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的時逸楓,低著頭,拉住付溪茜的手就往火車站外走出去,全程,走在她前邊的他都低著頭,付溪茜知道,他是在落淚。

和自己的家人斷絕關係,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無法做到絕情,親人是這個世界上和自己羈絆最深的人,這份羈絆雖然是靠著血緣關係維持的,但是,卻也是不能說斷就斷的羈絆。

但是,在這個時候,付溪茜選擇的是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麽,時逸楓為她做了那麽多,說自私點兒,她冰冷的心早被時逸楓的溫暖給徹底融化了,也變得脆弱了,如果時逸楓離開了,或許,她就活不下來了。

就讓她自私一回,哪怕能享受這份溫暖的時光很短很短,她也滿足了,當然,她所希望了長度,卻是一輩子。

被時逸楓帶到了他早就安排的到的一戶農家裏,當走出火車站的時候,付溪茜就徹底地被眼前的景色給迷住了,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鎮,想他們,也是從S市轉了很多此車才搭上了這班火車的。

這裏的一切都很農家,很古舊,就連這個火車站,都有一種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感覺,很古老,放眼望去的建築物,都是低矮的,沒有城市的那種高樓林立。

仰起頭,望向那廣袤無垠的藍天,一片晴明,萬裏無雲,清澈湛藍,比起城市的烏雲密布,這裏,幹淨得多了。

隻一眼,付溪茜就徹底愛上了這座小村莊,這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和自己愛的人,過著平淡而寫意的生活,沒有城市的喧囂,隻有兩人的寧靜。

那戶農家的主人是一對年邁的老夫妻,為人很和善,當時逸楓帶著付溪茜來到的時候,兩人熱情地就把他們招待了進去,給他們擺上了一桌子的飯菜。

“兩位都餓了吧!我們都等了很久了!”老婦人捧著一個盛著熱湯的大瓷碗,一邊小心翼翼地走著不讓滿盛的湯溢出來,一邊和藹地對著坐在飯桌上的兩人微笑。

“奶奶,讓我來吧!”看到那位老婦人的步子那麽不穩,那碗裏的湯冒出來的熱氣都將她的臉給完全掩蓋了,這樣還怎麽走路呢?

而且又是這麽熱的湯,著實讓付溪茜心驚膽戰,生怕老婦人一個不小心,就燙傷了自己。

這對夫婦看起來都已經有六七十歲了,身體應該也經不起太大的傷害,一向在敬老院裏做社會活動的付溪茜,對於老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哎,你們是客人,怎麽能……”

“奶奶,是我們這兩個年輕人突然來打擾,應該我們感到不好意思才對,你不用那麽客氣的,我們也不是那麽見外的人。”看出了老婦人眼裏的尷尬和不知所措,畢竟是時逸楓付錢來住宿的,他們這戶小農家,以前都是弄純天然農家樂的,所有客人摘取的蔬菜都是他們自家種的。

但是隨著年紀大了,力不從心,種植的麵積也逐年遞減,生意也是越來越差,到了今天,也隻留下了這麽一畝地來供給自己的日常飲食和收入,還有靠偶爾來這個小村莊旅行者的住宿費度日的。

而時逸楓,上次來的時候,就直接把他們家給買下了,還讓他們繼續住在這兒,這無疑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所以這對老夫妻簡直把時逸楓給當做了自己的老板了。

隻是,時逸楓和付溪茜一樣,不喜歡這種疏遠的感覺,如果讓一個年邁的老者伺候自己,怎麽也說不過去,付溪茜更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老人家,什麽事都為自己做好的。

“奶奶,以後做飯這些事,我幫你分擔點兒,你不要自己全部攬去做。”把湯端到飯桌前放好,付溪茜回眸對著身後的老婦人甜甜的一笑。

“這……”付溪茜突如其來的說法,老婦人顯得不知所措,目光流轉在自己的老伴兒,時逸楓還有付溪茜的身上,最後落在了時逸楓的臉上,看著他的眸子,好似在等待他發話。

“奶奶,你就順著溪茜的意思吧!”最後,時逸楓做了最後的判定。

他的付溪茜,還是那麽的善良,望向她的眼眸之中,溫柔充斥了整個眼底。

就這樣,付溪茜跟著時逸楓,在這樣猶如世外桃源的村莊裏,度過了他們最難忘的三十三日,短短的一個月,一場噩夢,將把痛苦遺忘在這短暫的幸福之中付溪茜,狠狠地敲醒。

這一天,是他們呆在了這座小村莊的第三十二天,聽說,附近有一個挑戰極限的攀岩比賽,勝利者可以得到村莊裏的一畝土地作為獎勵。

付溪茜看到老***家裏那麽清冷,早年為了生計而把土地都給賣了,如今十分蕭條,又要多養兩個人,一畝地根本不夠,所以,便提議時逸楓去參加這個比賽了。

起初聽到付溪茜的這個提議的時候,時逸楓臉上立馬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原來,兩人的想法想到了一起了。

