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穀一冉坐在辦公桌旁邊,手受傷不能亂搓,她隻要低著頭目光四處看著緩解心中的疼痛和緊張。

“曾經流過產?”

一般來看不孕不育的都是夫妻,醫生按照常規詢問著。

“恩,引過產。”

穀一冉餘光掃了眼站在她旁邊恢複一貫冷清麵無表情的顧景墨。

“哪個階段引產的?”

“晚期。”

“原因?”

“身體不允許。”

開了個頭,穀一冉覺得說出來也沒那麽困難。

“說詳細點。”醫生看了眼穀一冉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在病曆上飛快的記錄著。

“我肺一直不好,懷孕六個多月時我經曆一場感冒,咳嗽轉變成肺炎,需要一些列治療,在醫生的建議下進行引產。”

想到當時的一幕,心揪揪的疼著,幹澀的嗓子癢癢的,穀一冉忍不住咳嗽幾聲。

“孩子呢?”

“死了。”

“我看你現在的身體也不算是很好,想要孩子的話先得把身體養圓潤了才不會出現像上一次悲劇。這樣吧,我給你開單子你們去做個詳細的檢查,等我看完單子再給你們合適的意見。”醫生筆一揮開出幾張單子交到顧景墨手中,“別光想著要孩子,身體養好生出的孩子才健康。”

顧景墨悶悶應了聲抓著單子的手稍稍用力,單子周圍出現一圈褶皺,冷冷掃了眼穀一冉扔了她獨自出門。醫生看不過去,過來扶了穀一冉一把。

“你的丈夫長得挺好,人品好像不咋地。”

豈止不咋地,簡直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混蛋,穀一冉在心底嘀咕聲欲否認顧景墨是她丈夫,又怕浪費口舌解釋,低著頭沒說話。

“你太太受傷,扶著點。”病房外醫生把穀一冉交到顧景墨手中,語氣不善,“引產的疼是你沒受過的,年輕得知道心疼點她,寒了心,以後想挽回都難。”

顧景墨濃黑的眉緊擰著抿唇未語,冷寒的目光凝在穀一冉略顯蒼白的小臉上。醫生見他不為所動搖頭歎息聲回了辦公室。

“流產疼,還是引產疼?”

“兩者沒有可比性。”

她又沒流過產,怎麽知道。而且她剛在辦公室說的那麽清楚,他的氣好像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這句話聽在顧景墨耳中卻成了另一種意思。流產,不可惜那是他的孩子。引產的,是她想生下來的。

顧景墨猛咬鋼牙,鐵拳緊攥,骨節咯咯的聲音響起,他用力抿下唇,定定看了穀一冉良久,薄唇輕啟,“跟上。”

怒氣盡顯的兩個字讓穀一冉打了個冷顫,扶著牆艱難移動腳步,跟在他的身後。

帶著怒氣的顧景墨,步子跨的有些大,等他回身時,她早已被丟的不見蹤影。顧景墨掏出煙火,倚靠在牆上悶頭狠狠抽了口煙,煙霧徐徐上升,遮擋住他眉宇間逐漸浮起的戾氣。

有句歌詞唱的好“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他臉跟眼都紅了,特麽的被氣紅了。

等了一根煙的功夫,比蝸牛還慢上三分的女人還沒出現,顧景墨扔掉手中燃盡的煙頭,折返回身去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