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大車後就去,不能再耽擱了。”王阿貴揉了揉髒兮兮的太陽穴說道,“吃的呢?”
“吃的不少,油鹽醬醋都還充足,這個沒問題。”宋婉兒心疼地看了眼丈夫接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要在這裏待一個月,夠這一個月吃的就行了。”王阿貴歎了一口氣說道。
“隊長,大致檢查了一遍,這車已經報廢了,輪軸都鏽到一起了。”曹雪振滿手鏽跡地走了過來坐到王阿貴身邊說道。
“怎麽鏽這麽快?這車好大啊。”陳二狗不解地問道,按說這才兩年,就是坦克也不該鏽成這樣。
“和車大不大沒關係,我在車皮上發現了酸雨的痕跡,這地兒下過酸雨甚至酸雪。”曹雪振拿著從車上拽下的鐵皮說道,“大氣環流已經出問題了,工業生產已經停止這麽久了還能下酸雨真夠可怕的。”
“明天吧,明天去車庫看看,看看還有沒有封存的車,然後”王阿貴不著邊際地說著話。
“誰?出來不出來開槍了”正在王阿貴不著邊際地瞎嘮叨時,站在自卸車上警戒的哨兵突然大喝一聲,緊接著所有隊員如觸電般站起,一時間拉槍栓的聲音此起彼伏。
“隊長,那有個東西很像是人。”王阿貴迅速爬上自卸車後,哨兵指著不遠處的黑暗說道,“就在那堆石頭後麵,很警覺,不像是喪屍。”
王阿貴掀開眼罩——不能讓他人知道機械眼的透視功能——右眼迅速調焦,閃動著紅光的機械眼迅速對準了哨兵指著的那堆石頭。
漆黑的夜空在王阿貴的眼中是一片淡淡的紅色,機械眼極強的夜視能力使得他能看清地上的每一棵草、每一片垃圾。
隻見那堆鐵礦石後麵,一個削瘦而精悍的黑影正以極其隱蔽的動作向這裏張望,對方似乎知道自己沒有探照燈所以才敢摸這麽近、而且近乎明目張膽地看。
機械眼繼續調焦、放大,接著那堆礦石後麵呈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機械眼似乎是發生一種電磁波來透視的,鐵礦石會幹擾到這種波,所以王阿貴無法像看其他東西似的一眼看穿。
這是一個削瘦卻不失?精悍的身影,幹癟的皮膚、幹癟的手臂、略有岣嶁的腰身,破得掉毛的羽絨服裹在這個蒼老的背影上,拉碴的胡子表明這是一位老翁。
老翁的手中還拿著一杆細長的、類似於獵槍的槍;那老翁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彪悍氣,看得出這老人年輕的時候應該很彪悍。
隻是王阿貴判斷不出他的年齡,末世的男人麵相都偏老,王阿貴還不到三十歲就老得像四十歲的人一樣,邱國興、龐萬龍這幾個三十來歲的人就像快五十的人似的;這都是操心操得,末世的青年男人擁有崇高的地位,但是也扛著沉重的擔子。
而女人們雖然地位低,卻老得反而比男人慢,這就是地位低的好處,平日除了訓練幹活外不操什麽心、吃飽睡好死了拉倒——有男人操心呢——而男人卻不行,男人,永遠都是“難人”。
“老同誌,我們已經看見你了我們是部隊的,不是土匪如果老同誌想出來見一麵就出來吧;如果不想的話就自行離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王阿貴拿著擴音器衝著那堆石頭喊道。
“這老頭的道行很高啊,都摸這麽近了咱們竟然才發現。”龐萬龍看了一眼值班的哨兵說道。
這半個多月以來龐萬龍已經教給了隊員們放哨的很多道道,但是這老人還能摸到這兒,這說明一來隊員們的放哨能力還有待提高,二來說明這老頭有兩手。
“老獵戶麽?反正不是喪屍。”王阿貴喊了兩嗓子見對方沒吭氣便不再喊了,而是來趴在欄杆上衝下麵喊道,“那誰,拿個碗,盛點麵條加兩勺子菜用個筐送上來。”
“老爺子,飯菜放車邊了緊跑兩步過來拿吧——走吧,咱們下去,估計是幸存者聞到香味了。”王阿貴用繩子把小筐吊放到車下,衝老人喊了一聲後便招呼隊員們下去吃飯去,都是末世幸存者,都不容易,何況這麽大年紀了還能活幾天?送碗上路飯也算積點德吧。
隊員們圍坐在火堆裏或者車上吃著熱乎乎的麵條,同時大夥也聽到了自卸車另一邊的黑暗中傳來“呼嚕呼嚕”的吃麵聲和蒼老的抽泣,大家沒人說話,各自吃各自的,大家都一樣,吃了這頓不知道下頓還能不能吃的著,雖然他們條件好些,但也不過是多活兩天而已。
