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獨自一人的住所,打開房間裏所有的燈,頓時明亮的光線充斥了整個公寓,將集聚在房內的陰暗全部驅散,化作一片光明。
看著空****的屋子,剛從時家回到的慕容沁,有一股落寞的感覺,將心頭原先還存有的那一絲歡樂,都被深深地掩蓋住了。
人前,她是個呼風喚雨的大小姐,容貌佳,身材火爆,學曆一流,就連工作能力,也讓人羨慕,在公司裏,她是從最底層做起的,不過是三年的時間,她就爬上了讓人歎為觀止的總策劃的位置。
這一切的風光,都讓她的高傲更加有底氣,這所有讓人羨慕的資本,就是她能夠在人前仰起頭的傲然。
雖然她的家世也不錯的,但是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私生女,一個沒有了親生母親的私生女。
現在的母親不是對自己不好,隻是父親那冷漠的態度,想起母親為了他所做的一切,慕容沁心裏就泛著絲絲的恨意。
她發誓,她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所有的一切,充滿了悲傷的童年裏,所幸遇上了像陽光一樣的時逸楓,才讓她從失去母親的噩夢之中走出來。
從初三那一年開始,她就決定,自己,一定要成為時逸楓最美的新娘子。
拖著沉重而匱乏的身子,慕容沁將自己手中的包隨意地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一邊脫著,一邊走向浴室。
打開水閘,氤氳的水霧彌漫整個浴室之中,慕容沁仰麵讓水撲到自己的臉上,閉眼,去思考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以時逸楓女伴的身份出席時氏集團的年會,她的嘴角就不自覺地蔓開一抹欣慰的笑容。
終於,還是等到這一刻了……
梳洗完以後,慕容沁隨意地將濕透了的頭發擦得半幹之後,拿起風筒用熱風將它全數吹幹。
走進臥室,正麵直直地倒向自己柔軟的大**,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夜幕籠罩著整個S市,工業的快速發展,還有高樓建築的迅猛建起,繁華占據了城市,到處都是現代化的裝扮建設,與付溪茜的鄉鎮村落比起來,多了幾分技術的味道,卻少了幾分自然的清新。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付溪茜負手放在後背上,仰起頭,望著那寥寥星光點綴的夜空,頓時心裏一種落寞感。
駱曜笙和付溪茜的距離有一步之差,錯開步子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跟在她身後的駱曜笙,表情冷然地看著她的動作和麵容。
在昏暗的星光的照耀下,她的側臉白皙紅潤,更顯嬌嫩,讓人愛憐。
“去逛街吧!”忽而,駱曜笙提議道。
“嗯,好。”今天的付溪茜,莫名的聽話。
往前快速跨了一步,駱曜笙走到了與她並肩的行道上,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
當那溫暖的觸感觸碰到自己微涼的肌膚時,付溪茜身體微微一怔,但沒有反抗,隻是任由著他拉著自己走進一家高檔的服裝店。
“這件好看嗎?”他走到一旁的女裝區,拿起一件抹胸的米色禮服,遞到她眼前征求她的意見。
聽到他的問題,一直低垂著眼眸的付溪茜,稍稍地抬起來,看了一眼,然後細聲應道:“嗯,很好,你決定就好。”
對於選衣服這種東西,付溪茜從來就沒有什麽概念,好看與不好看,對她來說不重要,隻要能穿就可以了。以前的她都是牛仔褲和T恤這樣的休閑裝,看起來很隨意,和時逸楓在一起以後,都是時逸楓為她挑的裙子。
“那這件呢?”看她反應淡淡的,駱曜笙以為她不喜歡,便放下,又拿起另一件紅色的吊帶禮物。
“嗯,也不錯。”反應依舊是淡淡的。
“那這件呢?”拿起附近的一件黑色短裙,繼續問道。
“嗯,很好。”
“……”
一連問了五六件,付溪茜的反應都是這麽淡淡的,好似並不在意,沒有表現出喜歡,也沒有表現出討厭,讓耐心一向不好的駱曜笙感到一絲的煩躁,頓時憤怒了,眉頭緊緊皺起,陰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這是什麽意思?”
“額?我……沒什麽意思。”付溪茜茫然地抬起眸子來,不解地看著有些慍怒的駱曜笙,那黑沉的臉色,隱約之中散發著寒冷的氣場,讓付溪茜心頭一顫。
“那為什麽問你每一件衣服的意見,你都是一個模樣?”
