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六章 瘋狂的慕容彥

盛怒的慕容彥在迫於真神的威嚴,不得不放走蕭晨之後,就把怒火轉嫁到了那些無辜的軍士的身上。 所有和蕭晨有關的人,我都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等等,至今還被關押在大牢裏的那對姐弟倆,聽說他們和蕭晨的感情非常深…

對於慕容彥的這種心思,睿智的奚仁此時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因為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件事牢牢占據。慕容彥被戴永一行人成工地解救出來,的確讓他狂喜了一番。但是緊接著一種非常強力的不安感彌漫在了他的心頭。侮辱蠻族的可汗且放在一邊,深入蠻族人的腹地大肆殺戮,並虜獲對方的王母。這每一件事情對於蠻族人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奚仁感到經曆了如此沉重打擊的蠻族人,是絕不會再忍讓下去了。雲錫城即將迎來蠻族人的瘋狂報複,而即將發生的這場戰爭將是無比的慘烈。

不行,得找總兵大人商量商量,看如何去麵對接下來的巨大的危機。“陛下,你現在休息一下吧,我有點事想和總兵大人商量一番!”奚仁沒有對慕容彥說出他內心那可怕的擔憂。畢竟自己的弟子受了那麽大的打擊,現在最好就是靜下心來安心休養。

“知道了,老師。”聞聽自己的老師即將出去,慕容彥大喜。太好了,她心中的計劃終於可以實施了。

而在總兵府。此時的戴永顯得非常的失落,首先而來的是好友兼副手吳涵的離去,其次那個讓自己欣賞不已的蕭晨也被妖族的人擄走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最後是慕容彥的所作所為,為了隱藏住自己的秘密,居然殘殺了那麽多忠誠於她的大燕國士卒。行為之殘忍,手段之毒辣,令人發指。戴永曾不止一次地暗問自己,自己效忠這樣的陛下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令戴永揪心的是還遠沒有結束,剛剛得到手下的仆人的報告,自己的女兒,戴鳳萍,在醒過來之後,已經悄悄地離開了總兵府,在衛兵的護衛監視之下,再次回到了軍營之中。女兒,難道你對這個家一點也不留念嗎?

而此時的戴鳳萍正躺在冰冷的軍營營帳之中,雙目之中盡是淚水。在這裏,還沒有散去的蕭晨的氣息讓戴鳳萍有這樣的一種感覺,蕭晨好像剛剛才離開不久。可是殘酷的現實卻告訴戴鳳萍,蕭晨不會回來了,恐怕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蕭晨!”戴鳳萍用被角蓋住了自己的臉,低聲地抽泣起來。此刻她的心早已飛到了蕭晨的身邊,她好想就此去找蕭晨,她好想對蕭晨說,不管你到哪,我都要永遠地和你在一起,不離不棄!

可是這樣的願望注定隻能是奢望,因為隻要有自己的爹爹在,他是決計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封大哥,封大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個慌亂的稚嫩的聲音傳來。

“怎麽了?張學?”戴鳳萍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一咕嚕地坐了起來。

“封大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匆匆闖進來的張學額頭之上盡是汗水。

“蕭晨都已經不在了,難道還有能比這重要的大事嗎?”戴鳳萍淒楚地一笑,“咦?老嚴頭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封大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此時的張學已經語不成聲。

“好了,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你慢慢說,天塌 不下來的。”戴鳳萍搖搖頭歎息道。出大事了?能出什麽大事?蕭晨已經不在了,現在還有什麽事比這更嚴重的?要不是麵前立的隻是一個孩童而已,心情極為低落的戴鳳萍早就喝斥一番了。

而當聽著張學抽泣著,斷斷續續的描述之後,戴鳳萍的臉色就變了。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叫嚴老西,張學拿著總兵大人的手令,去地牢把那對可憐的姐弟放出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與慕容彥和她手下的一幫人想上了。可令嚴老西,張學更沒有想到的是,慕容彥帶著手下的一幫人等來到地牢,不是為了解釋放那對姐弟倆,而是要將他們處死。

“慕容彥那個臭女人,她為什麽要那樣做?”戴鳳萍一把就扣住張學的肩膀吼道。

“封大哥,輕點,輕點!”張學擦擦自己的眼淚,“她說,蕭晨是大燕國的叛徒,而那對姐弟都是蕭晨哥哥的同黨。按照大燕國的律法,所有背叛大燕國的人都得處死。”

“慕容彥,你這個混蛋!”戴鳳萍徹底地憤怒了,慕容彥,你這個心腸猶如毒蠍一樣的女人。你已經害死了蕭晨,你居然還要連他的朋友也不放過?

