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嫂從叔,寡媳弟媳婦從伯,是指小叔子有優先權娶長嫂;大伯子有優先權娶弟媳婦,古稱“轉房婚”,是世界上絕大多數民族都有的習俗;越是處於連年征戰的民族越是執行得嚴格
而在這末世,這古老的習俗又重登上了屬於它的舞台能流傳千年的習俗一定有它的正確性,末世的行為標準絕對不能再以屍亂前的眼光來衡量
注:轉房婚乃漢族千年傳統,於宋末廢止,於明中絕跡,清初滿人屠漢,漢人劇減,故又複蘇;清初廢止,《大清律》有:一,收父祖妾及叔伯母者,斬;二,收兄嫂與弟媳者,絞
“這不太好?瑤瑤有權利尋找自己的真愛啊?你這算不算包辦婚姻?”紅月仰起小臉問道
“不算包辦,隻是給她牽個線,成不成咱們就不管了,咱又不是封建社會的婆婆”王阿貴歎了一口氣說道
“瑤瑤有權利尋找自己的真愛,可是獨立八師哪個男人敢接受她?除非她去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可是她願意再回幸存者基地麽?再或者等咱發展起來了她去某個附屬基地也行,但不知道要到多少年以後了”嫣雲俯下身子湊過來說道
“隨便,婉兒你去說說,點到為止,成不成是他們兩個的事兒看老天爺咋安排”王阿貴發現越說越亂,幹脆一切隨緣,這事兒不是誰能左右得了的
當做完最後一項實驗後,天色已經擦黑,飛機的試飛結果很好,各項指標都符合隊伍的需要,雖然這種飛機打空戰還差得遠,但做偵察足夠了;況且這種飛機的巡航範圍要比直升機大得多,如果在後座上裝上空間放大儀,那麽這種飛機就可以運兵了,這樣一來獨立八師的機動性有了顯著提高
“老邱,感覺咋樣?”王阿貴見邱國興興奮地跳出機艙便喊道
“相當可以,剛起飛的時候有些慌亂,慢慢就好了,到後來進行泥地起飛的時候就熟悉了——你別不信,就這麽快”邱國興興奮地摘下防風鏡說道,“這空中吉普車果然不同凡響,你們別不信,這老式飛機在越野起飛上比式飛機都強,你讓殲轟七離了水泥跑道試試?打死它都飛不起來”
“很好,收工爭取下周的今天出礦區咱們的生活也該改善一下了”王阿貴興奮地衝大夥揮揮手下令收工休息
第二天的工作就輕鬆多了,女人們抱著大罐大罐的油漆按照宋婉兒製定的比例調和出各種顏色,然後再按照曹雪振用記號筆畫出的地方塗抹相應的顏色;而男人們也沒閑著,三個車的車廂要做最後的趕工了
裝載機上的車廂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後來用鋼板焊接成的,按照王阿貴的偽裝原則,這兩輪式裝載機要在高空看起來是一輛報廢的履帶式裝載機,因此這個車廂並非四方形,而是一個有長寬高的半月形,因此裏麵的麵積不大,也隻能放入20倍的空間放大儀
至於車廂裏的格局,老周按照王阿貴的決定設計了一套圖紙:奢華的生活多少會影響人的心理,因此以前斯太爾軍卡中的奢華設計暫時不能再出現,軍隊就要有軍隊的樣子
因此,車廂裏的設計簡單多了,在底麵積11000平方米合計16畝、高15米的內部空間上用鋼板隔出三棟四層樓,“凹”字型設計;中央樓是軍官宿舍,和斯太爾軍卡上一樣,外麵是辦公室裏麵是臥室;但是獨立衛浴取消,走廊盡頭設男女衛生間;浴室則是統一的大澡堂,不設浴池,隻有淋浴
旁邊的兩棟樓為男女兵宿舍,都是隊伍的老隊員、精英人員的宿舍,來的戰士不再往裏麵安排;每個隔間18㎡,仍然是兩人間,統一衛生間、水房、浴室,和大學宿舍一個樣式
