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當然,時逸楓也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縱然自從五年前的那件事以後,再也沒有和慕容沁見過,再見到時難免會驚訝,卻隻是一瞬而過,又恢複了平靜。
雙手自然的插袋,他冷冷地問了一句以後,就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我很難看嗎?還是說我領你覺得惡心?你要這樣避開我?”看到時逸楓扭頭的動作,慕容沁冷笑了一聲,忽然覺得就這樣跑來找他的自己有點兒譏諷。
剛剛他那副明顯意料之外的表情,還有眼中略微閃過的嫌惡,都告訴她,五年來,時逸楓根本沒有關注過她,準確來說,應該是將她這個人的存在全部忘卻了。
垂在身側的手不禁緩緩收緊,攥成了拳頭,強裝淡定的眼神也迸發出了一股寒意,心頭的傷感逐漸被憎恨所掩蓋,過往不堪入目的一幕幕再度閃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她不斷地在自己的腦海裏警告自己,不能感情用事,不管是怎樣,都不能被自己的情緒左右,五年來隱藏了自己,讓自己變成了所有人口中和眼中聞風喪膽的女魔頭,為的不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嗎?
因此,慕容沁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人麵前,尤其是在時逸楓麵前表現出一絲絲的懦弱和任何對他的留戀。
“你有事就說。”直接無視掉慕容沁話語的李超峰,時逸楓仍舊是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而是直白地問出了她的目的。
自從知道了慕容沁對付溪茜的那些陰謀詭計之後,時逸楓就對她沒有任何的好感,隻是深深的和憎恨。
“哼!你的舊情人呢?怎麽不帶給我這個妻子見見啊?”看到時逸楓那麽不耐煩的模樣,慕容沁也不想惹惱他,但怎麽說兩人都是法定意義上的夫妻,即便分居了將近五年,可是他們都未曾去辦理離婚手續,所以說,她慕容沁,還是時逸楓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
“慕容沁,說話小心點兒。”一聽到慕容沁用情人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和付溪茜的關係,時逸楓眼中閃過了狠戾,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就這麽緊緊地鎖定在了她的身上,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好好好,你的付大小姐呢?怎麽不帶著她的孩子出來呢?好像聽說,是曜笙的私生女啊!我看著張著就不像,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邊那幾年,和別人鬼混給……”
“閉嘴!”慕容沁冷嘲熱諷、越來越過分的話語徹底激怒了時逸楓,他低聲怒吼了一句,製止住她那出口對付溪茜明顯汙蔑的話語。
話還沒有說完,乍一聽之下,就已經讓人有一種付溪茜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女子,為了融化,而不惜拿一個野孩子來威脅駱曜笙這樣的富家公子一樣,非常不要臉。
但清楚付溪茜為人的他,當然不允許別人亂說,尤其是眼前這個曾經傷害過自己深愛的女人的慕容沁。
“我說錯了嗎?那個孩子是誰的都不一定,我問她,回答我都是支支吾吾的不確定,那孩子自己也不知道父親是誰,我說啊,那肯定就是她這些年在外邊生出的野種。”然而,麵對時逸楓的凶狠和憤怒,慕容沁並沒有避諱,更沒有感到一絲絲的恐懼。
在她看來,時逸楓愈發的生氣,她就愈發地開心,好像享受到了一種複仇的快感,卻又有一份的深深寂寥充斥在自己的內心裏,卻故意被她忽略。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的話,那我們也無話可說了,以後,別再找我,離婚協議我會讓人寄到你家,以分居為依據,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了,離婚,那是必須的事情。”這麽多年來時逸楓都沒有過問慕容沁的任何事情,也沒有去提出離婚,那就是等待這一刻。
“……”聞言,沒有想到五年不見,這一見麵,時逸楓就送給自己這樣一份大禮,著實是讓她出乎意料,頓時啞口無言,攥緊的拳頭更加地用力。
冰冷的眼神輕瞥了慕容沁一眼,就轉身離開,不再回頭,當他走出不過三步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那把略顯妖媚的聲音:“別裝什麽偉大的好人,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你看看你自己就是個例子,你怎麽能保證付溪茜沒變?你就這麽信任她?別到頭來,就隻是當了個備胎。”
緊接著,一陣嘲諷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來。
聞言,時逸楓的腳步蹲在了原地一下,沒有說任何的話,繼續往前走著,沒有去理會慕容沁那明顯挑釁的話語。
晚會的熙攘很快就蓋過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爭鬥,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場鬧劇,眼睜睜地看著時逸楓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慕容沁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收斂額起來,變作了一臉陰冷的表情來。
“哼!等著瞧你的清純小女人還清不清純吧!”低聲冷笑嘲諷了一句,才憤然地轉身離去。
走進了人群之中的時逸楓不一會兒就被自己生意上的夥伴給看見了,互相寒磣閑聊了幾句,身邊就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呼喚著他,回頭看去,對上的正好是自己母親那稍顯憤怒的嘴臉。
“抱歉,失陪一下。”舉著杯和正在跟自己閑聊的人道了一聲謙,然後才走到了自己的母親麵前。
“什麽事?”和駱曜笙麵對自己母親的態度一樣,時逸楓在和自己母親說話的時候也是毫不客氣的,很明顯存在著一股怨恨。
當年,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懦弱而讓他失去了付溪茜,更是因為母親介於身份的偏見所作出的阻攔,更讓時逸楓無法接受的就是她在他失憶的期間,她和慕容沁一同欺騙了他,竟然讓他接受了這樣一場可笑的婚姻。
“什麽事?逸楓,你竟然是這種態度?”被時逸楓冷漠的態度給傷到了,這五年來,他不回家也就算了,他和慕容沁分居,這也都不是她能管的了,但是沒想到,五年之後,他竟然還要跟當年那個女人在一起!
