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林寒不會的。

沒時間跟小餘解釋太多,我竭盡全力往高處站好。在喪屍撲過來的時候,我費力的將水果刀插進他的腦子。好在昨天做過一次算是熱身,所以再次操作起來並不是太費力。唯一遺憾的是,照舊迸了自己滿臉的汙血。

水果刀插進去容易,拔出來卻很難。我使勁的往外拉,卻隻是拽出了和刀身分離的刀柄。再撲過來的喪屍我隻能用手撐著,喪屍的力道太大,我踩著的桌子整個都被撞翻。

我跌倒著摔在了地上的喪屍身上,惡臭熏的我腦袋生疼。一個喪屍彎下腰來咬我,而另一個喪屍,已經抓住小餘的胳膊咬開了。

“啊啊啊!”小餘叫的誇張,手裏的警棍都被他丟開了,“李司思!你救我啊!完了完了!他咬我了咬我了!”

“你那堆肉是白長的啊!”我要讓小餘氣死了,“你倒是反擊啊!”

小餘和喪屍糾纏在一起,我完全幫不了他任何。因為此時此刻,我已經是自顧不暇。我身下壓著一個喪屍屍體,又有一個喪屍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就跟漢堡中間的雞肉塊似的,眼看要被上麵夾著的麵包吃掉了。

在喪屍咬到我之前,我趕緊將手裏的塑料刀柄塞進了喪屍的口中。刀柄紮進喪屍喉嚨,一點點的往肉裏刺入。喪屍的牙齒來回咬合推進,隨著力道的增大,我的手動作緩慢的進到了喪屍的嘴裏。不用太多,再往裏進入五厘米,喪屍就能吃掉我的手。

我強忍著惡心,騰出一隻手去拔身下喪屍腦子裏的刀刃。沒有刀柄的輔助,刀刃極其滑膩。我咬著腮將喪屍的腦子挖開、鬆動……在喪屍咬住我的手背前,我動作迅速的將刀刃拉出插進了身上喪屍的腦子裏。

喪屍的腦神經被破壞,他一動不動的趴在了我的身上。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我有一種歇斯底裏到想要發瘋的衝動。

這種衝動似乎給了我無窮的力量,我推開身上的喪屍,迅速的跳起解決掉了小餘身上的喪屍。滿臉是眼淚鼻涕的小餘呆愣愣的看了我幾秒鍾,他接著嚎

啕大哭:“李司思啊!我被咬了啊!疼死我了啊!你救救我啊!”

“咬到了?”手裏的刀刃丟掉也不是拿著也不是,我感覺眼睛有點酸,“小餘,你……你哪裏咬了?給我看看?”

小餘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他隻是站在那兒亂叫一通。休息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王攀紅著眼睛問:“你們……李司思,小餘他怎麽了?沒事兒嗎?”

“被咬了。”

教室地上橫躺了三個喪屍,唯一一個看似有用的男人還被咬了。我煩躁的用手抓了抓頭發,可想起自己的手剛摳過喪屍的腦子,我的情緒變的更加煩躁。

“現在該怎麽辦?”王攀說說話自己就哭了,“他們兩個還沒回來。”

小餘癱坐在地上,他動手扯了扯領口:“他們兩個不會回來了,喪屍肯定是他們放上來的。否則,喪屍是過不了二樓防火門的……李司思,你現在殺了我吧!我不想變成和他們一樣,趁著我還沒變,你抓緊把我殺了。”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的腦子徹底混亂,“你不想變喪屍,我還不想變殺人犯呢!”

小餘用滿是汙血的袖子擦擦臉,他一抽氣,肚子都跟著晃動。無助的撿起地上的警棍,小餘抱著它哭說:“秦哥和林寒他們兩個,他們想跑就跑啊!我們也沒說一定要捆著他們綁著他們讓他們在這兒……他們幹嘛要把防火門打開?他們想活命,也不用害死我們啊!”

“你別哭了!”雖然知道小餘被咬了情緒不好,可我實在受不了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哭哭啼啼。“你傷在哪裏了?我看下傷口!”

“不用!不用看!”見我要靠前,小餘立馬把手背到身後去了,“我才不會跟他們兩個一樣呢!我是有擔當的男人……你們放心吧!我一定不會連累你們,我等下就去隔壁的教室。教室的門鎖不上的,你們用桌子把我關裏麵好了……對了!醫務室的工人不是有6個嗎?現在防火門打開了,等下還會有喪屍上來的!”

小餘的話讓我的心狂跳,我剛打算起來去檢查

防火門,林寒沉穩的聲音淡淡的在身後響起:“誰說,防火門打開了?”

“你回來了啊!”我大喜過望,“你沒跑?”

林寒跟我一樣,他身上也是血淋淋的。額頭包紮的布條掉了,花瓶砸出來的傷口看起來稍顯猙獰。左麵的襯衫袖子被撕掉了好大一塊,牛仔褲的膝蓋也被割出了個洞……看也能想出來,林寒肯定是經曆了一場惡鬥。

“王老師,這有阿莫西林,你給豆豆吃了吧!”林寒將沾滿血手印的塑料袋丟給王攀,“醫務室的藥我都拿來了,你看看哪個管用。”

“你回來了?”小餘表示不敢置信,“你回來了?你沒跑?那……秦哥呢?”

“跑了。”林寒累的跌坐在地上,他看了看小餘問,“你哪裏被咬了?”

“手。”我說。

“不能吧?”林寒對著小餘滿是血汙的手臂揚揚下巴,“喪屍咬完的傷口都是血流不止,你的手上都是血塊,沒流鮮血。”

“什麽?”

小餘大喜過望,他脫了袖子反複的檢查自己的手臂。估計剛才是緊張過度,所以小餘才覺得自己是被咬了。現在脫掉衣服一看……喪屍咬住的,不過是他的扣子而已。

“你厲害。”被小餘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無奈的對他豎起大拇指,“你真是太厲害了。”

小餘嘿嘿的幹笑,他臉上掛著的是劫後餘生的喜悅。用手抹了把鼻涕,小餘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

林寒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即便拿到了消炎藥,他的神情一點都不輕鬆。我踢了踢他的鞋底兒,問他:“林寒?你怎麽了?是在想秦哥的事兒嗎?”

秦哥和林寒之間發生了什麽,我們無從得知。而林寒似乎也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兩個究竟發生了什麽。當我們三個一起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林寒後,林寒說了個毀滅性的消息。

“在醫療室的無線廣播裏,我聽到了一個新聞。”林寒眉頭皺的緊,緊的讓我倍感壓力,“後天開始,城區內要開始進行清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