“封頭,不僅如此,那個女人還讓人在全城四處貼出告示,說蕭晨哥哥是雲錫城的恥辱,是大燕國的叛徒,號召大燕國的所有軍民,人人見爾誅之。可老嚴叔說蕭晨大哥絕不是那樣的人,他現在正在地牢之中和那個女人對峙,不讓他們傷害那對姐弟。老嚴叔說他拖不了多少時間,他叫我趕緊回來找你。”

“慕容彥,我饒不了你。”戴鳳萍大吼一聲朝外奔去,“集合,所有的人都趕快集合起來。”

情緒極為低落的戴永對於奚仁的突然來訪稍感有點意外。但是當聽了對方的來意之後,戴永不禁對其刮目相看。自從自己一行人深入蠻族人的腹地,不但成功救回了慕容彥,而且也給予了蠻族人沉重的打擊,甚至虜獲了蠻族的王母。這次的行動是雲錫城頭一次主動向蠻族人發動進攻,而且收獲巨大,使得雲錫城的所有居民都覺得揚眉吐氣。

可是在歡愉的背後,幾乎沒有幾個人會想到雲錫城可能因為這次的行動麵臨蠻族人一場前所未有的瘋狂報複。可是麵前的這個男人卻是除了自己,為數不多意識到將來可能發生巨大危機的人之一。

“帝師,你的憂慮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想我們的這次行動已經徹底激怒了蠻族,接下來我們很可能麵臨蠻族人瘋狂的反擊,這可能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慘烈戰鬥。”

“總兵大人,我想問的是如果蠻族人一旦發動瘋狂的進攻,以以雲錫城的現狀,是否能夠抵擋得住。”奚仁終於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這個…這個…”戴永猶豫了,好久才吐出這樣的話語來,“我盡力吧!”

聽著戴永的話語,奚仁的心裏一陣冰涼。盡力?盡力就意味著戴總兵的心裏也沒有底。奚仁明白麵前的這個人可是大燕國的軍神楊戰天最為得意的弟子,雖然目前隻是一個總兵,但客觀地來說,卻是天縱之才。論韜略,論計謀,普天之下,恐怕沒有幾個能比得上。

可是奚仁更明白再厲害的將領,如果手中沒有足夠的精兵悍將, 沒有足夠的糧草軍餉,要想打敗裝備精良的悍匪也是非常吃力的。可不幸的是,目前的戴永就是這樣的人。

“唉 ,也不知道楊老將軍四處聯絡大雁國忠於慕容皇室的人的事怎麽樣了!”奚仁遺憾地想道。

“不過帝師也不用太過沮喪,萬一雲錫城不能抵擋蠻族的進攻的話,我還有最後的殺著。”戴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

“什麽最後的殺招?”奚仁大喜。

“那就是玉石俱焚。”戴永柔和的目光之中透露出寒氣,“就算雲錫城不能抵擋住蠻族人的進攻,我也要讓蠻族人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大創傷。帝師,在下認為,現在也該是陛下離開雲錫城的時候了,我希望帝師越早帶陛下離開雲錫城越好。”

“這個我明白,我會勸陛下盡快離開這的。”奚仁點點頭,“戴總兵,除了這,你難道沒有其它的要求了嗎?”

