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大燕國與蠻族
“小兄弟,挺起腰杆來！身為大燕國的子民,就算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我們要讓這些殘暴沒有人性的蠻族人知道,我大燕國從來就不缺乏鐵骨錚錚的熱血男兒！”閆鵬飛厲聲喝道。
與慷慨激昂的閆鵬飛比起來,此時的蕭晨可是欲哭無淚。沒錯,我是無比的敬仰那些為國捐軀的勇士們,但這不意味著我喜歡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呀！我說這位將軍,你怎麽這麽快就放棄希望了呢?你好歹試著解救一下我試試呀！
看著熱淚盈眶的閆鵬飛,蕭晨唯有無奈苦笑搖頭。求人不如求己,恐怕能解救自己的隻有自己了。蕭晨猛地一腳朝查木爾的腳背踩去,隨之一聲慘叫傳來,緊扣著自己脖頸的手也不由得鬆了些。而就在這時,蕭晨飛快地扣住查木爾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然後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查木爾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蕭晨的這一整作猶如行雲流水,電光火石之間就玩成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個麵貌俊秀的小夥子居然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居然能這麽容易地就掙脫一個曜石武者的束縛。
南宮雁也驚呆得張大了嘴,蕭晨的動作怎麽看起來那麽像在南宮府做苦力時,裝卸麻包呀！不過蕭晨,你能有這樣的精彩表現,還得感謝我培育有方呀！
回過神來的眾兵丁一擁而上,用一根拇指粗的鐵索將查木爾五花大綁起來。寒冰鐵索,顧名思義,這東西摸上去,會讓人感到異常的冰冷。而一旦被這東西綁縛上,全身就如墜入冰窖一樣,再也不能動用一絲幻海的力量。當然,這樣的鐵索,對曜石武帝實力之上的人來說,作用可謂微乎其微。
“小兄弟,謝謝你,終於抓住這個蠻族的探子了,你可為我大燕國立了大功了！”閆鵬飛親熱地拍拍蕭晨的肩膀。
“哪裏,哪裏,舉手之勞而已！”蕭晨笑笑。你要肯救我,我至於要冒這樣的險嗎?
還有幸虧自己在南宮府做了那幾個月的苦力,對如何裝卸貨物也有了一點自己的心得。四丫頭,看樣子,你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混蛋！”被寒冰鐵索緊緊綁縛住的查木爾對著蕭晨,怒目而視！媽的,自己堂堂一個曜石武者,居然會在這樣的一個小白臉的手上吃了暗虧！
閆鵬飛圍著蕭晨走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小兄弟,年紀輕輕,身手卻如此了得,你有沒有考慮過從軍?”
“從軍?”蕭晨愣了。
“小兄弟,當今,正有外寇對我大燕國虎視眈眈,邊境之上,戰亂不斷。好男兒立於世,當以保家衛國為己任。小兄弟,從軍是你不二的選擇！”閆鵬飛麵色不愉地說道。
“阿福是我南宮家的仆人,他做什麽事都要得到我的同意。我告訴你,你想要蕭晨去從軍,做夢！”南宮雁用白眼瞧向閆鵬飛。才一見麵,你就要把我的阿福拉去從軍,那我怎麽辦?我告訴你,做夢！
“南宮家的?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呀?”雖然南宮燕語氣異常惡劣,可是閆鵬飛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他索性拖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這麽些年來,這麽有正義感的年輕人,不讓他去從軍,實在太可惜了！
“看你這個樣子,就是一個土老鱉。大燕國天心城的南宮世家,都沒有聽說過?”南宮雁洋洋自得地說道。
“天心城的南宮世家?”突然之間,閆鵬飛的臉色大變。他霍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重新審視麵前的這三個人,許久許久才開口。
“幾位,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得罪得罪！”閆鵬飛朝自己手下的那十幾個兵丁揮揮手,“弟兄們,帶上查木爾,我們走！”
“是！”眾兵丁齊聲答道。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望著匆匆而去的閆鵬飛一行人,蕭晨有點納悶了。可就在這時,他覺得好像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