開俺來出的了”就在大夥沉默不語的時候,自卸車那邊傳來一聲含糊不清的、蒼老的聲音。
“老爺子過來吧,喝口湯,原湯化原食”王阿貴頭也不回地喊道。
“同,誌們,都好,都好”隨著一聲結結巴巴的問候聲,一個蒼老的身影敏捷地翻過一輛皮卡跳了進來。
“老爺子,這邊坐——婉兒,給老爺子盛碗湯。”王阿貴也不客氣,指了指火堆邊衝老人說道,旁邊的戰士起來兩個給老人讓出了位置,宋婉兒也打好了一碗麵條湯放在位置前。
“還,女娃,有的,俺就,就尋思,你們,好人,是的。”老人咧出一口黃牙有些拘謹地笑了笑搓著一雙蒼老的髒手逢人就點頭地走了過來坐下。但是老人坐下了卻不喝湯,一雙眼睛盯著鍋裏的菜和麵條精光四射——他還想吃。
“老爺子別客氣,吃飽了,吃飽了。”趙姐見老人可憐巴巴的樣子有些心疼,便起身給老頭又盛了一碗撈麵端給老頭。
“好,閨女人口齒不清地道著謝接過碗一陣“西裏呼嚕”地風卷殘雲將一碗半斤的麵條吃得一口不剩——末世的人肚裏沒油水,因此飯量都很大。
看著老爺子吃得滿嘴油光,王阿貴也不吭聲,這老爺子說話口吃不是他真口吃,而是長年累月沒人說話造成的語言係統退化,說兩天就過來勁兒了。
不過這也說明這老爺子是獨自一人活到了現在,王阿貴判斷他可能是個老獵戶,也隻有本地的老獵戶才能有如此強悍的野生能力,哪怕他期間可能幾十年沒打過獵了,但隻要他重返深山老林照樣能活下去。
出於軍人的本能,大夥都被老人背上那杆細長得不像話的槍吸引了,那槍說是獵槍吧卻不同於他們見過的任何一種自製的或者機械加工的獵槍;說不是獵槍吧,卻沒人見過這種槍,這槍給人的感覺反而像電視上日本鬼子背的三八大蓋;這到底是什麽槍呢?真稀罕。
“嗯,槍,鬼子,沒錯,三八大蓋”老人放下碗後見大夥都盯著自己的槍,趕忙從肩膀上摘下那杆槍放到腿上向大夥說道,並且掀開那髒得不成樣的羽絨服露出裏麵同樣髒得不成樣的毛衣,在他的腰帶上赫然掛著一把和電視裏一模一樣的日本製式三八式刺刀。
嘿,還真是三八大蓋,這條槍老爺子藏了多少年了?保養得這麽好不說還沒被查走,大夥隻當是看了看稀罕而已。
三八大蓋用於民兵訓練一直用到上世紀70年代初才換裝56式,在這偏遠地區甚至用到80年代初才換裝,所以對於老獵戶來說藏了一把這槍並不稀罕;而且三八大蓋再落後也比著普通獵戶的自製獵槍強得多,在這有末世有條槍就不錯了。
“鬼子,槍,打獵,好著呢”老人拔出磨得鋥亮的刺刀動作熟練地裝上刺刀然後遞給王阿貴。
槍我不會用。”王阿貴擺了擺手沒有接,他還看不上這種落後半個世紀的步槍。
“不難,容易,打獵、打僵屍,一槍、倆仨,好好”老人似乎明白王阿貴在想什麽,老人有些激動,但是手腳卻不打顫地指著這把槍說道,“你們,不懂,鬼子槍,比八一杠,厲害了,了多——聽老兵的,沒,沒錯”
老兵?八一杠?這老爺子竟然知道八一杠,難不成他當過兵?如果這樣的話老爺子說得話就不得不重視了,老一輩軍人可沒那麽多高科技裝備和充足的後勤供應,他們對步槍的研究要遠比後來的兵透徹得多,而且三八大蓋的打造很容易,老黃老周他們就能憑普通的車床打造出來,這對於急缺武器的隊伍來說也算是一點希望。
“老爺子當過兵?”金雨堂笑嗬嗬地問道。
“當,過,73年,到82年,十年,打猴子,越南;老兵”老爺子一說自己當過兵那勁頭就上來了,這是老一輩軍人共同的特點,對於他們來說上過戰場打過敵人那是一生的榮譽,而不是像後來從上到下以研究萬一打仗了如何苟且偷生為榮。
“您是老特種?尖刀?”王阿貴想起了王慶喜,那也是一位老尖刀,一位值得所有軍人敬重的老尖刀。。.。
“嗯,老刀,老刀,沒老殺僵屍,照樣”老爺子脖子一梗,胸脯拍得啪啪響,似乎找到了當年的熱血和青春,隻是他蒼老的身軀再也頂不住熱血的沸騰,剛拍完胸脯老人就彎下腰可勁地咳嗽了兩聲。
“全體起立向老兵敬禮”王阿貴一聲令下,“嘩啦”一聲所有人迅速起立、起手帶風向麵前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兵致以軍人最崇高的敬意。
“老兵好老兵受苦了”響亮的呼喊聲劃過夜空,也進入了每個戰士的心房,尊重老兵、愛戴老兵是每一個新兵應該做到的,就像執行命令一樣必須做到。不尊重老兵、反感老兵這種奇怪的現象估計也隻有屍亂前那三十年的和平中才會有吧?