剩下的空地不再設置訓練場,今後一律在室外訓練;想**女愛的自己想辦法食堂設計取消,今後不論多麽辛苦都要在車外做飯、吃飯;娛樂設施取消,想玩兒去外邊玩兒在沒有陽光導入係統的情況下,隻有四個自動開合式天窗可以透露陽光,其餘時間段隻能開燈了
醫務室占據整個軍官樓一層的一半,剩餘一半是作戰會議室機房、檔案室等依舊設計在四樓王阿貴的辦公室依舊是三樓的正當中那間而宋婉兒她們這些家眷則仍舊按照以前的住宿方式在女兵樓住宿,依然是兩人間
整個車廂本來有33米高,住宿區占去了15米,剩下的18米便是各種庫房;彈藥庫分開儲存;裝載機上有一部分,兩輛越野卡車上有一部分彈藥庫都在放空間放大儀以前進行了細致的鋪設
整個車廂的空調係統用車內原有的係統控製,冬季室溫保持在20℃,夏季室溫定在27℃,不能讓戰士們太舒服了
另外兩輛越野卡車車廂被封閉起來供後來的戰士使用,內部格局全部和裝載機裏大同小異,不過是供電設施靠礦區裏的發電車供電,同樣是男女兩座樓,但這個樓比較高,有5層;沒有獨立的軍官宿舍,底層軍官可以有單間,但必須和戰士們睡在宿舍樓裏這兩輛車隻有糧庫和彈藥庫而沒有生活物資庫,生活物資必須統一管理;做飯各車炊事班各自開夥
012年12月12日,三輛從遠處看起“鏽跡斑駁”的普通民用工程車開出了礦區這支隊伍和兩年前剛剛開出終南山時不同,“鏽跡斑駁”的車身上沒有任何番號和標誌;這次出山,獨立八師將會暫時蟄伏、成為一群真正的“匪”——由“匪”變“兵”,再由“兵”變“匪”,這個輪回走得是那麽艱辛、那麽痛苦,但是經過了此次涅槃後獨立八師變得加成熟了,他們期待著再次由“匪”變成“兵”的那一天
既然落草,那麽就得有個落草的樣子,從今天起,隊伍的對外稱呼一律改變,隊伍上上下下稱呼王阿貴為“大哥”或者“老大”、“大當家的”;自許成開始按照進隊伍的時間順序一律稱呼“二哥、二當家的”,一直排到“五當家的”,剩下的按年齡稱呼;對內稱呼則不變;而且所有收羅來的物資中的軍服、軍被全部從隊伍的生活中消失,今後大家一律穿著便服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隊伍就要墮落,除了形式上變化外其餘一律沒有變化,軍紀、軍規原封不動;絕對不允許有戴金鏈子、金戒指、染發、男人留長發、女人剃光頭、紋身這些打扮,雖然大夥表麵上是“匪”但骨子裏仍然是一名軍人
“......暫時為‘匪’實屬無奈,我們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這大半年天上不時飛過的輕型偵察機大家也見了,賀蘭山基地一直以為咱們是個師的編製,人數怎麽也有一個整編團,因此不把咱們斬草除根誓不罷休落草但是並不為寇,這是咱們的原則好了,大家還有什麽要問的?”王阿貴結束了這次全體戰士會議
“咱們是要學水泊梁山啊”龐萬龍喃喃地說了一句龐萬龍因為是特種隊長、級別、年齡、戰功都在哪放著,所以他排到了陳忠、曾紹洋前麵成為“五當家的”,當然這隻是對外的稱呼,對內則還是老一套,不過是個名稱而已,誰也不會在乎
“是啊,先從水泊梁山做起,咱總不能從流寇做起?這個起點也算是比較高了但是,大家不要忘記——咱們是義匪,用外國學者的話來說就是‘社會土匪’”王阿貴點點頭笑道
“咱是不是也要打個‘替天行道’的旗幟?”劉偉問道
“不用學那麽認真,知道水泊梁山的精髓就是了;我也不會當宋公明,實在混不大了咱們就去托素湖落草,男耕女織的過完後半輩子”王阿貴示意劉偉別跟著起哄了學習水泊梁山也是無奈之舉,至於招安?想接受招安早在銅山基地外麵就接受了,何必等到現在?