“這位小兄弟,這個給你！”掌櫃的畢恭畢敬地把南宮琳的發簪遞了過來,可是身體卻在不住地顫抖。
“掌櫃的。你這是幹什麽?”蕭晨更是一頭霧水。
“小兄弟,你是閆將軍欣賞的人,我又怎麽能收你的飯錢呢?”掌櫃的把發簪塞到蕭晨的手中。不要說你們是南宮家族的人,根本不是我這樣的小民可以惹得起的。
就說閆將軍,也是讓無數百姓敬仰的一條好漢,能讓他欣賞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閆鵬飛,是大燕國宗立城的駐軍將領。大燕國,人口眾多,都市繁華,人民富裕。自然引得周邊的國家的垂涎,因此邊境衝突不斷。
而作為一個農耕國,大燕國最大的危險來自北方邊陲蠻荒之所。一個叫蠻族的,由遊牧民族建立的國家。蠻族,雖然人口稀少,但其國人卻個個凶猛異常,彪悍無比。蠻人屢屢在邊境線上挑起戰端,常常以幾千之眾打得人數是他們十倍的大燕隊連連後退。幸虧憑高城堅牆,士卒眾多,大燕隊才能勉強抵住蠻族的攻勢。
可盡管如此,蠻族的每次進攻,都要使得大燕國付出慘重的代價。久而久之,一種厭戰的情緒彌漫了大燕國,朝廷的一些求和派高官,為了苟安,提出了割地,納貢,和親的政策。
“蠻人是惡狼,我們把它喂養的越強壯,對我們的威脅也就越大呀！”有識之士也曾奮力疾呼。可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員卻根本理都不理。
“閆鵬飛將軍本是邊境線上的一員守將,由於他不願和蠻人苟合,引得那些主和派之人的不滿,所以就被撤了回來,在宗立城做了一個小小的守將！”
“唉！為了苟安,為了討好蠻族人,現在的賦稅可是越來越重。惡狼是永遠也喂不飽的,一旦惡狼長大,我們大燕國恐怕要遭受更大的苦難呀。這麽簡單的道理,就連我們這些升鬥小民都知道,可為什麽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們卻看不懂呢?”掌櫃的臉上一臉苦澀。
“不是看不懂,而是他們不願意麵對,身居高位的他們已經習慣過那種歌舞升平的日子,而這種紙醉金迷逸的生活也最能夠消耗人的鬥誌！”蕭晨不由地輕輕地說了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不要說這些鼠目寸光的貪官佞臣,就是那些高居廟堂之上,自詡為忠臣的人,又有幾個願意這樣做呢?人永遠都是最現實的,擁有的越多,顧慮的也就越多！唉！”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聽完蕭晨的一席話,掌櫃的身體猛地一震。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呀,小兄弟,想不到你如此年紀,居然有如此見識。孟都,再拿一壺酒來,我要和小兄弟痛飲幾杯！”
“是！”店小二應了一聲而退。又喝酒?蕭晨本想斷然拒絕,但看到南宮雁投來的憤怒的目光,又看到掌櫃熱情無比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有勇氣開口。
隨著美酒的入肚,掌櫃的與蕭晨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他發現,麵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略顯靦腆,但是卻擁有不多見的善良品德。可是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和南宮家攪合到一塊去了呢?要知道南宮家族,上官家族,拓跋家族,皇甫一族,可是輔佐慕容一氏成為天下之主的四大家族！
可至從十五年,那一件事發生之後,一切都變了,三大家族也慢慢退出了朝野。南宮一族逐漸開始歸隱起來,不問世事！而上官家族則著力建造大燕國最大的宗派華陽宗,至於拓跋一族則致力於經商,大燕國但凡是能賺錢的行業,無一看不到拓跋一族的身影。
唯有皇甫一族依舊不離不棄地守在慕容一氏的身邊,默默地輔佐著慕容一氏。盡管當今的小皇帝依舊貪玩,依舊沉迷於享樂,不願處理朝政。盡管現在的大燕國內憂外患從未段斷絕過,可是皇甫一族依舊對慕容一氏忠心耿耿。
也正因為如此,身為大燕國國師的皇甫一族的族長皇甫炎聲名更加顯赫起來！也正因為皇甫一族對慕容一氏的不離不棄,引得大燕國人的交口稱讚。在人們的眼中,皇甫一族就是忠誠的代名詞,就是力量和智慧的完美化身。扯遠了,扯遠了！
可也正因為皇甫一族在大燕國的卓然地位,引得同為大燕國三大家族的嫉妒和不滿。因此,大燕國三大家族與皇甫一族之間的摩擦不斷。這位小兄弟,你和南宮一族搞在一起,恐怕將來會帶給你無盡的麻煩和災難呀?
