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猛烈的撞擊是讓霍承羽無法預料的,一時沒有忍住,痛呼的聲音就破口而出,引起了外邊正在等候的駱曜笙的注意。
“賤女人!”被激怒霍承羽嘴裏唾罵了一句,然後毫不客氣地甩手,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啊!”疼痛令付溪茜尖叫了一聲,也令在外邊的駱曜笙更加的確定,裏邊一定有人!而且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砰!”
幾乎在確定了這一個想法之後,駱曜笙就退後了幾步,做好了準備姿勢,衝向了那緊閉的門前,用肩膀將那堅硬的門給生生地撞開了。
猶如雞蛋碰石頭一般的撞擊,頓時就讓駱曜笙的肩膀遭受到了創傷,但是他卻不屑一顧,並沒有去管那徹骨的痛楚,眼神迅速地掃過了偌大的客廳,映入眼簾的,正好是衣衫淩亂,身體幾乎是**的付溪茜躺在了**著上身的霍承羽的身下。
而霍承羽則含著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底線的女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駱曜笙闖了進來。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被憤怒充斥了整個腦海的霍承羽抬起手來,想要再一次地打在她的臉上。
“住手!”當第一眼望見付溪茜那狼狽的模樣的時候,駱曜笙的腦海“轟隆”的一聲進入了空白之中,但隻是一瞬間,便迅速地反應了過來。
血紅的雙眼帶著憤恨的殺意緊盯著那個正壓著自己的女人,準備對自己的女人施行暴力的男人身上,二話不說的,在霍承羽抬起頭來的那一刻,沒有受傷的那側肩膀的手就握成拳頭重重地落在了霍承羽的臉上。
來不及反應的霍承羽就這樣正麵地吃了駱曜笙的一拳,整個人的身體都往後倒去,後背重重地摔在了他身後的樓梯台階上,霎時傳來了他痛苦狼嚎的聲音,就連在惶恐中呆滯著一雙眼睛,受驚的付溪茜都能聽到那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即便付溪茜多麽渴望駱曜笙能夠來救自己,但是真正脫離危險的時候,她卻沒能及時地反應過來,以為隻是自己的一場幻想。
緊擰的眉頭,嗜血暴戾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躺在台階上動彈不得,麵部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扭曲猙獰,但駱曜笙一點兒也不可憐他,剛剛暴揍了他一拳的那隻手由於過度地用力而微微顫抖著,還能清晰地看到那紅腫的痕跡。
由此可見,駱曜笙的這一拳有多用力,但是他似乎還不滿意,想要再給他一拳,把他碎屍萬段才安心。
可因為兩隻手都無法動彈,根本使不出力氣來,然心口的怒火又無處發泄,盯著霍承羽一會兒以後,駱曜笙就抬起腳來,狠狠地在他的小腹位置上踩了一腳。
“啊!”半昏迷狀態霍承羽再度遭受到重創,一聲撕破天際的哀嚎隨即破口而出,久久地在偌大安靜的客廳裏回響著。
“不要了!住手了!駱曜笙!快住手……”害怕他會打死人的付溪茜終於從驚恐呆愣中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抓住駱曜笙的腳,製止住他的動作。
被怒火掩蓋了雙眼,蒙蔽了理智的駱曜笙,聽到付溪茜的聲音之後,那空洞血紅的雙眼才漸漸地恢複了光芒,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向衣衫淩亂的付溪茜。
見到她赤身**的模樣,還有身上那摔得青腫泛紫的傷口,駱曜笙的心裏就是一陣的心疼。
目光再稍稍地往上移,落在了她一側因霍承羽剛剛的那一巴掌而紅腫的臉頰,哭得腫*通的雙眼還掛著那令人憐惜的淚水,讓駱曜笙感覺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
眼神迅速地掃視她周圍的環境,想要找回那一件原本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好不容易看到了被扔在了遠處的衣服,走過去撿起來一看,卻發現已經不能穿了,隻能無奈地走回了付溪茜的身邊。
此時的付溪茜已經將被霍承羽扯下來半截的褲子穿上,但是上身卻仍舊**著,隻能用雙手遮掩著,整個頭都低垂了下來,肩膀時不時地抖動著,似乎是在無聲地嗚咽著。
駱曜笙不知道,如果他沒有及時來到,付溪茜會遭受到怎樣的屈辱,現在看起來遍體鱗傷的她,就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經受不住一點兒的刺激。
忍住肩膀的傷痛還有那手指關節因為過度暴力的實施而微微泛著紅腫的痛楚,駱曜笙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慢慢地走到了付溪茜的身邊,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接觸到冰涼的空氣而顯得微涼的肌膚感受到有獨屬於駱曜笙氣息和體溫的衣服,付溪茜的身軀頓時一怔,愣愣地抬起了含淚的眼眸,感激地看著駱曜笙。
隨即低下頭來,將身上的衣服拉進,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像是一隻刺蝟,為自己建造了一個保護殼。
此時的她太脆弱,脆弱到,隻能夠自我保護……
看見這樣的付溪茜,駱曜笙的手不禁再度收緊,冷漠的眼神瞥到了躺在一旁已經由於極度的疼痛而昏迷過去的霍承羽,心裏頭的恨意愈發地沉重。
他怎麽也不會放過這個試圖想要傷害付溪茜的人的!