“咱們是不是也取個名字啊?”一個男戰士突然喊道
“肯定要有個代號的,取個什麽名字呢?大家想想”王阿貴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於是大夥開始嘰嘰喳喳得各抒己見,各種名頭一個接一個地蹦了出來,什麽黑風寨、野人山、骷髏山、亡靈鎮等名稱聽得人眼花繚亂;不過起名字必須要讓人一聽就是土匪來打劫的,而不能讓人聽著還以為是幸存者來投奔呢
“古代有梁山好漢,咱們就叫‘黃羊山’,咱們是從那來的,而且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亦正亦邪”老賈見大夥說來說去都說不到點子上便提議道,老一輩人見過土匪,關於土匪的傳說和規矩也知道得多,所以老賈一句話便說道了點子上
“好這個名字不錯,就叫黃羊山,簡單最好”見大夥讚成的比較多,王阿貴也就拍板了,“從現在開始俺老鄭就是山寨大當家的,山大王哈哈”
“大當家的,咱們下一步去哪?”一個女戰士站了起來笑嘻嘻地問道
“嗬嗬,這名頭聽得——老一套,第一步,青北市郊區建材城、家具大世界;第二步,南青市服裝大世界;北青市電子城;所有的東西得恢複,局域網也該盡快建起來當然,期間少不得要去找報廢彈藥場和做做生意”王阿貴宣布隊伍的第一目標仍然是改善生活之後便結束了會議
青海的天空依舊是一成不變的陰霾,鬼哭狼嚎般的北風吹動著鎮子裏破碎的門窗發出悲涼的“吱呀吱呀”聲,仿佛徘徊在鎮子裏的冤魂們在唱著悲涼的冥曲一輛輛鏽跡斑駁的廢棄汽車被雜亂無章地扔在大街小巷或者在路口撞得一塌糊塗
在長滿雜草、飄滿垃圾的大街上,在一堆堆落滿灰塵的屍體殘骸間,一個個殘破的身體似乎在尋找著生前的足跡般慢騰騰地四處晃**著,殘破不堪的大街小巷中不時傳來一聲刺耳的屍吼,仿佛鬼城中的居民打招呼一般陰森而恐怖
這座曾經繁華的小鎮是一座昔日的交通樞紐,位於215國道和315國道以及尚未完工的花烏高的銜接點,也是屍亂前青海重要的交通樞紐之一
但凡這樣的地方都有著大量的糧食和物資,當然,喪屍的數量和密度也不會低,王阿貴就是選擇這裏作為實驗裝載機戰鬥力的第一個戰場
“嗡嗡嗡——”一輛鏽蝕不堪的索納塔轎車突然發出輕微的震動聲,已經鏽透了的車身伴隨著碎裂的玻璃在徐徐震動,細小的灰塵隨著車身的震動緩緩飄落
隨著震動聲越來越大,一頭在附近轉悠的喪屍被吸引了,它埋著沉重的步子挪近後好奇地伸出殘破的手碰了碰那輛震動的轎車,這聲音它以前明顯沒有聽到過,可是觀察了一陣子之後發現這輛車還是不能吃,喪屍發出一聲失望的低吼扭頭要走
“嘩啦啦——”剛剛準備走的喪屍卻聽見轎車發出大的震動聲,整個車身在劇烈震顫,它又停住了腳步,但是這次它發現震動的不僅僅是這一輛轎車,而是它身邊幾乎所有的車,不遠處那輛鏽蝕得不成樣子的公交車震動得尤其響亮
“嗷——”遠遠的,同伴們的報警聲傳來,這頭喪屍敏銳地意識到危險即將降臨,它緊接著報之一聲長嘯
它感覺到了,它分明地感覺到了腳下的柏油路麵在微微地震動;這種情況它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於是它本能地仰天吼叫呼叫自己的同伴們小心危險
