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扁?”沙林笑道:“這事兒我擅長得很,不管前方是食人魔,還是奧克,都經不住我一錘子。”
她也看了看後方,然後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其實奧克王也是我一錘子砸死的,嘿嘿,不過不能讓索林沒麵子,所以我沒敢說。”
唐森:“.看得出來。”
其實包括索林在內,所有的矮人都看得出來,畢竟索林隻是跳起來砍了一下人家的膝蓋,奧克王哪有這麽容易死。
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砸扁之後呢?”沙林道。
“之後.”唐森頓了一下,湊近過去,以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需要你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吩咐就是。”沙林對唐森突然壓低聲音有點兒奇怪。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屍體上麵找到一枚戒指。”唐森低聲道:“然後,我會戴上它。”
“那就是你剛才和巫師神神秘秘聊的東西?”沙林疑惑地說道:“伱需要我保護你,別讓別人搶走了?”
“不是。”唐森認真地說道:“我需要你在我戴上戒指之後,立刻控製住我,然後折斷我的手指或者折斷手臂也行,總之,將戒指連帶著手指交給霍比特人。”
“.”
沙林轉過頭,打量著唐森的表情,一臉古怪:“你沒事吧?”
“如果你不想要,那直接將那玩意給霍比特人就行了嘛,或者給我也行。”
“不要問,你隻需要聽我說的做。”唐森沒有解釋,繼續道:“記住,當我戴上那枚戒指,我會消失,但是實際上我依然在原地,隻是你看不見,所以你得提前做好準備。”
“.行。”沙林雖然疑惑不解,但是看到唐森凝重的表情,她於是點了點頭。
“在你奪走戒指之後,我可能會命令你,威脅你,怒罵你,甚至攻擊你,乃至用秘銀**你。”唐森麵無表情地說道:“但是,你絕不能理會我,把東西交給霍比特人之後,立刻帶著他離開這裏,讓甘道夫來找我。”
“.”沙林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聽明白了嗎?”唐森問道。
“不明白。”沙林誠實地搖頭:“你為什麽要罵我嗯,用秘銀**我倒是挺好的。”
唐森麵色一滯。
“算了,也不指望你明白,你就告訴我能不能做得到?”
“當然可以。”沙林果斷點頭:“唐森,你太孱弱了,別說折斷你的胳膊,就算是扭斷你的腦袋,對我來說也是小事一樁,我可是一錘子砸死了奧克王!”
“.”唐森麵色複雜。
如果有得選擇,他真不想讓沙林幹這種事,這人的腦子完全是單線條的。
但是在這個世界,他也隻信得過沙林了,最起碼在剛才索林麵露掙紮的時候,沙林的第一反應是擋在自己身前。
“記住,不要理會我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你隻需要如實地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好,我就當你在放屁就行。”沙林拍了拍胸脯:“盡管罵我,我不介意的。”
“.還有,我們現在的對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索林。”
“我知道了。”沙林嘟囔了一聲:“奇奇怪怪。”
順著幽暗潮濕的洞穴走了沒多久,前方遙遙傳來斷斷續續的詭異歌聲。
“地冷如磚,咬的手爛,還啃腳皮——”
“石頭沒縫,比骨頭空,都沒肉吸——”
“摸著冷了,氣也沒了,正好充饑——”
“咕嚕——咕嚕——”
三人順著岩石遮擋的縫隙望過去,隻見前方是一片地下湖泊,在湖泊邊緣一塊凸起的巨石之上,一個身形佝僂,瘦弱無比的人影正在撕扯著一具奧克的屍體。
他絲毫沒有在意奧克的腐臭,大口大口地在奧克的身上啃食著。
唐森用眼神示意沙林,沙林了然,背著秘銀巨錘順著巨石與巨石之間慢慢摸了過去。
“太多骨頭了,寶貝!”
那玩意依舊用沙啞詭異的聲音自己和自己對話著:“肉完全不夠!”
“閉嘴!把皮剝下來!”
“我們今天收獲滿滿,也許可以隻吃嫩的地方?”
“會爛掉,全部會爛掉!”
“咕嚕——咕嚕——”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沒有人找得到這裏,沒有人,肯定是那些奧克沒有死透。”
“不!不!有人!我看到了!”
唐森連忙探頭望去,隻見沙林已經摸到了對方所在的巨石的下方,再無法遮掩蹤跡,索性直接提著巨錘衝了上去。
“不要——”
啪。
連食人妖都能砸扁的巨錘落下,那玩意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甚至連躲避都來不及,毫無懸念地被砸扁。
“搞定!”沙林意興闌珊地收回錘子,朝著這邊揮了揮手。
“這什麽鬼東西?太弱了,連奧克都不如。”
唐森飛快地走過去,看到那團與奧克的屍體混雜在一起的肉餅。
“一個可悲又可恨的玩意罷了。”唐森道:“在偷襲的情況下一招還殺不了他,才會讓人意外。”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了看後方的霍比特人,又看了看沙林。
沙林了然地點了點頭,揮舞了一下巨錘示意。
“.”唐森果斷將巨錘搶了過來,收回秘銀之戒中。
然後,他一步步走到屍骸之前,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他一眼就在那些爛肉之中看到一抹金色的光芒。
唐森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他失神地湊近,一點兒也不忌諱那些血肉的惡心,將那金色的光芒翻找了出來。
圓潤的,完美的金色戒指。
“至尊魔戒——”
唐森長吟出這個詞語:“真有趣,我好像多慮了,我並非不能阻擋住魔戒的**。”
他細致的,宛若珍寶地打量著這小小的戒指。
“我根本不需要霍比特人,那樣太冒險了,由我自己,也隻有我自己,才能夠將它帶到魔多,帶到末日火山去銷毀。”
“對我應該戴上它,這個世界隻有我才有這個資格。”
唐森這麽自語著,然後毫不猶豫地將至尊魔戒套在手指上。
周圍的一切刹那間灰暗起來,唐森感覺自己仿佛能夠看透世間的一切,他看穿了湖水,看穿了巨石,看穿了岩壁,隔著厚厚的山體,他的目光一瞬間穿越到奧克巢穴之外的某一處。
然後,他看到了五個身影,他們頭戴王冠,身披長袍,行走在灰暗的世界之中。
在感受到唐森的視線的瞬間,他們驀然回過頭來。
“我看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