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付溪茜這副模樣,廖欣頓時臉上掛出一抹苦笑,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去說這個多愁善感的女生了,低聲輕笑地攬過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告別前的擁抱,廖欣在她的耳邊低語:“不哭了,雖然以後我們可能會見不到麵了,但是,我們的情誼還在啊!”

“嗯。”悶聲埋頭在廖欣的肩頭哭泣,帶著濃重的鼻音應了一聲。

“傻丫頭,別哭了,之前沒有告訴你,真的很抱歉,這次離開,我真的,可能就不回來了……”想著還有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充滿憂傷和痛苦的地方了。

心裏的某一處,湧動著一股傷感,又有些不舍,但是,她卻不想去承認,自己其實,是在舍不得墨軒……

“廖欣你這個壞人,你怎麽可以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麽離開了?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孤獨?”說著說著,付溪茜的眼淚更加洶湧,心裏頭的不舍,讓她回抱著廖欣的那雙手的力道更加收緊。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真的,隻能離開了。”不知是不是被付溪茜的情緒感染,廖欣原本就濕潤的淚眶,淚水洶湧澎湃而來。

“廖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即使遇到墨軒這樣的男人,但是卻不至於要逃到國外那麽的遠,付溪茜想不明白。

“他……我昨天見過了……”遲疑了片刻,廖欣最後還是緩緩地開口道來。

昨天一切的手續都辦好的時候,她原本是想偷偷地回到墨軒的家裏把自己的衣服拿回來,剛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墨軒冷著一張臉坐在了客廳裏。

當目光觸及到他那張俊俏的臉時,廖欣的心就牟然地怔了一下,卻很快被她掩飾了過去,心痛的感覺依舊,但是麵上卻冷冷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還沒等廖欣開口說話,墨軒就陰沉著一張臉,猶如布滿了狂風暴雨,雙手環繞在胸前,雙頰交疊,後背靠在沙發椅上,眼神直視著前方,沒有看著廖欣,但很明顯,那話就是對著廖欣說得。

那晚和廖淼複合之後,他就想找廖欣說清楚,和她同居在一起那麽久,也隻有那晚從廖淼的嘴裏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

明明是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但這幾天看不見她,他心裏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寞感慢慢地湧上心頭。

原以為她隻是出去一會兒而已,他便等,等到累了困了,睡醒之後第二天,從和廖欣同居開始,每天起來,他就會看到有一份熱騰騰的早餐擺在桌子上,起初不以為然,但是自從她離開的這幾天開始,他漸漸覺得,周身有些不舒服,似乎,自己的生活裏缺少了點兒什麽。

隻不過是又回到最初的生活方式,可是,一個“過路人”闖進自己的生活之後,一切,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讓墨軒說不清。

一天又一天,還是看不到廖欣的身影,他的脾氣,是越來的越暴躁了,終於,在他快要爆發的那一刻,她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我來,拿回自己的東西。”看著他這副陰沉冰冷的模樣,廖欣的更加的寒涼。

他會那麽憤怒,是因為他想迫不及待地跟她撇清楚關係,而她卻玩失蹤了麽?那日他和廖淼在房間的場景曆曆在目,廖欣的心裏頭,對於他的怒火,做出了這樣的解釋。

“拿回自己的東西?”聽到她這句話,墨軒不知為何,心裏頭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這句話,幾乎是帶著咬牙切齒說的。

“我……不再煩著你了。”與其等他來羞辱自己一番,然後讓自己毫無尊嚴地離開,廖欣想著,還不如讓她自己開口先離開。

“哼!也好,這是給你的支票,以後,不要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墨軒的心裏真的很不爽,卻不爆發出來。

既然廖欣已經開口說了,他就來個順水推舟好了。

“不用了,我就回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就好。”瞥了一眼那支票,廖欣不以為然,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然後又恢複進門之前的冷淡,無視掉他,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裏。

前幾天,這個女人還在對著自己百依百順,可不過幾天的日子,她的態度怎麽會轉變成這副冷淡的模樣?這樣的感覺,他很不爽。

站起身子來,拿起桌上的支票,走到廖欣的身邊,遞到了她的麵前。

然而,廖欣依舊無動於衷,連目光也沒有任何的停留,越過他的身體,徑直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我說!拿著!”隱忍著自己的怒火的墨軒,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拒絕自己的墨軒,此時徹底的爆發了,拉過廖欣的手,將支票一把塞到了她的手裏,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重重地砸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嚇得廖欣身體一怔,愣愣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眼眸慢慢地垂了下來,眼中的光牟然地黯淡了下去。