“好,好,娃娃們好好”老人愣了一下,仿佛沒想到這群年輕人還會這麽尊敬他個行將就木的幹癟老頭,老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勉強挺直腰板向大夥回禮。
尊重老兵是古今中外各國軍隊的光榮傳統,傳統到像炒菜要放鹽一樣普通。實際上,在上世紀改革開放以前甚至到抗戰、民國再到北洋甚至更早,新兵老兵的關係還是很好的。
因為在那個隔三差五打仗的年代,凡是能活下來的老兵無一不是經驗豐富之人,初上戰場的新兵如果沒有老兵的指點和幫助,一去不複返幾乎就是他最終的結局。尊重老兵不僅僅是尊重先驅者、尊重前輩,更重要的是——能活著走下戰場。
三十年的和平很不容易,卻也很不正常;縱觀古今中外,哪個強盛的大國不是打出來的而是談出來的、買出來的、抗議出來的?
一個沒有戰爭的大國是冒牌的,一個不是通過戰爭爭取來的和平年代不會長久;也直接導致了道德淪喪、漢奸成群、貪汙腐化、新兵老兵如階級敵人般針鋒相對——沒有戰爭的大國民眾就是一盤散沙,這就是人間的法則,這就是苦,這就是無常與奈何。
。。。
老人姓賈,上世紀50年生人,今年61歲,和小山村的新任族長王慶喜是一代兵,老一代的尖刀;老賈是本地人,和那代很多退伍的尖刀一樣默默無聞地娶妻生子,老賈退伍後就在這個國營礦場工作到屍亂爆發。
當群屍屠城的時候,老賈正在礦場修車,當時礦區的保安根本不知道抵抗而是拿著槍四處亂竄,老賈畢竟見多識廣,在初期的慌亂後有心組織抵抗,卻沒人搭理他;礦區的領導卻隻知道在一幹親信的保護下駕車逃竄。
現實的情況讓老賈憤慨不已,幹脆一個人來到保衛科撬開櫃子拎了一條微|衝、幾盒子彈沿著山路向家裏跑去。和所有末世人的遭遇一樣,當老賈返回據此十幾公裏的村子後,村子已經血流成河,老賈殺了幾頭喪屍後知道抵抗無用,便一個人提著槍鑽入了深山老林。
雖然已經30年沒有再正兒八經地過過野人生活了,但是學會的技能終生不會忘,尤其是生存技能更是刻骨銘心;老賈就這樣憑著當兵時學會的一切技能一個人活到了現在。
今天白天他聽到礦區方向有槍聲便順著山路一路摸來,一直潛伏到晚上直到看見火光;因為王阿貴他們便裝比較多,老賈以為是土匪流寇便打算走,但是兩年沒聞到的炒菜香讓他的腿不聽使喚,再加上聽見女孩子的笑聲,老賈覺得這幫人不錯,便打著討口飯吃的主意藏在亂石堆後觀察,直到被發現。
老賈雖然已經花甲,但是身手依然敏捷,眼不花耳不聾,牙齒也沒再繼續脫落,極端的環境能激發人體無窮的潛能,也能讓人變得年輕許多。
聽著老賈的故事,王阿貴響起了羅布泊裏的“沙民”,那些人的生命力十分頑強,老年男人的體能都不亞於一個青年男人,女人都沒有血壓了還能自然分娩——這,就是人的潛力,隻有在絕對沒有後路的情況下才能激發出來。
當老賈聽到王阿貴他們可以收留他時頓時感激涕零,他保證自己的戰鬥力不亞
於普通士兵,再不濟,他也是個老維修工,修理車輛什麽的保證經驗豐富。
而當老賈知道王阿貴他們此行的目的後便開始激動了——看得出這老爺子當年也是個熱血青年甚至老憤青。
“要車,有,明天我帶你們去後礦,後礦有好車,買來幾乎就沒開備用零件啥的都有。”老賈一邊激動地說著一邊手忙腳亂比劃著。
“這種自卸車麽?”曹雪振指了指後麵的自卸車問道。
“不是,是裝載機(俗稱鏟鬥車),比這個大多了;老漢兒知道你們要車幹啥,但這自卸車不行,一是太重,外麵的公路,路麵都受不了;二是底盤低,越野性能不好;這車除了礦區,哪都不敢走。裝載機好,底盤高,麵積大,有勁兒,跑快;還是老美的。好,真好聽老兵的,沒錯”老賈一邊唾沫星子橫飛地說著一邊起勁兒地比劃著。
“那好,明兒咱去看看。”王阿貴覺得這個老頭挺可愛,很淳樸,老一輩的山民;而且見過大世麵的老人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非常人可比,聽了王阿貴他們的經曆老人在短暫的難過後很快調整了情緒,沒有多少老年人常有的固執和倔強。
而且對於隊伍來說,更重要的是老賈經驗豐富,不論是戰鬥經驗還是處事經驗都有著年輕人無法比擬的優勢。王阿貴在想,是不是給老人個那種鑰匙,讓老人更年輕些呢?
