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是八一子彈呢;一箱子”那邊藍雪的聲音接著傳來。

“還是八一式還是八一式,都是木柄的八一式,沒有八一杠——偶耶八一式輕機槍呢”紅月和藍雪清脆的聲音仿佛天籟之音般通過揚聲器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烏拉——”會議室裏、裝載機上、洞口處、通風管裏、二號山的施工現場幾乎是同時爆發了熱烈的歡呼聲喜悅的淚水從每一個人的眼眶中流出大家互相擁抱著、慶賀著400噸軍火,全部是八一槍族,這意味著幾萬條槍和近億發子彈在這子彈就是生命的末世,還有什麽比得到子彈更值得歡慶的呢?

“足夠了,足夠了,這一個庫就夠咱們打幾年的”會議室裏王阿貴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激動得直搓手。

“肯定不止這一個庫,肯定還有更多的庫”程飛在投影儀下激動得來回踱步,沒想到啊沒想到,區區一個庫就有如此密集的彈藥,如果把這個地庫全部打開呢?這個數字程飛無法想象。

“這個庫搞不好是從地下開始堆起的,越往上的越先進,越往下的年代越久。”一旁的宋婉兒興奮地說道。

“可是沒有迫擊炮和重機槍啊,他們一定是分門別類擺放的,如果咱們再開一個庫的話是不是能找到這些武器?”嫣雲摟著宋婉兒高興得一扭一扭的。

“這個不好說,裏麵充滿了惰性氣體,歐達也沒法進去看;水泥牆太厚倆丫頭除了能看到一排排的集裝箱外什麽也看不到,如果一個庫一個庫的看我怕馮劍他們撐不久。”王阿貴冷靜地說道。

“先就這個庫吧,火力不足可以用數量彌補,咱們不還有土雷和自製手|榴|彈麽?搬完了咱們趕緊去救馮劍他們,他們已經撐了多久了?”程飛問道。

“唉,這個傻老頭,不早給咱們說他們已經在斷浪山撐了小半年了”想到這裏,王阿貴狠狠地砸了下桌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真TM的是個傻老頭非得餓得半死不活才知道求救”

“你看他激動的,不就是一群技術員嗎?”嫣雲附在宋婉兒耳朵邊小聲說道。

“哼,誰知道惦記著誰呢?”宋婉兒偷偷白了一眼王阿貴小聲說道。

“哎,他還真惦記著那個龍鈺呢?龍鈺都燒成那樣了他還惦記著?”嫣雲的話裏已經帶了絲醋意。嫣雲看過他們在報廢彈藥場那段日子拍攝的視頻,也看見過那三個燒得滿臉是疤痕的女孩,由於是冬天,也看不出她們的身材怎麽樣,反正個挺高。

“那時候女人少,算上龍鈺就我們7個,龍鈺那女孩雲淡風輕的,不管他怎麽吹人家都靜靜聽著,估計就這惦記上了。”宋婉兒和嫣雲很快結成了統一戰線,兩個女人也不顧得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什麽就這麽開始嘀嘀咕咕上了。

“說啥呢?你們倆給那瞎咧咧啥呢?”王阿貴“啪”一拍桌子瞪了兩個跑題的女人一眼,都這時候了還在爭風吃醋。

看丈夫急了,宋婉兒和嫣雲馬上捂著嘴不敢吭聲了,其實她們都清楚,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馮劍他們都必須去救。不說那幾個月生死與共的經曆單說那三樣法寶已經算是再造之恩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雖然這是道德淪喪的末世,但也要看對象是誰。

宋婉兒和嫣雲更清楚,如果單單是因為一個龍鈺,王阿貴絕對不會去救她,根據邱國興的偵察,斷浪山已經淹沒在滾滾屍海中,這一去必然會有極大的傷亡,雖然有炮灰,但是如今的戰士不可避免會有傷亡,王阿貴絕對不會做出為了一個女人而讓自己的兵去送死的事情。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沒必要讓倆丫頭費勁了,老金說那兩座排氣扇還管用隻是發動機報廢了,而且這個庫也不大,最多兩天庫裏麵就能完成氣體交換,屆時咱們所有人都能下去了。”程飛疑惑地看了眼這家子繼續說道。