“隆隆隆——隆隆隆”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大,路邊的車輛也發出大的“嘩啦”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低沉的怒吼聲而那個聲音就在那幢小樓後麵,仿佛有什麽巨大的物體正以雷霆萬鈞之勢向這邊移動而來
被大街上的建築物擋住視野的喪屍們開始一步三搖地向小樓聚集,它們要去看看小樓後麵究竟都有些什麽,它們明顯地記得那後麵什麽也沒有而小樓附近的喪屍也好奇地仰起頭注視著這個破爛不堪、和鬼屋一般的二層小樓
眾喪屍分明聽到小樓上所有的窗戶發出瘮人的震動聲,小樓上的廣告牌晃動得歡實了,畫麵上蒙了一層灰的…式美女和幾個穿著羽絨服的明星似乎也在驚叫,如果她們有生命的話,她們會看到一個巨大的鏟鬥照著小樓的二層直挺挺地撞過來,而那個鏟鬥的身後卻是一輛巨大無匹的鋼鐵堡壘
“轟”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灰蒙蒙的二層小樓頓時晃了兩晃,隨著一片“劈裏啪啦、稀裏嘩啦”的聲音響起,大塊大塊的碎玻璃夾雜著大片大片的塵土從小樓上紛紛揚揚地掉落,小樓下麵的喪屍頓時變成了土黃色、渾身紮滿了玻璃渣子,眾喪屍極其不滿地對著廣告牌上幾名美女提出嚴正交涉,而廣告牌美女則用從樓頂飄落的方式表示這不關我事
巨大的鏟鬥紮在二層小樓窗下的牆壁後裝載機停止了前進,剛才帶著雄渾霸氣震動著大地的移動堡壘瞬間沒了聲息和樓下的喪屍一樣,巨大生猛、“鏽跡斑斑”的鏟鬥上同樣落滿了灰塵和玻璃渣子
這個巨大的鏟鬥經過了改裝,鏟鬥被兩塊2cm厚的大號錳鋼鋼板封得嚴嚴實實,隻有10個尖銳而粗壯的鏟尖直直紮進厚實的磚牆中在那個平麵鋼板下,鏟鬥裏,是一個裝了10倍空間放大儀的運兵艙,裏麵正藏著30名男女戰士,他們在等待著外麵的塵埃落定
待得塵埃落定以後,鋼板上兩扇可供一人鑽入的鐵門被“咣鐺”一聲推開,兩個戴著安全帽的腦袋探了出來
“砸開窗戶進去搬衣服”車廂裏的王阿貴透過攝像頭看見了鏟鬥裏的戰士們已經探出了頭
隨著幾聲砸窗戶的聲音響起,兩扇鋁合金密封窗戶被數柄油錘砸得七零八落,一群身著各種牛仔服、戶外衝鋒衣、扛著八一杠、手持弩機的男女戰士從小鐵門內鑽出來一個接一個地從窗戶鑽入小樓的二層
一陣腳步聲過後,幾頭腦袋被鋼箭穿透的喪屍被從二樓扔下,直直砸在下麵圍觀的屍群頭上不明就裏的屍群先是“嘩啦”一聲散開,然後對著這死去的同伴觀察了一會兒便抬起頭衝著二樓死命地嚎叫
聽到同伴烽火傳千裏般的嚎叫聲,鎮子裏麵大群的喪屍開始向小樓聚集,它們聞到了濃烈的人肉味久違的人肉味
“它們開始向上爬了,大家動作快點”守在樓梯口的幾名戰士正拿著八一杠對著樓梯喊道,擠在一樓的喪屍群已經開始笨拙地順著樓梯往上爬;討厭的屍吼聲震得戰士們的耳膜嗡嗡作響
這是一棟小小的商業樓,一樓是衣著服飾的門店,二樓是各家的倉庫,雖然不大,但是裏麵的衣服著實不少西北的冬天來得早,屍亂爆發的時候剛好是囤積棉衣的時候,因此這裏有大量的冬季服飾儲備,此時的戰士們正推著手推車一箱箱地搬運著厚重的棉衣,用不著的衣服礙事,便直接從二樓的窗戶扔出去
這邊的鏟鬥裏,已經架好了一條簡易的傳送帶,幾名戰士站在鏟鬥上把一箱箱衣服通過機械臂上的傳送帶傳到車身上的戰友身邊,車身上的戰士再把箱子扔進車廂口,車廂裏的戰士則接住衣服往宿舍樓的前的空地上堆,這些衣服要經過挑選後才能入庫
“炸樓梯,別浪費子彈了”負責守樓梯的一名戰士看了看下麵螞蟻窩般的屍頭有些惡心地喊了聲