第二天一早,王阿貴等人早早起床由老賈帶領著穿過山間公路去礦區的後礦,這個露天礦區真的很大,單礦區都分前礦、中礦、後礦,占地麵積幾萬畝;遍地的屍體殘骸表明這裏曾經是一個萬人大礦。
“呯”老賈喜滋滋地向大夥展示他的槍法,表明自己不是吃幹飯的,老人當然明白這世道不養閑人,尊重老人是尊重老人,但並不代表著有義務給他養老送終。
“看見沒?三八大蓋穿透力極強,直直地穿過去;隻要準頭高一槍兩屍、一槍三屍都不是問題。”老賈的適應能力很強,現在說話已經不怎麽打頓了。
車上的眾人看著那兩頭被串糖葫蘆的喪屍屍體漸漸遠去心中驚歎不已,誰也沒想到落後的三八大蓋竟然有如此強的威力。
真是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條件隻有特定的武器才能適應,能適應戰場需要的自然就是好武器,能適應末世戰場需要的自然更是好武器。
三八大蓋的穿透性很強是舉世公認的,雖然三八大蓋在屍亂前人與人的戰場上已經十分落後,但在這末世卻又重新煥發了活力。
在和喪屍的對戰中,喪屍不懂得拉散兵線、弓腰、匍匐等一係列戰術動作,它們隻知道聚堆,而且行動緩慢、易於瞄準鎖定;
而且,喪屍的肌體和骨骼都比正常人脆弱得多,因為它們沒有補充,而骨骼鈣質的流失可是隨時隨地的,這是自然現象,喪屍的體格經過了兩年的鈣質流失,因此一彈兩頭並非不現實。
由於喪屍的這種特性,在喪屍密度比較高的情況下,對於槍法很準的獨立八師戰士來說一槍兩屍並不難,甚至一槍三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槍槍爆頭都不難,那麽彈丸翻滾不翻滾的意義也就不大了,這就是末世極其特殊的戰場環境和戰士素質。
那麽在打近距離的殲滅戰中這種槍就有著極高的優勢,當然在開路和緊急情況下還得先進的重機槍和八一杠。
雖然三八大蓋不如八一杠、95式威力大、打著拉風,但是三八大蓋和子彈簡單的構造和製作工藝通過小作坊就能生產,在各種機床隨處可得的末世,招收十幾個上百個老鐵匠、老鉗工、老車工用簡單的工藝流水線作業一天生產個十幾條不成問題。
這點八一杠和95式可就無法比擬了,沒有了社會這張大網、完備的生產線和技工,這些槍支可是打廢一條少一條,子彈是打一發少一發。
車隊穿過一個比一個大的礦區小心翼翼地走了近半個小時才根據老賈的指點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前,這是礦區的車庫。
看著這座還比較新的車庫,王阿貴知道這是礦區設備封存庫;這也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每一個大型礦區都有這麽一兩個車庫,裏麵的車要麽是全新的、要麽是快報廢的;但不管如何都比外麵那些鏽得不成樣子的報廢車好得多。
“這裏,這倉庫門鎖住了,得撬開。”老賈指著車庫對眾人說道。這是一排標準的封存設備庫,密封的嚴密性和整合性都不是一般車庫可以比擬的,停在這裏麵的機器肯定保養的不錯。
好家夥這麽大的車庫裏得停多大的裝載機啊?眾人仰著頭看著這一排不低於10米的巨大車庫咽了口唾沫,看來這老美的貨真是實打實的啊。王阿貴一揮手,一群戰士拿著工兵鎬、撬棍就去撬卷簾門,功夫不大,巨大的卷簾門被撬開,門頂的彈簧回收裝置開始起作用,卷簾門開始慢慢地收起。。.。
隨著卷簾門的收起,眾人的眼睛也跟著凸出,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輛仿佛變形金剛般的巨大機器:單單車頭那個七八米長、近四米高的巨大鏟鬥的容積就足有40立方米;四個過3米高、一米寬的黑色輪胎帶著強橫的霸氣;兩條半米粗的液壓臂和巨大鏟鬥都在表明這輛車強勁的動力
整個霸氣側漏的裝載機足有8米寬、20米長、6.5米高,哪怕是個子最高的嫣雲站在那巨大的車輪下也顯得嬌小了許多了這輛巨無霸如果開起來的話簡直就是一棟移動的樓房
“我C,這還是的呢”王阿貴仰頭看著這個隻在電視上見過、仿佛天外來客般巨大的工程機械咽了口唾沫,這車要開出去豈不是所向無敵?什麽喪屍、什麽土匪統統在老子的裝載機前顫抖隻要老子不再去招惹你賀蘭山基地,那麽青海還不是由得老子跑?