“嗯,我去安裝發動機;爭取這周末以前把這裏的工作做完,再晚,估計要出人命了。”王阿貴站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向外麵走去。

雙胞胎打開了幾個集裝箱後證實了箱子裏的槍支彈藥和箱體上的標識對照一致,全部是木製槍托的八一式步槍;沒有折疊槍托的八一杠。由於地庫裏充滿了大量惰性氣體、每支槍的防潮措施做得都很標準,因此這批槍都屬於可以使用狀態。

根據集裝箱銘牌上的生產日期、封存日期顯示,這批槍彈是從84年到87年間的批次;入庫封存時間是在92年。木製槍托的八一式雖然精度比折疊式的八一杠要高但是非常容易損壞,我軍在早期裝備過一批,但是很快就不再生產了,這批幾乎是嶄新的木柄八一極有可能是還沒裝備部隊就被換下來了。

維修隊將尚能夠使用的排氣扇進行修複,將報廢的馬達拆掉後更換上生物發動機;工程隊則在這段時間裏打通了另一條通風管道,並且在沒有空氣對流的地庫中放入了若幹小型的排氣扇、電風扇,

在地庫通風口打開的當天晚上,兩座停止了20多年的巨大風扇再次開始工作,所有小型風扇同時開始工作,這部分解封的地庫進入換氣狀態。

換氣進行了一天兩夜,到打開地庫的第三天,地庫中已經實現了充足的氧氣供應,大批戰士下到地庫開始搬運武器。由於能夠通過的地方隻有維修通道和換氣扇扇葉間的空隙,因此大量用布製作的空間背囊派上用場。

當最後一箱子彈被從空間背囊中搬進裝載機時,距離馮劍打求救電話已經過去5天了;王阿貴這幾天變得茶飯不思、心急如焚。

那個求救電話是馮劍打得,此時的馮劍並不在陝西終南山,而是在甘肅隴南斷浪山,由於馮劍那裏的能源儲備已經耗盡,故馮劍隻有長話短說,寥寥數語中王阿貴無法獲得更多的信息,但可以肯定的是,馮劍他們在王阿貴走後一定再次經曆了一次遷徙。

“隴南附近已經完全被喪屍包圍,每平方公裏的喪屍密度在幾百頭;斷浪山距離此地的直線距離將近一千公裏,公路裏程應該在三千公裏上下,哪怕沒有那麽多喪屍憑著裝載機的速度到那裏也得一周左右,何況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幸存者基地和數不清的喪屍。因此,我覺得還是靠飛機運載吧。”邱國興指著幕布上打出的航拍照片說道。

“一路上有沒有發現賀蘭山基地的動靜?”王阿貴問道。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喪屍讓他不禁為馮劍捏了一把汗。

“沒有,最近已經快半個月沒遇見過賀蘭山的偵察機了,如此高密度的喪屍賀蘭山基地各個雷達站必然無法得到供給,僅僅靠直升機的運輸無法保證如此巨大的消耗,而且他們要生存必須自力更生,我估計現在這些雷達站已經停機了,而且未必還接受賀蘭山基地的指揮。”邱國興說道。

“這就好,沒有他們找事就行。”王阿貴這才想起已經很久沒再見過天上的偵察機飛過了。

“下一步方案怎麽定?”陳二狗見前期工作已經差不多了,便問道。

“今天晚上開始,打家劫舍”王阿貴獰笑著下了命令。

俗語有雲:亂世響馬遍山野,兵荒馬亂的年代同樣也是土匪橫行的年代,整個青海省西北部陸路交通發達的地方、屍亂前遺留物資充沛的地方無一不是各股土匪流竄之地;

末世的馬太效應早已清晰顯現,越是小型的幸存者基地生存越是困難,被逼到死路而又不想進入大型基地苟活的小型幸存者基地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土匪窩。