掏出口袋裏的電話,駱曜笙走到了一旁,撥通了自己一個私人助理的電話,讓他盡快趕到霍承羽這間公寓裏。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駱曜笙走上樓去,為付溪茜收拾好屬於她的東西,才重新地走下樓去,發現付溪茜還坐在原來的地方,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頭深埋在了膝蓋之中,紋絲不動。
他也不敢再去驚擾她,隻能讓她一個人冷靜,也許是還沒有從剛才那驚魂中反應過來。
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駱曜笙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反思著自己以前對於付溪茜所做的一切,以及前天雜誌上的事情,而更讓他耿耿於懷的,是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份關於時逸楓求婚的報道……
正是因為這一份報道,駱曜笙才會更加地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付溪茜解釋清楚。
不過這些種種的事情才不過思考了不到一半,駱曜笙的助理就來到別墅外邊,走到了那敞開的門前,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駱曜笙鞠了一個躬,板著一張嚴肅陰沉的臉,用冰冷冷的聲音說道:“總裁,車已經停在外邊了。”
聞言,駱曜笙也站起身子來,走到了付溪茜的身邊,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感受到外界幹擾的付溪茜身體怔了怔,片刻,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用茫然而空洞的眼神看著蹲在自己麵前,與自己距離親近的駱曜笙,嘴唇微張,表情木訥,一句話也不說。
“我們走,離開這裏吧!”伸出那隻受傷稍輕的手,扶住她的一側肩膀,想要將她扶起來。
“嗯。”愣愣地點了點頭,付溪茜就像是一個哭過之後無助的小孩找到了依靠一般,幾乎沒有任何排斥的,就伸手環上了駱曜笙的脖子,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胸前,一張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像是找到了最溫暖安全的懷抱。
付溪茜的這個動作讓駱曜笙驚訝地愣在了原地,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地主動靠近自己,一時間,讓他感到有一絲絲的興奮。
縱然肩膀的傷再痛,駱曜笙也咬著牙強忍著,伸手將她橫抱了起來,所幸的是她很輕,並不需要太大的力氣,牽動的傷口的疼痛也不是很厲害。
但還是有一陣刺痛感,令駱曜笙的額頭透出了一絲絲的汗水來,卻還是被他咬牙忍著不說出來,邁著強裝鎮定而平常的步伐走到了門口,越過助理的身邊的時候,在他的耳邊輕語了一句:“幫我調查這個人,然後,讓他身敗名裂。”
真正將一個人推向深淵的噩夢不是讓他走向地獄,而是讓他活在無盡的嘲笑和流言蜚語之中,無法解脫,這才是最讓人痛苦的,駱曜笙就讓霍承羽嚐試一下,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悲哀。
“是!”表情刻板嚴肅的助理應了一聲,瞥了一樣昏迷在地上的霍承羽一樣,默默地將他的樣子記在了腦海之中,轉身跟在了駱曜笙的身後走了出去。
把付溪茜抱進了後車座安全地放下來之後,駱曜笙的雙手才總算得到了解放,看著助理坐進了駕駛座之後,他便吩咐了一句:“送去附近最近的醫院。”
他的手需要治療,而遍體鱗傷,摔得青紫紅腫的付溪茜也需要治療,而且是很緊急的那種。
說完之後,駱曜笙還特意地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付溪茜,怕她會有抵觸的心裏,畢竟醫院有著她不好的回憶。
但從坐下來後,付溪茜的頭就歪到了那一側的車窗前,靠在後車座的枕頭上,眼神呆滯地看著外邊,似乎聽不見駱曜笙說的任何話語。
見狀,駱曜笙的眼神也稍顯黯淡了下來,訕訕地收回那不經意的眼神,默默地坐在那裏,等待著助理開車。