“全的呢,還沒啟封呢”曹雪振和許成喜滋滋地摸著車胎上比他胳膊還粗的防滑紋笑道
這輛車確實是全的,除了車輪、鏟鬥屬於大部件沒有貼著啟封簽和保護膜外,發動機、液壓機等等部分都還沒拆下保護膜;煙囪裏的煙灰很少、巨大的油箱裏幾乎沒有油料;液壓杆等部件依舊光滑鋥亮,這一切一切都表明這輛車最多也就是從礦區外開到這裏而已
“你們看這牌子——美國LeTourneau(勒圖爾勒)L-2350輪式裝載機這是屍亂前世界上最大的裝載機想不到中國也引進了”曹雪振興奮地指著車體上的銘牌喊道
“這種輪胎就是世界上最大型號的輪胎哦喲——這就是傳說中全球最大的70/70-57 82PR輪胎?真TM開眼界了”許成蹦了幾下都沒夠著輪胎的頂部
“你們看這油箱,將近4000升呢,能裝三噸多柴油呢這油箱要是放大了能住人的”曾紹洋爬到那個巨大的油箱上興奮地撫摸著喊道
“這車得有多重啊?——我的娘類,260多噸呢”邱國興瞪著同樣鋥亮的眼睛盯著銘牌喊道,“功率2333馬力,天,這車可太夠勁了——哇哈哈哈,喪屍們,顫抖”
看著這巨大的工程車、聽著一個個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數據,眾人被眼前這台車震驚了;這種巨大的車輛在電視上看著是一回事,真站在它身邊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如此巨大的車帶給人的震撼絕對不是看電視能夠體會的,簡直就是赤果果的震撼
在這個占地麵積近兩千平米的大型車庫中,除了這一台嶄的巨型裝載機外,車庫裏還有兩輛處於封存狀態的、九成的東風6X6礦用越野卡車非自卸車;這種越野卡車脫胎於東風軍用越野卡車,也可以說是東風軍卡的民用版,一般用於礦區找礦、探礦等一係列野外施工用,雖然載重量隻有3噸,但是貴在是越野卡車
除此之外,還有數輛豪沃前四後八的大型自卸車;但是這些車的通過率太低,王阿貴隻是看了看而已但是王阿貴對那幾輛處於閑置狀態的北汽福田輕型小卡車產生了興趣;這種車就是大街上最常見的搬運公司的車,隻不過沒有車廂而已
“雪振,這車的通過率怎麽樣?”王阿貴指著這些車問道
“通過率肯定不高,但是要比那幾輛大型自卸車強得多我覺得這車也開走,到時候進鎮子、進村子還得這種車上,那種車太大了,進入民房區也不好調頭什麽的”曹雪振分析道
“也對,萬一啥時候需要拉架子的話這一下能有十幾輛車呢”王阿貴點點頭應允道環境不一樣了,沒有斯太爾軍卡那樣的高隱蔽性、高機動性、高通過率,那麽陣勢就很重要了,但是今後這些車都不能再刷軍綠了
“老賈,這家夥你懂嗎?”王阿貴興奮過後終於問出了一個早就該問的問題,首先這車怎麽開,其次這車怎麽修,再次有沒有相應的維護設備,這些問題如果不解決這車也沒必要要了
“不懂,這車是高科技,我不懂這車;負責維護這車的都是老外,技術人家不外傳的”老賈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很重要
“這樣啊——這可麻煩了”王阿貴摸了摸鼻子,他開始考慮這車到底是要不要,這車旁邊倒是還有幾輛小型號的國產裝載機,那個車搗鼓搗鼓倒是能用
“但是那啥,那間屋子是老外的辦公室,裏麵有專門的保安看著,一般人不讓進,那裏麵應該有些東西”老賈指著倉庫盡頭隔出來的一間二層小樓說道
“好那就好雪振,去裏麵看看,裏麵應該有資料小心喪屍”王阿貴一聽有希望了急忙喊道
那間辦公室的防護措施做得很嚴密,幾個戰士叮叮咣咣跟拆遷似的搗鼓了好一陣才撬開厚重的防盜門,曹雪振帶著維修兵進入辦公室又是一陣叮叮咣咣撬開了文件櫃、保險櫃什麽的因為裏麵有幾台電腦需要用電,大夥又把悍馬車開進倉庫接電源,當搗鼓完這一切天色已經擦黑了
“拉上卷簾門,咱們就在這裏麵呆上個把月,實在不行咱就在這裏過年了”王阿貴決定在這裏常駐一段時間直到解決所有的問題
但是老天爺不會讓所有的好事都在一刻發生,那幾台電腦設置了密碼曹雪振他們根本進不去;很顯然,老外工程師的維修設計圖存在裏麵;隊伍什麽人都有,唯獨沒有電腦黑客,這世道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沒有維修設計圖和結構圖,僅僅憑著一些紙質的圖紙、資料,曹雪振感到相當吃力,這根本沒辦法搞懂這家夥的結構原理;許成是一頭霧水,這些僅有的資料都是全英文的,許成根本看不懂
就這樣,許成、曹雪振、曾紹洋、邱國興、老黃、老賈這些二把刀三把刀的湊在寬大的辦公室裏埋頭研究了兩天卻毫無進展——這麽先進的東西豈是那麽容易研究透的?何況大家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東西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張煜和代安陽坐在裝載機的輪胎上說悄悄話,張煜將這事兒給代安陽說了,曹雪振這兩天愁得茶飯不思