這些小型基地之間經常發生火拚,為了一點可憐的生存物資大打出手;一些幸存者基地好不容易從周邊鄉鎮拚了小命地打來一些物資結果半道上被其他幸存者基地劫掠。

那些淪落到這種土匪窩的女人們每天會遭受什麽樣的折磨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這種事情在王阿貴不注意的社會底層幾乎天天都在發生。

這些事情王阿貴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阿貴他們再落魄也要比那些土匪窩強得多。

還沒有裝載機的時候,王阿貴他們的食物取向主要在荒涼的戈壁沙灘,那裏有大量的野生動物;這些天然獵場對王阿貴來說是樂園,而對於很多長這麽大不知道什麽是打獵的幸存者來說那地方就是死亡之地,進去了就是個死,打獵哪是那麽容易的?沒有人教豈是一年兩年自己能摸索出來的?

當有了裝載機時,如此巨大的移動堡壘哪是那些開著破舊越野車甚至騎自行車的土匪們敢惹的,不少土匪看見這麽巨大的機器開過來早就躲得遠遠的了,軍方,在這些人眼裏是一個恐怖的名詞,盡管王阿貴他們沒有穿軍裝,但是那些常人得不到的重機槍就宣告了他們的身份。

雖然以前不大注意這些底層的幸存者,但是王阿貴多少也知道點這些人都能幹出什麽事兒,也明白這都是些什麽人:既不想去幸存者基地受剝削、也不想自己摸索打獵的方法、也不想找個窮山旮旯男耕女織。亂世梟雄斬白蛇、踏雲登天成帝王這種五千年的皇帝夢使得這些人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這樣的人,能做出什麽事兒?王阿貴知道好些個小型聚集地是一窩子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的渣滓;平日裏這事兒他管不過來,也不想管,而如今,王阿貴需要大量的炮灰衝鋒陷陣,這些人最合適。

“呯——”子夜時分,一聲槍響回**在寂靜的夜空,一個依托荒村修建的土匪窩外響起了生物發動機低沉的怒吼聲。

“還能喘氣的都給老子滾出來敢慢一步扒皮吃肉”惡狠狠的聲音鑽進每一個正沉睡在皇帝夢或溫柔鄉中的土匪耳朵裏,當這些心裏正美的土匪清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層層包圍,匪首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部隊包圍了——名曰剿匪,實則兵匪打劫。

問大當家的名號?小弟好像沒有招惹貴方吧?”一個黑壯漢子被從女人的身子上揪出來,然後光著身子被槍指著走出低矮的房屋,黑漢子一邊忍受著高原的蚊子叮咬一邊小心翼翼地賠笑道,他認得那輛巨大的移動堡壘,他們見過多次了,

但是除了羨慕嫉妒恨外那卻是不敢招惹的。

“黃羊野山東風漸,青海頭頂一片天來者黃羊山好漢是也所有人都抱著頭蹲地上,否則格殺勿論”劉偉站在裝載機上耀武揚威地背著剛從土匪小說中看來的詞兒,而王阿貴則是連看也不看這些小螞蟻一眼。

“大當家的,小弟一向安分守己,不擾您清淨,小弟敢問您有什麽要求?您盡管說,小弟一定照辦。”黑壯漢子腿上挨了結結實實一鞭腿,一下子跪倒在地,盡管肚子裏把這個獨眼龍罵得狗血噴頭但臉上卻不得不強擠出一絲獻媚的笑。

“呯”還沒待這個匪首話說完,他後麵的戰士就厭煩地掀開了他的頭蓋骨。

被押出來的嘍囉們見這群悍匪一句話不說就開槍殺人,每一個眼裏頓時充滿了恐懼,每一個人心裏都是同樣的話:這些人真黑一點道上的規矩都不講

“都綁了。”王阿貴看著裝載機下跪了一地哆哆嗦嗦的漢子淡淡地撂出一句話。緊接著後麵如狼似虎的戰士們撲將上去,一條條鐵鐐拷在這些漢子的手腕和腳腕上,誰敢反抗直接一槍斃掉。

被拷牢的漢子統統被蒙上眼睛推上外麵停著的軍卡裏,這些漢子隻感覺上了個什麽地方就被推了進去。當外麵重重的鐵門被關上時,他們悄悄摘下蒙眼布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鐵牢。