他手下的一名戰士從腰帶上拔下一顆小威力手雷拉開引信扔了下去,一聲炸響、塵埃落定後,那段樓梯被整個炸塌,下麵的喪屍隻能伸著枯爛的手臂憤怒地嗷嗷著
“阿貴,全部搬空”對講機裏傳來金雨堂的聲音
“收隊”王阿貴一聲令下,小樓裏的戰士們有序地迅撤離小樓跳回裝載機的鏟鬥上然後鑽入鏟鬥等待下一次的撞擊
聚集在小樓下哭爹喊娘的喪屍們感覺人肉味沒那麽濃了,屍吼聲很快就弱了下來,喪屍們正在奇怪為什麽這濃濃的肉香來得快去得也快時,突然,那個沉悶的咆哮聲卻再次響起,大地開始再次震動、路邊的報廢汽車則歡實地叫喊著,附近幾座建築物的窗戶再次發出瘮人的“嗡嗡”聲
“轟隆”一聲巨響劃過寂靜的鎮子,緊接著大塊大塊的斷磚亂石夾雜著紛飛的塵土撲麵而來,正抬頭盯著小樓好奇的喪屍眼睜睜地看著一堵巨大的磚牆如泰山壓頂般整個倒了下來,動作敏捷點的喪屍本能地伸出手去擋,卻發現根本擋不了分毫
隨著轟隆聲一聲又一聲的響起,整棟二層小樓帶著強烈的不甘壓向下麵密密麻麻的喪屍群,一陣腦漿迸裂、黑血四濺之後,數百喪屍就這麽被掩埋在紛飛的磚頭和水泥板下
在小樓傾塌的一刹那,兩個巨大無匹的車輪緊跟著壓上了遍地的瓦礫,一個巨大的車身爬過瓦礫堆進入了鎮子的邊緣被壓在水泥板下尚未死絕的喪屍在這個巨大機器的碾壓下徹底死亡、變成一堆瓦礫中普通的肉泥
“轉向,去糧油店和中轉倉庫”王阿貴接著下令
巨大的裝載機開始轉彎,生物發動機發出勁霸的怒吼聲,車頭的巨鏟慢慢放低對著前方那一排低矮的平房亮出了鋥亮的鏟尖
小鎮邊緣的道路剛剛八米寬,裝載機便擠進眾小樓和平房間開始移動巨大的車身擠著還在開合的窗戶強行穿過,碎玻璃、舊花盆砸在鋼鐵上的聲音連綿不絕;這使得本就不寬的道路上停放著的各種報廢汽車在移動堡壘的巨輪下紛紛變成一堆鐵餅,路邊的房屋在裝載機厚重的防彈鋼板刮蹭下紛紛掉落
聽到響聲圍聚而來的喪屍群麵對這勢不可擋的鋼鐵巨獸高嘶吼著口號發起了無助的攻擊,一波又一波的喪屍無懼無恐地向著裝載機衝鋒,然後一波又一波地變成一地碎骨殘渣
裝載機巨大的車輪和防彈鋼板上已經被黑血和腦漿塗出一副波瀾壯闊的畫麵,也是裝載機衝鋒喪屍的輝煌戰績
裝載機所過之處,除了留下一地鐵餅和滿地腦漿黑血外就是滿地破碎的窗戶、空調室外機、花盆、廣告牌、碎玻璃,這就是鋼鐵巨獸的雄渾霸氣,側漏感十足的霸氣
“嘭——嘩啦”主幹道九十度拐角處的一間破舊平房被裝載機巨大的鏟鬥直接撞塌,裝載機憑借著勁霸的動力帶著一陣煙塵強行拐過拐角直直奔向鎮中心的糧油公司,雖然這裏的糧食已經放了兩年之久,但是這世道有的吃就不錯了除了從當地牧民手中換來的青稞麵外王阿貴他們很久沒再吃過鮮的糧食
裝載機開過糧油公司憑借龐大的身軀死死堵住並不寬闊的幹道,將對麵撲過來的喪屍群牢牢阻擋在巨大的鐵鏟外
頃刻間,從鎮子各個地方洶湧而來的喪屍群在鏟鬥前堵成一條烏七八糟的屍體長龍,隨著喪屍部隊的集結,短短十幾分鍾,鏟鬥麵前的屍群已經有數千頭
一個個麵如枯槁、蓬頭垢麵的喪屍拚命地抓撓著堅硬無比的鏟鬥但是任憑它們抓爛了指甲、撓斷了手指、甚至用骨茬拚命地劃動,巨大而沉重的鏟鬥卻紋絲不動,喪屍的指甲和牙齒除了能在上麵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印記外奈何不了這8公分厚的鋼板、推動不了裝載機200多噸的沉重車身一步