因為在這段日子裏,兩人不約而同地達到了一個共識,不去提S市的事情,在這裏重新開始,他們已經下了決定,不再回去了,這裏,將會成為他們未來的家。

攀岩比賽定在了明天,而老奶奶還有老爺爺由於他們年輕時的朋友突然去世了,便早早去了隔壁的村莊去參加葬禮,崎嶇的山路行動不便,這一來一回,估摸著,也需要個三四天,所以,今晚的屋裏,隻有時逸楓和付溪茜兩人。

趁著沒有天黑之前,把晚餐給搞定了,付溪茜起身便收拾著碗筷,便催促著時逸楓去洗澡,兩人甜蜜得猶如新婚夫婦。

待到付溪茜將碗筷都洗完,裹著一塊幹淨的布擦拭自己的手,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時逸楓也正好洗漱完了,可能是天氣熱的原因,他隻穿著一件T恤還有短褲就走出來了,頭上蓋著一條毛巾,那從旁側露出來的發絲還滴著水,而他的目光,灼灼地看著站在廚房門口的付溪茜的身影。

由於農村的家裏都是用油燈還有蠟燭的,這裏的一切可以稱得上是“原生態”,所以付溪茜並沒有看到時逸楓那灼灼的目光所蘊含的信息,隻是察覺到有人站在那兒,整個屋子就隻有她和時逸楓,所以等她擦幹淨手,把布放到一旁的桌上,興奮地喊住猶如木頭一樣呆愣在那裏的時逸楓。

“逸楓,洗好了嗎?”甜美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氛圍裏顯得空靈悅耳,付溪茜的聲音本就十分得讓人沉醉,如今在這樣的夜裏,顯得那個蠱惑人心,足以挑動時逸楓心底那根最柔軟而脆弱的弦。

喉嚨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時逸楓落在付溪茜身上的更加灼熱,聽到她的呼喚,他沒有回答她,而是緩慢地走到了她的身邊,低頭,在黑暗之中緊緊地盯著她的臉。

柔和的月光從敞開的窗戶照射進來,落在了付溪茜白皙的臉上,將她映襯的那般美麗,忍不住的,時逸楓伸出手來,攬過她纖細的腰,將她拉近。

“逸楓?”被莫名拉進了他懷裏的付溪茜疑惑地抬起頭來,望著身前的時逸楓。

周圍很安靜,安靜到她可以清楚地聽到來自時逸楓的心跳聲,那麽強壯而有力。

望進他那雙漆黑如黑曜石,卻不失如星光般明亮的眼眸時,她發現了一抹異樣的光芒,那光芒,似乎似曾相識。

這些日子裏,付溪茜和他的相處就如一對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婦,吃飯睡覺出門,都會待在一起,隻是,這麽長的時間,他們除了牽手、親吻和擁抱之外,並無再進一步的進展。

其實有好幾次,付溪茜都知道時逸楓忍得很難受,他們雖然都是安分地相擁而睡,但是相比之下,他的身體會比較僵硬,這或許,就是隱忍的原因。

欲望這種東西,對於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是最平常不過的,有好幾次,付溪茜不是不想去幫他,隻是想到自己這具殘缺不堪的身體,她就覺得羞辱萬分。

“逸楓……別……”

“溪茜,給我,好嗎?”他忍耐得已經夠久了,從以前的小心嗬護,到如今的痛苦煎熬,他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這些日子他過得很不安,他總覺得,付溪茜隻要不完全屬於自己,那麽,他就總有一天會失去,他不在意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那並不是她的錯,若不是駱曜笙的強迫,她斷然不會像那樣遍體鱗傷的。

他知道她一直在意自己處子的這件事,但是,他不在意,醫生也說,懷孕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讓付溪茜懷上自己的一個孩子,那麽,他就可以完全的安心,抓緊付溪茜,不讓她離開了。

這就是時逸楓的全部想法,這股壓抑的衝動,他再也無法克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