這個倉庫全部是厚厚的鋼板焊接而成,鐵牢和電影上的牢房一樣,中間有一個走廊,兩邊是囚室,每一間囚室除了一個鐵柵欄外連窗戶都沒有,更別說床鋪了。

而整個鐵牢除了走廊頂上一排拳頭大小的通風孔外就是幾盞昏黃的燈泡,嘍囉們隻得在昏暗的電燈泡下找地方縮著滿腦袋問號。。.。

這個巢穴隻有區區十幾名土匪,除此之外便是幾十個供他們使喚的女人、老人,這些人被蒙上眼裝入一輛同樣的軍卡一起帶走。

“黃羊野山東風漸,青海頭頂一片天來者黃羊山好漢是也所有人都抱著頭蹲地上,否則格殺勿論”又是一個土匪窩點,被從**提溜出來的土匪們嚇得渾身冷汗地看著這群粗壯的漢子將他們老大當場擊斃,然後他們被戴上鐐銬蒙上眼推進一座鋼板焊接的鐵牢,而鐵牢裏卻有很多曾經的死敵或者道上的“朋友”。

“黃羊野山東風漸,青海頭頂一片天來者黃羊山好漢是也所有人都抱著頭蹲地上,否則格殺勿論”這一夜,這句話喊了五六回,每喊一回,就有十幾個或者幾十個土匪被俘虜,所有的俘虜被推進那個看似很小的卡車車廂。

當然這個車廂中的鐵牢卻不止那麽點兒,加裝了空間放大儀的鐵牢足有一百多米長、四十多米寬、六米多高,裏麵模仿監獄的樣子用鋼板焊了隔間、裝了鐵門,不說這和外麵徹底隔絕的鐵牢,單是這陰森森的鋼板就足夠這些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土匪們驚恐的了,因此鐵牢裏除了正常的打架外沒出現什麽過格的事情。

經過兩天一夜的掃**後,315國道青海中部路段沿線大大小小的土匪窩被**平了11個,大大小小的土匪一共抓了六百多個,但是這些人還不夠,王阿貴的目標是起碼要有個一千人的“炮灰團”;

因此隊伍在休息了一個白天後,再次衝向青北市、海東市交界處的一片土匪窩,又經過兩夜的抓捕,王阿貴**平了三十幾個大小土匪窩,俘虜了1300多名土匪。

“很好,多好的一個炮灰團。”王阿貴坐在會議桌上,美滋滋地抽著煙,這次雖然說是抓壯丁,但同時也是在實踐“吞並”的戰略方針,要壯大自己的勢力,今後這一步必須走,不過以後就沒這麽野蠻了。

“這些人大當家的打算怎麽辦?”程飛靠在會議桌上叼起一根煙笑嘻嘻地問道。

“養他們兩天,等都準備好了直接用**迷暈用飛機送到斷浪山上,到時候那槍逼著他們往下衝。我已經和馮劍說好了,不聽到我親自叫門任誰砸門也不開。”王阿貴獰笑了一下說道。

“這些幸存者怎麽辦?”程飛指著另兩輛車裏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女人和小女孩問道。

“M的,這群牲口真該千刀萬剮”王阿貴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兩輛車裏全部都是這些土匪窩裏的幸存者,老人很少、沒有嬰幼兒,有的全部是赤身**的青壯年女人,甚至還有一些十幾歲大小的小女孩。

隻見這些女人一個個死氣沉沉地靠在牆上雙眼無神地叉著腿坐著,不是她們不知道女人應該合上腿坐,而是她們已經忘了以前是如何合著腿坐,她們已經麻木了,隻要有口吃的,掰開她們腿的是誰已經無所謂了。

這些女人蓬頭垢麵,枯燥的皮膚上已經結滿了厚厚一層汙垢,這是長久不穿衣服又無法洗澡的結果,有的女人已經精神失常,隻知道傻嗬嗬的笑甚至來回瘋跑。還好沒有懷孕的,也許懷孕的都被那群牲口殺了吧。

