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電梯裏,付溪茜除了那句應答的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主動和時逸楓說過一句話,隨著電梯顯示的樓層數不斷地增高,她的表情就更加的凝重。
一直偷偷觀察著她的時逸楓的神情也逐漸地變得糾結起來,嘴唇不自覺地緊抿了起來,心裏頭也跟著怨恨起駱曜笙。
若不是他,不是今天的這一份雜誌,付溪茜也不至於這麽生氣,即便是她成為情侶的那一年裏,時逸楓也未曾見過她那麽的生氣,臉都被氣得鐵青了。
陰沉著一張臉,封閉的空間,安靜得隻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一時間,時逸楓也不知道該找些什麽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也許應該說,此時的付溪茜一心隻想要找駱曜笙算賬,腦子裏除了一會兒見到駱曜笙要說什麽的陳詞濫調之外,什麽都沒有,可以說,她現在就幾近是一個聾子一般。
明明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就可以到達三十八層,可也許是當你專注地想要去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非常得慢,恍若靜止了一般。
“叮”!
終於,電梯的樓層數終於在三十八這個數字上做停留了,等到聽到清脆地鈴聲響起,電梯門緩緩地開啟,剛好開了一條足以讓付溪茜這嬌小的身軀過去。
一直站在電梯裏很迫切的付溪茜根本沒有絲毫地耐心等待,看到那條展開的門縫,也不等時逸楓,自己獨自一人就鑽了出去。
走過外廊,付溪茜就氣勢洶洶地走向了辦公室內,陰沉的臉上擺出了冰冷冷的表情,無視掉那些某些正在研究著雜誌的員工們詫異的目光,站定在了門口,視線環顧了一周,畢竟這個辦公室實在是太大了,她就算想要找人算賬,也得先搞清楚駱曜笙到底在哪裏。
在自己的秘書辦公室裏,剛接到了來自駱曜笙辦公室的命令的孫盈湘放下電話,一抬頭,從透明的玻璃牆就看到了站在外邊的付溪茜的身影。
此時,已經算是上班的時間了,辦公室裏也幾乎坐滿了人,一些剛進來的員工看到立在門口的木頭付溪茜,也紛紛是嚇了一跳,然後默默地回到了自己辦公的位置上坐下,和身邊的同事拿出那份新鮮出爐的雜誌,竊竊私語地討論。
“就是她!就是她!”一名對比地看了雜誌和付溪茜的臉的員工確認之後低聲驚呼了出聲,激動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同事。
“她就是昨天那個小女孩的媽媽?也沒長得多好看嘛!不過算得上是清秀罷了。總裁怎麽就看重她呢?”她身邊的同事不禁提出了這一個疑問。
“哎,哪個有錢人沒有一個情人的呢?”一名路過的女員工經過了這邊,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停下了腳步來,參與進去了話題中。
“不對啊,總裁五年來都沒什麽緋聞啊!該不會就是為了她……”最初確認了那人的的確確是付溪茜的同事也提出了另一個質疑。
“哎,對啊……”身邊的同事聞言,也表示同意。
“切!說不定是使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罷了!”那名站著的身材婀娜多姿,穿著性感的女員工不屑地說道。
她在這間公司裏待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憑著自己的能力爬上了三十八層,還不就是為了要見駱曜笙一麵,可是不管她怎麽想盡辦法,駱曜笙都不曾看過她一眼,哪怕是一眼。
因此,當她看到是這一本雜誌的時候,心裏也是極度滿滿,異常地憤怒,但作為一個心甘而優雅的淑女,不允許她表露在麵上,因此隻能用言語來發泄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像她條件那麽好的女人,卻得不到駱曜笙的哪怕一眼直視,而付溪茜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卻能夠吸引住駱曜笙的視線,就連孩子也有了,她真的很不服氣。
所以,她隻能用冷言冷語來反抗,不屑的眼神看向了還站在門口的付溪茜。
緋聞不論是到哪裏,隻要是有女人的地方,或者說,隻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掀起軒然大波,流言滿天飛。
此時的辦公室就像是炸開了鍋的熱水一般,不斷地沸騰起來,耳邊不斷傳來的就是那些猶如蚊子那擾人的“嗡嗡”聲的煩躁。
付溪茜的目光還在搜尋著,這裏的人都用和下邊那些路過的人看自己的目光一樣,灼熱而充滿探究鄙夷,但更多的是嫌惡,但這些她都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駱曜笙到底在哪兒!