看著手中那張被塞得變形的支票,心裏頭的感覺愈發的陰冷,走到桌上,將那張支票放回原位,走到自己的房內,把所有關於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了,不留下任何的東西。

廖欣將這件事的大概過程都告訴給了付溪茜,這樣傷情的經曆,她實在不想再經曆第二遍,如果再呆在S市,還是有機會遇見墨軒,現在她的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她不知道怎麽去跟自己的父母解釋,也不知道,在再遇見墨軒的時候,該怎麽解釋……

況且,在學校裏,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總是瞞不住的,那麽,最後的選擇,隻有離開,越遠越好。

聽完之後,付溪茜也總算明白廖欣的心情,廖欣的決定了,淚水已經漸漸幹涸,鬆開懷抱著廖欣的手,她抬起紅腫的眼眸,嘟起嫣紅的薄唇,委屈道:“好啦,我知道,我隻是怕你一個人在國外,會孤獨,你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我也怕你顧不來,還有還有……”

“好啦!溪茜,我會照顧自己的。”拍拍付溪茜的後背,掛著淚珠兒的臉頰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還好,還有一個人真心的關心自己,廖欣覺得,這樣就心滿意足了。

“好啦!你要是有什麽事,一定要打電話跟我說哦!”心裏,真的很不舍。

“嗯,時間快到了,我……走了……”看了一眼大廳上的時鍾,還有一分鍾,班機就要起飛了,鬆開付溪茜的懷抱,廖欣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向檢票處。

三步一回頭,在離檢票處不過一步的時候,廖欣停留多了幾秒,最後,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進了檢票處。

當廖欣的身影消失在那轉角處的時候,付溪茜的心頭慢慢覆上一層落寞,一陣孤獨感撲麵而來,無力地坐下來,淚水,再一次洶湧而來。

這一下子,真的沒有人可以讓自己發泄情緒了,沒有人,可以讓自己說真心話了。

等待哭幹之後,付溪茜才撐起疲憊的身子,搭上回家的計程車。

一打開公寓的門,一股酒氣就席卷鼻尖,讓付溪茜的眉頭微皺,換好鞋子走進客廳,看到的,就是猶如爛泥一樣駱曜笙躺在沙發上,衣衫不整。

“駱曜笙?”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推了推他的身體,想要喚醒他。

“唔……”感覺到付溪茜的騷擾,醉得不省人事的駱曜笙揮動著手臂想要驅趕她。

“你別在這兒睡。”越湊近,那股酒味就更加的濃重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唔!”可是,醉酒之中的駱曜笙根本聽不進去。

“起來!額……”看到他這副模樣,也知道他聽不到自己的話了,隻好伸手去扯他起來。

可是無奈他的體重太過的沉了,像付溪茜這樣瘦胳膊瘦腿的小身板,她怎麽可能搬得動呢?

卻也不能就這麽放任著他不管,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高大的駱曜笙搬回了房間裏,將他狠狠地把他甩到**,然後為他蓋上被子。

付溪茜又一次深刻地體會到搬運工的辛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被駱曜笙占去三分之二的床位,根本容不下她。

再說,她也不想讓他屈就跟自己睡,況且,她自己更不想,隻好回頭走進主臥室裏,梳洗完之後,就躺到了**。

一天下來,哭累了,心也累了,一沾到**,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被被子給熱醒的駱曜笙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沉默了片刻,腦袋的空白才漸漸變得清晰,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自己的那間公寓裏。

稍稍地撐起身子來,腦袋頓時暈乎乎的,伸出手來按了按太陽穴,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才下床走進浴室裏衝洗,讓自己的意識更加的清醒。

等到眼前的一切都變回正常,不再天旋地轉的時候,他關上水閘,圍著一條圍巾,走出了客廳。

昏黃的燈光映襯得有些蕭條,主臥室那半掩的門之中也透漏出一抹微弱的燈光,輕輕地推開門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付溪茜趴在**,抱著抱枕熟睡的酣甜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