“拉校園裏去,恢複恢複然後讓她們種地去。精神失常的……給她們個痛快吧。”王阿貴揮了揮手無奈地說道。

如果留下這些女人她們活不久,隻能把她們都拉到校園裏去,這是最好的辦法。至於那些精神失常的女人,還是給她們一個痛快吧,獨立八師不是慈善組織,不會養一群整天隻知道瘋跑的瘋這就是末世,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哪都不會要。

2013年7月3日,青北農業大學的校園裏,七架教練機迎著朝陽向東方飛去,他們是去建立灘頭陣地的先頭部隊,裏麵的人全部都是挑出的精銳,人數不多,但戰鬥力足夠強悍,再說也不是讓他們去做炮灰的。

斷浪山是隴南一處著名的風景名勝,此名勝的山高雲遠不亞於那些名山大川,以前這裏就是遊人眾多的地方,雖然這裏位於隴南市郊二十公裏處;但這裏的喪屍密度絕不亞於任何一處人口密集的市鎮,再加上西進的喪屍大潮已經淹沒這裏,更使得這裏到處是烏壓壓的喪屍。

馮劍他們這些人的實驗室選址還就是在這些名山大川中,這種選址標準其實很高明,這種地方在治世人多人雜,他們開個普通的小賣店什麽的作為掩護根本沒人注意這小賣店下實則藏了這麽多人;

而在亂世,這種地方更是人跡罕至,更沒人搭理他們,總的來說不論是治世還是亂世,這裏都是絕佳的藏身之所,然而在末世,這地方卻成了絕死之地。

馮劍他們藏身的實驗室是在斷浪山中段的一處看似普通的岩洞裏,而恰恰就在這個岩洞附近卻是一個山腰平台,這個平台是當地人推平用來往山上的酒店等各種設施運輸物資的中轉站,這裏的交通自然很好,這也直接導致了大量的喪屍從山腳下蜂擁上山。

王阿貴他們要做的,就是用飛機在旁邊的山頂降落,靠精銳隊員打下一片灘頭陣地,然後牢牢守住這裏建立機場、囚室,為後續的“炮灰團”建造鐵牢。

當灘頭陣地建立好之後,炮灰團將會被帶到這裏,屆時裏麵會大量槍支彈藥、水、手雷、肉類等一切後勤補給,當然,這裏也會有無窮無盡的喪屍。

王阿貴就是要讓這些人將這附近所有的喪屍都吸引過去,然後他們會從馮劍所在的山頭上的灘頭陣地直接衝到半山腰的實驗室,帶上裏麵的人之後直接在山腰平台乘飛機撤離。

為了這次戰鬥,所有隊員都在精心準備著。爆破組的人一連幾天每天休息不過四五個小時,因為沒有重機槍、迫擊炮等大威力武器,他們必須要自製手|榴|彈和滾雷這些土炸|彈。

四天以後,大批大批的步槍被擦去槍油、校準準星;大批大批的陶製滾雷和自製手|榴|彈以及幾十個重達百公斤的烈性炸藥包被製作完畢——戰鬥,就在明天。

作戰計劃製定起來簡單,但是在這茫茫屍海中真要做到卻是極其之難,不僅了解的情報少之又少,而且其中的變數也非常之多,這就是末世的生存現狀,沒有大型基地根本無法在這滔滔屍海中活下來。很多時候,高科技的優勢足以被喪屍的數量抵消,否則王阿貴也不會一路從河北逃到青海,哪怕當年他有那麽強的武裝。

第一批帶隊的是陳二狗,此時的陳二狗正站在一號機雅克18的後座艙中看著飛機下的滾滾屍海。茶冷口一戰距今已經將近一年半,在這一年半裏,他陳二狗一直和一個普通的士兵沒什麽區別,沒有辦法,他的長處是機械化部隊作戰,離開了機械化部隊他就普通大頭兵一個。

陳二狗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有什麽用?這一年半活得是如何艱辛、如何困頓,他的心早就讓打磨得堅硬如鐵,同時也心如死灰。

這一年半王阿貴拚著命地利用手中的三件法寶想東山再起,可是哪那麽容易,形成一個可以滾大的雪球難;可是形成了這個雪球後想滾大更難,如今哪有那麽多殘餘的雪讓你滾大?

