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易木老師和一些老朋友打過招呼之後,就離開了培訓會議室。我和雪兒站在一旁等他。雪兒見父親忙清楚了,用手輕輕的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星雨,走吧。”
?“嗯,好的。”
?易木老師走了過來,他再一次握住我的手說:“星雨,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我們邊走邊聊,他隨意問了我目前的基本情況,我如實回答。
?盡管,這是我與易木老師的第一次見麵,但在與他的談話時,絲毫沒有感到陌生。易木老師的每一句話裏,都透露出對朋友的真誠關心和友善。後來,我才明白,為什麽易木老師的朋友那麽多?無論是身份的高低貴賤,都願意與他做朋友。與其說他是一位作家,不如說是一位社會活動家。凡是文壇搞什麽慶祝活動,隻要他在場,氣氛就會搞得更加活躍,他能唱能跳,表演各種節目十分認真到位,使得在場的朋友們都很開心。
?有關易木老師的更多的情況,後麵將逐一展開敘述。
?35、
?易木老師的家在高山寺地區文聯大院內。文聯大院離郵電局不遠,實際上是連在一起的,隻是隔了一道圍牆。因此,得繞一個大圈。沿了正街向左爬了一個坡,再又爬一個坡,就到了。這兩個坡的台階加起來,足有好幾百級哩!大熱天爬這麽多級的台階難免會覺得有些吃力。易木老師喘著粗氣,手裏拿著的一瓶子娃哈哈礦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就解決了。我跟在後麵就覺得好笑。
?“爸爸吃起東西來太快了,和牛一樣!”雪兒嘲笑起他老爸來了。
?“雪兒,你怎能把你爸爸比做牛呢?”
?“嗬嗬,放心,沒事。我老爸呀,最民主!絕對不會生氣的嗬!”雪兒嗲嗲地撒嬌似的問她爸:“是不是呀,老爸?”
?易木老師“嗯”了一聲,這一聲拉得很長。易木老師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我心裏就在想,看來著名的作家也是普通人,在兒女情長方麵和我們沒有什麽兩樣。絕對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神秘!小說畢竟是小說,生活依然是生活。生活就像是在爬這一級一級的台階,小說就是在這爬坡的過程中所發生的故事情節了。
?幾百級台階爬完了,來到文聯大院。一習習晚風吹來,頓時感覺到涼爽了些許。穿過鐵門,進到院內。右側是一小片菜園,分成很多小塊,上麵種了不少品種的青菜,借了月色,仍然模糊看不大清楚。左側有一排高大的樹木,枝繁葉茂,人在樹下行走,感覺非常愜意。還是在左側,有一口小池塘,水的顏色很深,可能是不大流動的緣故吧。院內有好幾座三層樓的平房,前麵那一棟就是文聯辦公大樓,後麵的全部是住房。在這盛夏之夜,除了偶爾能聽到路邊的蟈蟈的鳴叫聲之外,整個院落顯得靜謐而安詳。
?“星雨,這兒的環境還不錯吧?”雪兒見我在四處張望,就問我。
?“是的,這的確是一個好地方!”
?“我爸爸為這小小池塘還專門寫了一篇散文了呢?”
?“是嘛!有空我一定要拜讀了。如果,要我寫的話就隻是一句:這水是黑黑的。”
?“沒了?”
?“沒了。”
?易木老師聽了之後,哈哈笑了。
?“為什麽呢?能說說原因嗎?”
?“因為你爸爸是池塘的主人,我隻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
?雪兒聽完,無語。
?36、
?到雪兒家了。她家住一樓。易木老師很熱情地領著我參觀他家的房子。這房子不大,估計60平方的樣子。被分割成三室兩廳,除了主臥室和客廳稍大一些,其它地方像個盒子似的。麻雀雖小,五髒齊全。房子隻有這麽大,能設計成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很難得的了。
?之後,易木老師請我在客廳裏的皮沙發上坐下來,他拿了蘋果出來,叫雪兒給我削。他衝涼去了。要我等他。
?雪兒給我削蘋果,邊削邊對我說:“星雨,到我家裏隨便一點,不要拘束!”
?“嗬,好的。”雪兒似乎看出我坐在哪裏覺得有點不自在的樣子。
?她將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我說了一聲謝謝。
?一會兒,易木老師就衝完澡了。
?“星雨,走吧。到我辦公室去。”
?我跟在易木老師的後麵,到文聯辦公室了。易木老師的辦公室在二樓。房間不大,和我現在住的房間差不多。室內也沒有什麽陳設,除了兩櫃子裝得滿滿的書之外,就是一張大書桌,在進門靠牆的位置還放著一張簡易的鋼絲床,可能是在寫作時寫累了,可以就此躺下了休息一下。
?我隨意瀏覽了一下書櫃裏的書,除了文藝方麵的,還有少量的西方哲學方麵的書籍,諸如:《培根人生論》、尼采的《悲劇的誕生》、阿德勒的《挑戰自卑》、盧梭的《孤獨散步者的遐思》和《懺悔錄》。就我個人而言,我最喜歡盧梭的作品。盧梭的風格推崇感情、讚揚自我,熱愛大自然。《孤獨散步者的遐思》是盧梭跟自己的心靈親切交談的產物,是對自己的心靈的分析和解剖。它最真實地再現了於處於最純真狀態中的盧梭形象——真誠,淳樸,愛自然,不為論戰和熱情所激動的才智。
?易木老師從他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本手稿:長篇小說《生肖穀》。十幾萬字的小說,他隻用了一個禮拜就寫完了。他的寫作速度,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叫我一天就這麽抄五千字,我都覺得挺難的。他親自將手稿用文件袋裝好交給我,這是對我的信任。我心裏非常清楚它的份量。其實,這不僅僅是一周就能寫出來的文章。在寫作之前,需要長期的體驗生活,需要漫長的構思。生活的沉澱與積累,故事情節的構思與設計,情感的爆發與衝動。隻有當它們都相互交織在一起時,寫作時方能一氣嗬成。
?易木老師將我送到文聯大門口,叫我路上小心,有空可以隨時到家裏來玩。我說會的。看我走遠,他就回去了。
?就這樣,我認識了雪兒。還有雪兒的父親易木,我的文學指導老師。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直至今日,我還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