趁著堵截的屍群無法前進,尾追的喪屍尚未攆上,王阿貴指揮著戰士們用最快的度進入糧油店搬運糧食經曆過生死的戰士們、經過史前文明優化過的戰士們都有著出常人的體能,隻見一個個戰士每人肩扛兩袋或者三袋糧食手中還提著食用油來回穿梭著將一袋袋糧食扔上車體
站在車體上的戰士則用效率極高的度接過戰友手中的糧食和食用油用人工傳送帶堆進車廂而車廂裏麵,一隊隊女兵推著手推車賣力地將糧食從車廂口運往樓房前的空地上樓房前的空地上此時已經堆滿了一垛垛小山般的糧食
就在戰士們熱火朝天地幹著活時,震天的屍吼聲由遠及近,從滿是血肉殘鐵的路麵上重集結起來的喪屍烏壓壓地湧了過來
刺耳的屍吼聲仿佛在向這群入侵者發出決戰的挑釁,憤怒的喪屍群要把這群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鮮肉生剝活吃以報一箭之仇
“全體上車不要戀戰”王阿貴的命令從揚聲器中傳出,所有隊員用力扛上最後幾袋糧食跑回裝載機
在喪屍大軍的步伐移動到裝載機尾部之時,所有的隊員鑽入了車廂,生物發動機發出驚人的怒吼,裝載機再次啟動麵對著堵滿一條街的喪屍長龍轉動了巨大的車輪——糧油店的倉庫沒有搬空,如果彈藥充足的話還能攔喪屍群一陣,隻是現在隻能放棄了
堵滿一條街的喪屍部隊帶給裝載機的不過是微小的起伏,一頭頭張牙舞爪、哭爹喊娘的喪屍在巨輪的碾壓下發出“哢嚓、哢嚓”的斷骨聲,一頭頭喪屍眼睜睜地看著裝載機碩大的輪胎發出一聲絕望的嘶鳴聲接著變作一片烏七八糟、絲毫看不出原形的碎骨殘渣
這是一條血流成河的道路,數千喪屍留下的碎衣爛褲、殘肢斷骨混雜在臭氣熏天的血肉內髒中鋪就了一層厚達半尺的泥濘之路
尾追的喪屍群沒有攆上緩緩而去的裝載機反而一腳踏入同伴的血肉之中無法自拔——而前方,密集如螞蟻的喪屍群仍然在哀嚎聲中被巨大的車輪迎麵碾下
接下來鎮子裏麵的食品公司、幹貨店、大小市、大點的飯店接連被戰士們掃**,零散的槍聲不斷響起,店鋪裏的喪屍被一頭頭掀掉腦殼,一批又一批物資被搬運到車上男兵累了,女兵上,女兵累了繼續換男兵
在掃**了鎮子中央的物資中轉倉庫後,裝載機就這麽留下一地廢鐵、垃圾和黑血爛肉在屍群無助的哭喊聲中迎著呼嘯的北風揚長而去
第一仗打得十分漂亮,裝載機顯示了鋼鐵巨獸所向無敵的威力,小半個鎮子被推成一片瓦礫,整個物資中轉儲備庫被全部撞塌,當然,收獲的物資也十分豐厚
還是那句話,屍亂前中華大地十四億人口,哪個像樣點兒的市鎮沒有個幾萬人以上?那麽那裏給幾萬人提供吃喝的物資也是十分豐富,隨便去一個鎮子,打來的糧食就足夠這近百人吃上幾個月
“好太好了出乎意料之外啊”王阿貴看著堆積如山的物資和坐在地上喘氣嘮嗑的戰士們興奮地說道
“這樣下去再逛幾個鎮子咱們明年的口糧就夠了”金雨堂解開滿是汗的領口一邊扇著風一邊說道
“可惜中轉倉庫裏還有好幾輛車了”許成一邊猛灌著水一邊有些惋惜地說道物資中轉倉庫裏還有一個停著十幾輛昌河麵包車的車庫,裏麵的車雖然有些鏽跡但是修修仍然不耽誤使用;但是裝載機的車廂太高了,又沒有舢板,這些車輛沒法開進去
“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王阿貴拍了拍許成的肩膀說道,“等咱們找到彈藥不行開著卡車再來——”
“隊長TM偵察機又來了”於洋的聲音從揚聲器裏響徹整個車廂,所有正在說話、清點物資的戰士們頓時停止了動作,緊接著裝載機猛然刹車停在當場
“咱們現在在哪?飛機還有多遠?”王阿貴一邊打開對講機一邊跑向車廂的窗戶