“我……你選就好了,你選什麽,我都喜歡。”
一聽到這句話,駱曜笙目露驚訝,身體微微一怔,愣在了那裏,然後下一秒,緊皺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臉上的陰沉也隨之散去,展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這些都要了!”看到付溪茜這麽聽話溫順,駱曜笙的心裏牟然閃過一絲甜蜜,卻是一閃而過。
“啊!這……有些多。”望著那五六件不同花樣的禮服,付溪茜有些錯愕。自己根本穿不了那麽多,買了,也是浪費錢財。
“以後慢慢穿!”但駱曜笙卻不容她拒絕,霸道地就決定了,喚來店員,竟卡遞到那店員的手裏,豪氣地結賬了。
“我不要……”這一次,付溪茜卻沒有那麽順從了。
“為什麽?”瞬間,駱曜笙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而又恢複了陰沉。
“我穿不了。”而且,她也不想要他的任何東西,隻有這樣,她離開了時候,才不會有任何的糾葛。
“我說要就要!結賬!”不給她第二次反駁的機會,駱曜笙霸氣地跟那被嚇得錯愕的店員說道。
“我……”
“送到這個地址上!走!”
原本還想阻止的付溪茜,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生氣的駱曜笙給攔截住了,然後不等付溪茜再度開口,駱曜笙就霸道地拉起她的手往店門外走去。
他的腿很長,邁開的步子也是極大,與他差了將近一個半個頭的付溪茜根本跟不上他的步調,幾近是被拽著走得,在他的身後小跑起來,跑得氣喘籲籲。
腦袋因為缺氧而變得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駱曜笙把自己帶到了哪裏,直到她被拽進了一家珠寶店,才有歇下來休息的機會。
“駱曜笙!”一停下來,付溪茜就甩開了他的手,憤怒地吼了他一聲。
今日已經隱忍了一天,溫順了一天的付溪茜,什麽都聽從駱曜笙的,以為這樣就能夠很快的換取自由,可是,霸道如他,她隻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扯線木偶。
“好了,我給你買些首飾配那些禮服吧!”看到她因為生氣而憋得通紅的臉頰,駱曜笙不禁有些心軟,放柔了聲音,像安慰一個小貓咪一樣地安慰她,想著女人嘛!隻要送些首飾珠寶給她們,她們就會開心得不得了,然後竭盡全力地去討好他。
他想著,付溪茜也不過是一個女人,隻要給她這些,她就一定會按自己所想的來討好自己。
然,他似乎想錯了。
“我不需要這些,我們回去吧!”首飾這些東西,對於付溪茜來說,本就如過眼雲煙,浮雲一般的東西,她根本不需要。
“我說買!”看著她那麽不配合,駱曜最後僅存的耐心都給磨盡了,卻還是強壓著心中的憤怒,沉聲霸道的宣示道。
拗不過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任由著他把自己拉進店裏。
繞了店鋪一圈,都是他為自己選的首飾,期間他也有問過付溪茜的意見,但是她全程都低垂著眼眸沒有去看,隻是如在服裝店那般淡淡地應了幾句,駱曜笙也不在意,走到最後,將自己為她選的首飾全部包了下來。
看著忙碌的店員,付溪茜還是懷揣著希望又問了一句:“都要買嗎?”
“買。”語氣是不可置否的堅定。
見狀,付溪茜知道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了,隻好淡淡地垂下眼眸,任由他付錢買下那些首飾。
心滿意足的駱曜笙,麵色紅潤的走出了首飾店,然後帶著付溪茜回到了公寓。
一進門,駱曜笙就脫下了身上的西裝,而付溪茜也順手地接過將它掛在門口的衣架上,一切動作都熟稔地猶如親密無間的老夫妻一般。
換下鞋子,駱曜笙淡淡地開口對著身後的付溪茜說道:“明天回學校收拾一下,搬到公寓裏來。”
忽而想起不久前,在付溪茜的宿舍裏聽到的那些針對她的惡言惡語,駱曜笙的心裏就很不爽,覺得她再這麽住下去,也必定會遭受冷眼的。
“額……不用了。”聞言,付溪茜一口便回絕了,她覺得,即便接受再多的流言蜚語也好,也總比,生活在他的禁錮之下,學校,已經成為了她唯一能夠享受自由的地方了。
“我說搬!”這是今天,駱曜笙第三次發怒,他一向,不喜歡別人反駁自己,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
“好……”不得已,付溪茜隻能答應了。眸中的光漸漸黯淡,眼眸一沉,付溪茜站在他的身後,不發一語。
“明天是時氏的表彰年會,你準備下,明天和我去出席。”忽而,駱曜笙突然開口。
這話,讓身後的付溪茜身體牟然一僵,雙眼錯愕地站立在了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