要不是大家都在說,而且還有她埋伏在時逸楓身邊的那些臥底親眼看到他帶著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竟然還是當年的那一個!
這實在是讓蘇桂芳無法容忍了,隻能來找時逸楓討個說法,如果他執迷不悟,她就必須罵醒他。
“有話直說。”不耐煩的時逸楓眉頭微蹙,讓她快點兒把話給說完,他可沒什麽時間在這裏耗。
“聽說那個女人回來了,這是不是真的?”既然時逸楓都那麽直接問出口了,蘇桂芳也不掩飾,直白地就問了出來。
“是又怎樣?”時逸楓根本毫不避諱。
“你!你竟然還說怎樣!快點兒給我離開她!”一聽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大言不慚地承認了,蘇桂芳的心裏頓時一股無名火氣,伸出顫抖的手指來就指著他大聲謾罵,並且要求他立刻離開付溪茜。
“如果你要說這個,回吧!當年就是我太懦弱,才會讓你們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溪茜。一直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可是上天讓我再遇見了她,這一次,說什麽我也不會放手的。”麵對蘇桂芳如此嚴厲的話語,時逸楓卻無動於衷,以自己的觀點做出了反駁。
“你!你!哼!”蘇桂芳憤怒得麵目猙獰,頓時無言以對,隻能一甩手,不再說話,憤恨地轉身離去。
本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自己的母親被自己說得無話可說,但是顯然時逸楓是想錯了,隻見蘇桂芳往著門口相反的方向走去,似乎是想去找什麽人或者什麽地方。
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時逸楓趕忙撒開步子跟了上去。
正好,就撞見了蘇桂芳闖入了自己的那間專屬的等候室,衝著裏邊大聲叫喊:“付溪茜!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快點兒給我出來!”
一時間,本來在外邊好好地安靜玩耍的眾人紛紛被嚇得背驅一怔,然後愣愣地睜著一雙眼睛抬頭望去,正好看見了蘇桂芳那張滿含憤怒的麵容。
“伯母,你好。”幾乎是第一眼,付溪茜就認出了闖進來的人是蘇桂芳,愣住了一秒之後就迅速地反應了過來,然後站起身子來有禮貌地衝著他打了一聲招呼。
“啪!”
然,出乎意料的一幕就在付溪茜想著蘇桂芳打完招呼之後的那句話音落下之際,一聲清脆入耳的聲音就隨即傳到了耳邊來。
就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使得沒有任何防備的付溪茜的一側臉頰火辣辣地疼,僅僅隻是短暫的幾秒,她原本白皙的臉頰就浮現了出紅通的顏色。
“喂!阿姨!你怎麽能夠隨便打人!”沒有見過蘇桂芳的廖欣當然不知道她是誰,隻是見到付溪茜跟她打招呼,以為是相熟的什麽熟人,誰知,卻忽然那麽一巴掌下來。
聽那響徹入耳的清脆,廖欣霎時就條件發射地站起身子來,眼睛快速瞥了一樣付溪茜的臉頰,那紅色觸目驚心,讓她牟然就怒火盛起,也不顧什麽禮節不禮節的,直接就用凶狠的態度對她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