“咱們離鎮子不遠,周圍都是農田;飛機還在15公裏外轉悠但是咱們留下的車轍印怎麽辦?”於洋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傳來,裝載機可不同於斯太爾軍卡,這飛機雖然是輕型偵察機隻有火箭彈,但是裝載機能不能扛得住火箭彈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全體下車用掃把掩蓋印記聽見飛機響聲迅散開,能跑多遠跑多遠離裝載機遠點”王阿貴早就考慮過這種情況下應該如何應對——寧可不要車也不能再損失人員了
一聲令下後,所有隊員拿著掃把、鐵鏟跟在王阿貴身後跳下裝載機跑到車身後那兩條寬闊而綿長的黑血印記旁拚命地用掃把和鐵鏟挖掘附近的沙石掩蓋著那兩條臭烘烘的印記
“嫣雲扛著箱子快走”空****的車廂裏,宋婉兒在雙胞胎的保護下提著兩個小箱子在樓下喊著嫣雲,車廂裏已經沒人了,針對性的訓練讓戰士們能在十幾秒鍾全部逃出車廂
“來了快走”樓梯口響起嫣雲空靈而清脆的聲音,隻見嫣雲扛著個一米五長的廢舊彈藥箱衝下樓梯,高大而傲人的身體以極其靈敏迅捷的度調過樓梯口的台階一步躍到宋婉兒麵前
宋婉兒帶著三女跳下車廂提著箱子在韓燕、代安陽的接引下迅跑向300米外的一叢灌木群裝載機可以不要,但是這三個箱子可萬萬不能丟棄,安裝了空間放大儀的箱子裏裝得都是最重要的物品以及重頭再來必備的彈藥儲備
飛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眾人的握著鐵鏟和掃把的手已經開始冰涼,於洋在不斷地報告著飛機的距離還好,那架偵察機在每一個地方都會轉悠一圈,而且飛行度不快,這麽陰暗的天空他們也看不了太遠
“老大他們加了怎麽辦?”於洋突然扔掉掃把瞪著驚恐的眼睛對王阿貴喊道隨之而來的便是戰士們同樣驚恐的眼睛和滿是冷汗的臉龐——戰士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恐懼過了,茶冷口之戰留下的陰影再度籠罩了戰士們的心頭
“全體扔掉工具原地裝喪屍”王阿貴眼睜睜地看著南方的天空中出現一個黑點,噴氣式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偵察機會在幾秒鍾後飛臨裝載機上空
“嘩啦啦——叮咣咣——”一片工具掉落的聲音傳來,戰士們飛快地扔掉了手中的工具接著僵硬地站在原地學著喪屍的動作或死機、或徘徊、或盯著天上的飛機看
還好,應急預案裏考慮到過這種情況,每一個戰士都針對性地訓練過如何扮演喪屍、如何扮演的像——裝喪屍,也許隻有末世的人才會用到的偽裝
都是經曆過大陣仗的戰士,大家的心理素質非常好,雖然每個人此時都是一身冷汗、肌肉發僵,但是沒有逃跑的、沒有崩潰的、也沒有尖叫的,每一個人都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扮演著各自的角色
轟鳴聲越來越近,那架偵察機似乎要回基地一般呼嘯而來,很顯然,這輛體積龐大的裝載機引起了飛機駕駛員的注意偵察機在躍過裝載機上空後放慢了度打了一個來回再次掠過裝載機上空