如今的世道已經不是兩年前了,那會兒到處是殘雪,你還可以挑,如今留下的殘雪都是“炮灰團”那樣的人;好雪已經滾在別的雪球上了。

但是馮劍的電話讓陳二狗再次點燃了希望,哪怕馮劍他們如今**、沒有任何高科技設備,但是憑著他們比常人更發達的智商他們照樣能帶給隊伍不一樣希望。

當然,救出幾個光身子肯定是不可能的,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馮劍他們再落魄也會有些高科技玩意兒,也許這一戰將是獨立八師、也是他陳二狗徹底翻身的涅槃之火。

“老許,快到了,你們準備吧。”邱國興的聲音打斷了陳二狗的沉思,陳二狗收回了飄渺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現實。

“全體準備飛機停下一分鍾之內全部出艙”陳二狗打開對講機,對七架飛機裏的隊員發布命令,這第一批隊員全部是茶冷口之戰後的精銳,其中男兵25名,女兵40名,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也全是自己的親人,但是這一戰他們必須賭命,成了,今後榮華富貴、萬人尊崇;敗了,也許就會成為這茫茫屍海中遊**的不死亡靈。

機艙裏響起

一片上膛頂火的聲音,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吭氣,大家隻是在默默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男兵們緊緊握住自己妻妾的手什麽也不說,這一次是他們夫妻三人普通的並肩作戰,但也許是最後一次——但是他們明白,日後的希望全在這一戰,沒有誰的成功、榮華富貴是別人白白給予的,王阿貴給了他們這個舞台不是白養著他們。。.。

女兵們死死握住丈夫的手、牽著妹妹或姐姐的手細細地感受著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團聚的幸福。

在女兵們看來,獨立八師給了她們作為女人的尊嚴、給了她們溫飽的生活、甚至給了她們別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清秀容顏、完美身材和健康的體魄,如今是需要她們回報了。

隻是女人想得簡單,她們不求什麽富貴榮華,她們隻想和丈夫、姐妹安安靜靜的生活,但是這樣的生活在這末世卻需要用命去爭取。

“好了,最後叮囑大家一點;一旦被喪屍抓破皮膚,馬上砍掉相應的部位,如果你下不了手,讓你的戰友下手。我對你們的要求隻有一個——活著”陳二狗向所有的隊員做最後的動員。

“保證完成任務”65名戰士在各個機艙立正回答。他們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背上鋒利的柴刀,這不是用來砍喪屍的,這是用來砍掉自己的手腳或者親人的手腳,在被劃破皮膚後1分鍾以內砍掉傷腿或者傷臂,他們就能活下來;隻要還活著,他們會重新恢複完整的身體。

“很好。”陳二狗看了看戰士們身上的衣服,這些衣服是用牛仔布加軍用帆布疊合縫製的布製作的,雖然很笨重,但是憑喪屍的指甲想要劃破這身衣服卻也沒那麽容易。

“老邱,準備吧。”陳二狗對邱國興說道。

“OK10分鍾後動手”邱國興回答道。

。。。

烈日照耀下的斷浪山一片鬱鬱蔥蔥;高大的喬木、鮮嫩的灌木、草叢將這座不高卻很美麗的山川映射出一片妖豔的綠光。誰能想象這風吹鳥鳴的幽美之地竟然有著數以萬計肮髒的喪屍。

從飛機上看去,鬱鬱蔥蔥的草木下,一個個或渾身肮髒、或赤身**的喪屍在山間、樹下、盤山小道、草坪上遊**著、毫無規律地遊**著。而那些赤身**、身軀完好的喪屍定然就是新繁殖出來的——它們竟然那麽多

邱國興選定的地點是斷浪山幾個低矮山頭中的一個,這個山頭和馮劍他們藏身的那座山頭相距不過幾百米,但這幾百米要想走過來沒有一天時間根本辦不到。這座山頭將是那群垃圾的葬身之地,而這個墳墓的締造者將是真正的戰士。