“哎呀,一群傻蛋,怎麽跟研究數學公式似的?”代安陽一聽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拍輪胎站了起來,“走,我去找他們說去他們肯定走入誤區了”
“你懂啊?你懂的話老許咋沒帶你去呢?”張煜一邊跟著代安陽往下走一邊問道
“他?他連英文都不懂他能說出個什麽啊?煜兒你不懂,現在的頂尖工程機械都是模塊化組裝,也就國產的還是一體連帶式設計——哎呀給你說了你也不懂”代安陽解釋了一半發現說了也沒用,還是去找懂的人說
“......就這個意思,你們看這圖”辦公室裏代安陽唾沫星子橫飛地說了一大堆,然後指著桌子上的裝載機結構圖說道,“這機器滿打滿算就分這10個模塊”
“你們看,動力模塊咱不需要、空調係統到時候肯定要重設計,也不需要、液壓模塊不需要、如此一來電子係統模塊不需要——這樣一來,1、2、3、4,一共10個模塊、7個主要模塊中的四個咱都不需要,修不會修拆還不快麽?好了,本姑娘說完了”
聽了代安陽的話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辦公室裏靜了好大一會兒;曹雪振和許成這才明白了他們陷入了一個嚴重的誤區:就是沒有把模塊化和一體連帶式區分開,他們是按照汽車、坦克的設計角度研究的,但是工程機械和汽車武器完全是兩碼事,中國造得出世界上先進行列的坦克卻造不出這種大型的工程機械就是例子所以他們一直站在微觀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大家夥
而代安陽卻是站在宏觀的角度來看待這台裝載機,她的方法很簡單,但卻最有效,世事就是這樣,越是簡單的越是最有效的
當然,仍舊一頭霧水的隻有老賈,他不明白為
什麽這個在他看來還是黃毛丫頭的女人要卸掉發動機、液壓係統等“最關鍵”的係統,但是他明白這裏麵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他也不敢問
“哎呀哦,我的好老婆——來親一口嘛我愛死你了”許成摟著代安陽猛地親了一口肉麻地說道,代安陽趕緊把他推到一邊
“高材生就是高材生,這理念、這高度——唉,老嘍”邱國興摸著鼻子一臉苦笑那邊曹雪振和曾紹洋同樣是一臉苦笑
這就是教育方式的不同,歐美的機械專業是先宏觀、後微觀、先理論、後實踐的教育方式;而國內的機械專業卻恰恰相反,當然這種方式說不上孰優孰劣,中國的維修技工可以量產,而老外卻很難量產;但是老外維修工的技術層次卻是中國量產工無法比擬的
代安陽說的不錯,他們需要搞懂結構原理麽?不需要,拆掉發動機換成生物發動機;拆掉液壓機還換成生物發動機,這輛裝載機實際上隻需要兩台生物發動機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而剩下的那些大件根本不是什麽難處,搗鼓搗鼓就明白了.
按照這樣的思路開工,整個工程進度就快得多了。這種裝載機必然會同步購進全套的維護設備和拆裝設備,因此車庫裏相關的設備應有盡有,那種設備更簡單,老賈都會。
很快,一周以後,整個裝載機讓拆的隻剩下主體結構。車庫裏焊了一個大水池,重要的零件、備用零件都在裏麵接受“金屬加固劑”的浸泡;而車的主體則先接受防彈改裝前的變動。
裝載機雖然巨大,但是可供王阿貴他們改裝的地方並不多。從主體結構上來看,裝載機巨大的鏟鬥被保留,以後裝載機少不得撞什麽東西,這種鎢鋼材質的鏟鬥是最好的保險杠;鏟鬥平時會舉高,再搭上繩梯、焊上重機槍支架這就是個現成的崗樓。
那個能裝近4000升柴油的巨大油箱足有4立方米,屬於中置式的,正好位於駕駛室下麵。因為空間放大儀不能直接浸油,所以油箱被切開一個正好可供一人弓腰鑽入的小門;然後裏麵被清理幹淨殘油,然後打好隔斷,隔斷裏按照斯太爾軍卡裏油庫的設置放入幾十個經過改裝的圓柱形鋁合金礦工用水壺,然後裝上空間放大儀。當油庫落成後,這個巨大的油庫將能夠盛放5000多噸各種油料。
裝載機巨大的柴油發動機被拆下,因為同樣功率的生物發動機沒那麽大,因此原來的動力艙被切割掉,動力艙上方開始打眼做基礎焊裝,到時候用浸泡過後的鋼板焊接一個車廂用來住人。
除此之外液壓抬升係統被保留,這個反正也不常用;液壓轉彎發動機被換做生物發動機;除此之外這輛巨大的工程機器除了能多加裝幾個重機槍位和迫擊炮平台外並沒有能做太大改動的空間。
當然,裝載機的四個輪胎是需要重點保護的地方,除了安裝專用的輪胎保護鏈之外,外麵還得像裝甲車一樣裝上防彈鋼板;至於刹車片、差速齒輪、離合器、變速箱等等等等複雜的機械裝置能拆的都拆了;需要加固的都加固了,需要浸泡加固劑的都浸泡了,就等著一個月以後再次組裝。
等待的日子總是漫長的,趁著這段時間外麵下雪,王阿貴帶著戰士們一邊休整一邊開始在各個車間倉庫裏搜集礦區的各種物資。
由於殘存的喪屍密度不高,因此王阿貴除了讓戰士們攜帶手槍和摘了彈夾的八一杠外不允許攜帶步槍子彈——麵對彈藥的匱乏,王阿貴不得不考慮如果找不到彈藥該怎麽辦?
