幽天海無奈的歎口氣,門口很快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接著,林淩月覺得眼前一亮。一位身材高挑豐滿,一頭紅發的女子穿著皮靴熱褲走進來。她一見幽天海,立刻上前與他熱情的擁抱,嘴裏嘰哩咕嚕的說著什麽,幽天海禮貌的抱了抱她,用英文說到:“愛娜,我告訴過你這個島不準機動車進入。”

愛娜立刻用有點口音的英文說:“是嗎?那也許你不應該住在這裏。我可是到哪裏都離不開我的寶貝。”說著,轉頭突然看見旁邊的林淩月。她慢慢走過來上下打量了林淩月很久,林淩月覺得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

最後,愛娜轉身對幽天海說:“看來中毒讓你品味下降了。不過考慮到這個隻是暫時的…”

“愛娜,注意你的語氣。”阿瑟在旁邊不滿的說,然後有些抱歉的對林淩月說:“不好意思,愛娜的脾氣就這樣,但她沒有惡意。”

是嗎?林淩月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幽天海走過來摟住林淩月,帶她進入餐廳。

進餐時,林淩月一直在觀察身邊的客人,發現他們個個知識淵博,出身高貴。而且她毫不吃驚的發現愛娜是個獵人,怪不得她對自己如此不屑一顧了。

席間,阿瑟禮貌的問林淩月:“林小姐,你還在上學?”

“是啊,還有一年畢業。”

“真不錯,我很懷念學生時代。對了,你上哪所學校?劍橋?哈佛?”

“呃…我在北京的一所大學…”

“喔?是北京大學嗎?曆史悠久的學校。”

林淩月含糊的應了一聲,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結果嗆著了自己。

幽天海關心的拍拍她的後背:“喝不慣嗎?”林淩月急忙搖搖頭。

這時,一位客人說道:“我覺得希臘雖然盛產葡萄,但紅酒的質量可比不上意大利。”

另一位客人反駁道:“意大利的酒味道過於粗曠,比不上法國的細膩。”在場的賓客紛紛爭論起來,林淩月完全插不上話,隻好低頭吃菜。

突然,旁邊有人說道:“我聽說人魚族的歌聲非常美妙。”

林淩月抬起頭,一位很優雅的女士正笑著和自己說話,她忙點點頭:“是的,我聽過,很美妙。”

“喔,多麽幸運,我一直想聽但沒有機會。對了,你一定對歌劇很感興趣吧,他們都說一流的演唱家可以勉強接近人魚的歌聲。你最喜歡哪位?”

“啊?啊,多,多明戈。”

“喔?你看了他上個月在巴黎的演出嗎?”

“沒有,我,我當時在北京。”林淩月說完,覺得後背都汗濕了,她生怕女士再問,急忙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酒。一抬頭,看到愛娜正在桌子對麵嘲弄的看著自己,林淩月臉一下紅了。她偷偷看了一眼幽天海,發現他正很感興趣的聽著客人們關於紅酒的爭論,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剛才的窘態。

吃完飯,客人們三三兩兩的散在客廳中聊天,幽天海也和阿瑟不知到哪裏談天去了。林淩月一個人端著酒杯站在客廳的角落,覺得很孤單,但更怕有人來和她聊她根本不懂的話題。

突然,愛娜出現在麵前。她看著林淩月,眼神中帶有幾分好奇。最後,終於開口說道:“我觀察了你一個晚上,還是看不出你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當然,你是人魚混血,對普通人也許很特別,但對幽家的人來說這太常見了。而且這不過是你的身份,並不表明你自身有什麽長處。”

說到這裏,她又上下打量了林淩月一番:“幽天海很注意你,不僅僅是把你當作他的解藥的那種注意,我真不明白是為什麽。他的眼光一向很高,曾經有過的女人,異類、混血、術士、獵人,更別提歐洲那些小國裏普通的人類公主了。但那些女人除了她們的身份,每個人都有一些長處,比如說美貌,博覽群書,欣賞藝術品或者騎馬狩獵,這些都是幽天海喜歡的。但是你有什麽呢?除了你的人魚身份你還有什麽能夠吸引他的呢?”

林淩月一口喝光杯中酒,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沒有,什麽都沒有!除了一條,我,而且隻有我,是這世上唯一能救他命的人!你說的那些女人也許各有所長,可她們都救不了他的命,所以那些所長又有什麽用呢?”

愛娜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麽,林淩月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更有趣的是,聽了你剛才的話,我發現那些女人即使更顯其能,也沒辦法把幽天海留在身邊。可是我,即使什麽都不會,什麽也不做,起碼在這一年裏,我轟他他都不會走!哈,很諷刺吧?”說完,也不管愛娜臉都氣成白色,林淩月轉身便走。

從桌上拿起另一杯酒,林淩月一口喝幹。她在客廳裏環顧一圈,沒有發現幽天海,又不想和其他客人糾纏,趁著沒人注意,躲到一個紗簾後麵,輕輕打開門,來到花園裏。她在花園裏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沁涼的空氣,才慢慢冷靜下來。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麽啊!竟然像個白癡一樣去爭風吃醋!

正在林淩月手扶著頭懊悔不已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天海,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知道愛娜會這樣說林小姐,我決不會叫她來。”是阿瑟的聲音。

林淩月向屋裏望去,發現幽天海和阿瑟就站在剛才自己和愛娜所站位置的柱子後麵。這麽說,剛才的話幽天海全聽見了?林淩月不禁有些心慌,他會怎麽看自己?

幽天海冷冷的說:“沒關係。看來是我給了大家錯覺,竟然認為我會被一個女人掌控,僅僅因為那個女人能救我的命,並不代表她能掌控我。”

“可是天海,林小姐說的也沒錯,至少在這一年裏,你不能離開她啊,畢竟她是唯一…”

“唯一?哼,誰說她是唯一?”

“什麽?你是說,你還找到了別的人魚混血?”

“我是說,這世上如果真有哪個女人認為我離不開她,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他知道我在這兒!他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林淩月突然覺得後背發冷,她輕輕後退,從別的門回到客廳,然後跌跌撞撞的跑上樓梯。瑪麗亞見狀急忙過來說:“林小姐,您不舒服嗎?”

“啊?沒有,沒有。我,我隻是有點醉了,我想休息了。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你聽到了嗎?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是的,小姐。”

林淩月轉過身,跑上樓梯,衝進自己的房間。她一把反鎖上門,四處看了看,又拿起一把椅子抵住房門,然後在房間裏踱著步子。幽天海那冰冷的語氣,冷酷無情的話語讓林淩月感到既心痛又恐懼。我無法麵對他,現在不行,也許永遠不行。就像被當眾扇了一耳光,甚至比那更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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