“C他M趕緊滾蛋......趕緊滾蛋”劉偉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學著喪屍伸出兩手摳著裝載機鏟鬥,隻是原本做樣子的舉動現在卻像真的似的,極度的緊張使得劉偉的指甲已經在漆黑的鏟鬥上劃出了一小片白痕
“大哥你們輕點行不?真啃啊?”一旁的沙石地上,於洋躺在地上一邊觀察著天上的飛機一邊小聲嘟囔著,旁邊蹲在他身旁裝喪屍並保護他的歐達和幾名戰士正捧著他的胳膊腿做啃咬狀,隻是由於緊張,幾個戰士本來做樣子的舉動變成了真咬
“TNN的咋還不走?”正在做徘徊狀的王阿貴低著滿是冷汗的頭拖著腳和同樣做蹣跚狀的許成擦肩而過時低聲罵了一句
“這都幾圈了?他們也不嫌浪費燃油?”許成一邊左右搖晃著胳膊一邊惡狠狠地罵道,發僵的身體幾乎不用可以演出就能走出喪屍的樣子天上的飛機已經打了第三個來回了,他們究竟要幹什麽?
王阿貴他們的演出看似精巧實則很拙劣,不說別的,這群喪屍身上的衣服實在太完整、太幹淨整潔了,如果飛機上的人眼神夠好單憑這些就能看出這些喪屍的不對勁
何況這吃人的喪屍身下沒有一點血液,被吃的人竟然還完好無損——但是沒辦法,根本沒時間準備那麽多道具;王阿貴隻能祈求飛機上的人看不清,畢竟這是噴氣式偵察機而不是直升機
短短的7分鍾簡直像7年一樣漫長,就在眾人接近崩潰邊緣的時候,偵察機帶著一聲呼嘯加飛往北方的天空,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轟鳴聲也漸行漸遠——看來“鏽跡斑駁”的裝載機和一地“喪屍”成功地蒙住了飛機上的人,這場危機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
“我擦”寂靜的裝載機旁一聲呼喊聲響起,所有的戰士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太驚險了如果那架飛機看出了破綻一枚火箭彈砸下來這所有的人都會跟著報銷
“我估計人家可能不想搭理咱——這演得也太拙劣了”王阿貴摘下安全帽一邊扇著風一邊喘著粗氣說道
“肯定的,我估計他們一看不是軍隊都是群平民他們也不想浪費彈藥”許成坐在地上喘著氣應道
“今天太巧了,如果不是後麵那兩道車轍咱們也不必這樣”金雨堂朝著北方的天空扔了塊石子後氣憤地說道
賀蘭山等著,有朝一日老子要讓你們嚐嚐被人追殺的恐懼,讓你們也嚐盡亡命天涯的苦楚王阿貴咬著牙瞪著北方的天空心中發狠——為什麽世道都這樣了,人類幸存者之間還要互相廝殺?難道人類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鵝毛般的大雪已經紛紛揚揚地下了半個月,蒼茫的戈壁灘上再次堆積起齊腰深的積雪,氣候的變化越來越厲害,“小冰河期”看來是那幫搬磚和泥的“家”們唯一沒有胡說八道的地方,每年冬天都是一個坎兒,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在這衣食無著的冬季撒手離去
再從北青市電子城出來後車隊就停在一處廢舊的工廠內休整,裝載機和卡車畢竟不是特殊材質的斯太爾軍卡,這麽冷的天氣對車體的損害很嚴重,沒有事兒的時候不能在外麵呆著不動
這段時間正好進行車廂的內部裝修,不過這回的裝修都是簡約明快、溫馨亮潔的裝修風格,奢華的材料都沒有用,而是留著給劉偉以後做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