雖然用冷兵器殺喪屍是無奈之舉,但也聊勝於無,順便也可以讓戰士們和特種兵們交流一下用冷兵器殺喪屍的經驗。
在礦區後礦的食堂裏,麵對偌大的食堂中三三兩兩的喪屍,特種兵們教授大夥如何赤手空拳消滅喪屍。王阿貴讓大夥注意觀摩,畢竟絕大多數戰士沒有生物護甲,萬一失去了所有的武器後也要設法自保。
“殺喪屍和打架殺人一樣,手邊有什麽拿什麽、拿什麽用什麽,手有武器永遠強過赤手空拳。如果你真赤手空拳了,那麽隻有兩條路——要麽跑,要麽憑借敏捷的移動設法繞到喪屍的背後擰斷它的脖子。”老五一邊解說著一邊以極其敏銳的速度繞到一頭喪屍身後猛地伸出雙手環住喪屍的額頭和下巴接著猛地一擰,在得手後迅速縮手接著躲過另外一頭喪屍的襲擊閃到它身後如法炮製。
“在當前的情況下,殺喪屍和殺人一個樣子,就這麽簡單。”連殺兩頭喪屍的老五攤攤手對大夥說道,“當然,大家在得手後要迅速躲離喪屍的身體,畢竟它隻是被扭斷了脖子,其實並沒有死。”
“兵王就是兵王,這架勢真灑脫。”一旁觀摩的陳二狗不禁抹了把頭上的汗,剛才老五一個人麵對兩頭喪屍真讓他捏了把汗,喪屍的近距離攻擊很厲害,那死命的一撓足以使指甲劃破普通人的衣服。
“要不是有這身護甲我也不敢同時麵對兩頭喪屍。”王阿貴點點頭,隻有兩種人敢這麽做,要麽是有一顆寧靜之心和虎豹之膽的人,要麽是需要用生命來保護什麽的人——比如當初保護萬裏浪和伊麗華逃亡時年齡還很小的嫣雲就敢徒手擰斷喪屍的脖子。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膽子。如果大家仔細觀察會發現,喪屍的武器隻有兩種:牙齒和指甲;而且喪屍短距離內的攻擊速度並不比普通人的出拳速度更快,比如這樣——死去”老五麵對一頭光著脊梁的喪屍猛地竄去,在喪屍雙手撓下時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喪屍的手腕,接著一記勢大力沉的正踹直接踹到喪屍的前胸,隻聽“咯嘣”一聲,喪屍的肩胛骨被這一拉一扯拽脫臼了。
“喪屍的骨骼和肌肉十分脆弱,遠比不得活人,就這麽輕輕一拉扯,這頭喪屍就被廢掉了胳膊,你們看,隻能耷拉著根本舉不起來。”老五指著麵前耷拉著兩條胳膊隻會攆著老五追、上下牙拚命咬合的喪屍對眾人說道。
“如果你手頭有武器——比如一根棍子的話——哥們,借撬棍用一下。”老四讓老五歇一會兒從一個戰士手中接過一柄鋼筋撬棍掂了掂說道。
“大夥看,喪屍隻會亂抓亂撓,爪子也許是它們最快的攻擊方式了。麵對這種情況千萬不要打腦袋,因為你的胳膊和腦袋很容易進入喪屍的攻擊範圍,應該這樣——死去”老四一邊以輕盈的步伐繞著一頭張牙舞爪的喪屍來回運動一邊向大家解說著。
隻聽一聲低喝,老四身形一矮前腿一個墊步後退一下子跪倒在地壓低身形躲過喪屍的一撓,在喪屍還沒來得及彎腰再撓的時候老四借著身體前衝的勢頭掄起手腕粗的撬棍直直掃在一頭喪屍的膝蓋部位,隻聽“哢嚓”一聲,喪屍的膝蓋被撬棍直接砸碎,沒有了膝蓋的支撐喪屍一下子摔倒在地隻能瞎嗷嗷——喪屍的身體終究是人的身體,幾乎一切對付人的遠距離攻擊技都可以奏效。
“對於使用武器,如果沒有長矛一樣的工具時最好使用長棍,一寸長一寸強——比如這根撬棍,長160cm;棍頭掄動的時候產生的力氣是你雙臂發出的力氣的2倍。”
老四站起身來把那頭喪屍撥拉給老五讓他解決掉然後指著從操作間竄出的五六頭喪屍說道,“如果雙手的力道配合得好的話麵對小股屍群,大家可以這樣——”
隻見老四在眾人的驚異的目光注視下提著撬棍一頭紮進那幾頭喪屍的包圍圈中,隻見老四麵對6頭喪屍沒有絲毫害怕而是雙手持棍以極快的速度左右移動著,他在等待第一個撲過來的喪屍。
“吼——”一頭大個子喪屍一邊興奮地吼著一邊仗著身高步子大超過了同伴的移動速度,老四就等著它這一步,隻見老四一個轉身麵對大個子喪屍紮好格鬥式,雙手持棍腳下步子一踩一個側滑步逼近喪屍,與此同時老四雙臂一揮,重達十幾斤的鋼筋撬棍帶著嗚嗚的風聲直直掃在大個子喪屍太陽穴上,大個子喪屍帶著一聲嘶鳴被砸碎了顱骨。
說時遲那時快,老四再次一個側滑步腰身一擰砸出的棍子帶著一股風聲反手再次一掃,勢大力沉的一棍帶著恐怖的風聲掃向另外一個超過同伴的喪屍,又是一聲“哢嚓”聲,這頭喪屍同樣被掃隨顱骨。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每一個超過同伴速度的喪屍就這麽被老四正手一棍、反手一掄接連砸碎太陽穴或者顱骨,短短的二十幾秒內6頭喪屍就這麽報銷了。