“這個…這個……”戴永遲疑著,“如果帝師覺得可以的話,不妨也把我的女兒戴鳳萍也一起帶走。我已經對不起她死去的母親了,就讓我自私一回吧。”

“我明白。”奚仁微微一笑。

……

“總兵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隨著一陣無比雜亂的腳步之聲,一個滿頭大汗的兵丁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難道天會塌下來嗎?”戴永的麵上出現一絲不愉。戴永治軍一向崇尚嚴謹,追求的是自己手下的士卒能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

“總兵大人,不好了,我冷靜不下來。”士卒的話語之中隱隱帶有哭腔,“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陛下和小姐在地牢之中發生了衝突,現在正處在一種劍拔弩張的狀態。你趕快去瞧瞧吧,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啊。”戴永和奚仁皆是大吃一驚。

冰冷潮濕的地牢之中,戴鳳萍看向慕容彥的眼睛充滿了怒火。不遠處的地麵之上,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具沒有頭顱的冰冷軀體。而這具沒頭的軀體對於戴鳳萍來說,是那麽的熟悉。而慕容彥的臉上卻是一種滿不在乎的表情。在這倆人的身後,各是數十個如臨大敵的士卒。

張學抱著嚴老西的頭顱在無聲地抽泣著。而在他的身旁,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卒正緊緊抓住宮敏,宮正姐弟倆的手,將他們死死地摁倒在冰冷的地麵之上。而這對姐弟兩的眼中同樣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幹什麽?蕭晨居然背棄我大燕國,投靠蠻族。他的這種卑劣行為之卑劣將世世代代受到我大燕國百姓的唾棄。我大燕國自從開國以來,最崇尚的就是那些擁有一顆赤澄愛國之心的人,最欣賞的就是那些擁有高風亮節的國士。而對於那些背叛大燕國的人,人人得而誅之。蕭晨雖然已經逃走了,但是他們的這兩個同黨還在,而叛國者——罪不容誅。”說到這最後的幾個字,慕容彥的話語變得異常的冰冷。

慕容彥瞟瞟地麵之上的那具早已冰冷的無頭屍體。那個蠢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想妄圖阻止自己,最後把自己弄的身首異處的下場。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憑我對蕭晨的了解,他絕不是那樣的人。慕容彥,蕭晨到底有沒有背叛大燕國,轉而投靠蠻族,不能隻靠你的片麵之詞。要想證明這些,拿出證據來。”

“朕就是最好的人證,難道你以為朕還會說謊,汙蔑蕭晨那個叛徒?”慕容彥的眉頭緊鎖。

“我可不敢懷疑你的話,但是隻憑你一個人的話語,就把蕭晨打定為大燕國的叛徒,是不是太草率了?也許其中有什麽誤會也並不一定。”戴鳳萍咬咬牙。雖然在內心裏已經斷定,這一切的一切一定是麵前的這個女人一手策劃的,但她卻不明白慕容彥為什麽對蕭晨抱有那麽大的仇恨?

戴鳳萍恨不得立即上前掐住那個可惡女人的脖子,問她這樣做。可戴鳳萍卻知道,自己絕不能那樣做。不管自己如何不喜歡麵前的這個女人,但是不能改變她身為大燕國天子的事實。一國之君,代表著的是無上的權力。敢對君主不利者,皆為犯上作亂的小人,會遭到天下之人的群起討伐。

“混賬東西,戴鳳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朕直呼其名,乃大不敬之罪,論罪當誅殺。可朕身為一國之君,胸懷也非常人可比。對於你的無理,朕忍了。但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朕的品性。這是朕無法忍受的。”慕容彥咬咬牙,“戴鳳萍,朕命令你,在朕動怒之前,趕緊帶著你的人從這滾出去。”

“隻要你把這倆個人交給我,我馬上就走。”戴鳳萍拚命壓製住自己心頭的怒火,“弟兄們,把人給我帶走。”戴鳳萍朝著自己身後的士卒命令道。

“這…”戴鳳萍身後的士卒猶豫了一下。但最後他們還是慢慢地走向前去。

“大膽!”慕容彥怒喝道,“朕看你們誰敢?戴鳳萍,朕念你是戴永戴總兵的女兒,故而一再地寬容與你,但你不要挑戰朕的忍耐底線,私放叛國者蕭晨的同黨,即為叛國。”

“這個…”戴鳳萍手下的士卒害怕了。在大燕國,叛國之罪,可是一等一的大罪。不但叛國者不得好死,就連他的家人和親戚也會受到牽連,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