當然,這一切隻隱藏在掌櫃的心中。在看看坐在身邊的南宮家的那倆位,掌櫃實在不敢把真實的想法告訴蕭晨。
宗立城是大燕國的一個非常繁華富裕的大都市,無論規模和人口,都遠勝天心城,因此它的最高長官已不再是縣令,而是刺史大人。宗立城的刺史大人叫展衍,是一個長得非常和善的男子,心寬體胖是對他最好的表述。
“大人,我終於把蠻人的奸細查木爾逮到了！”興衝衝的閆鵬飛闖進了刺史府。
“閆將軍,辛苦了！”展衍笑嗬嗬地迎了上來,“快請座！”
“謝大人！”閆鵬飛不再客氣。其實,他在內心是非常尊敬刺史大人的,身為物富民豐的宗立城的刺史。展衍卻為人甚是和善,生活也是簡樸無比。就連偌大的刺史府,壓根就看不到一件奢侈品。
“大人,查木爾實為蠻族人隱藏我大燕國的奸細,專門負責收集有關我大燕國的情報,屬下萬幸,剛好抓到他。請大人趕緊審問,希望能順藤摸瓜,一舉搗毀蠻人隱藏在我大燕國的奸細團夥。我就不信,嚴刑拷打之下,他還不招！”此時的閆鵬飛一臉的興奮。
“這事我自有理會,閆將軍,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麵對一臉興奮模樣的閆鵬飛,展衍卻是淡淡一笑。
清晨,當蕭晨清醒過來之後,頭疼欲裂。昨晚陪著情緒激奮的掌櫃多飲了幾杯,不知不覺之間就醉了,貌似迷迷糊糊之間,是南宮琳和南宮雁把自己架進這間臥房的。
“蕭晨小兄弟,早呀,你可醒了！”望著慢慢從樓上走下來的蕭晨,掌櫃的連忙笑嗬嗬地打招呼。
“掌櫃早！”蕭晨連忙回禮、此時的大廳裏,早已人頭攢動。
“蕭晨,頭還疼嗎?”南宮琳關切地問道。
“還有點！”
“酒量不行就不要逞能！”南宮雁不屑地看看蕭晨,貌似這家夥昨晚喝得連自己的一半也沒有！
“你…”蕭晨想要反駁,卻根本找不到話來說。貌似昨晚,這個小丫頭喝得比自己還要多。可看看人家的這個精神頭,真是氣人呀！
“好了,蕭晨,別愣著了,先來吃早餐吧！”南宮琳連忙將蕭晨拉扯過來。其實說句公允話,這個小飯館的掌櫃其實是一個內心非常友善的人,他不但對三人的食宿費分文不取。當得知三人要回天心城時,還免費提供了一輛馬車。
懷著萬分感激的心情,三人終於踏上了歸途。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不久之後,將會有一場永遠也忘不掉的血腥一幕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