好功夫眾人不禁齊聲讚歎,拿著棍子就敢單挑6頭喪屍,兵王果真是兵王哪怕就連嫣雲、鋼索和鐵甲也不禁對老四的功夫讚歎不已——這些招式不是他們不會,而是他們根本不敢這麽麵對數頭喪屍。
“其實單挑一群喪屍和單挑一群人沒什麽不同,總有跑得快、跑得慢的,各個擊破就行,關鍵在於能否突破心理的障礙。都說打喪屍和打人不是一個概念,是因為你害怕喪屍身上的T病毒,以及長久以來電影、電視、小說對你產生的影響。”
“你們之所以不敢,其實是被自己嚇倒了,這麽長的棍子喪屍怎麽可能抓住你的胳膊撓你或者咬你呢?”老四掄了一下棍子擺了個金猴踏空的姿勢後對大夥說道。
所言極是每一個戰士都在默默點頭,對於戰士們來說徒手殺喪屍僅僅限於用刺刀捅喪屍的眼睛,其實還有更加快捷而迅速的方法。
但是戰士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打法、也沒人敢去試試這種打法究竟行不行,因為每試驗一種打法所要承擔的風險實在太大了;而且長久以來的影視劇和小說的影響使得每一個人對T病毒都有些強迫症似的恐懼,就像中國人第一次聽說艾滋病一樣唯恐避之不及——因為未知,所以恐懼,王阿貴敢用刺刀單挑喪屍在大家看來已經很厲害了。
老四說的沒錯,嫣雲、鋼索、鐵甲這三個一身傳統功夫的人都不敢用長棍麵對群屍,倒不是他們不會棍法,而是他們不敢。
他們雖然身經百戰,但是他們麵對的戰場完全不能和特種部隊麵對的戰場相比,老四他們麵對的戰場極其凶險,他們必須要做到哪怕手持一塊玻璃片也能殺死好幾個敵人的地步,也許徒手格鬥他們不行,但是論起如何利用手邊的一切東西殺人嫣雲他們卻差之甚遠。
不是嫣雲、鋼索和鐵甲不懂那種用玻璃片就能殺人的方法,而是他們所處的環境最差也能擁有一把刀。
而老四他們曾經打過的秘密戰鬥有時候會打得槍都碎裂、刀都斷掉的地步,他們必須學會用手邊的一切東西來殺人,否則他們隻能死亡——人就是這樣,沒有逼到一定份上就不會想著突破。
“嫣雲如果敢的話她一個人能用棍子抵擋住十幾頭喪屍的攻擊,真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真羨慕嫣雲的個頭。”老四仰起頭有些羨慕地看著嫣雲那198cm的個頭說道。
身高力不虧,個子高力氣自然就大,經過嚴格訓練的人膂力自然非比常人,而長兵器卻恰恰需要極強的膂力和身高,古時候的“百夫斬”、“千夫斬”、“萬人敵”、“扛鼎力士”無一不是身高馬大的巨漢。
而此等巨漢揮舞的長兵器自然也沉重之極,關羽的青龍偃月刀重達82斤,呂布的方天畫戟重達100多斤;十三棍僧救唐王中少林鐵棍每根重達50餘斤,這樣的兵器揮舞起來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此重量的兵器哪怕是練過內家功的人也扛不住一下掃過,何況如今骨骼脆弱的喪屍呢?
“要不......要不我試試?”嫣雲看大夥都看著她不禁有些臉紅地說道。
“試試吧,不要怕——嫣雲,你能拿動多重的棍子?”老四仰得脖子都酸了可還是不舍得低下頭——這女鬼太漂亮了,漂亮得能讓人忽視她的身高。
“不知道,我練過內家功的,拿50斤的棍子應該可以吧?”嫣雲看了看老四手中那根十幾斤重的鋼筋撬棍。
“那你用這個應該可以——我給你抽出來。”老五來到食堂角落一堆施工用的鋼鐵材料旁指著一堆堆放整齊的鋼棍說道。
“,這麽重——嗨”老五抓住一根鏽跡斑斑的鋼棍一抽不禁罵了一句,可見這根鋼棍的重量得有多重。
“起碼50斤,這東西是大型液壓機上滾軸——瞧這粗得。”老五抬起這根滾軸自顧自地說道。
這是一根長達180cm的純鋼滾軸,是礦用巨型液壓機滾動軸承的核心部件,是合金結構鋼一體成型;這根軸直徑4公分,像一個小茶碗般粗,重量起碼在60斤左右;用來做鐵棍的掄動的話足以產生秋風掃落葉之勢。
“有點重,不過還好”嫣雲接過這根鋼棍掂了掂滿意地說道。
圍觀的眾人無不汗顏,王阿貴抹了抹鼻子沒說話,和嫣雲處得久的隊員都知道嫣雲這麽說是為了照顧老五的麵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