山頭上有一座山頂酒店,三座連在一起的四層高小樓,小樓前有一個兩畝地的水泥平台,平台上還有一個大大圓圈,這裏曾是直升機停靠的地方,看來這裏以前真是個繁華之所。隻是如今,那裏聚集了大量四處遊**的喪屍,一顆顆惡心的屍頭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呼——”邱國興的飛機率先壓低高度,從山頭掠過。當飛機掉過頭後,駕駛艙後艙蓋被拉開,一個百公斤重的大號炸藥包被托出艙門。炸藥包用礦區炸礦用的炸藥製作而成,兩個戰士頂著大風穩穩地舉著炸藥包,炸藥包長長的導火|索已經被拉燃,他們在等待第二次俯衝。

“準備——扔”邱國興一聲大喊操縱飛機俯衝,兩名戰士猛然把點燃的炸藥包推出機艙,飛機迅速爬高。

隻見那個大號的炸藥包精準地落在一棟小樓頂部,片刻之後,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掠過山間,那棟小樓被炸塌兩層,大塊大塊廢磚碎石在騰起的煙霧中散落四周。巨大的衝擊波將附近遊**的喪屍狠狠撕碎、或者直接掀入山崖,寬大的山頭平台頓時幹淨了。

緊接著,二號機掠過、三號機掠過,兩個同樣大小的炸藥包將剩下的兩棟小樓統統炸掉一半,隨後機群遠離這裏,圍繞著山區一圈又一圈地盤旋著。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吸引了方圓數十平方公裏的喪屍,一顆顆屍頭如雷達般鎖定冒煙的山頂,緊接著震天的屍吼聲如烽火般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剛剛邁動腳步的喪屍大軍沒有聽到後續的聲音便停止了,喪屍們極其不滿地衝山頭嗷嗷了兩嗓子然後繼續各玩各的。

待得吼叫聲停止後,七架飛機分散開來向著通往山頂的3條主幹道飛去,一個接一個的大號炸藥包被推出機艙,布滿喪屍和人體殘骸的水泥主幹道從半山腰開始爆炸一直炸到山腳下,一個又一個巨石坑、崩塌的石頭堵死了這些主幹道。邱國興要為戰士們爭取構建工事的時間,山底下的喪屍群要想爬過這一層又一層的主幹道不費一番功夫是不可能。

感覺被玩兒了的喪屍暴跳如雷地衝天上的飛機破口大罵,但是隨著飛機的飛遠,這些喪屍嗷嗷了幾嗓子便無奈地閉嘴了。

在喪屍們的聲討聲中,七架飛機機身下掉下一個長長的空間布袋,七架飛機輪番投下七個大號的空間布袋,這種布袋裏的空間由鋼筋支撐,裏麵足足有上千平米的儲備空間,裏麵是戰士們需要的武器彈藥和施工材料、機械。

當屍吼聲停止的時候,七架飛機一架接一架在山頂的空地著陸,這就是老式飛機的優勢,不需要多長的跑道即可完成起飛和降落,何況功率更大的生物發動機使得這段距離減少了許多。

“快點兒快點兒”飛機剛停穩,陳二狗就第一個跳了出去,接著一個個戰士跳出機艙向著塌了一半的小樓奔去,此時飛機的螺旋槳依然在轉動,當最後一個戰士跑到安全範圍後,邱國興的飛機馬上起飛。

緊接著第二架飛機降落、第三架、第四架直到第七架飛機騰空而起,所有的戰士們已經全部降落到山頂。從飛機在青海起飛到所有戰士離機,一共2小時32分鍾,第一批戰士們要在這裏頂到第二批戰士到來。

“快點構築工事”陳二狗拿著槍緊張地大喊道,他已經聽到了震徹山穀的屍吼聲,山風將人肉味接連不斷地吹入山腳下千萬屍群的鼻子中,大批大批的喪屍開始移動——那個剛才冒煙的山頂竟然有大批鮮肉

“許哥時間還夠,抓緊吧”紅月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拿著把弩機緊張地左右看著,她今天第一次沒有戴墨鏡,她那雙機械眼正閃動著微微紅光。山頂方圓兩公裏的區域一切盡在眼下。