自從電梯裏出來的時逸楓就一直緊緊地跟在付溪茜的身後,默默地守候在了她的身邊,一言不發,隻是陪著她等待,也不告訴她,駱曜笙到底在哪兒。
況且,她也沒問,他也就閉口不說了。
在玻璃辦公室裏站立起來,雙手撐在了桌子上,姣*感的身子微微往前傾去,就是想要看清楚那門口的到底是不是駱曜笙吩咐帶進來的付溪茜。
對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雜誌上的照片,確認無誤之後,她才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出了辦公室。
孫盈湘是出了名的辦公室女魔頭,平日裏一副嚴肅的模樣,沒有什麽笑容,辦公室裏的人都很忌憚她,因為她算是駱曜笙的貼身助理秘書中,最得信任的貼身秘書。
幾乎所有駱曜笙的大小事務,最後要走的程序步驟裏都得經過她的手之後才能到達總裁的手裏。
所以即便辦公室裏存在想要靠近駱曜笙的女子,不爽孫盈湘存在這樣的便利,但是礙於權利和身份的原因,也不得不服從這個最高秘書。
當孫盈湘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紛紛低下頭來假裝埋頭自己的工作,停止了議論。
犀利的眼神掃過了整個辦公室的桌子,看到那些原先還在嚼舌根的人都安靜下來了,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踩著十厘米的細跟高跟鞋,走向了付溪茜。
站在門口愣愣地不斷用眼神搜尋著駱曜笙的身影的付溪茜,聽到有腳步聲朝著自己的靠近,她轉頭的動作也跟著停頓了下來,緩慢而機械地轉正,看向自己麵前的過道,看到有一雙白皙而修長的腿正在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著。
順著那雙腿的輪廓,付溪茜的視線緩緩地往上移,最後落入眼中的,是一個妝容嬌媚,臉上帶著一股冷然的淡淡的笑容的孫盈湘。
隻一眼,付溪茜就先是愣住了,的確是一個讓男人僅僅是看一眼就被吸引住目光的女人,同樣身為女人的她,也都驚住了。
“你是付溪茜小姐嗎?”走到了付溪茜的麵前,孫盈湘露出了一抹職業性的微笑,客氣地向她詢問道。
“嗯,我是。”愣愣地點了點頭,付溪茜細聲地回答道。
“是總裁讓我來帶你進去的。”孫盈湘恭敬地將雙手放在了腹部,微微地彎了彎身,側過身子來,抬起一隻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好!”一聽到駱曜笙竟然還敢讓人帶自己進去,臉上驚愕的表情頓時變成了憤怒,緊隨著孫盈湘的身後走著。
不一會兒,付溪茜就被帶到了駱曜笙的辦公室門前,孫盈湘站在門前正欲去敲門告知,但是身後的付溪茜卻沒有那麽的客氣,在她開口之前,就邁開了一個大步子,越過了孫盈湘的身邊,徑直地走到了駱曜笙辦公室的門前。
“砰!”
用力地一推那緊閉的辦公室的門,不堪重負的門就這麽重重地砸在了那牆壁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如此女漢子的行為,以及那響徹整個辦公室的聲音,頓時引來了還假裝埋頭工作的眾人偷偷探索的目光,就連一向把自己情緒掩飾得很好,對於發生了什麽大事都不為所動的孫盈湘,也被嚇了一跳,一雙明亮的眸子就這麽驚愕地睜著,不可思議地望著立在自己身前的付溪茜那嬌弱的背影。
“哇塞!好囂張啊!”一個用雜誌做遮掩的員工不禁感歎了出聲,沒想到,作為別人的“情婦”,還敢那麽的囂張。
於是眾人就紛紛地猜測起來,或許是因為駱曜笙被算計了,雜誌上亂寫的東西激怒了他,然後兩人攤牌不成功,鬧翻了!
之後就是付溪茜憤然走到公司來討說法,隻是公司見客都很嚴謹的,沒有預約或者特權,根本上不來三十八樓。
因此,也有人往另一個方麵去猜測,隻是多數的人還是願意相信是付溪茜在作梗把事情曝光的這一個說法。
畢竟,誰會去願意黑自己理想中的完美而優質多金的男人駱曜笙呢?
自古女人間的爭鬥少不了,或許是因為“相煎何太急”的道理沒有普及到根深蒂固,又或者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個真理,還沒有深入人心……
總之,隻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多數不明真相的人,都更加願意把事情的根本還有原因付溪茜這樣的女人,而不是駱曜笙這樣的男人。
一進門,付溪茜就瞪著一雙滿含怒火的眼睛,咬牙切齒地瞪著一臉悠然,還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的駱曜笙,翹著一雙腿,背靠著真皮大班椅,含著笑意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就像個被氣得炸毛的付溪茜,一副早有預料,她會來到這裏找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