因為主幹道被炸,加之山風的作用使得人肉味飄不出太遠,因此山下的屍群僅僅是跟著嗷嗷而已,隻有主幹道炸點以上直到山頂的喪屍群才有明顯動作,現在不能開槍,否則會引得山下的喪屍往上攻擊。

“噗”一枚鐵箭刺穿了一頭剛剛爬上山頂的喪屍那肮髒的頭顱,這個喪屍被鐵箭這一推像段滾木似的接連砸倒數個喪屍才停了下來。這樣的喪屍並不多,區區幾千頭而已,弩箭就夠了。

緊接著,所有的女兵架起準備好的弩箭在山頭上跑動,一枚接一枚的弩箭刺穿了一個又一個肮髒的屍頭,短短幾分鍾,就有數百頭喪屍變成真正的屍體。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男兵們打開一個個長達4米的空間布袋,從裏麵扛出一捆又一捆的槍支、一箱又一箱的子彈和自製手|榴|彈圍繞著廢墟排列好以便隨時可以取用。

而此時此刻,另一波男兵則從另外的布袋裏開出一輛輛簡單至極的“推土機”開始抓緊時間推動那些廢磚爛瓦。

這些推土機就像卡丁車那般大小,簡單的隻有鏟鬥、車體、輪子、生物發動機。

這種簡單至極的推土機完全是用廢舊鋼材拚湊的,完全是憑借著生物發動機強橫的動力強行推動那些瓦礫。戰士們要把這些瓦礫推出一圈環形工事,然後構築一個鐵桶般的據點。

一個多小時後,山腰處炸點以上的喪屍被消滅大部分,剩下的喪屍還距離山頂有一段距離。但是,山頂上來回跑動的身影瞞不過下麵的屍群,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山腳下的屍吼聲越來越大,大群大群的喪屍開始向山頂移動。

很快,屍群的前鋒已經踏著同伴的屍骨開始逼近被炸落的石牆,步子大的喪屍已經開始抓著石牆往上爬,雖然它們爬不動,但是喪屍搭屍梯的本事很快被發揮了出來,數不清的屍梯開始有了基座。

但是喪屍們要想爬到山頂可是要廢很大的力氣,因為山間主幹道當初修建時即是選用的相對最平坦、最容易構築水泥基石的地方,而非主幹道地區由於夏日草木茂盛,以喪屍的身手要想通過那些陡峭的山壁爬上來得一層一層地搭建屍梯,那邊的速度會更慢更慢。

而主幹道上的屍群爬過第一道石牆後會發現後麵還有至少3道石牆,這將大大延緩它們的爬行速度,而這段時間足夠山頂的戰士布置工事。

靠著小推土機強橫的動力,那片瓦礫被慢慢推開,一座背靠小樓、高近一米、中間是原來的水泥麵的碗型工事被推出。

緊接著,大袋大袋的速幹水泥被倒在各個點上,一桶一桶的水隨後倒入,速幹水泥被工兵鏟攪拌均勻,戰士們拿著工兵鏟一點一點地將瓦礫間的縫隙填滿。一根又一根拇指粗的鋼筋被鋪設入水泥中和瓦礫凝固在一起。

當工程進行到三分之一時,天空中傳來飛機的轟鳴聲,第二批戰士到達。隨著第二批戰士的到來,工程速度提高了許多,此時水泥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於此同時,第二批戰士從空間布袋中抽出大根大根的鋼筋和地麵上埋入水泥的鋼筋焊接到一起,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很快具備了雛形,而第一批戰士則開著推土機將大片預備好的瓦礫堆在鐵籠子的下方加固鐵籠。

在震天的屍吼聲中工作使得所有戰士都繃緊了神經,尤其是第二批到來的戰士從來沒經曆過這種前無希望、後無退路的場麵,看著飛機的離去,他們本能地以為自己被拋棄了。

這時候心理素質的差距就表現了出來,一個又一個新兵、尤其是女兵開始坐地上嚎啕大哭——大學基地之戰的慘烈完全不能和此次戰鬥相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